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第489章 恢復視力
眼部手術如預料中到來。
一切都是準備的最好的，最佳的治療儀器設備和醫生。
被人擺弄著換上手術服，推入手術車，顧惜辭平躺在上面，一如既往的黑暗將她淹沒，她的心緊張的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儘是潮濕的汗水。
被推入手術室前，顧惜辭忽然伸手，虛無的在空中摸了幾下。
葉深深上前，握住顧惜辭滿是汗水的手，問道，「阿辭，怎麼了，有什麼需要的嗎？」
「深深，他來了沒有？」顧惜辭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這句話。
顧惜辭並沒有明說那個他是誰，可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清楚的很。
他們彼此面面相覷了番，臉上說不出是什麼的表情。
葉深深的手僵了僵，搖頭，「沒有。」
心像是被沉入深深的湖底，潮濕冰涼的海水將她埋沒，她從頭到尾渾身都冰的厲害，失望讓她的神色看起來不那麼自然。
「哦，那沒事了，護士，把我推進去吧。」顧惜辭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淡無常。
只有他在，才會讓她的害怕不那麼徹底，可為什麼，她回S市這麼長時間了，他始終都不出現。
他是生她的氣了嗎？氣她不告而別？
或是……
顧惜辭的腦海中忽的閃過句話，「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取代。」
是蘇黎淵在說話，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分明是透過她看向身後的，顧惜辭驚恐的回頭，入目竟是朴允兒那張美貌絕倫的臉。
朴允兒的臉上揚起得意的笑意，耀武揚威的沖她說，「聽到了嗎，你永遠也不可能取代我的地位。」
顧惜辭猛地睜眼，才勉強從那噩夢中驚醒。
耳邊響起陳應溫柔的話語，「阿辭，別緊張，別害怕，這不過是台普通的手術，很快就會結束的。」
顧惜辭勉強牽扯出蒼白的笑意，「可以開始了。」
陳應把她那因噩夢而出的滿頭大汗錯當做是她緊張了，也沒什麼，就讓他誤解下去吧。
打了麻藥，手術的過程中，顧惜辭毫無知覺，不知不覺中，她竟沉沉睡去。
等顧惜辭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眼前仍是漆黑一片，她猛地坐了起來，慌張的摸著自己的眼睛，手指觸碰到厚重的紗布，她驚慌失措的問道，「陳大哥，手術失敗了嗎，我是不是瞎了，永遠都看不見了？」
「阿辭，你別亂動，手術進行的很成功，陳醫生去休息了，他說，等過兩天，幫你拆了紗布，你就能徹底恢復視力了。」葉深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惜辭有些激動的握住她的雙手，「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葉深深淺笑著說道。
她對光明的渴望，不亞於被困在沙漠淺灘中小魚對大海的渴望。
那麼多個****夜夜，她生活在徹頭徹尾的黑暗之中，世界除了黑暗，再無別的色彩，她真的害怕極了，如果就這樣度過她的餘生，那倒不如早點死了的好。
「那他呢，他有沒有來看過我？」顧惜辭忽然問道。
葉深深怔了怔，訕笑著回答，「有啊，當然有，不過你也知道，他太忙了，看你還在睡覺，就沒有打擾你，又走了。」
「深深，別騙我了，我知道他沒有來。」顧惜辭頹然的像是渾身失了力氣，「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他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來看我？」
「阿辭，你別多想，他就是太忙了，真的，太忙了。」葉深深擦了擦額前的汗，重複的說道。
顧惜辭一聽，就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但她並沒有直接拆穿，「深深，這兩天我總是在做個夢，夢到朴允兒猖狂的笑著跟我說我永遠也取代不了她在蘇黎淵心中的地位。」
顧惜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深深驚喜的打斷，「你都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顧惜辭敏銳的抓住葉深深話里的疑惑點，問道。
葉深深尷尬的搖頭，「沒什麼，你千萬別相信朴允兒的話，她肯定對你們不懷好意的。」
顧惜辭凝眉，「深深，那隻不過是個夢，你為什麼讓我別相信她的話，還是她真的這麼說過？」
「沒有沒有。」葉深深連忙否認，她這張嘴，真是不該亂說話，說多錯多啊。
「深深，你是我的好姐妹，你就不能告訴我嗎，我沒你想象中那麼脆弱，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我都可以坦然接受的。」在所有的朋友中，大概只有葉深深的嘴最好被打開，而且對她而言，百試百靈的招數就是親情牌。
被顧惜辭這麼說，葉深深果然有些招架不住，「阿辭，其實……」
就在葉深深剛想坦白的時候，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聲，而後陸北行走了進來，搭住葉深深的肩膀，沖她使著眼色說道，「深深，奶奶叫你回家吃飯。」
葉深深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點頭，「哦哦，我馬上回家。」
「那我們先走了，倪培很快來照顧你。」陸北行沖顧惜辭說完，便轉身離去。
可他們越是這樣，顧惜辭心裡的疑惑就越重。
等待拆布的兩天里，顧惜辭始終心事重重的呆愣著，就像是靜止了般，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拆布的日子終於在期待中到來。
顧惜辭沒再問他有沒有到，她怕失望太多也會形成慣性。
顧惜辭甚至能感覺到陳應雙手輕柔的幅度，厚重的紗布開始變得越來越薄，隨著這，顧惜辭的心也跟著緊張的跳動起來，砰砰的響動，似乎要跳出心臟了般。
眼睛上終於沒有了阻礙。
陳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好了，阿辭，慢慢睜開眼睛試試吧。」
顧惜辭握緊雙拳，極力抑制著跳動劇烈的心臟，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迷茫的一片，不是以往的黑暗，她眨了眨眼，再次睜開，面前有幾個模糊的人影在晃動。
她能看到了。
隨著時間的增長，面前的幾張臉變得清晰起來，再次見到熟悉的面孔，顧惜辭簡直要激動的哭出來，「深深，培培，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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