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第221章 代價

果然，事情的發展，真如穆臨風預料得那樣：衛諶派了人來談判，說是願意將寶婉晴的臉治好；但這邊，也必須將他們需要的冰魚，送兩條過去。

穆臨風要求先見寶婉晴一面，對方沒有答應。

只是說：到時候，一手交人，一手交魚。

問題是：如果到時候寶婉晴的臉沒有好，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場了？

但不管怎麼樣，寶婉晴能平安順利地歸來，比什麼都要強！

當然，穆臨風還是會不甘心。

那時候，就看衛諶怎麼做了！

雖然穆臨風不怎麼喜歡衛諶，但還是得承認：這個人是個重情重義的傢伙！

其實衛諶沒少做鳳至的思想工作。

一開始，鳳至就是抱着魚死網破的決心。

她想的是：我不好，你也別想好！

萬一讓你變美了，你把我的心上人搶走了怎麼辦？

也不知道鳳至為什麼那麼執著，就認定了寶婉晴一定會跟她搶衛諶。

估計她是從沒見哪個女子，能讓衛諶送出他的金蛛絲衣吧？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衛諶待這位晴娘子，遠勝過他之前所接觸的所有鶯鶯燕燕；其中也包括她這位從小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表妹！

正因為這樣，鳳至是相當排斥寶婉晴的。

但是，衛諶很耐心地一直在說服鳳至。

最後鳳至直接了當地向衛諶提要求道：」哥哥，如果我治好了這個醜八怪的臉，那麼我就肯定能得到做藥引子的冰魚是嗎？「

衛諶點點頭：」這一點，晴娘子已經做了保證。「

」那麼，我吃了冰魚做藥引子的葯湯，病就能斷根了？「

」應該是的！「

」那好，我的病斷根之後，哥哥就娶我吧！「鳳至一點也不害羞地說道。

衛諶怔怔地看着她：拿治臉和冰魚交換，不是很划算的一筆交易嗎？一張臉，換一條命，鳳至哪裏吃虧了呢？

可是，為什麼扯來扯去，又扯到了自己頭上？

他把這個意思告訴鳳至。

鳳至嘴一撇說：」我早就說過，此生如果不能嫁予哥哥為妻的話，我生有何歡，死又何懼？所以，哥哥如果不肯娶我的話，那我也不要什麼冰魚了，我也用不着幫那醜八怪治臉了！「

她忘了，先前是誰哭着喊著說自己不想死的？

現在，事情演變成了衛諶的抉擇。

如果他選擇不娶鳳至，那麼寶婉晴會繼續頂着一張醜臉生活下去；而鳳至會死！

如果他選擇娶呢？那麼皆大歡喜。

不對，也有不歡喜的人，那就是他自己！

衛諶倒是想自私一些，誰都不管，管好自己，就行啦！

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嗎？

寶婉晴，是他曾經的救命恩人。沒有她出手相助，他身體的隱疾會反覆發作，最終會要了他的命！

他能看着她頂着這樣一張人見人厭的醜臉度過餘生，沒有人疼沒有人愛，孤獨終老？

至於鳳至，那是他視作親妹妹一般，從小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表妹！尤其是，她還那麼個可憐的身世！

可以說，鳳至真的很可憐。

那麼，真的要娶她嗎？

衛諶看着鳳至，一想到要和她夫妻恩愛，同床共枕，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其實，表哥娶表妹，也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別人可以，為什麼他就不能呢？

鳳至回望着衛諶，好看的眸子裏，漸漸漫上了迷濛水氣，然後化作一滴淚，從眼眶中滑了下來。

」哥哥……「鳳至情深意長地呼喚著：」我到底哪裏不好？只要你說得出來，我都可以改的。我會改到令你滿意為止！「

衛諶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想告訴鳳至，他根本不喜歡女子為了迎合他，而失去真正的自己。

但是，鳳至不會懂的！

衛諶想了又想，最終，他還是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就是：他願意娶鳳至為妻。

條件是：鳳至一定要治好寶婉晴的臉；而寶婉晴那邊，也一定要遵守承諾，將冰魚送來。

鳳至聽到衛諶的決定時，喜極而泣，但隨即，她又笑靨如花。

深情凝望着眼前的衛諶，鳳至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其餘什麼晴娘子，都滾一邊去吧！

現在，那個醜八怪再也不能將他從她身邊搶去了！

得到衛諶的承諾之後，鳳至總算拋開心中的芥蒂，願意幫寶婉晴診治了。

她的診治，真的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也就是給了寶婉晴一粒綠色丸藥而已！

寶婉晴看着這粒綠色丸藥，半信半疑地問：」我的臉現在這麼丑，就靠這麼一粒丸藥，便能使我恢復原貌？我還真有點不信！「

鳳至瞟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信不信由你！你若是不信，完全可以不吃啊！若不是我答應了哥哥，我根本懶得理你！「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便走，好象寶婉晴身上有傳染病，晚走一步，便會傳染給了她似的。

鳳至前腳剛走，衛諶後腳便來了。

寶婉晴舉着手中的紅色丸藥給衛諶看：」說是這個葯吃下去，我的臉就好了。有這麼神奇嗎？我怎麼覺得不靠譜呢？「

衛諶解釋給寶婉晴聽：」鳳至告訴我了。本來要去你身中的毒，應該白色丸藥和紅色丸藥一起服下才成！可是，她因為討厭你，所以只拿出了一顆白色丸藥……「

寶婉晴打斷他說：」於是，我就變在了這付模樣？「

衛諶點點頭：」是的。餘毒未消的後果。「

寶婉晴吐了吐舌頭：」我的娘哎，這也太恐怖了點吧？「

」晴娘子，快些把丸藥吃了吧！「衛諶催促道。

他倒是很想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呢？

寶婉晴聞言，將綠色丸藥擱進嘴裏，舉杯喝了一大口水，將丸藥咽進了肚內。

她不相信鳳至；但是，她相信衛諶。

連寶婉晴自己也說不明白，她究竟為了什麼，會相信衛諶呢？

只因為他送過一件珍貴無比的金蛛絲衣給她？

反正是說不清道不明。

衛諶沒有告訴寶婉晴，他為了她的臉，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他不會說出來的。畢竟，他也不完全是為了寶婉晴的臉，才答應娶鳳至的。

」好好休息吧！我明兒再來看你。「衛諶說完，便退出了寶婉晴的卧房。

他沒走兩步，便看見身着披風的鳳至，守候在他的門邊，痴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