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警局問話

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況，看不出喝酒的樣子后，商遠送走了王奕和許重，自己跟著回了局裡。

本來這次案件可以有附近的派出所來處理，但是商遠有心要找個突破口，這樣的打架鬥毆事件是個比較容易深入了解的口子，同時由於案件本身性質不嚴重，不會引起他人太多的注意。

怎樣深入效果會更好，商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思緒起伏著，掃黃打黑鬥爭估計今年沒有大規模開展的樣子，上次大規模的行動還是商遠讀高中的時候。

那一次力度之大，範圍之廣，影響之深遠，效果之明顯，即使現在回過頭去看也依然清晰可見。

不過每個國家、每個地方都一樣，地下社會也有著他自己的生存法則，在上一個大大小小的黑社會性質組織倒下之後，整個剡州經過短暫的平穩期后，就迅速陷入了混亂。

平穩－－爭霸－－混亂－－一統－－打擊－－再回歸平穩，這是一個循環，只要社會依然存在，人類還依然存在，幾乎每個城市都會面對這樣的輪迴。

此刻的剡州，實際上已經處於一超多強的割據格局。王堯，由於有著正式合理的身份，「鎏金都市」的超強造血能力也使得他早早的打通了市裡區里的各種關節，佔據著剡州老大的絕對地位。

王堯由於實力的超級強勁，同時佔了最易賺錢的渠道，賺來的錢所培養的保安系統人數較為龐大，戰鬥力量也極為強大。所以，他幾乎是獨立於剡州地下之外，尋常人無人敢惹。

而除開王堯之外，市裡各個區縣均是各自為戰，都是誰也不服誰的樣兒，其實也正是因為沒有一個公認的大佬，王堯又不屑於來爭奪這些細微的利益，所以，反而使得市裡極為混亂。而本身外部環境就比較雜的三江，更是亂中重點，所以，今年局裡打算有所行動，至少要整治下整個三江局勢。

商遠走過去看了看同事們的審問，其實，這些案件屬於小案件，如果不是刑偵中隊的人想有所行動，估計都直接現場調節，不會帶入局裡來的。

即便是一些黃賭毒的案子，只要事態不是很嚴重的，往往都是採取罰款了事，一是縮短處理時間；二是騰出警力維護社會治安；第三則是罰款比較簡潔明了，同時還能為局裡創些收益；一定程度上解決局裡辦公費用緊張的問題。

隊里出面的是劉可磊，對付這樣的小流氓，處理這樣的小案子，他自然是經驗豐富。

看著對面幾個醉醺醺的傢伙坐沒坐像，東倒西歪的樣兒，他狠狠的拿起面前的一本本子砸了下桌面，「碰」的一聲過後，對面幾個傢伙似乎有些被震到了，都半清醒的看著他。

「都給我坐好，一個個像什麼樣！」劉可磊大聲的訓斥著，其他幾位同事也配合著，幫幾個囂張的傢伙坐直了身體。

有幾個傢伙嘴裡還在嘟噥著什麼，劉可磊凌厲的目光一個個掃過，他是個退伍軍人，進得隊里表現也是比較出色的，他那氣勢逼人的目光掃過，原來那些略有不服的傢伙一個個噤聲坐直了。

「都把身份證拿出來，一個個過來登記！」以劉可磊的經驗，打架雙方的情況可以說是一目了然，一邊是純屬於無事找事型的，另外一幫則是剛好酒後膽氣上來，同時有些年輕氣盛的普通人。

所以，對兩撥人，他的態度也是有所不同的，對這些惹是生非的傢伙，自然不會好言相向，對那些湊巧趕上的年輕人，他相對比較和氣些。

酒後基本清醒的那些青年自然是極為配合的行動著，劉可磊那發冷的目光，雖然沒有掃向他們，也同樣對他們造成了相當的壓力。

反觀那些主動挑事的傢伙，過了一開始的詫異后，已經恢復了鎮靜。

看著被打的那些青年約束的坐在了角落裡，那些醉漢們也稍微安靜了些。

他們也知道這不過是一起普通的普通的治安案件，這些看上去便應該是幾進幾齣的傢伙一個個都不怎麼在意，只是被強勢的劉可磊給壓制著而已。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地方，所以在詢問之下，他們也一五一十的交代著，最多也就是罰款而已。

看著打架事件處理的差不多了，商遠也湊了上來。他還有關心的事情，因為離開酒樓之前他聽到了這幾人說先記賬，如果長期在那裡吃，又一直不付錢，那麼這個問題，他是肯定要處理的。

「范乾，你說在那家店裡吃飯都是記賬？說說欠下多少錢了吧！」商遠盯著那個帶頭的傢伙。這個名字也是接近「犯賤」的諧音，所以一看名字他就對這傢伙沒有什麼好感。

「警察同志，這個好像和你們不相關吧？」他瞪著李婭的父親，似乎想逼他主動表態。

「不要使眼色，我親耳聽見你說的，現在我懷疑你們吃霸王餐，具體情況交代一下吧！」商遠也讓李婭的父親鎮靜，免得被這幾個傢伙給威脅了。

裝作和他不認識的樣兒，商遠問道：「李老闆，你說說看他們欠了你多少飯錢了？」

他估計之前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些情況他也一直瞞著，沒有高手自己的女兒，錢文武自然也無從知曉，不然的話被這些朋友知道，以許重的性格，早就叫了一堆人來教訓他們了。

「這個？」他猶豫了片刻后說道，「總共吃了35次，大概2萬多一點，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2萬多！」商遠聽到便有些冒火了，知道他現在肯定是保守的估計，即便這樣也已經數目不小了。這可是一家飯店，要是多幾個像這樣的客人，以後生意還怎麼做。

「呵呵，」商遠陰陰的笑著不說話，直到看的那幾位傢伙有些發毛，他才問道，「你們自己說吧，到底欠了多少，要是太多的話，我可要另外定性了！」

「李老闆你先回去吧，酒樓打架的損失你估算下，還有所有的飯錢全部算清楚，到時候把具體數目和賬目帶過來，這些人不算清楚帳，就給我在這裡留著吧。」商遠看著這些傢伙，還真打算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說完便出去了。

「你們幾個，可以開始通知家裡來領人了，記得把罰款和賠償的錢全部帶來，不然，我可是認錢不認人的！」商遠看著他們，在位置上坐了下來，之前都是一直站著的。

那些人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發現商遠一幅不搭理人的樣子，也就一個個無奈的通知家人去了。

這些不服管教的傢伙，商遠一個個看著他們的檔案，基本上都是有些案底的，所以，了解了一定的情況后，他也開始在思考對策，以便將來深入整治了。

直到這些人的家屬一個個來到，算清楚了賠償和欠賬，交完錢簽完字后才放他們一個個離去。

通過這個，一些暗藏地下難以發現的問題也逐步暴露了出來，商遠也逐漸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