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歸途

－生活沒有回頭路，如果想要後悔，只有下輩子，，所以我現在想要死、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周的軍訓生活就快結束了，這段時間給歐陽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吃了上碗沒下碗的食堂，再有就是打槍了。說到打槍，這可給歐陽鬱悶夠嗆，唯一的一次射擊訓練，每個同學有三發子彈對準靶子進行射擊，歐陽射擊時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電腦遊戲玩多的原因，手一抖，竟然一秒鐘就把三發子彈都打出去了，而且還是打到了很近的草地上，歐陽當時看著左右，大家都在認真地瞄準，就裝模做樣的又挺了一會跟大家一起起身。其他的項目，也就是站軍姿，走正步，爬山。這段時間，歐陽抽個時間去了一次小賣部，那裡有個公用電話，歐陽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小歐陽開心的跟母親說著軍訓的點點滴滴，聽不出來電話那頭的母親是不是很開心。

這天晚上，因為第二天就要回去了，大家都興奮地睡不著覺，這時候歐陽發現一個問題，他因為第二天懶得收拾東西，所以提前就把被子什麼的都整理好放到了包里，這天晚上發現自己沒有被子蓋了，也不願意再從包里拿出來，後來王林知道了，就把自己的被子跟歐陽一起蓋，兩個人一直在聊天，歐陽回憶著這七天的點點滴滴，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大家坐上了回學校的卡車，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哭了，是因為捨不得教官？還是因為這段日子吃了太多的苦？沒人清楚。

「晨曦啊，你那盆是不是在你屁股底下坐壞了啊。」在車上，王林笑著問歐陽

這時歐陽才想起來，自己怕上車端著個盆費事，索性就把盆放在了屁股底下坐著。過了一會，車子開進了豐茂初中所在的小區里，班主任號召大家唱起了軍歌，大家都唱的十分的賣力。此時，在小區內，馮紅艷在等待著小歐陽的歸來，不知道一周不見，自己的孩子會變成什麼樣，是皮膚變黑了，還是比以前高了，或者是怎樣，馮紅艷聽到了卡車的鳴笛聲，就走了過去。她一眼就看到了歐陽，確切的說，看到歐陽的一瞬間馮紅艷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頭髮像是很多天沒洗的樣子，上邊全是灰塵，膚色比以前更黑了，嘴唇因為風吹得乾裂了很多塊，好像比走之前瘦了些，馮紅艷看到歐陽沖自己揮手要下車，突然看到歐陽腳下踩著已經被自己坐碎了的洗臉盆，馮紅艷真是哭笑不得。

「怎麼給自己弄成這樣啊？」馮紅艷拉著歐陽坐上同事的車之後問

「額，咋了，我覺得還好啊。」馮紅艷聽出，歐陽的嗓子已經啞了。

「回家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後天開始就上學了，書我都給你取回來了。」馮紅艷對歐陽說，才發現，歐陽已經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馮紅艷不知道怎的，眼淚流了下來。

歐陽回家洗了個澡，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醒，就看到書桌上一摞新的教材，歐陽很開心，並不是因為要學習了，而是歐陽從小就很喜歡看書，即使看不懂也要看。麥斯已經去上學了，歐陽聽到姥姥喊」晨曦啊，來吃早飯了。」歐陽來到廚房，看到馮青蓮正在給自己倒牛奶，就說「姥姥，我明天就得起很早了，唉。」

「坐什麼車去啊，」馮青蓮把牛奶遞給歐陽，然後問。

「我給他找車了，咱這邊有挺多在豐茂上學的，差不多能有個20多個，大家一起找了個師傅拉著唄。」馮紅艷在廚房外邊說

「小紅啊，你不吃點東西么？」馮青蓮回答

「不吃了，我上班不趕趟了，晨曦，你好好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開學了，今天沒事就別出去轉悠了，看看新課本。」馮紅艷說完，穿鞋出門上班去了。

「真是，每天不吃早飯可怎麼行，來，歐陽，咱倆吃。」馮青蓮說完，順手拿起一個麵包嚼了起來。

吃完飯，歐陽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開始收拾自己的小書包，因為不知道明天的課程是怎麼樣的，所以歐陽把所有的書都塞進了書包里，然後到客廳去看電視，歐陽對國產的動畫片其實提不起什麼興趣，倒是喜歡看那種類似電視劇一樣的動畫片，比如說柯南，歐陽從開始看就一集沒有落下過，貌似他對這個走到哪都會有人去世的小男孩充滿了好奇。除了看動畫片，歐陽其餘的愛好就是打籃球跟玩遊戲了，打籃球純粹是讓麥斯給帶的，從小歐陽其實是喜歡乒乓球的，但是麥斯總說，那個球那麼小就兩個人玩，沒什麼意思，於是歐陽就開始和麥斯開始學習打籃球，不過總是打不過麥斯，於是自己的時候也就不怎麼喜歡玩了。說起遊戲，小歐陽應該說是無所不能了，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歐陽家先買的電腦，那時候還是奔二的時代，有天麥斯來家裡玩，兩個人比賽玩一個遊戲，麥斯玩了三遍都過不去，歐陽上去一次就過了。

至於生活方面，小歐陽是非常喜歡吃麵食的，基本家裡做米飯的時候，歐陽吃的就會很少，但是只要是饅頭或者麵條，歐陽就會非常能吃，跟大多數男孩子一樣，歐陽也是喜歡吃肉的，但是歐陽只喜歡吃純瘦肉，稍微帶一點肥肉的肉，歐陽碰都不會碰的，更不用說五花肉了。歐陽不愛吃蔬菜，但是對水果倒是來者不拒，這樣的挑食的習慣總讓馮紅艷很頭疼，不過這樣的話，馮紅艷只要學會幾樣東西就可以了，倒也省事。今天因為媽媽要求過不讓玩遊戲，小歐陽只能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一會兒，麥斯中午放學回來了，看到歐陽第一句話就是「歐陽，咱學校徹底給扒了。」歐陽聽完一時半會沒明白，過了一會才說「那廣場要開工了？」

「嗯，我回來時候看到那大鏟車嗡嗡的，那樓倒是真結實，扒了能有好一會呢。」麥斯說完，就向廚房走去

馮青蓮已經做好了午飯，是歐陽跟麥斯都特別喜歡的炸醬麵。麥斯邊吃邊問歐陽「明天你得幾點起來啊？」

「不知道，大概要很早吧，不過還好，我媽給我找到通勤車了，20多個人呢，肯定很熱鬧。」歐陽興高采烈的說。

「我跟你說，第一天上學別亂說話，你班是不是有那種特煩人的人？」麥斯繼續問。

歐陽想了想，說」嗯，應該有，我也不搭理他不就沒事了。」

「黑子你這麼說就錯了，這社會啊，不是你不惹人家，人家就不來惹你的。」馮青蓮插了一句，麥斯在一旁連連點頭。

「應該沒啥事吧，我除了上學，就是坐車，我估計跟同學都說不上話，除非上課不聽課說話。」歐陽很快吃完了一碗，自己又去盛了一碗

「對了麥斯，你中午放學時候看沒看到咱家那的高層蓋沒蓋起來啊。」馮青蓮問

「樓還沒拔乾淨，估計還得有一陣呢，我吃飽了。」麥斯摸了摸肚子，其實他已經吃了三碗了。

吃過飯，麥斯呆了一會就要去上學了，歐陽突發奇想的說「我跟你一起去，到校門口我再回來。」

「注意點安全。「馮青蓮在歐陽出門的時候囑咐著。

兄弟倆在道上走著，小歐陽問麥斯「你覺得初中生跟我有什麼區別啊？」

麥斯想了想說「我覺得初中生不好交朋友，感覺心思特別多。」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的，我們在一起呆了7天，啥也感覺不出來啊。」天真的小歐陽繼續說

「你這才哪到哪啊，我上初一時候也跟你一樣，現在初二了，班級就分幫了，比如我就只跟那幾個人在一起玩，你到時候肯定也一樣，反正你就多跟咱們這邊的人接觸吧，應該不錯，你們小學同學有沒有跟你在一個班的？」麥斯跟歐陽路過了原來的小學，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

「有兩個，王林跟許雪梅跟我在一個班級，他倆跟我關係都挺不錯的。」歐陽說

「那就行，你要是一個朋友沒有，到那現認識才費勁呢，吶，你看，咱老家拆的差不多了吧。」

歐陽順著麥斯的手指方向看去，原來的馮家的老樓已經被拆了一半，小區內也是瓦礫縱橫，「那今年過年怎麼辦啊？」歐陽文

「上你家唄，不然就各過各的唄，之前都是一起過的，估計今年也差不多，不過不能放鞭炮了。」麥斯說

「為什麼啊？」歐陽問。

「爺爺去世了，三年之內不能放煙花。」麥斯說完，歐陽也沒接著往下說，兩個人都沉默了，記得小時候，麥斯，歐陽，還有歐陽大舅家的大哥馮成，三個人每年過年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去看整個城市只有在d區才能看到的煙花表演，然後馮成每次都會背著家裡的大人買點煙花給弟弟們放，那時候的歐陽是最開心的。

「好了，我到了，你抓緊時間回去吧，趕緊趁著今天好好玩，明天就要上學了。88」兩個人到了校門口，麥斯進入了學校。

歐陽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憧憬著馬上就要開始的初中生活，不知道通勤車上的同學，還有1班的同學都好不好接觸，不知道班主任嚴不嚴厲，老師們都會教自己些什麼，想到這些，歐陽就迫不及待的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於是，這天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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