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勸說
「你是想說，瓦剌那邊又有了動靜？」
祁睿又給自己倒滿酒，享受似的喝完一杯后，才道：
「都說你如今閑置在家，傳言還說你就差解甲歸田了，可這朝勢，不管是內堂還是邊境，你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韓蘊也不否認，儘管如今的他早已被放下了軍權。
「瓦剌四個部落之間向來是面和心不合，能一直堅持到如今也是不易。」
祁睿笑道：「你說的對，這回啊，怕是沒那麼容易壓制住，就是不知道咱們的皇上會採取什麼方法。我一直覺得他們會先自己內鬥，可是到了今天也還好好的，況且三大王勢均力敵，倒像是形成了一個鐵三角。」
韓蘊卻是道：「所以呢？你說這麼多的重點是什麼？」
「咳咳，」祁睿有些無趣，「不過是說說，你那麼認真幹什麼，我回京前已經上書給咱們的皇上了，他又沒叫人攔着我，我就順利到京了。」
「你這回回來住哪，我記得不差的話，你並沒有正式的郡王府，之前你們家的親王府如今也擱置了多年，也不知道皇上的意思。」韓蘊卻是不理他，說起了別的。
「你這麼一說，倒也是，我之前回來一直都是藉助在你府上，就連今日我也只是把行李隨手丟給了你府上的管家。」話雖這麼說，祁睿的語氣卻並不含着擔心。
韓蘊卻是話裏有話，接着道：「你住不住是一回事，有沒有又是另一回事。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郡王府也是你應得的，你還是趁早進宮面聖的好，早點叫聖上賜你一座宅邸才是正理。」
祁睿面上不說，心裏卻是知道事情理應如此，只是他並沒有常年在京的打算也就常常忽略這個問題。自己堂堂郡王的身份如今像是流放一般，韓蘊是擔心過不了幾年自己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最主要的是，他這一支已經失去了親王的身份，不能連郡王也保不住了，儘管他知道這個可能性，可心裏卻並很擔心。
祁睿道：「其實，這郡王的身份我當的挺好的，即便以後都回不了京也沒什麼，與其被他猜忌倒不如這樣來的自在。」
韓蘊道：「或許吧，這麼多年他對誰都不放心唯獨對你應該沒有那麼大戒心。可皇帝多疑是天生的，你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在外飄着。看着自在無拘束，卻獨身一人，你難道真不想安定下來成個家嗎？你父親這一脈難道要斷了香火不成？」
「說的這麼可怕，」祁睿發出一聲害怕的聲響，隨即不以為然，「再怎麼說我也是皇室中人，想要安家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韓蘊輕笑一聲，眼睛看向手裏的酒杯緩緩道：「除非你真的是無用之人。」
這一句叫祁睿也愣住了半晌，他當了這麼久的無用之人才換來了這麼多年的安穩，甚至這幾年的確連娶妻的打算都沒有。
韓蘊知他心事，並不打擾，兩人就這樣慢慢小酌，互相陪着，卻也互不打擾。
..
同一個府中接連兩個月辦喜事，整個京城大概也找不出第二家來。
又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韓傅兩家對婚事的態度也都比較注重，特別是兩位當家夫人，對婚事的細心程度幾乎叫人找不出一絲的錯來。
七月份的天氣總是悶熱多過涼爽，即便如此，傅府的氣氛卻是看着越變越好。韓府那邊送來的聘禮誠意十足，傅府也沒人敢再提香薰院。
就在這樣的氣氛下，傅傾晴出閣在即。
婚事最終由兩家商定在八月初十，眼看着兩邊諸事妥當，兩府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
「大小姐，您這幾日一直沒去給夫人和老太太請安，今兒個是不是要……？」明築軒內，剛服侍傅向晴起身的翠羽問道。
「急什麼，不是已經說了我這幾日有些暑氣，母親那兒不會為了這點事就說什麼，老太太更不會。」傅向晴不耐煩道。
「是，奴婢說錯話了。只是昨個兒奴婢去大廚房端飯的時候聽見有人議論三小姐的嫁妝，這兩日夫人好像又給添了不少。」翠羽斟酌著道。
傅向晴冷笑一聲，「那是她親閨女，我能說什麼，」說罷又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道：「去傳飯吧，今兒個吃完了可以走動走動，這暑氣也的確是該好了。」
一旁的墨羽趕緊去了大廚房。
「咱們府里雖說是書香門第，可這規矩卻也沒有。長女還沒議親呢，妹妹都要嫁出去了。也不知道三丫頭嫁出去后，母親是否還記得我這個大齡的女兒。」
這幾日傅向晴的心裏一直不好受，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努力了多年的成果就這樣白白沒了。
越想越覺得不甘，「哼！」垂在炕桌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狠敲了一下，傅向晴又咬着牙道：「我倒要看看咱們今後誰過的好。」
吃了早飯，傅向晴便帶着丫頭在內院裏走了一遭。
才剛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見安惠上門。
「我才聽我屋裏的小丫頭說好像看見你逛園子來着，我就想着過來看看，你這幾日一直沒出門，祖母****問呢。」
「難得嫂嫂記掛着我，也是今兒覺得舒坦了出來走走試試。」
安惠掃一眼傅向晴的臉色，也不點破她這幾日稱病不出門的緣由，話音一轉道：「才剛從母親那裏出來正好碰見母親派人去三妹妹那裏，從前聽說三妹妹自幼身體不好一直不為外人所知，如今才知母親是真疼三妹妹。」
傅向晴卻是笑道：「嫂嫂何出此言，三妹妹馬上就要嫁出去了，母親多關照關照也是應該的，放心，你是家中的嫡長媳，這家裏早晚是要交給你的。」
「你這嘴呀，可見是病好了，我不過說說，罷了我也不跟你計較，總歸三妹妹之後就輪到你了，母親定是會精挑細選一番。」說着便笑了起來。
傅向晴看她說的起勁也不着急，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才道：「嫂子不在母親跟前忙到來我這裏來消遣我了。」
安惠止了笑道：「你別嫌我多話，我無意中聽見底下人說，母親從前陪嫁的莊子鋪子好幾處都給了三妹妹，雖說是母親的陪嫁，可到底你也是她的女兒，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母親疼你到時給你的一樣不比三妹妹的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