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打擊
「雲水澗又不是你家，你能來，難道我就不能來了？」
來人原本還想客氣一點說話，可一見到林雪，心裏有莫名有些發火，以至於說起話來也爭鋒相對。
「哼！好一介魔女，在我正道門派內，還敢如此囂張！」林雪聞聲，寶劍便頓時祭了出來，準備擊殺對方。
「呵呵！我是魔女又如何？我楚盈盈走得端，行得正，向來就天不怕地不怕，你想打架本宮絕對奉陪到底。」來人正是楚盈盈，見林雪拔劍，手中也祭出了魔刃來。
慕芸兒一聽來人是魔人，也是嚇了一跳，雲水澗難道連魔門來襲高層都不知道嗎？
只是，眼看就要打起來，一道人影卻瞬間出現在了林雪和楚盈盈中間。但見來人乃是一名女子，全身素裹，矇著臉紗，如今一出現，便頓時呵斥道：「住手！」
雖不知來人是誰，但是從其穿着和打扮，無不是雲水澗派的風格和衣飾。加上對方的實力高深莫測，慕芸兒和林雪也猜測得出，此人必然是雲水澗的隱士高人。
來人看了林雪和慕芸兒一眼，隨即目光轉移到了楚盈盈的身上，有些狠厲的呵斥道：「你走吧！雲水澗乃是靜修之地，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呃……？」
楚盈盈聞聲，卻是有些懵了。這話怎麼聽都好像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因此便私下傳音給來人道：「娘親，您這是要趕我走啊？」
來人的確是楚盈盈的親娘，名為趙若蘭。若是仔細辨別的話，這婦人正是當日在天龍客棧內，位於百花宮一桌中，讓楚霸天差點下不了台的那蒙面婦女。不但不畏懼楚霸天，還膽敢跟楚霸天叫囂者，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楚盈盈的娘親了。
「往昔沒人知道你的身份，你想留多久都行，可如今身份都暴露了，趁著現在知道的人不多，你趕緊離去。若是等其他人知道了，娘親也保不住你！」趙若蘭提醒道。
楚盈盈聞言，也深知鬧下去結果很嚴重。因此，楚盈盈頓了頓后，便轉頭看向了林雪，繼而憤憤指著林雪道：「我可以馬上走，但是走之前，我有些話想跟她說。」
「恩？」
不僅林雪聞聲感到一愣，就連同楚盈盈的母親和慕芸兒都是疑惑不已。
「林雪，你名字叫林雪對吧？」楚盈盈明知故問道。
「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林雪淡淡的回應道。
「好！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楚盈盈也乾脆起來，隨即詢問道：「你對得起凌凡哥嗎？」
「呃……？」
林雪聞言，頓時一僵，不知該如何回應起來。
「哼！當凌凡哥有難之時，你在哪裏？當凌凡哥眼看着就將被火活活燒死之時，你又可曾出手救他？當年一見，從凌凡哥的目光里，我就能看出，他是多麼的喜歡你，相信你，所以跟隨你進飄渺宗，可結果呢？造成今日的結局，試問你有沒有責任？」見林雪不知所措，楚盈盈繼續追問道。
「我……」被楚盈盈幾連的追問，林雪就算再堅強的心，此刻也完全奔潰了，含糊的言語之中，淚水也不禁模糊了雙眼。
「你不配，你絕對不配凌凡哥喜歡。再者，你或許已經知道凌凡哥入我黑煞宗，那是因為我跟凌凡哥已經私定終身了，所以凌凡哥是我的男人，再不會屬於別人的。」楚盈盈話音一落，見林雪煞是難以置信的目光，便接着道：
「凌凡哥為何會選擇跟我在一起，你很驚訝也很疑惑對吧！那我就明白的告訴你，那是因為，我楚盈盈不像你那麼弱懦，那麼在乎別人的眼光。凌凡哥活着的時候，或許他的心是屬於你的。可當他被燒死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屬於你飄渺宗任何的人，是你們飄渺宗害了他，放棄了他。如今的凌凡哥，眼裏只有對你們飄渺宗的仇恨。曾經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楚盈盈哪怕是死，也會誓死相隨。」
這一番話下來，不光是林雪和慕芸兒感到吃驚不已，就連趙若蘭，對之自己的女兒也是刮目相看。
「當年凌凡哥跟你走，你可知我心裏多麼的嫉妒？可現在嘛，呵呵……！」楚盈盈嗤笑的看了一眼林雪后，隨即轉身便朝着屋外走去。
但見楚盈盈已然出門，趙若蘭便回頭看了林雪和慕芸兒一眼，繼而吩咐道：「為了雲水澗的安寧，今日之事切莫向外人提及，一切自有我來處理！」
話畢，趙若蘭瞬間便消失在了屋內。
如今沒有了外人，林雪頓時感覺精神有些奔潰，雙腿一軟，全身無力的軟坐了下去。
「師姐……！」慕芸兒見狀，連忙攙扶道。
「她說的對，是我太弱懦，太沒用了……」淚水伴隨着抽噎，林雪泣不成聲的喃喃自語道。
「師姐，你別這麼自責。她乃是魔人，豈能知道咱們正道門宗的規矩和傳統。看着在乎的人將死，不是我們不出手，而是我們沒用能力去出手，就算出手也無濟於事。這不是師姐你的錯，而是……」本想安慰林雪，可是說到最後，慕芸兒自己都不知該怪誰了，難不成要說正道不公嗎？
「無需再給自己找任何理由，我沒有出手相救，眼睜睜的看着他死，這就是事實。」林雪煞是愧疚道。
看着往日林雪冷艷如冰山，向來不容褻瀆的高貴女神，如今卻被一介魔女的幾句話，竟徹底的擊垮成這般，慕芸兒此刻也不知該再說什麼了。
雙雙沉默之後，原本靜幽的舍院，現在反而多了幾分清冷。
好半天，林雪的氣色方才有些好轉。微微抬頭，看着陪伴在自己身旁的慕芸兒，林雪便淡淡的苦笑道：「芸兒師妹，其實你也喜歡凌凡對吧！」
「啊？」慕芸兒聞言，不由得一愣，隨即連忙搖頭道：「師姐，您開什麼玩笑啊！」
「不要否認了！當日你為了維護他，竟然替凌凡承擔了一切責任，根本就沒有想到任何的後果。外人或許看不出，難道我會不知道嗎？試問你這一份堅強的心，就是我做不到的。呵呵，說到底，不說我比不上那楚盈盈，就連師妹你，我都比不上。」林雪笑道。
「師姐……」見林雪狀態有些異常，現在連說話都有些胡言亂語的，慕芸兒頓時道：「魔女之言，純屬扯談，而且是故意要激怒師姐你的，切莫輕信。若是糾結於此，師姐你必然會產生心魔，影響修為啊！」
林雪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甚是難以釋懷的苦笑道：「呵呵！心魔，打從我與凌凡相見的那一刻起，就已然產生了。也許如楚盈盈所說，我與他的緣分已盡。可有些東西，早已深入骨髓，除非心思，否則此生都無法再磨滅。」
「師姐，您……您這又是何苦呢？」林雪平時向來寡言，給人的感覺也堅強無比，牢不可摧。如今慕芸兒方才知道，原來林雪的內心，居然如此的脆弱。
但見林雪處於深深的自責和愧疚之中，慕芸兒冷靜一想，繼而道：「師姐，雲水澗派的諸多前輩，都是已然看淡塵世的得道之人，您來這裏是對的，可以向她們求道，以求脫離苦海。」
林雪聞言，搖了搖頭，隨即道：「罷了！如今這麼痛苦，都是我咎由自取，也是我欠他的。或許這是老天爺有意如此懲罰我，那我不會再選擇逃避。」
楚盈盈質問林雪的事情，看似直接打擊林雪的內心，但是不得不說，今日似乎也點醒了林雪。畢竟對於凌凡的心事，原本是心中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無法碰觸的坎。可如今，林雪也算是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的痛苦，知道了根源反倒是讓林雪有些釋懷起來。
「唉！」林雪都這麼說，慕芸兒自然不知該再說什麼了，唯有嘆息不已，感慨造化弄人。
而楚盈盈，此刻顯然沒有離開雲水澗，而是回到了趙若蘭的舍院之中。
楚盈盈前腳剛進屋，趙若蘭後腳便出現在了楚盈盈身後，抬手佈置了幾個消聲陣法后，趙若蘭方才走到楚盈盈身前詢問道：「盈盈，此前你說你跟那叫凌凡的小子私定終身，可是真的？」
「呃……不瞞娘親，的確是真的！」楚盈盈見趙若蘭一臉嚴肅的表情，倒也不隱瞞道。
「胡鬧！這等事情，你怎麼可以隨便來！那小子什麼來歷什麼底細我是不清楚，可我知道，那小子現在就是整個修真界的眼中釘，誰碰誰倒霉。為娘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趙若蘭道。
「娘親！凌凡得到仙器，那是他有那福氣。別人就算再如何覬覦，也沒用啊！再說了，你女兒我跟一介身懷仙器的奇材少年在一起，難道還不好啊！若是他以後修為上去了，整個修真界還有誰能與他為敵？」楚盈盈解釋道。
「呵呵！你說的倒好！關鍵是，那叫凌凡的小子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還是問題！」趙若蘭笑道。
「這個娘親您不用操心，爹爹會幫助他的！」楚盈盈一邊輕輕捶著趙若蘭的肩膀，一邊道。
「恩？」趙若蘭聞言，不由得一愣，繼而詫異道：「楚霸天同意你跟那小子在一起？」
「對啊！爹爹老早就同意了！」楚盈盈點頭道。
「這……這這……」趙若蘭一聽，滿是惱火的臉色責備道：「楚霸天是怎麼當爹的？怎麼會同意你這胡鬧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我沒說同意，也沒說反對！」
一道隱沒在一團黑霧之中的人影，煞是詭異的出現在了楚盈盈身旁。一經出現，便自我澄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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