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二、婉春遠嫁濟南城 勛華歸皈九峰廟

3. 二、婉春遠嫁濟南城 勛華歸皈九峰廟

浩浩滄桑

二、婉春遠嫁濟南城勛華歸皈九峰廟

金府自大爺宇壽病逝,二公子朝華被盜匪驚嚇卧床不起后,府中便出現了一片混亂的局面,再加上為解救朝華賣了許多田地和用去許多銀倆,本就人口眾多,想法不一的金府變的更加複雜了,人人心中悶悶不樂,個個唉聲嘆氣,所以府中處處隱藏着矛盾交織的隱患。

一日剛吃過早飯,因學堂的老師孟先生要回鄉為其母做六十歲壽誕,學堂放了三天假,於是五公子德華便邀了幾個同窗學友到家中來玩,幾個人圍在院坪中的一張園石桌前談天。

「德兄,你叫我們來可有什麼好玩的」一個叫其和的學友說道。

「大家聚在一起,只圖玩個心情,要說有什麼好玩的,那就要看學友們要怎麼玩了」德華回答道。

「德華兄弟說的對,只要大家開心玩什麼遊戲都可以」一個身子長的高挑,園臉黑膚的學友說道。

「你們大家看是到院外的西山去狩獵,還是在府內下棋、吟詩玩」德華問道。

幾個遠離家鄉寄居學堂的學友聽了,商量一會覺得現已陽春四月,天氣轉暖,到西山狩獵肯定會弄得全身是汗,回去后還得清洗衣服,太麻煩了,於是認為還是在府內下棋、吟詩、繪畫為好。

可那知當他們剛把想法說完,立即就有人反對道「我們平常在學堂里已經坐的屁股生繭了,好不容易盼到放假,又是選些下棋、繪畫等坐着的遊戲,太沒勁了」一個矮胖的學友說道。

「那咱們就踢毽子玩吧!」德華提議道。

大家一聽德華說踢毽子,個個都樂開了懷,於是急忙將學友分成兩伙,每四人一夥,在院中踢了起來。只見那矮胖學友挺直身子,左手提着一個羽毛小毽,在胸前一放,那右腳向上一抬一個「鴛鴦拐」將毽子踢到對面的其和面前,那其和見毽子飄來,左腳一抬踢了個「春雷衝天」,頓時羽毛小毽躍過德華的頭頂直飛到對面一個長的十分俊秀名為強寶的學友身邊,那強寶見毽子飛來也不敢怠慢抬起右腳一式「霹靂行空」將毽子掃到斜對面的學友錦泉的跟前,那錦泉見毽子墜落,慌忙提起右腳向那毽子狠狠踢去,怎知突然一個少女斜沖了過來,那錦泉見情況不妙,急忙收了腳勢,可為時已太晚,雖然腳力減弱下來,可那腳趾卻已碰到那少女的膝蓋,那少女頓時嬌滴滴地喊到「哎喲!痛死我了。」那德華一見心中暗叫不好,原來被踢之人仍是三嫂的貼身丫環慧丁,於是慌忙跑過來扶起慧丁,連忙賠禮道「我的慧丁好姐姐,太對不起了,請姐姐多擔待。」

可那慧丁無論德華怎樣賠禮就是不起來,只顧在那兒「哎喲、哎喲」地呻呤著,直弄的德華不知所措,急得額頭只冒汗珠。德華那知其實他的學友便沒過失,是那慧丁自己亂撞過來。原來只因那慧丁已到思春年紀,當她從屋裏走出時,看見左前方站着的寶強是一個十分美貌的少年,便神情迷亂起來,那腳步向前走,頭卻斜歪著朝右看眼睛始終不離那寶強的桃花粉面,所以才撞到錦泉的腳上,那錦泉已收了腳勢,只是腳趾輕輕碰到她的身上,本不太痛,可那慧丁心中存有啟圖,本就想借故亂叫一番,期盼那對面長的十分美貌的寶強會過來勸慰,自己便可趁機結識他,怎知大家並不懂她的心思,那寶強原本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見並不是自己傷了她,也就原封不動站在那兒,可那慧丁目的末達始終不肯放棄,於是就賴在地上「哎喲、哎喲」亂叫不肯起來,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等你到香房去取些香燭來,好拜祀神靈,你卻與一些浪蕩小子在這胡纏,回頭看我怎樣收拾你」一個穿得十分華麗的女子邊說邊從左邊偏廂走了過來。

「三嫂實在對不起,今天學堂放假,我的幾個同窗來家中玩,閑着無事,便商量著踢陣毬子,活動活動身子,那知傷了慧丁姐姐,我這裏賠不是了,請三嫂多多願諒」那德華說着向他三嫂燕珠深深鞠了個躬。

那燕珠聽了頭也不抬,用手掐著慧丁右耳,口中不冷不熱地說道:「人家個個都是富家豪門子弟,家裏有用不完的萬貫錢財,我們是什麼人,還不趕快起來,在這裏跟着瞎胡纏,也不知丟人現眼」說着硬拉着慧丁向左邊廂房走去。

德華被三嫂無端搶白了一陣,委屈的話也說不出,那站在一旁的其和見了慌忙過來勸道「學兄我們已經玩的挺開心的了,現已快到黃昏,我們幾個學友還是到院外的溪邊散步一會,再到街市的酒樓里大家聚餐一下,放鬆、放鬆心情。」

那德華是個聰明人連忙說道「其和學弟說的對,我們還是到酒樓中聚一聚熱鬧,好不容易才有個假日,大家玩的開心才好。」

幾個學友知德華心中不樂,也希望通過到外面走走好讓德華掃去鬱悶的心情,便馬上一起攜手走出院外到溪邊遊玩去了。

那邊德華領着一夥同學悶悶不樂地離開鐵軒園,這邊院中右廂屋裏的二姐婉春卻坐在書桌前望着那窗外的綠柳在不斷地垂著淚。原來那婉春天生聰慧賢淑,她自親爹宇壽去世后,已知家中失去擔當大梁,幾位兄弟除大哥冠華略顯穩重,事業已初有成效外,其他幾位兄弟小的小,末成器的末成器,今後家勢還不知是一種什麼走向,再加上前段日子因二哥朝華夜宿小花娘之事,被那清風寨盜匪所詐,為保朝華性命家中用去許多銀兩,賣了許多田產,金家大傷元氣不說,二哥朝華也被驚嚇的從此卧床不起,所以這段時間她心中一直悶悶不樂,剛才看見德華跟同學踢毽子時顯示出來的那種欣欣向上的朝氣,心想金家不久也許會興旺起來,於是心情便有了些好轉,可突然又聽到三嫂借題搶白德華的一席話,不由的又傷感起來,漠然中望着窗外的垂柳不知不覺地又落下淚來。

「二小姐,大嫂說今晚飯不夠,準備做些大餃,喚你過去幫忙」一個名叫如意的丫環嚷着走了進來。

那婉春聽了急忙拭去淚水,出了右廂房向東邊的櫥房走去。

日升月落,光陰如梭,又是一個春天來了。

曠野中藍天碧柳,蛙叫鳥鳴,柘榴花象一團團焰火掛在樹梢上,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那金府鐵軒園裏更是春意盎然。一群頑童正在假山中玩耍嘻笑,這時府內卻有許多人進進出出顯示出無比喜慶的景象,原來今天是府中二小姐婉春出閣之日,府中到處張燈結綵,熱鬧無比。

那婉春夫婿家翁原是與婉春家父同窗共讀的學友,只因長大后他們才各奔東西。那婉春家父宇壽停學后從事商業。生意日漸興旺,成為江南一帶頗具盛名的絲綢代銷商,然而他雖家資萬貫,可平時為人甚是謙和,在當地很具盛名,他從不倚富欺貧,而且最喜接濟貧困人家,貧窮人家凡遇喜喪之事,有請他的,無論是誰他都能趕赴,若有富,貧兩家同時請他,他必定到貧窮一家就宴,旁人問他為何如此,他說富貴人家經常請酒,這次沒去,以後還可以再去,貧窮人家請一次酒不容易,因而一定要先去貧窮人家,所以深得眾人好評。婉春夫婿家翁則是一位文思敏捷,才華橫溢的文士。他年青時一路趕考,分別中了秀才,貢生,進土。現朝廷賜封濟南知府,是一個官宦之家。雖兩家境況不同,但因婉春夫婿家翁與婉春家父宇壽幼時是同窗共讀的好友,平日甚是投緣,直到成年各自為業后仍時常有書信來往,互訴衷腸,以表慰藉。這次兩家連姻,仍是天賜良緣,原來早在6年前婉春夫婿家翁從潮洲通判升為濟南知府赴任時,路過金溪到婉春家小住一段,那時婉春夫婿正值16歲,恰是花季年華,情性竇開之時,渾身煥發着青春氣息,婉春家父看到非常惜愛,並將婉春許配與他。去年其婿家父見兩家孩兒都長大成人,已到了婚嫁年齡,於是傳來一封書信與婉春家父宇壽商議迎娶之事,婉春家父見姻家翁說的在理,便表示同意,雙方商定在今年五月初三舉行婚宴。那知去年秋天婉春家發生變故,家父宇壽重病離世,所以現今只得由大哥冠華主持婚禮。今天正是婉春出閣之日,只見那迎親隊伍里:對對燈籠前行,根根管瀟吹奏,百箱綾羅緊跟,震天哨吶陣陣,一伙人吹吹打打沿街一路走去好不氣派;那院牆外春花落紅陣陣,片片飄飛在錦繡轎頂上,真是這廂是爆竹催喜陣陣,那邊是掩面傷心別離,一行人徐徐向通往泉城方向的金溪河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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