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佛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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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侯府，地牢中。
遍體鱗傷的易小天躺在牢房中腐臭難聞的稻草上，奄奄一息。
自那日莽撞刺殺侯爺趙牧失敗之後，他就被侯府那幫少爺小姐成天嚴刑逼供，特別是九小姐趙雨辰，鐵鞭、夾棍、釘竹籤、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種種狠辣手段用在他身上，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他早就想到了死，以早早結束這種非人的折磨，可大仇未報，他實在不甘心就此死去，一直咬牙撐著。
哐當！
隱約中，他似乎感覺到了又有人被投進了地牢中，而且與自己同處一室。
迷迷糊糊睜開了一下眼皮，卻見一個同樣遍體鱗傷的光頭漢子被扔到了旁邊，臉挨著自己，纖毫可見。
他是誰？
怎麼被打得比我自己還慘？
易小天無法動彈，但看到眼前這光頭漢子的場景，卻是無比驚駭。
這人的耳鼻已經被割了，而且，整個下半身也被斬斷，渾身血肉模糊，十分恐怖！
人彘？
剎那間，易小天想到了傳說中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刑罰，與這人相比，自己所受的根本不值一提了！
易小天在這侯府待了一年多，知道這地牢是關押的私刑犯，可想而知，這光頭漢子該與侯府有多大的仇恨啊！
「喂……喂……」
仇人的仇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更何況，光頭漢子如此凄慘下場，引起了易小天同病相憐的共鳴，於是想出聲喚醒他！
那光頭漢子顯然是危在旦夕，有氣無力地睜開了眼睛，幽幽道：「這是……哪裡？陰曹……地府么？」
易小天忍著劇痛道：「這是巨鹿侯府的地牢。」
「哦……」
光頭漢子眼睛又閉了下去，面部肌肉不住抽動，牙齒格格打顫，分明是在忍受渾身劇痛的折磨。
好一會後，光頭漢子才哆哆嗦嗦地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易小天將自己的遭遇跟他一一說了。
不知何故，光頭漢子聽完，眼睛陡然亮了，說話也利索了不少，道：「想不到你這姓易的小子小小年紀，為了報仇，竟敢偷學武功，刺殺失敗被捉后，面對如此嚴刑拷打，竟然還能堅持得下來，不錯，不錯……我後繼有人了！」
易小天聽得莫名其妙，什麼後繼有人？
「小子，還想不想報仇？」
易小天神情堅毅無比地點了點頭。
「好！有志氣！不過，看你小子的年紀，恐怕已過了十五，要想在武道上有所作為，難！」
「我知道，我已經過了開靈的最佳年齡，要想堂堂正正擊殺趙牧，已經不可能，但只要有機會，哪怕是下毒，我也會拼了性命不要去做。」
「好小子，看你這樣子，不像是讀過書的，竟然連開靈也知道，看來你定是偷學了不少東西。」光頭漢子對他刮目相看。
易小天點了點頭，承認了。
「你這小子如今過了最佳開靈期，但並不是沒有機會，念在你我有緣，今天我就送你一個天大的機緣！現在，趕緊扒了我的褲子，摳我的菊門，裡面有東西！」
易小天目瞪口呆，摳菊？太變態了吧？
易小天猶豫不決，那光頭漢子卻忍不住低聲喝道：「婆婆媽媽的，還不快點？讓外面的看守的人進來了，可就來不及了。」
報仇慾念驅使下，易小天只好強忍著噁心照辦。
正如光頭漢子所說，他那菊門之內，還真隱藏了一件拇指大小的小東西，由防水牛皮紙包裹，外面黏黏糊糊的，說不出地噁心，還散發著一股臭味。
「將牛皮紙攤開。」光頭漢子又低聲喝道。
易小天再次忍著噁心照辦，攤開牛皮紙，一個小拇指大小和尚禪坐的金色小佛像露了出來。
這什麼東西？有什麼用？居然給藏在腚眼裡？
「易小天，先扶我起來！」
易小天隨即將他扶起，讓他背靠牆壁坐好。
「易小天，聽好，這小佛像，乃是我佛門至寶，叫金佛舍利……」
易小天吃驚道：「你是佛門中人？佛門不是百多年前就被整個乾坤大陸的所有王朝聯手覆滅了嗎？」
對於佛門覆滅一事，易小天早有耳聞。
百多年前，佛門在乾坤大陸可謂盛極一時，當時佛門和道門雖並立於世，實力卻以佛門最為強勁。
在當時所有王朝中，寺廟林立，僧人遍地，加上不事生產，嚴重威脅各個王朝的統治根基，加上道門推波助瀾，乾坤大陸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滅佛行動，數以萬計的寺廟被拆毀，數以千萬計的僧人或被殺被逐。
如此，盛極一時的佛門，就此煙消雲散。
「佛門雖滅，但佛永存！我就不照樣是修佛之人么？只不過沒有寺廟寄身罷了。」
易小天點了點頭，承認他說的沒錯。
「好了，閑話少說……易小天，我問你，如果我將這金佛舍利的機密告訴你，你肯不肯替我做幾件事情？」
那要看你這幾件事情難不難做了，總不能讓我上天摘星星摘月亮給你吧？
易小天年齡不大，對於人心卻是摸得很透，裝作大義凜然道：「這是當然，我易小天雖不是正人君子，卻也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好！那我就告訴你，這金佛舍利，其中蘊含著天大的機密，而且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可以讓你脫胎換骨，一改你身體的虛弱，直接跨過煉體初期，為你後面的修鍊打下堅實的基礎。甚至可能讓你直接形成靈脈踏入靈力境也說不定。」
易小天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真要是能直接踏入靈力境，找趙牧報仇也就肯定有希望了。
不過，很快，他就犯起了嘀咕，這金佛舍利如此神奇，巨鹿侯趙牧又怎麼會長期束之高閣？還有，這光頭漢子又怎麼自己不利用修鍊？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光頭漢子道：「這金佛舍利的使用方法，鮮有人知曉，那巨鹿侯趙牧非是我佛門中人，更不用說了。我若不是機緣巧合在巨鹿城內亂墳崗發現了一個墓穴，找到了其中的一封書信，其中記載了其中有關金佛舍利的下落，還有隱藏的天大機密，也不會冒死潛入巨鹿侯府偷金佛舍利了。」
頓了頓，緩口氣，光頭漢子繼續道：「我其實也藉助過金佛舍利進行修鍊，但是很遺憾，我沒有這份機緣，只好放棄。更何況，現在我這個樣子，更沒有希望了。」
易小天道：「照你這麼說，這金佛舍利即使給我，我也未必有機緣修鍊了？」
「沒錯。」光頭漢子點頭，「不過，你也別灰心喪氣，總得試試才知道。」
「哦，我知道了，那你說說我要幫你做什麼事吧。」
「第一，殺掉巨鹿侯趙牧！」
「就是你不說，我也要親自手刃他！」易小天咬牙切齒，本來想問他與趙牧有何仇恨，但還沒開口，光頭漢子又先說話了。
「第二，拜我為師。」
「這有何難？」易小天當即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咦，對了，師父，徒兒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為師法號智凡。」
「哦。」
「為師的第三個要求，就是要你重建我佛門。」
易小天有些遲疑：「師父，重建佛門倒不是不可以，可徒兒尚未婚娶，可不想出家。」
智凡搖頭一笑：「出家倒不必，為師不強求。一切隨緣。」
易小天這才鬆了口氣。
「好了，為師的要求說完了，現在時日不多，為師得先把這金佛舍利植於你身上才是正經……徒兒，脫掉上衣！」
幹什麼？
易小天心裡直打鼓，以為他有龍陽癖好，可轉念一想，覺得不可能，於是吃力地脫掉上衣，只見全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智凡渾然忘了自己的處境，唏噓道：「這巨鹿侯的子女真是個個行事毒辣啊，居然將你打成如此重傷！」
突然出手，連點易小天周身大穴，後者既不能動，又不能說話。
緊接著，易小天駭然發現，這個師父的手指指尖上，忽然呈現出一絲氣芒，猶若利刃，迅速而來，嗤地一聲，劃破自己表面皮肉，然後尋到心臟，刺開一個孔洞，在血液迸出之前，迅速將金佛舍利按入心臟，再迅速縫合心口。
「不要緊張，為師是要將這金佛舍利植於你心臟之中。這金佛舍利，乃是佛門至寶，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未曾堪破它的秘密，都以為它不過是一個小佛像，卻不知它其實還是珍奇的丹藥，但不能口服，唯有將它植入心臟，利用血液來不停沖刷它，散發藥力，從而達到洗筋伐髓的效果，以後，你還可以藉助它，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好處……巨鹿侯趙牧那蠢貨哪知這其中奧妙，真是白白佔有了金佛舍利十幾年……」
他說得輕鬆，但易小天卻疼得差點暈厥過去！
不過，在智凡將他的傷口利用指尖氣芒縫合后，開始苦盡甘來，心臟處隱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藥力開始散發，心臟的搏動也變得比平時更加強勁、有力。
漸漸地，全身血液開始沸騰，像是處在溫泉中泡澡一般，說不出地舒服。
與此同時，全身的毛孔也彷彿根根豎立了起來，不停地將體內的臭氣、污垢滲溢了出來。不大一會兒工夫，全身就黏糊糊的一層臭汗，雖然臭不可聞，但神清氣爽，說不出地痛快。
更奇妙的是，那遭到嚴刑拷打的身體表面皮肉傷口，也漸漸癒合，毫無痛感，竟連個疤痕也沒有留下。
「啊，靈竅，你小子果然直接形成了靈竅！……唉，真沒想到啊，為師在墓穴中將金佛舍利植入心臟中，半點效果都沒有，竟然在你這裡發揮了效用，真是各有各的機緣！」看著徒弟身上的奇特異象，智凡說不出地羨慕。
易小天此時也是心臟狂跳，驚喜交加，然而很快，智凡又潑了冷水下來。
「不過你小子的腦袋也太不靈光了，以金佛舍利的神奇，不說為你形成傳說中的十二靈竅，形成九靈竅或者六靈竅也應不成問題，偏偏形成的是最低級的一靈竅，以後你就是再努力，也只能修鍊出一條靈脈來，唉，真是氣煞人也，簡直白白浪費了金佛舍利的藥效。」
給智凡一陣數落，易小天臉色通紅，卻又不好反駁。對於他來說，自己能開出一個靈竅來，已經是上天給他的最大恩賜！
而且，讓他倍覺驚喜地是，金佛舍利的藥效繼續發散著，竟從血肉中向全身的筋脈乃至骨骼中擴散，最直觀的感受便是，筋脈和骨骼明顯變得粗大、結實了一些。
易小天暗自一凜，這肯定是開始洗筋伐髓的步驟了！
金佛舍利，果真玄奇無比啊！
就在此時，智凡忽然面露痛苦之色，好一會才平穩過來，強忍著劇痛道：「好了，小天，為師時日快不多了，得趕緊交代一些事情給你，你要認真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