第332章 先天
第332章
老瘋子速度快愈閃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到了小木屋前。
柳雲龍睚眥欲裂，奈何境界上有著太大的差距，一時追趕不及，眼看那老瘋子就要進入木屋，一聲不甘的怒吼從口中發出，耳邊卻傳來一陣低語：「快掐住我的脖子。」
旋即，柳雲龍只覺得一股淡雅的香風撲面而來，緊接著懷中一軟，竟是那司徒凝珠背靠在了他的懷中。
「快呀，掐住我的脖子。」司徒凝珠催促道。，
「多謝了。」
柳雲龍瞬間回神，心裡清楚，司徒凝珠是要主動做自己的人質，以便阻止不死不救死不救那老瘋子的瘋狂行徑，心中感激，抬手扣住司徒凝珠的喉嚨，朝那老瘋子吼道，「老瘋子，敢進木屋，小爺就捏斷你女兒的脖子。」
已然伸手推門的老瘋子，聞言，動作倏然一頓，回身看著柳雲龍和自己的寶貝閨女司徒凝珠，臉上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神色，反而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搖了搖頭道：「唉，女大不中留啊，這還沒結婚，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
話音一頓，接著朝柳雲龍道，「臭小子，你當我不知道，是珠兒那丫頭主動做你的人質的？傻了吧唧的混小子，我那寶貝閨女如此對你，你竟然不肯去她，你他娘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柳雲龍被搶白的一陣無語。
司徒凝珠跺足道：「爹，女兒只想陪你在這劍崖上待一輩子，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你如果因為女兒，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來，即便是女兒的病痊癒，能夠離開劍崖去外邊的世界，我也不會幸福，只會傷心，傷心自己有一個自私的父親。」
「你、你你你……」
老瘋子同樣被司徒凝珠一番搶白，說的啞口無言，最終，長嘆一口氣，道，「罷了，就依你這一次，為父不傷害那女孩就是了，但是，這小子必須和你成親，如若不然，這劍崖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珠兒，可憐天下父母心，你要明白為父的一番苦心，有哪個為人父母者，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受苦，更何況，不取出那女孩體內的陰珠也就罷了，但是，這小子九陽至尊之軀，為父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次治癒你的機會。」
「可是爹，龍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人家常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你這麼做會有損陰德的。」司徒凝珠道。
「怕什麼，爹爹我活了一百多歲，若不是因為牽挂你，怕我死後你孤苦無依，神醫門中那些混蛋小子趁機欺負你，老頭子我早就駕鶴西去，上天做神仙去了。」老瘋子邊說，邊朝兩人走來，走到近前，注視著柳雲龍道，「小子，你不想你的小師妹死是不是？」
「當然！」柳雲龍重重的點了點頭。
老瘋子笑了笑，目光從司徒凝珠臉上掃過，道：「同樣，我也不想我的寶貝女兒不快樂，她體內的陰寒之氣極為霸烈，比至陰之軀猶有過之，所以，她平時所承受的痛苦，尤其是內心的寂寞，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你不想你的小師妹死掉，我也不想我的珠兒有丁點兒的不快樂，現在，珠兒胳膊肘外拐，站在你那邊，你說，這件事到底怎麼解決，才能兩全，讓你的小師妹和我的珠兒都安然無恙，繼續快快樂樂的活在這世上呢？」
不等柳雲龍介面，老瘋子繼續道，「事難兩全，所以，只有犧牲你，來成全兩個可憐的女娃了，作為男人，你難道連這點兒擔當都沒有？」
「爹，你這明明就是強人所難，強詞奪理，你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我們三個都不會快樂。」
司徒凝珠道。
「我強人所難，我強詞奪理？」
老瘋子無奈的看著女兒搖了搖頭，轉而看向柳雲龍道，「小子，你說說，老頭子我有沒有強迫你，有沒有為難你？」
「實力！」
柳雲龍盯著老瘋子，只說出兩個字，雙拳卻緊握在一起，因為用力關節卡啪啪一陣脆響。
「哈哈，沒錯，就是實力！」
老瘋子狂然大笑，震得劍崖積雪激揚，笑聲一止，傲然看著柳雲龍道，「這世間，擁有絕對強悍的實力，他人便為魚肉、我為刀俎。反之，就如同你現在的處境一般。所以，你沒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
「爹，說來說去，你這還是欺負人。」司徒凝珠氣道。
「司徒姑娘，你爹爹說的沒錯，若是我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又怎會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呢？」
柳雲龍神色凝重，目光如錐子一般盯著老瘋子，道，「不過，即便我為魚肉，你也未必會是刀俎。凝珠是個好姑娘，但是，我和小師妹之間的感情超出你的想象，而且，你也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了我們，為那所謂的南派正統斬草除根；要麼就放我和小師妹離開。」
司徒凝珠望著柳雲龍，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抹焦慮。
「哼！」
老瘋子冷哼一聲，道，「幾十年了，還從來沒有人敢用如此口吻對我講話，你小子是第一個，也必然會是最後一個。」
眼見老瘋子動了殺機，司徒凝珠一閃身擋在柳雲龍身前，道，「爹，你不能殺他，更不能對那位姐姐不利。」
對於司徒凝珠的百般維護，柳雲龍心中感激，不過，面對一個活了上百歲的老怪物，他心中同樣有深深的無力感，修為境界上的巨大差距，並非指靠勇武便能夠彌補的；雖然如此，柳雲龍卻難以同意老瘋子的條件。
和小師妹之間的感情，外人不足以知道，倘若柳雲龍真的答應了老瘋子的條件，和司徒凝珠成親，小師妹定然痛不欲生，以她執拗的性子，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毫無疑問，司徒凝珠是個好姑娘，但，柳雲龍心中所系始終是小師妹，五年未見，便如同五個世紀那般的漫長，更何況是一輩子？
柳雲龍剛要開口，老瘋子卻森然一笑，道：「珠兒，誰說爹要殺他了？既然他不同意娶你，那為父只能廢掉他一身的修為，讓他終年與你陪伴在這劍崖之上；至於那個小姑娘，嘿，她丹田內的陰珠，為父必取無疑，否則，何以治癒你身上的頑疾？」
「休想！」柳雲龍怒聲道，體內龍虎二氣受怒氣所引，狂暴異常。
「爹，如果你這麼做，珠兒現在就跳下劍崖。」
司徒凝珠說完，猛地跪在老瘋子面前，哽咽道，「爹，十八年前，若不是您將珠兒從白茫茫的雪山之中撿回，珠兒早已變成一縷雪山孤魂。這十八年來，雖然不知道生父生母是誰，卻是珠兒最快樂的時光。爹，如果你真的想讓珠兒快樂，就請您放了他們，珠兒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陪在爹爹身邊。」
老瘋子氣急，語氣卻是出奇的溫柔，道：「傻丫頭，那小子都不肯娶你，你竟然還為他求情，你想氣死爹是不是？」
「爹，珠兒不敢，珠兒只是想永遠的陪在您身邊……」
「不要說了。」
老瘋子一揮手，跪在他面前的司徒凝珠彷彿被一股無形之力拖起，隨後無比暴躁的望著柳雲龍道，「你個死孩子，都是因為你，才讓我的珠兒如此傷心，我……現在就殺了你！」
「爹，不要！」司徒凝珠一邊哀求，一邊試圖攔在柳雲龍身前，卻被老瘋子輕輕一揮，身體便如浮萍一般飄向崖頂中心。
轟！
柳雲龍自然不會束手待斃，龍虎二氣迸爆若狂，身體驟然被一青一白兩道氣旋環繞，龍吟虎嘯不絕於耳。
「嘿，小子，有點兒意思。」
老瘋子不屑的笑了笑，隨手一掌便朝柳雲龍拍了過來。
「喝！」
柳雲龍爆喝一聲，雙拳齊出，龍形虎狀兩道氣旋瞬間怒爆而出，與此同時，『飛雲縱』施展到極致，身如閃電般朝老瘋子沖了過去，半途中急沖的身體卻猛地後仰，右掌在滿是積雪的崖頂山石上用力一推，恰到好處的避開了老瘋子的一掌，他的身體則繼續貼著地面迅疾前沖！
嘭！
柳雲龍一腳掃出，地面積雪漫天飛揚，緊接著，柳雲龍甚至都沒有看清楚老瘋子的身體有任何的動作，便感覺掃出的右腿腳腕猛地一緊。
「臭小子，想跟我動手，你還嫩了點兒。」
老瘋子五指扣住柳雲龍的腳腕，低聲道，「做老子的女婿，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想，你他娘的怎麼就不開竅呢？」
「誰稀罕你找誰去。」
柳雲龍低喝一聲，身體一屈，左腿電光石火般踢向老瘋子的手腕。
啪！
不出意外，柳雲龍勢若閃電奔雷的一腿，輕鬆被老瘋子扣住，隨後沉聲道：「傻小子，你可想好了，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還不答應老夫的要求，那接下來我就要把你丟到劍崖下了，嘿，這劍崖高千丈，任你是鋼筋鐵骨，這一摔下去，也要粉身碎骨。」
柳雲龍怒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道想要擺脫老瘋子的鉗制，奈何，面對實力達到化境甚至更高層次的老瘋子，柳雲龍所有的努力全部化為了泡影。
「怕你個球。」
話聲落，柳雲龍扣在山石上的雙手，突然凌空一揚，兩個石塊炮彈一般的朝老瘋子的面門砸了過去，這是柳雲龍唯一能做出的反擊了。
呼！
只見老瘋子嘿然一笑，張嘴一噴，旋即兩個勁道十足的石塊便被擊的粉碎。
先天？
柳雲龍目光一凝，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這老瘋子，難道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
「看到差距了？」老瘋子笑道。
此時，柳雲龍心若死灰，面對化境高手，他已然無力，萬萬沒想到，這老瘋子竟然是個先天高手。
在先天強者面前，他這點實力，無疑於螢火之光比皓月，玩都都沒的玩。
拼了！
臨死之前能咬這老瘋子一口，小爺這輩子就算沒白活！
心念一定，本著臨死也要干一口的打算，柳雲龍雙掌反向在地面用力一拍，身體隨之凌空而起，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展開雙臂撲向了老瘋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