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撓痒痒

「來路不明？」步緋離喝了一杯茶，漫不經心道。「我給了你兩次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

「兩次機會。」夕瑤眉頭皺緊。「什麼玩意兒啊？我怎麼不知道。哎，我說步大叔，你該走了喔。」站起身，一臉的正義稟然。「既然二王爺已經回了王府，為了我倆的人身安全，這漪瀾殿你以後還是避避嫌吧。」

他放下茶杯：「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誰嘛？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不想再同她繼續裝傻下去了。

語畢，還沒等她反映過來，一隻手已經捏緊她的手臂，提著從窗外飛了出去。

「哎……」她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哆哆嗦嗦開口：「大大……大叔，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雙手雙腳像八爪魚一樣吊在他腰上，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月光下，他看著她一臉緊張的模樣，疑惑開口：「你怕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老實道：「我怕掉下去啊。」好大的風。

步緋離被她直白的回答噎了一噎，又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眸中精光一閃，溫柔道：「乖，睜開眼。我帶你玩一個好玩的。」

「什麼好玩的？」她半信半疑的睜開了另一隻眼。

「張開雙臂。」

「不要。」她抱得更緊了，「等下摔死了怎麼辦？」你們古代人輕功厲害，她可是貨真假實的陸地生物啊。

「你相信我嗎？」他低下頭，輕聲問道。

耳邊風聲很大，但比這風聲更能入耳的是他這略帶磁性的聲音，嘴角微微往上翹著。

他說你相信我嗎？

夜色下，她看著他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眸子，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我信你。」

「那就張開雙臂。」他說話的聲音很慢，嘴唇一張一合，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

她看著他，這樣好看的一張臉，腦袋就開始止不住的發昏。聽話的鬆開了自己的雙手，然後緩緩張開雙臂。

有風自指間穿插而過，帶來異樣的觸感。

一個側眼，他就在自己身邊，大手輕輕摟住自己的細腰，唇角微笑若隱若現。

她覺著開心，不由得咯咯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他問。

「不告訴你。」

古靈精怪的回答。

他上下看她一眼，這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索性空出一隻手開始撓她的痒痒，威脅：「說不說？說不說？」

這丫頭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人撓痒痒。

他一撓她便笑，身體一個不穩，趕緊摟住他的腰，他飛行的速度變慢，手中動作撓得更厲害了。

「大叔……哈哈……大叔……哈哈，別啊……」她抱著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看她笑得開心，自己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哈……我錯了……哈哈……大叔，我……錯了。」她笑得踹不過氣來，只得求饒。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嘴角跳了跳：「林夕瑤，你能再沒骨氣一點嗎？」

她終於止住笑聲，哼哼，敢欺負我不會輕功。等下回去有你好受的。「好了，我現在有骨氣了，不跟你講話了。」說罷，一臉傲氣的側過臉不看他。

他雙手抱住她的細腰，摟緊：「那可不行。」

她背著他笑得一臉得意。

「現在還怕嗎？」他又問。

「不怕了。」她認真回答。

他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又想到從屬於那裡得到的消息，心中真可謂百般糾結。

「大叔。」她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你看，好漂亮啊。」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了，夜色下，朵朵暗雲輕浮天邊，星子猶如碎銀一般，密密麻麻灑滿了墨黑色的蒼穹；蒼穹下方是數不清的萬家燈火，星星點點，燈火相映，甚是迷眼。

「明月清風相思，麗日百草也多情，兩顆心長相伴……」她看著這茫茫星空，自然而然放聲歌唱起來。

她聲音本就空靈，外加曲子旋律上的優美，在這樣的夜色下哼唱出來，別有一番滋味。

他安靜地聽著她的歌聲，雙眸望著不知名的遠方，突然間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

那日，他跟平常一樣在朝堂上同樓止結束了一堂唇槍舌戰。剛回到王府，便聽屬下來報。樓止那邊派人過來了，是名女子。

他自然是知道樓止與林夕瑤的關係，只命下人嚴加看管，不要讓來者帶走任何東西。刀劍不長眼，傷了誰也實屬誤傷。

他雖答應過大將軍，但能做的也只能到這一步。

但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那女子竟會冒冒失失闖進他沐浴的地方。

一件又長又破的灰色長袍，兩隻咕嚕嚕亂轉的眼睛；先是打開門瞅了一眼，然後又迅速關上，嘴裡還絮絮念叨不停地說著些什麼；但不過一瞬，她又溜了進來，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話，最後徑直跳進了澡盆……

那夜后，他想，樓止跟她一起長大，會喜歡上她，是必然的。

第二次見到她，是在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那日，他本來已經接旨入宮了，只不過行至半路又被將軍府派來的人給攔了下來，只稱她今夜有危險。

王爺府的危險來自哪裡，他比誰都清楚。抗旨回了府，見到的卻是她一身大紅喜袍，翹腿坐在喜桌上吃東西的場景，雙頰因為醉酒的緣故紅得格外誘人……

那一晚，他沒有入宮，樓止參了他一本藐視君威，皇後知道后大發脾氣。第二****很早便入了宮，入宮前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在床單上留下了一指血跡，目的是讓蘭芷保護好這一任王妃……

就這樣想著，飛行的動作亦不由得越來越慢。

夕瑤當然不會知道他已經想了這麼多，一曲完畢，久久沒有得到喝彩聲，歪頭問他：「好聽嗎？」

大眼睛閃閃，等待著他的誇獎。

他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額頭：「沒想到我的小丫頭還會唱小曲。」語氣帶著戲謔。

她冷哼一聲轉過頭：「你沒想到的事多著呢。」

他手上動作突然一轉，兩人變成男上女下的姿勢，迫使她面相自己：「譬如呢？」

她一愣：「譬如什麼？」

他沒回答，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線，手中動作卻漸漸放鬆，兩人的身體開始緩緩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