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三個人太擠（三）
第三十三章：三個人太擠（三）（周磊鬆開上官萱的手大踏步的走過去，一把抱住了柳煙……）
上官萱站在原地，看著周磊用力的抱住柳煙，緊緊的。柳煙被勒扣在周磊的懷裡，緊的要奪人呼吸。柳煙的臉上沾著鮮血，雪白的臉頰在紅色的猩紅下顯得有些恐怖。
身體在劇烈的掙扎著，嘴裡一遍遍的叫著阿磊……
「煙兒，我在我在……」
周磊是背對著上官萱的，此時心思都在柳煙的身上，用力的摟住柳煙，一遍遍的安撫著她。
一邊的護工手上，露出的手臂上都被柳煙抓出一道道痕迹，臉上也有多處被抓傷。正幫著周磊抓著柳煙掙扎的手，而周磊一遍遍的叫著柳煙的名字。
發狂的柳煙就像是把壓在內心的憤恨情緒都要宣洩出來一般，力氣那樣大。
「阿磊……」
那樣絕望，那樣情深的呼喚，柳煙雙眼渙散，嘴裡卻是堅定的叫著一個名字……
上官萱有一種窒息了的感覺，站在原地，突然有些後悔自己過來這裡……
看到這樣子的柳煙，她內心從未忘記過的虧欠此時翻江倒海的往上翻湧著。有什麼念頭在內心翻湧，矛盾的衝突著……
是自己當初錯了，讓他們之間誤會了，讓煙學姐不得不出國逃避，才會遇到她的惡夢，煙學姐那樣注重名節的女子，她承受了怎樣的心理壓力，才會變成這樣。
每次不甘願的時候，一定都是叫著石頭的名字。是她錯了，是她錯了……
有些無力的站在那裡，覺得自己什麼也不能做。眼前是柳煙一遍遍的叫著石頭的名字，眼前是周磊緊緊的抱住柳煙叫著她的名字。兩個人相擁如此緊，她在他的懷裡身體還在掙扎，身上的那些鮮血刺紅了她的眼睛……
站在這裡，看著兩個相擁的人，她卻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如果當年她可以忍住自己的感情，可以不去靠近，可以在知道他過的幸福的時候，就瀟洒的當沒有重遇，那麼，今天是不是一切都會改變……
『不許把我推給任何人，包括煙兒。』
『這裡，是你。』
『笑笑，我愛你。』
『沒你抱，睡不好。』
迷霧般的思緒，穿過熟悉的言語，靈魂深處的對白撞散了那浮現出的想法……
上官萱察覺到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后，臉色有些蒼白……
「阿姨，把上次我拿來的藥箱拿過來。」
「哦……好。」
阿姨點頭，上官萱走過去，幫著周磊抓住柳煙。
「石頭，你多和煙學姐說說話，讓她知道現在是你。」
上官萱的條理分明的開口，上官萱有些底子，握著柳煙的雙手，不讓她再亂抓。周磊緊緊的扣著她的腰身，用身體制衡著她。
周磊看了一眼上官萱，見到她面上沒有什麼異樣，這才轉向柳煙，開始和柳煙說話。
「打開。」
上官萱讓護工打開醫藥箱，而快速的從裡面拿出程貝貝上次給她的藥劑，這是讓人暫時身體無力的藥劑。快速的握住柳煙的手臂，針插入，擠入一氣呵成。
掙扎的柳煙身體慢慢的無力起來，身體一軟，但是眼神卻依然是空洞的，嘴裡還是在呢喃著，只是再沒有力氣掙扎……
「石頭，我們先出去了。」
現在柳煙已經沒有力氣掙扎，有她在，石頭會顧及她的感受，她知道。
轉身和護工離開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坐在外面，拿著醫藥箱給護工包紮著。這些簡單的護理是和貝貝學的，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卻比普通人強許多。
坐在沙發上動作輕柔的給護工擦著消毒藥水，然後再傷口上塗抹著葯。
「阿姨，有點疼，你忍著點。」
上官萱本來就溫柔，此時動作更是輕柔，耐心的幫護工阿姨處理好傷口……
「上官小姐，謝謝。」
護工阿姨垂下眼瞼，未直視上官萱的眼睛，客氣的感謝。
過了一會兒，護工阿姨突然說道：「上官小姐，你真是一個好人。」
上官萱淺淺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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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柳煙已經安靜了下來，雙眼總算是不再空洞，開始認出周磊。
「周先生。」
看著走出來的周磊，護工站起身。
「笑笑呢？」
看著客廳除了護工外，並沒有笑笑的身影。
「上官小姐先回去了。」
「煙兒在裡面，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傷。」
「好。」
周磊在護工走進柳煙的卧室后，立刻拿過外套里的手機，發了一個簡訊給上官萱……
簡訊剛發出去，電話便響了。
「笑笑，這麼晚怎麼自己一個人回去？」
「嗯，她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你聽話早點睡，明天上午多睡會，別起來給我準備早餐。嗯，晚安。」
從一開始的擔心再到柔情蜜意的叮嚀，字字句句間都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情意。
此時卧室里的柳煙，身上還有未散的藥劑反應，身體沒有什麼力氣，躺在床上。在處理傷的時候，也不知道疼。目光，透過未關的卧室，看向站在客廳的男人。
高大的身影，側身對著自己的，目光可以看到他溫柔的側臉，溫柔的眼神。
唇瓣的蠕動，一張一合的，從唇里吐出來的字眼，好似已經模糊不清。聽進耳里，那樣不清楚……
『煙兒，我愛你。』
大腦里，閃過這樣一個聲音。現實與夢境，分不清楚。直到，周磊的身影越走越近。柳煙的視線也一直看著周磊，直到他站在了床邊……
「阿磊……」
唇瓣吐出來的聲音，不由自主的。眼底的情意遮掩不住，肆意無法掩藏。目光眷纏，痴念，在心底刻了太久的話語，越發的覺得自己一直愛著這個男人。
這六年，都是用著愛周磊這樣的信念，撐下來的。
「我在隔壁，你早點休息。」
淡淡的言語，冷淡的彷彿對待陌生人。似是從夢境中突然被拉回，再看面前的周磊，已經不再是剛剛腦子裡浮出的那副溫柔的模樣，或是剛剛她眼底看到的溫柔不是當年他對她，而是他對上官萱……
「晚安。」
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想說，但看著周磊那明顯不同的表情，又默默的把話給咽了回去，最終只化為了晚安兩個字。直到周磊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門口，隔壁傳來關門聲，柳煙的視線還久久未曾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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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的病反反覆復，時好時壞。
一夜，上官萱剛睡下，手機突然響了。
對於半夜的手機鈴聲幾乎已經成了一種魔音，上官萱在聽到響的時候，幾乎是立刻睜開雙眼。一手按開燈，一手拿過手機，當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上官萱一怔。
這是煙學姐的電話……
雖然她和煙學姐雖然在s市已經將近三個月，可是卻沒有私下見過面。但是，她卻很清楚的記得柳煙的號碼……
有些困惑的按下接聽鍵……
「上官萱，你把阿磊還給我……是你破壞了我和阿磊，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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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煙學姐還好嗎？」
「嗯。」
辦公室里，上官萱在中午午餐時間，在周磊辦公室和他一起用午餐，狀似無意的抬頭看了一眼周磊問及柳煙的狀況……
周磊似乎並不想多談柳煙，眉宇間的疲態很明顯，他瘦了很多……
「多吃點。」
上官萱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周磊的碗里，周磊立刻夾著喂進嘴裡。
「你也多吃一點。」
「好。」
上官萱乖乖的吃著，兩個人把三人份的午餐都吃了，上官萱和周磊一起收拾好后。
「和我睡一會。」
周磊有些心疼的看著上官萱眉宇間的暗影，大手輕輕的撫過。
「好。」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便去了裡面的休息室。靠在周磊的懷裡，上官萱摟緊了他的腰身，緊緊的抱著……
閉上雙眼，藏住眼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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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醒來，整理好后出了休息室。
「石頭，下午我約了貝貝見面，有事情給我電話。」
「去吧，開車慢點。」
「貝貝來接我。」
「你讓她開慢點！」
對於程貝貝熱衷於開快車，周磊一聽到是程貝貝來接她，立刻緊張的叮嚀……
「好。」
沒和周磊爭論，上官萱點點頭，然後在周磊的臉上親了親，轉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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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學姐，我是笑笑，有時間見個面嗎？」
上官萱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程貝貝，回拔了柳煙的電話……
「好啊，我剛從裴醫生這裡離開，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柳煙的聲音接到上官萱的電話好像很意外，但是下一秒，便已經聲音已經有些愉悅。
「我在xx咖啡廳，好，等會見。」
上官萱掛了電話，坐在對面的程貝貝一直看著她。對程貝貝扯扯唇瓣說道：「放心，我可以的。」
半小時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我在裡面等你。」
「好。」
上官萱沒有拒絕，看著程貝貝走到裡面的小包廂，拉著的帘子外面人不注意是無法看到她的，而程貝貝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個人以及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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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學姐，這裡？」
上官萱在看到柳煙的身影時，站起身揮了揮手，柳煙穿著一襲長裙，帶著淺淺柔和的笑容往這裡走來……
（煙學姐，這裡？）
柳煙坐到上官萱的對面，放著包包在一邊……
「笑笑，等很久了吧，路上有些堵車。」
「沒事，今天公司沒什麼事情，我正好偷著閑。」
上官萱同樣淺淺的笑著……
「煙學姐，喝什麼？」
「怕睡不著，我叫杯白開水就好了。」
柳煙淡淡的拒絕……
上官萱讓人送來一杯溫開水后，自己拿起一邊的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在吞咽下后，抬頭看著坐在對面正喝著白開水的柳煙……
「煙學姐，其實你心底深處一直不甘心對嗎？」
「不甘心？笑笑，你在說什麼？」
柳煙一愣，臉上閃過一抹錯愕，震驚的看著上官萱……
「笑笑，你覺得我……裝病？」
「不是。」
上官萱搖頭……
柳煙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敢置信看著上官萱，在看到她搖頭的時候，臉色也未曾好轉……
「煙學姐，我知道你是真的病了。」
上官萱並沒有因為柳煙的情緒變化而自己有情緒變化，聲音依然很平靜，很平靜……
「笑笑，我知道我現在造成了你和阿磊之間的困擾，如果你覺得我的存在影響了你和阿磊，我可以一個人離開，不會再麻煩你們。本來，你們就沒有責任照顧我，我的病本來就和你們沒有關係……對不起笑笑，我不是故意……」
「煙學姐……」
上官萱打斷了柳煙的話，看進了柳煙的眸子深處……
「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
「嗯？」
柳煙一愣，抬起頭看著上官萱從包包里拿出文件遞給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拿過，然後慢慢打開……
當看到柳煙兩個字的時候，柳煙一愣……
「你怎麼會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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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今天和貝貝逛了一下午，她實在太厲害了，我的腳好疼啊，我就不回公司了，我直接回家了哦，你下班了快些回來，我給你做你愛吃的。」
「好。」
暖暖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上官萱掛了電話。方向盤一轉，往超市開去。
超市裡，上官萱推著推車，細心挑選著晚上的食材。每一樣都比平時更加的用心，一樣一樣的直接把晚上需要的全部都準備好，這才買了單，提著東西往家裡走……
客廳里放著音樂，廚房裡，油煙機的聲音在輕輕的響著，周磊回來的時候，聞著滿屋的香味。關上門，輕手輕腳的往廚房走……
「做什麼好吃的？」
突然出現，從後面一把抱住上官萱，上官萱回頭瞪了一下周磊……
「沒聲沒息的嚇我一跳！」
周磊看她那嬌俏埋怨的模樣，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嗯……我想想啊……你在客廳里乖乖的等著吃，就是幫我了！」
上官萱嬌俏的開口，用空著的手推了推周磊說道：「快出去，別在這裡影響我。我要是發揮不正常，我可要收拾你！」
「呵。」
周磊輕笑，聽話的轉身出去。換了家居服，耐心的坐在客廳里看著新聞……
「今天我們喝點酒好不好？」
「好。」
周磊去開了一瓶紅酒……
調暗的燈光，上官萱舉著酒杯和周磊輕輕的碰了一下。平時很少喝酒，上官萱一沾酒，臉便會紅的厲害。此時抿了一口紅酒，沒一會兒，臉上便已經紅霞滿布，煞是嬌媚可人。
眉眼間，每一個輕笑和眼神都極具有魅惑力……
「笑笑，你在誘/惑我？」
周磊喉結不自然的滑動了一下，眼神也跟著黯了一些。上官萱那自然散發出來的you惑力，像是最強的春/葯一樣，讓他的呼吸忍不住急促。喉嚨乾澀的厲害……
「有嗎？」
上官萱一手撐著下額，水汪汪的眸子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周磊……
還沒等周磊回答，上官萱突然起身，手碰倒了紅酒杯，酒盡數的灑在了她的胸口上，液體浸濕了胸前的衣襟，讓裡面的風光若隱若現。
「石頭，我是在誘/惑你……你喜歡嗎？」
「我愛你。」
隨著愛語，周磊的大手托起上官萱，往下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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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濕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靜靜的相擁，上官萱似是淺淺的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從胸口傳來，本來平時睡眠便不足，此時累了之後，很快就睡沉了。
就這樣擁著上官萱一直到十點多，周磊這才輕手輕腳的退開，抱起上官萱去了浴室簡單的清洗了一下，這才幫上官萱穿上睡衣，放到床上。
換好了衣服站在床邊，看著睡在大床上的上官萱，步子久久未邁開。每晚從這裡離開的時候都是一種折騰，而這樣的日子，又何是是盡頭……
疲累感襲上心頭，周磊輕輕的嘆息著。
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門合上，躺在床上本睡著的上官萱慢慢睜開雙眼，在黑夜裡那樣晶亮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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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磊回到中庭別苑，沒有早餐的香味，心下一沉，快步的往卧室走去。已經收拾整理好的卧室，空氣清新的三室一廳，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激/情痕迹，而本是每早都等著自己的上官萱，竟然不在……
周磊打了上官萱電話，提示已經關機。
到了公司，公司也沒有人……
「劉俊，今天的行程都取消。」
周磊按了內線電話，通知了劉俊后，拿過外套。
人剛到公司樓下，電話突然響了。一看電話竟然是上官萱打來的，立刻接起……
「笑笑，你在哪裡？」
「石頭，我在……」
周磊掛了電話，立刻開車往郊外方向開去。笑笑怎麼會一早去了郊外，在兩個人初相遇的地方……
車速極快，周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下了車后，立刻往前跑。三十分鐘的路，周磊十五分鐘后已經到了目的地。遠遠的便看到上官萱穿著一襲白色的裙子，坐在一邊的鞦韆上，看到他的身影時，也沒有起身迎上去，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他的身影慢慢的靠近……
「笑笑。」
因疾速奔跑過來，周磊等站定在上官萱面前的時候，鬢角處已經汗水漣漣，額頭的碎發貼在額頭，看著上官萱過於平靜的臉，心下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伸出雙臂就準備抱住上官萱，直到把她抱進了懷裡，那顆不安的心，這才悄悄的定下來……
「石頭！」
第一次，周磊主動的抱上官萱，上官萱沒有回抱他，只是靠在他的懷裡，輕輕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