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別

－有些時候事情很簡單，只是我們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

「第十五名，歐陽晨曦，數學100，語文110，英語110.」隨著潘老師的一句話，歐陽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方面是覺得終於達到了預期目標。另一方面，也感覺到壓力非常大，自己很努力，而且數學都達到百分的情況下，還是只能在豐茂這種學校排到第十五名么？歐陽心裡想著：也就這樣吧，不管怎麼樣跟母親也有個交代。接下來的時間裡，潘老師把班級的名次接著往下說，許月潔自不用說，早早的前十名就有她了，幕宇晗是第十八名，王林是第二十名，不出歐陽所料，王林的英語依舊才剛剛破百而已，在豐茂這個中學里，一百二十分的卷子，一百一十分以上的人數不勝數，如果你低於了一百分，那麼你一定會二十名開外了。而歐陽的同桌，陳娟，出奇的考了班級第三十五名，歐陽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期中考試，陳娟還是班級的第八名。看得出來，潘老師似乎對陳娟的成績也十分的不滿意，宣布分數時，眉頭緊鎖著沒有鬆開。趙均一依舊是墊底的第五十多名，具體多少歐陽沒有統計。歐陽轉過頭，看著陳娟，陳娟的反應很淡定，跟沒事人一樣，於是歐陽就說：「是不是因為我給你帶課外書的關係影響你學習了，真是對不起。」陳娟轉過頭看著歐陽說：「沒事，跟你沒什麼關係，歐陽，跟你做了一學期的同桌，感覺很開心，我想我會懷念這段日子的。」

歐陽聽了一驚，然後問：「怎麼了，你要退學？」陳娟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說：「我要搬家了，去北京上學，臨走前送你個禮物吧。」然後就從包里拿出一個鑰匙鏈，給歐陽扔了過來，歐陽接過來一看，是自己愛玩遊戲cs裡邊的人物角色模型的鑰匙鏈。「我告訴你啊，咱班別人我都沒送過呢，課外書的話，等下午大掃除的時候，我中午回家給你帶過來，你背回去就好了。」歐陽想了想，說：「不用了，一共也沒幾本，就當我給你的禮物吧。」歐陽現在不知道陳娟是因為什麼要去北京上學，是因為家庭。還是因為劉老師的離開，又或者是因為在這裡念書的壓力大，不管怎麼樣，事情定了就是定了，離開是一定的了，歐陽終於理解了快到期末時候陳娟的反常表現，只是歐陽覺得，這一切有些太突然，未免有些難過。陳娟好像看出了歐陽的心事，就對歐陽說：「你別難受了，你難受我也不好受了，你以後還會有同桌，還會遇到很多人，我也會在北京繼續念書，就算我還在這，咱們也只能在一起呆4年而已，所有人都是過客，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呆著的，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時間的長短而已。」歐陽聽完，沉默了很久。潘老師說了一會別的事情，然後就放學了，下午要回學校進行大掃除，歐陽跟王林還有許雪梅依舊不用留在學校，這是d區坐通勤車的人的特許。這三個人，每到這種情況，中午都會去吃飯，請客的，不是最後一名就是三個人中考得最好的一名，這次自然是許雪梅請客了。於是歐陽跟王林很壞的選擇了小區里一家小區里的燒麥館子，歐陽知道，王林是很愛吃燒麥的，每次能吃兩三屜。許雪梅考了第一名，也很開心，就欣然接受了。

三個人來到飯店，點完菜之後，歐陽就把陳娟轉學的事情告訴了他們。許雪梅聽了反應很平常，說：「很正常，可能是家裡有什麼情況吧，你也別想太多了。」王林點點頭，表示很同意許雪梅的看法。王林接著就問歐陽：「要是陳娟轉學了，你就有新同桌啦。」歐陽搖搖頭，說：「除非有轉過來的學生，不然應該不會有同桌的。」三個人飯吃的很開心，聊起了假期要幹嘛的問題，還有小學時候的事，歐陽沒想到，王林根許雪梅都在之後去過學校拆遷之後建的休閑廣場。王林假期打算要去報名一個英語補習班，許雪梅說她自己要假期放鬆一下，兩人問起歐陽假期有什麼打算。歐陽搖搖頭，表示還沒有什麼打算，王林就給歐陽建議，好好放鬆一下，而許雪梅建議歐陽去報名一個數學課外班，歐陽苦笑了一下，說：「我要是把我這成績跟我媽說了，她肯定會給我安排一大堆計劃什麼的，比如課外班，每天學習幾個小時，不過還好，手機是弄到了。」「難道你就不想自己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么？」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幾個人回頭看去，歐陽一時間沒認出來，就說：「額，你是？」說話的是一個女生，歐陽仔細的看了一看，看到眼睛才反應過來，說：「啊，是筱竹啊。」許雪梅笑了一笑，說：「你倆，是不是連咱班人都沒認清呢？」歐陽只記得班級里有一個跟自己一樣四字名字的人，而且眼睛是一個單眼皮，一個雙眼皮。王林顯然也是沒認出來筱竹，為了避免尷尬，低頭夾起了三個燒麥，直接塞到了嘴裡，裝作說不出話的模樣。筱竹看到王林這個模樣，笑的更開心了，不過歐陽發現，筱竹跟許月潔不一樣，是沒有酒窩的，身材呢，比較消瘦一些，但是各自讓歐陽感覺比較有壓力一點，稍微比歐陽高了一點。

「額，喜歡做的事么，很多啊，但是沒時間啊，畢竟學習才是最重要的啊。」歐陽邊說著，看到筱竹身旁站著一個人。「我介紹一樣，我死黨，馬應龍。」歐陽他們三個朝他揮揮手，也沒細看，然後筱竹就帶著馬應龍到後邊的位置坐下了。這邊，王林就問歐陽跟許雪梅：「你說他倆會不會是男女朋友啊。」歐陽說：「不可能，你見過哪個初中生談男女朋友的。」

「那可不一定，我那天下通勤車過來的，看到穿咱學校校服的兩個人，在那親嘴呢。」歐陽看著許雪梅冷冷的說出這句話，就問：「之前就想問你，你好像對市區的學生很有偏見啊。」

許雪梅夾起一塊燒麥，聽歐陽這麼說，放下筷子，說：「不是我對他們有偏見，是市區的學生就是看不起d區的人，我就是要做給他們看，d區的人是最棒的。」歐陽說：「你已經做到了，至少這次你考了班級第一名。」許雪梅吃下那塊燒麥，說：「還不夠，我還要考年級第一，到時候看看誰還能對咱們指手畫腳。」歐陽不說話了，比起許雪梅，歐陽對自己制定的這個十五名的目標感到有些羞愧。

吃完飯，跟筱竹他們打了聲招呼，歐陽他們三個就坐車回去了，到家之後，歐陽第一時間就給母親打電話，說了自己考了第十五名的事情，馮紅艷在電話那頭聽著很高興，說晚上要請歐陽出去吃飯呢，歐陽也很開心。不一會，麥斯也回來了，因為學校制度都是15號正式放假的，歐陽跟麥斯學校的日常是差不多的，就連家長會也是同一天的上下午。歐陽一看到麥斯回來了，就跑過去，問：「你考的怎麼樣啊？」麥斯笑了笑，說：「就那樣唄，比上次好，第二十五名。」歐陽聽完了，說：「今晚我媽請咱們出去吃飯，我剛才跟姥姥說完了，咱倆玩電腦去吧。「麥斯說：『這次家長會還得讓你媽去，我感覺這分數我爸還是不會滿意。」歐陽點點頭說：「畢竟你已經儘力了，沒事，走吧，玩去。」歐陽還想安慰下麥斯，不過麥斯話鋒一轉，說：「在家玩多沒意思，走，咱們出去玩去。」說完，就拉著歐陽往外走，身後馮青蓮的聲音傳來：「你倆早點回來，別去網吧，不然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麥斯。」

走出門之後，歐陽就問麥斯：「咱倆還真去網吧啊，姥姥那幾個網吧都知道，咱倆還是別去了。」麥斯笑了，說：「誰跟你說要去網吧了，走帶你玩遊戲機去。」歐陽想了想，說：「小霸王啊，那玩意在家不就能玩了么。」麥斯說：「才不是呢，是一種叫ps的遊戲機，走吧。」

然後，歐陽跟這麥斯就來到了那個遊戲機房間里，那是一戶人家裡，離原來的馮家不算太遠，不過離歐陽家就有十五分鐘的路程了。兩個人玩到了下午四點鐘，因為歐陽知道，母親是五點鐘下班。兩人就起步往家走，過了一會，歐陽的手機響了，然後一看，是母親打來的，原來母親已經提早下班了，就定了歐陽家旁邊的火鍋店，歐陽很喜歡那家店的火鍋。然後歐陽就跟麥斯，快步的走到了那家火鍋店。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晚飯。在回家的路上，馮紅艷對歐陽說：「你這成績跟你爸說了么。」歐陽才想起來，說；「哎呀，我忘了，我一會給他發個簡訊吧。」

歐陽回到家，就給父親發了一條簡訊，然後過了一會，歐陽慕博的回復是，加油。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歐陽也能感覺到很溫暖，除了父親的簡訊，還發來簡訊的，有三個人，許月潔跟幕宇晗，自然是要恭喜歐陽的了。

還有一條，是陳娟發來的，「我明天白天就要坐飛機去北京了，願你在這邊一切都好，我會懷念我們在一起念書的日子。」歐陽把手機放在一邊，轉過身去，麥斯已經睡著了，歐陽心裡想著：真的沒有誰，能夠一直陪著我么？

然後，歐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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