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142章 你的心思我懂

「柳依，你我的生活本就不同，朕從來不以自己的不了解而去苛責揣度什麼，只願相信自己的本心。可你是不是也能試著想一想，你若是朕你該如何？」

語罷，司空祁墨一聲長嘆。

「長此以往，朕真的擔心又愛又恨會要朕失去了理智，只想著禁錮住你，要你遠離一切。」

「皇上若真的和臣妾走到那樣子的地步，臣妾必定很恨你。」君柳依皺眉，原本不過是想聽一聽他心裡的聲音，卻不曾想他會說出這樣子的話語，一份感情若真的那樣子，只怕只剩下互相怨懟了。

君柳依嘆息了一聲，這才無奈道：「會沒有理智的人並不是只有皇上。」

司空祁墨聞言，轉身看向了君柳依，卻見她苦笑搖了搖頭，這才一步步繼續上前走著。

「皇上還記得臣妾之前說的嗎？」君柳依苦笑，「我不過是俗人，吃醋於我而言沒有什麼神奇的，可你若不能懂，只有誤會和不信任，你我之間如何能走得下去。」

司空祁墨，原來我也是俗人而已，在抗拒的時候，我也會心疼，會期待。

司空祁墨的腦海里再一次浮現前不久柳依說過的話語。

此時此刻再回味她的話語，心下瞭然。

「朕並非懷疑你，因為即便是知道你出手，朕卻高興多於憂慮。」司空祁墨牽過她的手，終究還是認輸低頭，「真真正正要朕內心擔憂的，是日久了沒有了本心的你是不是也會對朕如同他人一般？朕可以容忍所有的，只要不涉及底線危害社稷的，可卻無法知道對你能有多少的無下限。」

司空祁墨眼裡有著掙扎：「不是朕不相信你，而是若你也經歷朕的一切，必然能明白朕為何患得患失。」

「君柳依，你覺得朕霸道，可是不是真的就只是看到這些而看不到朕為了你低聲下氣的妥協？」司空祁墨沒有停下，只是牽著君柳依繼續前進。

突然間感受到被牽著的人抗拒地停了下來，司空祁墨微微挑眉。

身旁只傳來君柳依低低的聲音：「我由始至終要的都不是不對等的愛。」

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得君柳依徑自低囔：「我不想愛得失去了我自己，也不想你為了我而忍氣吞聲。如果一份感情不能做自己，那麼這感情也不過是虛假的。」

見司空祁墨一臉的不解，君柳依低低笑了笑：「你的心思我懂，可我的心思你卻不明白。」

君柳依反手回握住司空祁墨，長長吁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最霸道而毒舌的你我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哪怕那個時候你沒有絲毫的溫柔，於我而言不也一樣淪陷嗎？」

君柳依點到即止，於她而言也無需再多說什麼。

司空祁墨也沒有做聲，只是握住她的手力度微微一緊，他的患得患失倒是使得自己練理智分析的能力都被拋卻了。

或許也是因為看不透她，所以總是會擔心上官俊這些人的存在，哪怕能察覺柳依對自己的不一樣，卻還是擔心失去了。

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司空祁墨剛毅的面容上柔和許多。

二人安安靜靜走著，也沒有說什麼。

只是在進入蓮雲殿的時候，卻遇上了夜歌月和上官俊。

親密牽手而入，這樣子的小動作也只有有心人才會注意，而偏偏眼前兩個人都是有心人。

夜歌月溫雅的臉上勾起笑容，那笑容如沐春風一樣的要人安心，目光對上君柳依后，卻要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頭。

站在夜歌月身旁的上官俊此刻卻沒有夜歌月那樣的好心情，明明做過了無數的心裡建設，可是在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和別人的親密牽手，他卻無法牽起笑容。

「柳依的身子看起來好了許多。」夜歌月自然明白身邊的人心裡的苦澀，便也開口轉移話題。

「不知道蛇出洞了嗎？」君柳依揚起笑容問道。

「屋裡說。」夜歌月點了點頭，便隨著在司空祁墨後頭跟著進屋。

對於三人之間賣著的關子，司空祁墨也不在意。

早在啟妃今日在應襄宮所說的一席話，他便也猜到了必然有姦細在蓮雲殿，而幕後最大的受益者……

司空祁墨在內心冷哼著，面上卻依舊看不出波瀾。

一進入屋內，夜歌月便將情況告知了君柳依，只是臉上卻越加的凝重著。

「隨著蠱蟲的指引，前往歡貴嬪宮中方向的人經過夏荷的分析剔除后，只有蔚霞還有之前入獄而後被證明了清白的三人。」

「想不到這人藏得如此深。」君柳依柳眉蹙起，「葯膳的小吉子，水雲和喜貞依舊是牽連其中？」

「沒錯。」

君柳依聞言，與司空祁墨對視了一眼。

「既然是如此，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司空祁墨眼底的危險在聚集。

「皇上的意思也是草民的意思，殺一儆百一點也不過分。」上官俊終於開口。

只是，他們兩人的話卻令君柳依搖了搖頭，所謂關心則亂便是他們這樣。

無論是上官俊還是司空祁墨，都是亦正亦邪的思維，上官俊本就我行我素，而司空祁墨為君王之道，更加是自有著殺伐決斷的暴虐氣息，對於自己偏心的，根本也是護短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所以，他們的舉動最先考慮的只是她的安全，至於無關緊要的人，在無法排除的時候也只能懷疑的目光一棍子打死了。

「若我是對方，我就會選擇將棋子隱匿暗處，給一些無辜或者未必無辜的人作為交代，而後伺機而動。」

「可以後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上官俊不認同柳依的謹慎。

「不，這不是以後，而是當下。」君柳依一臉堅決道，「敵暗我明的姿態只有挨打的份，我不可能懷疑一個人就錯殺一個人，那樣子最終失去了人心的只會是我。」

「那你可曾想過，也許敵人就是明白這一點才故作聲東擊西？」司空祁墨蹙眉，「後宮的爾虞我詐層出不窮，所以寧可錯殺也不可姑息便是這後宮不得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