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年初一

「這是…」歐陽的手機里，有很多的未讀簡訊，有陳娟的，幕宇晗的，王林跟許雪梅自不用說，而許月潔的這條，是最讓歐陽糾結的。

「歐陽晨曦，你願意跟我一直在一起嘛。」歐陽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天許月潔會那麼尷尬的笑，也明白了為什麼許月潔為什麼會那麼在意歐陽的成績。一時間，歐陽不知道怎麼回復她，只好模糊的回了一句：「當然了，我們是同學啊，一定會在一起的，以後也一樣。」回復完之後，歐陽索性不去想這些事情，然後就把手機關機了。

回到大屋，一家人都吃完飯了，大家都擠在大屋裡，說說笑笑的，歐陽就拉著麥斯和曉東那們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幾個孩子玩了一會電腦，就聽到對面屋子裡的馮紅艷喊：「你們幾個，過來看春晚了。」幾個孩子就一起來到了大屋，大人們坐在**上打著撲克，馮青蓮在**角看著他們，歐陽讀不出來，馮青蓮那是什麼表情，不過，歐陽看得出來，馮青蓮的眼神里，流露著失望和無奈。歐陽從小屋搬來了幾個椅子，孩子們就靠著電視旁坐下來。過了一會門鈴響了，馮青蓮說：「麥斯，肯定是你爸回來了，開門去。」麥斯一路小跑就去開門，門外果然是馮滿燕，剛一進屋，麥斯就聞到了父親身上的酒味，就說：「爸，沒喝多吧。」馮滿燕笑了，重重的拍了一下麥斯，說：「你看你爸我什麼時候喝多過？」看得出來，馮滿燕今天心情不錯，收拾完東西，進了大屋，跟大家打完招呼之後，就跟著長輩們打撲克了。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時鐘指向了十點半，馮青蓮跟馮紅艷，還有大舅媽李紅，從**上下來，往廚房走去，歐陽知道，這是要去包餃子了，馮紅艷回頭對歐陽說：「晨曦，把電話旁邊那盒糖罐子拿來。」歐陽伸手遞了過去。馮家每年都要在餃子裡邊包糖，以往歐陽每年都會吃到糖，因為歐陽不吃到糖是不會下桌的，所以每次吃的都會很撐，導致晚上睡不著覺。麥斯跟馮曉東九點多的時候就到小屋去睡了一會，姐姐馮春燕倒是很有精神的一直在看春晚。而歐陽自己，從來是不會在吃年夜飯之前睡覺的，他可不想像麥斯一樣睡過頭一個餃子都沒吃到。

廚房內，馮紅艷，李紅，馮青蓮在包著餃子，李紅在和餡，問馮紅艷：「歐陽他今年也不回來了？」馮紅艷沒說話，就點點頭。李紅接著問：「晨曦在市區的學校學習怎麼樣啊，跟咱這是不是差距特別大。」馮紅艷沒抬頭，說：「真是不出去根本不知道，我原來想，就安分的讓他跟麥斯去一所學校，將來初中高中都在d區上，然後大學也在市區上。就是想把他留在我身邊，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還是得出去見見世面，感覺市區的學校，從老師到學生都比咱們這邊的層次高。」李紅點點頭，接著說：「可不是么，我當初就該把曉東送到市區去，不然也不會現在就上個專科了，不過就算是專科，他們同學見得世面也比曉東高，這不曉東覺得沒面子下學期要走讀了么。」馮青蓮聽到這裡，把剛包好的餃子下了鍋，說：「你可想好了，他學校離咱們這還是挺遠的，來回就一個多小時呢。」李紅嘆了口氣，說：「那小子堅持這麼干，我有什麼辦法呢。哎。紅艷，你不會一直打算讓晨曦這麼做通勤車吧。」馮紅艷聽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說：「恩，不然有什麼辦法啊，實在不行我打算去看看租個房子什麼的。」李紅搖了搖頭，說：「那還不如在學校附近買個房子好了，你家歐陽又不是拿不出這錢來。」

馮青蓮剛想問女兒為什麼隱瞞買房子這事，就看見馮紅艷給自己用了一個眼色，就沒說出口。

差不多餃子都下鍋了，歐陽在屋裡喊：「媽，趙本山的小品開始了，快進來看啊。」三個人聽完，就從廚房走進了大屋，在小屋睡著的麥斯跟曉東，也被馮春燕嚼了起來。其實歐陽最喜歡的還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家人擠在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內，什麼都不用去想，所有的眼睛都盯著電視機看春晚，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馮家，姥爺笑的是最開心的那個，想到這裡，歐陽不由得鼻子一酸。

趙本山的小品一結束，也就到了吃餃子的時間了，一家人圍著桌子坐下，母親從鍋里撈出了六盤餃子，笑著說不夠還有。按常理來說，這個時候歐陽跟麥斯要叫嚷著去樓下放鞭炮的，歐陽家附近放炮的人，比起以前的馮家是少了點，但是依舊是鞭炮聲不斷。不過今年馮家是不能放鞭炮的，歐陽和麥斯對視了一下，誰也沒有說話。飯桌上這個時候，以往都是姥爺馮德倫要提一杯白酒，然後再動筷的，今年大家都沒有先拿起筷子的意思。然後，馮青蓮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啤酒舉了起來，然後說：「新年快樂。」尷尬的氣氛一下就被打開了，大家紛紛開動了起來。果然跟預想的一樣，歐陽吃到了糖，今年人比較多，所以馮紅艷特意包了6塊糖在餃子里，除了歐陽，還有麥斯，二舅，馮滿燕，曉東和馮春燕都吃到了糖。馮青蓮笑的合不攏嘴，說著小輩們吃到糖今年一定學業有成。

吃完了年夜飯，二舅一家人和老舅就回去了，馮紅艷也沒多留，因為畢竟已經超過十二點了。大舅一家倒是留了一會，李紅幫著馮紅艷把廚房收拾了，曉東跟麥斯也把桌子弄回了原位。曉東問麥斯：「歐陽呢？」麥斯撇了撇嘴，說：「這還用問，肯定是睡覺去了唄，然後想著明天摸個大獎回來。」兩兄弟說完都笑了，收拾完之後，大舅一家也要走了，臨走前李紅從兜里摸出一疊彩票，對馮紅艷說：「明天白天，讓麥斯跟歐陽昭曉東去吧，我家今年弄的彩票比較多，大概有15張，加上咱一起的，他們明天一人能摸十多張呢。」馮紅艷接過，笑了笑說：「還不是些鍋碗瓢盆，還有飲料啥的。」李紅卻不這麼認為，說：「你兒子上市區上初中，說不定給你摸個大獎回來呢，走了啊。」說完，就帶著一家人出門了。

馮紅艷洗漱之後，回到屋裡，看到母親還沒有睡覺，就問：「媽，你怎麼還不睡呢」

馮青蓮轉過頭看著女兒，問：「剛才你怎麼不說你買房子的事呢？」

馮紅艷躺下之後說：「李紅那人心眼多，我要是說了，她不是以為我炫富就是以為是你給我拿的錢買的房子，索性等搬過去再說。」

馮青蓮點點頭，說：「你說咱這個家，你爸才走了沒多久，就開始嚷嚷著遷墳了。唉，我還是沒把這個家維持好。」

馮紅艷握了握母親的手，說：「放心吧，媽，咱這個家是不會散的。」

麥斯回到房間一看，歐陽果然是在**上睡著了，麥斯笑了笑，上了**，不一會也睡著了。

第二天，歐陽一大早就起來了，叫上麥斯，穿上衣服，從母親那裡接過彩票，數了數，有30張，三個人一個人能摸10張，總不能是10瓶可樂吧，歐陽這麼想著，就跟麥斯快速的往曉東家走去。

d區每年的大年初一初二初三，都會在d區俱樂部跟d區體育場都會舉行抽獎，不過據說俱樂部的中獎率高點，所以每次歐陽他們都會弄俱樂部的摸獎卷。原來的時候，馮家離俱樂部跟體育場就是五分鐘的路程，不過現在歐陽家離那裡就遠了一些，兩個人來到曉東家樓下，叫上曉東，一起往俱樂部走。不出所料，人很多，每年的時候，抽獎的人都會排著長隊，從門口到廣場最後，今年三個人來的很早，大概是早上九點，所以人還不是那麼多，三個人決定一人排一個隊，最後是麥斯的隊伍最先到了前邊。彩票是紙片，紙片頭用訂書釘給按上的，只需要一撕就能開，三個人一人摸了10張就往裡走，歐陽覺得不能摸挨著的，一抓一大把的，麥斯卻覺得如果你能中大獎無所謂你怎麼摸，所以乾脆就抓了一把。

到了內場，四處都是熟悉的身影，歐陽看到了很多小學同學陪著父母都在拆開彩票，不過大多數都叫不出名字來。三個人分別開了各自的彩票，麥斯跟曉東依舊沒有摸到什麼像樣的東西。

「a103是什麼啊，怎麼前邊還有個a。」歐陽看了看自己的彩票，覺得跟之前幾張的1。2.13這些號碼不一樣，就抬頭去找，然後

「是vcd，我中vcd啦！」歐陽興奮的跳了起來，歐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麥斯搶過彩票一對，說：「我靠，還真是。」只有馮曉東是最冷靜的，拿起彩票對了一下，笑了笑，說：「走吧，咱們兌獎去，歐陽，給你媽打個電話說一下，估計咱們加上這些東西，都拿不過來。」歐陽從兜里摸出手機，才想起來昨晚關機了，一開機就收到了許月潔的簡訊。

「我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明白么？那你既然這麼說，我就當你答應了，你不許耍賴。」

歐陽也來不及去回復月潔，就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母親聽了也是很開心，說讓他們打個車回去，車費她給報銷。

三個人就來到了兌獎處，除了歐陽摸出的vcd，其他的獎品都在普通兌獎區兌獎，麥斯拿著一大堆毛巾飲料，一臉的不愉快，歐陽安慰麥斯說：「你忘了，你去年還摸個自行車呢。」麥斯一聽這話就開心了，跟著歐陽和曉東到了特別兌獎區，這vcd還是挺重的，歐陽就把其他自己摸到的東西給了曉東，自己用雙手捧著這台vcd往外走，四周時不時傳來羨慕的眼光，一旁的曉東對歐陽說：「歐陽，你要是再摸個大獎出來給我吧。」歐陽很開心的說：「肯定的啊，咱三個誰跟誰。」

－有時候幸運女神就在你身邊，一個轉角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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