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是的我一定會娶她

當展擎下樓時，正和傭人一起，在餐桌邊忙碌的歐太太馬上過來抱住他，「親愛的，我特地做了你喜歡的中式早餐，快來，咦，你的衣服不太合身啊？怎麼不穿媽媽剛買的那一套？」

歐太太拉著展擎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皺起了眉頭。

他昨天是穿商務正裝來的，此刻身上穿著的，是歐天宇的休閑運動服，儘管是寬鬆款，還是稍顯小了。

「啊，那一套么，我放在學校沒帶回來。」展擎只好一攤手，隨便胡謅了個理由。

「沒關係，先吃早餐吧，回頭媽媽再陪你去買幾套合身的，親愛的Carl，你長的比爸爸高多了，這可太棒了！要不是他非逼你當什麼會計師，你可以去打籃球呢……」

「Anne，別開玩笑了，carl吃完早餐，還要回學校！」歐天宇聽了大吃一驚，要知道太太五年間，幾乎都沒有出過家門，而展擎也不可能奉陪她的奇想天開。

「你別哄我，電視里說了，現在大學都在放寒假，你休想老把Carl關在事務所里實習！」

歐太太居然表現出難得的「精明」，令歐天宇一時無言以對，只能再次向展擎投以歉意的眼神。

歐太太絮絮叨叨，親熱的挽著展擎的手，將他拉到餐桌邊，緊挨著自己坐下，不住的往他碟子里裝食物，簡直快堆出一座小山，展擎為了不叫她失望，努力往肚子里裝，換取歐太太心滿意足，眉開眼笑，歐天宇則是一臉尷尬，又無可奈何。

「親愛的，你想畫畫嗎？瞧，院子里的花都開了，陽光也很好，我讓Helen把你的畫具拿來好嗎？」吃過早餐，歐太太又熱心的建議。

「不不，媽媽，我暫時……不想畫。」

展擎啼笑皆非，他突然覺得，展拓比自己更合適扮演這位充滿藝術氣息的歐公子。

「那就和媽媽一起，到院子里轉轉？總之，可別一坐下來就對著電腦，看那些煩人的數字。」

「好吧，媽媽。」展擎爽快的答應了，他也想藉此機會，跟歐太太單獨聊聊。

果然，歐天宇剛要挪步，就被妻子拒絕了，「請別跟來，我可不想你再說些無聊的話題，掃我和Carl的興緻。」

「沒關係的……呃，爸爸。」展擎聳了聳肩，示意歐天宇放心，但這聲爸爸，可要比媽媽難出口多了。

歐家的別墅有一方寬敞的庭院，因為是冬天，草坪有些綠意零落，但誠如歐太太所說的，風信子、鳶尾花和矢車菊卻開的正盛，可見一直得到過她的精心照料，花瓣和枝葉灑滿陽光，一眼望去，真是令人眉目明亮，心情振作。

歐太太一手挎著花籃，一手挽著展擎的臂彎，漫步在花叢間尋找她滿意的花朵，用來裝飾客廳和餐桌。

「親愛的，還有不到一個月，你就該畢業了吧？」

「是的，媽媽。」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

歐太太固然是「胡言亂語」，神色間卻是一派溫柔，專註，使展擎也不覺拿出誠意的態度，和她說著虛無的話。

歐太太突然回頭，向身後瞥了一眼，展擎知道，客廳的落地窗後面站著歐天宇，目光始終不放心的沒有一刻離開過他們。

「別理他。」歐太太不滿的撇嘴，把展擎挽的更緊，仰起臉，非常認真的說，「親愛的Carl，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選擇，如果實在不願意成為一名會計師，完全不必遷就你爸爸。」

「這個么……也並非不可接受，或許，爸爸是對的？」

「好吧，寶貝，你總是這麼溫柔的替人著想。」歐太太疼惜的拍了拍「兒子」的面頰，又把他拉到一叢略高的冬青背後，表情中多了些神秘和興奮，低聲問，「跟媽媽說說那位姑娘吧？」

「那位姑娘……」縱然展擎性格沉靜，善於應變，此刻胸口也不禁突突亂跳起來，勉強裝出略羞澀的模樣，小心翼翼的低聲問「您是說……Jessica嗎？」

「對對！」果然，歐太太一個勁的點頭，「你們怎樣了，雖然你爸爸強烈反對，但只要是你真心喜歡的，媽媽一定支持！可憐的Carl，工作量你已經遷就了爸爸，媽媽可不想你連愛情一起失去。」

「謝謝你，媽媽。」展擎俯下頭，在歐太太額上親吻了以下。

儘管他們所談及的人事，早以漂流在時空之河的遠處，再也無法成為事實，但這位母親的愛和認真，反而更深切的打動了展擎。

「親愛的Carl，告訴媽媽，你是真心喜歡那位姑娘嗎？」

「是的，媽媽，我很喜歡她！」

這句話展擎全然發自肺腑，眼神和語氣都充滿了懇切，反過來又感動了歐太太，捧著他的臉，凝視他的眼睛，異常謹慎的問：「你確定要跟她結婚嗎？即使她有那樣一位父親？」

父親……就是那位神秘的「陸先生」？

展擎內心震撼，努力控制面上的表情沒有異樣，勉強笑著說：「她父親怎麼了？我想娶的是Jessica，而不是她父親。」

「當然，那姑娘，她或許很好，可她父親，畢竟是，是黑。社會，而你爸爸是為維護社會和民生而工作的議員，他的顧慮不是……哦哦，carl，親愛的，別生氣，別這樣瞪著媽媽，我也是聽說而已，你這樣讓我感到害怕！」

歐太太措辭艱難，又見展擎流露出震驚已極的表情，而越發緊張，伸出手來想抱他，唯恐「兒子」因此而埋怨自己。

殊不知，展擎這般表情，並非她說了Jessica父親的「壞話」，而是從歐太太口中，進一步證實他特殊身份的事實！

「別怕，媽媽，我並沒有生氣。」展擎嘆了口氣，抱住歐太太，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如果你真愛她，堅持要跟她結婚，媽媽一定會祝福你！」

「是的，我愛她，一定會娶她……」

展擎再次真情流露，更像歐太太記憶中，那個溫柔多情的兒子，再一次點亮了她眼底柔和的光輝，微笑間幸福流溢。

「母子倆」在庭院中散步約莫半個小時，傭人便匆匆來報，說White醫生到了，先生請太太和少爺回去。

「哦，我一點也不喜歡White醫生，他總愛說我有病。」歐太太不滿的嘟噥。

「只是檢查而已，您不想健健康康的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嗎？」

「當然，親愛的，你是我一生唯一的，最滿意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