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無題

不多會兒，一行三人就來到了目的地，坑沿衚衕，老巷子已經存在很久了，到處都可以看見歷史遺留下來的痕迹，顯得非常的有古韻，唐紳很喜歡這樣的景象，用胖子的話說，那叫「風庸附雅」，偽文化人。

唐紳也不在意，偽就偽了，好歹也帶上「文化」二字，那檔次就不一樣了。話說一年前他還在為高考頭疼，即便運氣不錯，腦子忽然好用起來，但是裏面存在的多是一些應試用的習題綱要，說起來和文化人真沒啥關係。

但是不管怎麼樣，最終買不買下這座四合院，還得看裏面的環境，光看外面不頂用啊，外邊的景緻再好也和唐紳沒有太大關係，他總不能睡大街上吧，這樣的話估計警察叔叔就要帶他進局子裏吃喝拉撒一陣子了。

「快過來，快過來。」老太太吆喝着，將大門打開，古銅製的鐵環鎖看得唐紳又是一愣，這年頭還有人用這東西鎖門？就不怕遭賊了啊？轉念一想，唐紳也覺得似乎又沒有什麼不對，在一片古色古香中，總不能在大門前架上一套銀光鋥亮的防盜門吧？這也太破壞氣氛了。

老太太似乎看出了唐紳的擔心，主動解釋道：「放心，小毛賊向來不會來這片兒，而且這衚衕的兩頭都有片兒警的崗亭，24小時都有人值班，出不了事兒，反正我們家在燕京待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這兒遭過賊。」

「敢問您老在燕京待了多久了？」雷老虎很麻利的問道。

「從老康熙那輩兒起，我們家就來到了這裏，祖輩據說還是晉商，不過靠不靠譜我就不清楚了，你說我家那老祖宗放着好好的煤礦不開採，跑這兒來做什麼啊，這不是傻嘛！」老太太說着說着，竟然數落起祖宗的不是來，唐紳和雷老虎只覺得腦門汗。

這老太太也太生猛了吧。

四合院建築的佈局，是以南北縱軸對稱佈置和封閉的院落為基本特徵的。按其規模的大小，有最簡單的一進院、二進院或沿着縱軸加多三進院、四進院、五進院等等。燕京的四合院住宅，經過長期的經驗積累，不論在形式上，還是在結構、材料、施工方法上，都有一套成熟的做法。

先是大門，它是舊社會主人地位的一個表徵。王府大門是最高形式，其次有廣亮大門、如意門、牆垣門等。廣亮大門只有有官位品級的宅第方可使用。

進大門后的第一道院子，南面有一排朝北的房屋，叫做倒座，通常作為賓客居住、書塾、男僕人居住或雜間。自此向前，經過二道門（或為屏門、垂花門）進到正院。這二道門是四合院中裝飾得最華麗的一道門，也是由外院進到正院的分界門。

在正院，小巧的垂花門和它前面配置的荷花缸、盆花等，構成了一幅有趣的庭院圖景。正院中，北房南向是正房，房屋的開間進深都較大，台基較高，多為長輩居住。東西廂房開間進深較小，台基也較矮，常為晚輩居住。正房、廂房和垂花門用廊連接起來，圍繞成一個規整的院落，構成整個四合院的核心空間。

過了正房向後，就是後院，這又是一層院落，有一排坐北朝南的較為矮小的房屋，叫做后罩房，多為家裏的女眷居住，或為庫房、雜間。

四合院裏的綠化也很講究，各層院落中，都配置有花草樹木、荷花缸、金魚池和盆景等。老燕京人講究較多，如院門前不能種槐樹，因為以前槐樹上會掉下來一種蟲子，俗名弔死鬼，擔心過路人說「這兒怎麼這麼多弔死鬼啊」，因桑樹與「喪」同音，四合院邊也不種桑樹。四合院裏種植較多的是棗樹、海棠、石榴等。

一路逛，一路聽，一圈轉下來，唐紳和雷老虎也算是半個四合院通了，至少他們都知道院子裏的那幾顆樹上結的果子叫什麼了，毫無疑問是石榴，儘管一顆顆石榴現在還沒有長大，只有眼珠大小，但是按這規模展下去，未來一定會很壯觀。

「以後看來不用買水果了。」雷老虎看着石榴躍躍yu試，很想摘上一個嘗嘗。

唐紳習慣性的過濾了雷老虎的言，開始和老太太討價還價起來，院子他很滿意，不過還價是必須的流程，他可不想在腦袋上頂上「錢多人傻」的標籤，他卻不知道，在他打定主意買下這處四合院時，他就和這個稱呼tuo不了關係了。

買下開着大西門的四合院，不是傻子就是暴戶，和「錢多人傻」這個詞絕對是嚴絲合縫，搭配的相得益彰。

另一方面，老太太也是個人jing，看出了唐紳的意圖后，價格yao的很緊，來來回回就是一句話：「房主定的價格，我無權作主。」滴水不漏的一句話，絕對是進可攻退可守，反正將一切都推到那個看不見的房主身上。

不過唐紳和雷老虎也不是傻子，老太太越是一口yao定價格，他倆越是砍價砍的凶，而且還不斷地給老太太施加壓力：「胖子，要不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風水不好很麻煩啊，還是換一處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鬼神之說向來是很邪乎的。」

一邊說着，唐紳還動用魂力，時不時地讓一把椅子，一張板凳恰到好處的從老太太面前飄過，而且每一次時機都拿捏的很好，都是二人轉身的瞬間。兩人打定主意要做無知的小綿羊。

老太太一開始還硬撐，臉色絲毫不變，但是隨着時間推移，詭異的情況越來越多，她也有些撐不住了，心中不由地怒罵那個將房子交給她的房主：要死了，小鬼崽子居然沒有把鬧鬼的事兒告訴我，枉我還不斷地替他要好處……

與年輕人不同，老一輩對於神佛的態度總是比較曖昧，所以，唐紳這一套對老太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當即，老太太就掏出手機給對方撥了過去：「老娘不玩了，你的房自己處理。」

對方接起電話就被老太太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給弄懵了，加上時差的關係，房主的大腦有點轉不過來，而唐紳乘機接下話茬，說了一通詭異奇聞，反正有一旁的老太太作證，唐紳也不擔心會被人揭穿，最終，唐紳只用了八位數的基數值將這處四合院給買了下來，比原來的要價降低了整整一半還要多。

擔心對方會反悔，唐紳立刻拉着老太太去辦理了房產轉移的手續，大面額的交易比較麻煩，尤其唐紳拿的還是境外卡，一次xing轉移5o萬就需要報備，防止是在洗黑錢，而房主又在國外，確認起來也比較慢，一通折騰下來，唐紳終於如願成為了房主。

撿了大便宜，唐紳怎麼說都要請老太太搓上一頓好的，這點錢和四合院的差價比起來也確實不算什麼連零頭都稱不上，但是老太太今天顯然是受了刺ji，jing神不太好，念叨著要回家，唐紳也不好強求，只能留下了老太太的電話后，讓她自個兒回去了。

目送老太太離開，現場再次自身下來唐紳和雷老虎二人了，兩人互視一眼，迷茫了：「就咱倆去搓一頓？太寂mo了吧。」

「恩恩，喊上媳婦們。」雷老虎點頭。

二人立刻行動起來，只是結果讓人鬱悶，媳婦們集體進入休眠狀態，似乎是下午玩的太瘋了，從學校門口一直走到了西單……這溜達度也稱得上是奇人了。

「得，還真就咱倆有空，吃烤串去。」不遠地的衚衕里，小販們已經忙碌開了，一個個戴着白色扁帽的土番人嫻熟的烤著肉串，嘴裏還不斷地吆喝：「來來來，吐番的烤肉串，不是羊肉不要錢啦~」

其實還真的不是羊肉，用土番人的話來說那叫與時俱進，弄出了雞胗、雞心、骨肉相連等等的口味。

「先來5o個羊肉，5o個雞胗，5o個肉筋，5o個板筋，5o個骨肉相連……」雷老虎指著肉串慢慢說道，「什麼？骨肉相連沒有了，那算了，換成雞心好了，這是什麼？草還是蔥？」

「這是韭菜。」

「韭菜也能烤？」胖子有些小吃驚。

「沒有問題的，很好吃。」吐番味兒很濃的普通話從對方口中冒出。

「那來1o串嘗，還有饅頭片，也給我來1o串，行了，先點這些吧，再給我來點啤酒。」

「要扎啤么？」

「扎啤怎麼賣的？」

「5塊一紮。」

「普通的呢？」

「4塊5。」

「那還是來普通的吧，差5毛錢呢。好大的一筆。」

「……」對方無語，好半晌才繼續問道，「來幾瓶？」

「先來一打，烤串快點！」雷老虎又催促了一句，這才問向唐紳，「一人六瓶，沒問題吧？」

「嘿，也不知道以前都是誰扛誰回去了。」唐紳好笑的說道。

「有嗎？我怎麼沒有印象了。」雷老虎裝傻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