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分開是必然

第一百二十章 分開是必然

長雲府安靜兩日之後又起了一陣小風波.戰蓮心剛踏出煉藥的地方便昏倒了.急壞了好些人.好在薛晉賭咒發誓說她只是累暈了休息幾天就好.這才勉強安撫了寒風凜冽的某人.

籠罩了半個多月的陰霾終於從長雲府移走.逐漸籠罩在居林族頭上.

烏雲像化不開的黑煙.遮住了居林族僅有的月光.排列有序的房屋有些破損.目光所及之處全部覆蓋了一層鮮血.引來了好些蝙蝠.

無數橫屍中.林鼎盛和林玉狼狽的對峙近百人.劍脫落在地.臉上的他圖騰被血模糊.

「主人.居林族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了.」從村子裏掠出的黑衣男子半跪在地.

昊盈昃拉動韁繩.馬匹轉身離去.

「殺.」輕飄飄的一個字承載着昊盈昃的怒氣.也決定了居林族的歸途.

……

月亮從雲層里退下.大地上又是一片明亮.

長雲府下人們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他們的五皇子終於醒了.高興是自然的.況且皇上還賞賜了很多東西.五皇子的地位一定水漲船高.他們這些下人說話也硬氣啊.

「五皇子.屬下奉命請塵王爺和戰小姐入宮.還望五皇子成全.」大廳之上.銀甲衛兵不知跪了多久.

天長臉色還沒有恢復.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譏笑.「怎麼了.衛兵統領不聽本皇子說的話.」他長雲府可以讓人欺負.可是他天長的人誰也不能欺負.

一旁的蓮蓬乖巧的替天長沏茶.心裏對衛兵統領很生氣.五皇子昨夜才解毒.今日就有人來打擾了.還要帶五皇子的師妹入宮.皇宮的人正討厭.這個統領也很討厭居然跪着威脅五皇子.

天長接過茶.輕啜一下.「本皇子說了.塵王和戰小姐是我的客人.本皇子自然要擋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回去告訴皇上.塵王此次到北冥國屬私事.不必鬧得滿城風雨.」

「五皇子……」

「送客.」蓮蓬適時的打斷說話的人.扶著天長離去.

衛兵統領灰溜溜的回皇宮.還不知皇上要怎樣處罰他辦事不利.

另一邊的客房裏.戰蓮心已經清醒了.不出所料這屋子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另一個自然是他.

「阿塵.我昏睡這幾日你沒休息.」戰蓮心看着他的倦容.就知道.心裏說不出來是感動還是難受.

朔塵緣撫着她的鬢角.輕聲應了一句.眼睛盯着她的容顏.

「阿塵擔心我.我也擔心阿塵.彼此的感受都是相互的.我不想阿塵為了我整日整夜不睡覺……」戰蓮心覺得眼睛很澀.說不清道不明.「阿塵.我在外生活了十五年能自己照顧自己……我能處理好戰家和初晞的事……」

他們相處的不對.不能因為彼此亂了步調.她也不想帶着一身的危險陪在阿塵身邊.

朔塵緣知道她想說什麼.這幾日他也想了很多.現在的他幾乎是禁錮著心兒.他能毫無顧忌的陪着心兒.這世上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人本來就不多.可是心兒不一樣.她的牽掛很多.如果不能解決.心兒永遠都有所顧忌.

「我都知道……」

他說他都知道.戰蓮心抬手摩挲着他的臉頰.「恩.」她也說不出什麼給彼此留出時間的話.因為她心裏也想一直和阿塵在一起.她說不出口.只是看着初晞一個人她也難受.

朔塵緣把手覆在她的眼睛上.柔聲道:「好生休息.」眼裏的陰暗她不用知道.

「我身子好了.沒那麼容易睏倦.」她和以前大不一樣.「阿塵去休息.」

朔塵緣靜默.頷首.

「阿塵……」

朔塵緣停下離去的腳步.靜靜聽着.

「我是竹屋閣閣主.竹屋閣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別擔心.」

「好.」

房間只剩下了一個人.戰蓮心睜開美眸.盯着房門.她的心眼小.所以初晞的仇一定要報.就算林玉晴已經死了.

「進來.」

』咯吱……』

雙易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黑香里有兩味葯.一味葯減緩血液流動.另一味葯也是減緩血液流動.兩味葯疊加在一起能滯凝血液.分別是芒山、血九.除此之外黑香里有一味萬怡香.能使人產生幻覺.芒山和血九有輔助作用.」

「恩.這幾日辛苦你了.」她熬了多久雙易就熬了多久.阜禹心裏也不好過吧.

雙易凝眉.沉聲道:「是雙易沒用讓小姐不得安寧.」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疏忽.就像那日東臨皇宮.你是顧忌我才沒有動用竹屋閣的力量.說到底還是我的不是……」她明明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偏偏她要矯情的拒絕.只是因為竹屋閣的事她沒有過問.初晞三人費了好一番心血才建立好的竹屋閣.她怎麼好意思坐享其成.如今她沒時間矯情.否則被動挨打的還是她們.「初晞怎麼樣.」

「沫主子要找怪醫.」雙易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震驚.怪醫的醫術確實厲害.不過他已經不再救人了.沫主子的眼睛怕是難事.

戰蓮心知道竹屋閣的能力.只要是活着的人就有消息.「怪……怪醫現在在哪裏.」

「太寧國的皇宮和冷玄宮都有他的消息.不過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冷玄宮.」雙易說到冷玄宮的時眼睛飄忽不定.

戰蓮心定定的看着她.「還有什麼事.」語氣壓迫.

雙易猛地跪在地上.額首微低.「小姐恕罪.小姐從居林族回來那日得到消息.冷玄宮宮主失蹤.同日收到一封來歷不明的信.礙於解毒和沫主子雙易不敢說."拿出懷裏的信遞過去.

戰蓮心靜默片刻.接過信封.眉頭微皺.「再有下次自己回閣里.」

「是……小姐師傅帶了口信.說要去找官媚人.小姐不必擔心.」

「恩.下去吧.」戰蓮心展開信紙.狂放潦草的字跡非常熟悉.初晞看的醫書幾乎都是這個字體.

……

居林族被滅的消息傳入長雲時已是兩天之後.

彩袖說的是繪聲繪色.沫初晞聽的是心驚膽戰.越聽背後的冷汗越重.

「怎麼了?小師妹一副天要塌的表情.」天長恢復了精神立即來看看這兩個遠道而來的小師妹.沒想到溫柔的初晞小師妹居然如臨大敵.誰欺負他天長的師妹.

戰蓮心也在細細思量.怕是有人要追過來了.

「沒事.不過是怕眼睛好不了罷了.」沫初晞笑了笑.擺了擺手.彩袖退下.這下房裏只有他們三個師兄妹了.

天長明顯不信她的話.轉頭看着不說話的戰蓮心.「蓮心師妹快告訴我.」兩個小丫頭開始有心思了.哎.一轉眼就這麼大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啟程.」怪老頭在太寧國.她們在這裏留不了多久了.

戰蓮心和沫初晞也在思量這個問題.竹屋閣來消息.闌珊和蕊嬌也收到了信.怕是已經在去太寧國的路上.

「越快越好.」沫初晞恨不得長著一對翅膀直接飛走.免得被抓回南浩.「雙易和彩袖她們已經開始收拾了.今晚或許就走.」

「哎.要不是初晞的眼睛.我是不會放你們走的.不過……」天長輕啜一口茶.興緻勃勃的看着低頭沉思的小師妹.「塵王怎麼辦.聽你們的口氣怕是要單獨行動啊.」

戰蓮心放下茶杯.姝顏有一半沉浸在陽光里.「恩.」就像以前出谷歷練一樣.

「既然這樣.塵王就暫時留在長雲府.皇帝可緊緊的盯着他……」

「師兄……」戰蓮心打斷天長的話.偏頭看着陽光下追蝴蝶追的正歡的蓮蓬.「聽說給你下毒的是她的朋友.」

沫初晞攀上她的手臂.低吟道:「什麼朋友啊.肯定是看着蓮蓬沒心思才刻意接近.不過.太子失敗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蓮蓬就是師兄的突破口.難免下次還是因為……」

夏風吹進了亭子.天長臉色陰鬱.對他下手可以.但是不能誰也不能沾染蓮蓬.「沒有下次……太子下手也不是一兩次了.只是這次他不該從蓮蓬身上找突破口.」

若是蓮蓬知道是因為她天長才會中招.怕是這輩子都有一個疙瘩.蓮蓬狀似柔弱.實則倔強.

「忍讓他十多年了.坐上位置也不安分.那只有爭.」除了蓮蓬.天長沒有刻意求過其他東西.

他們三人幾乎就是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性格了解不到十分也有八分.如今天長特意說出要爭那個位置.就是在告訴戰蓮心和沫初晞.他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放心.

……

天黑了.戰蓮心和沫初晞帶着身邊的幾人悄然離去.除了天長知曉.就連朔塵緣都不知道.

「王爺.真的不追.」南北不敢相信王爺居然捨得讓未來王妃離開.

朔塵緣仰望着天上的彎月.眼中的薄涼比積雪還厚.在無人看到的角落手關節泛白.他何嘗不想追.只是不想心兒難受.他們來日方長.

王爺沒說話.南北識趣閉嘴.心裏卻覺得澀然.王爺現在的模樣就像每次從蘇貴妃宮裏回來一樣.孤寂如大漠蒼鷹.

東南嘆了一口氣.「王爺.北冥皇帝已經派人來請了三次.每次都被天長攔截回去……」從道義來說.王爺已經欠下天長的人情.王爺定是要還.

「天長在哪裏.」朔塵緣收回目光.一時竟覺看了二十多年的月亮太悲涼.

「在他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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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凰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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