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出使遼國

第185章出使遼國

全本小說網月葳瞪瞪,姜清清小院點中有月桂與桅子花,時值六小亡叭尚早,桅子花卻開的正盛,清香淡雅怡人。江耘坐於院中,與姜清清相對,看著她點火焚香,素手微調,動作不急不緩。

琴音終於響起。一如初聞時的清麗。此刻的江耘卻早已換了心境,心中的煩惱與憂慮不曾減弱半分,只覺琴聲嘈嘈。

姜清清不曾抬頭,卻似乎感受到了江耘的情緒,便雙手按琴,停了下來,清聲道:「看來江學士的確心有所憂,連琴都聽不下去了。」

江耘長嘆一聲。抬頭看著姜清清的眼睛,說道:「清清姑娘見諒,江耘失禮了。」

姜清清好奇道:「清清尚不曾見過江學士心憂至此

江耘道:「此事實不可對外人言。江耘有功虧一簣之憂。」

「江學士朋友眾多,定能分憂解難

「此無解毛死局。江耘不能因此而拖累其他人。」

姜清清默然無語,兩人靜坐與夜色之中。

「清清自小艱苦。和母親一起流落風塵。每每有傷心無力之事,求於寺院。院中的菩薩說不得話,菩薩跟前的和尚卻每有慰心之言。他說,芊行盡心。無愧於已,那便足夠了

姜清清的聲音平和淡然,輕輕的說來,彷彿暗夜之中的花香。

江耘縱然心結未解,亦不敢拂了佳人的好意,施了一禮,道:「多謝清清姑娘的開解。夜色已深。不敢再叨擾,江耘告辭。

看著江耘步履沉重地離去,姜清清輕嘆一聲,在心中默默地祝福道:「但願江學士吉人天相,能解了這個危局

暗夜的樹影之中,6匡的雙眼微閉,緊抿著嘴唇。臉上寫滿了忿恨之色。自己從江南趕回,風塵未洗,急急跑來見姜清清,卻讓他看到這一幕。

江耘啊江耘。半個月之後。我看你如何收場。

崇寧四隻六月初十,朝廷下聖旨,以童貫為遼使。江耘為副,五日之後出使遼國,商椎兩國互市之事。這只是明面上是旨意,朝中眾臣心中卻都清楚。此番赴遼,遠不止表面上如此簡單,歲幣之數,西北之事才是其中之關鍵。宋軍在青唐之地的勝利,讓西夏感到了緊張,今年二月,西夏遣使李造福求援遼國,遼國便派了使看來大宋調停。

一直以來,遼國與西夏唇齒相依,三月間,耶律延禧更是以族女南仙封成安公主,下嫁西夏國主李乾順以固同盟之情。

是以,此次遼國之行,雖說承了童貫的情,江耘亦不免心中嘀咕,出使遼國,少不的費一番唇舌,遠不如想象中那麼輕鬆。

在得知身世之後。江耘向6伯勤細細問起當日之事。6伯勤乍聞江耘之事,也是大驚失色,說道:「怪不得老父如此慎重。讓我急急上京告知此事

「事關重大。老爺子做得對。如今我擔心的是我家中老母江耘憂聲道。

6伯勤卻不這麼認為,寬慰江耘道:「子顏勿憂。那些人並未大張旗鼓,也不曾探的什麼關鍵之事,且年代久遠,知情之人極少,莫要自亂了陣腳。老父向來慎重,不到危急時刻,不會驚動老夫人的

江耘無奈道:「敵暗我明,只能見招拆招了。出使遼國在即,江耘心中始終有不詳之感,此去遼國也罷,京城也好,或許會有事生。

6伯勤拍著江耘的肩膀道:「子顏放心去吧,我聽聞那蔡老相公近況不妙,自身尚且難保,彈劾的奏摺滿天飛了

「但願如此吧

李清照最近很苦悶,自拒絕了那個一鳴居士之後。母親王氏仍然不死心,三番五次地在她跟前念叨,不勝其煩的她延長了工作時間,流連與慧賢雅敘,或聽音於琴樓,或對弈於棋苑,每月不玩到百時絕不回家。從江氏兄弟口中得知江耘正在著書,李清照興沖沖地來找江耘,想著在他走之前問他索要手稿。

找到了江耘,李清照劈頭便問:「江學士做得好大事,《風雅宋》豈能獨賞。」

江耘笑道:「易安居士的消息到是靈通的很

李清照格格笑道:「聽說是言語無味,生澀之極。」

江耘尷尬道:「此乃初稿

李清照將手一攤。說道:「拿來,待本居士一閱

江輛眼一橫。說道:「尚未完稿,不敢獻醜。」

李清照嘟著嘴道:「本居士卻是好心,你不是要去遼國嗎,先把寫完的部分交給我,我幫你潤色。你要知道。本居士現在的名頭,可比你大得多了

江耘開心笑道:「哈哈,原來如此,江耘感激不盡。在此先謝過易安居士了。」說完,朝他一揖,捧得李清照喜上眉梢。

「最近江學士也是風頭正勁,可謂一策震朝堂。」

江耘謙虛道:「過獎了,江耘也不過是借風行船而已。漕銀解運通過錢票來運作。雖然利遠大於弊,怎奈其中牽涉到太多人的利益,真正施行還有許多阻力。」月,一佔頭贊同道!」的確如此,老父吊凡告老。卻有不少老順一,鄭說蔡相公雖然困境重重。炮受清議,卻有以退為進之計。一山更有一山高,那個沈鴻博深受蔡相公倚重,絕對不是個可小覷的人物,在江南督行新法極是得力,新進又在上舍之中提撥許多門生,在皇上眼前也是個紅人。」

江耘不置可否。說道:「雖有政見之分,但不得不承認,此人到是會做事

李清照道:「江學士此去遼國,定然一展當日英雄大會的風采,挫敵揚威。」

江耘笑道:「哈哈。便借你吉言吧。希望江耘回京之後,能看到一本全新的《風雅宋》。」

崇寧四隻六月十五。黃道吉日,大宋以童貫為使出使遼國,一行人出了崇明門。童貫正是的勢的時候,前來相送的官員極多,恭祝之聲不絕於耳。

江耘被楊時拉到一旁。正疑惑間,卻見他背後閃出一個,正是喬裝后的長郡主趙怡,笑嘻嘻的瞧著他打趣道:「今日特來瞧瞧江大使的威風。」

見到趙怡。江耘心中一滯,心中百味陳雜,柔情在左,親情在右,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

楊時以為他臉薄。笑道:「京城不比潭州,江大人倒是持重了。」

趙怡嫣然一笑。道:「趙怡在此預祝江大使一路順風,馬到功

江耘抱拳回禮道:「多謝郡主相送。江耘不在之時,若京城有事,尚需兩位加以援手。」

楊時奇道:小子何事擔心?」

江耘苦笑一聲。道:「是江耘有不詳的預感,苦是無事最好。

趙怡並未在意。輕笑道:「我卻知道,江大人有前車之鑒,莫不是又說了些什麼狂語

楊時亦知江耘的舊事,仰頭大笑,末了拍拍他的肩膀道:「若有詞鋒。留待遼國。」

江在一於眾人話別。入了大隊,離了城門而去。

小劍抱著小康兒遠遠地站在人群中目送江耘的離去。兩位夫人早上出園子時便已話別。小劍喜歡湊熱鬧,將著小康兒跨坐在自己的頸上,指著遠去的江耘道:「小康兒,爹爹走嘍。」

小康兒滿眼都是人。哪分得清自己爹爹,自顧自的咯咯笑。

一大一小的兩位親人。都不曾想到,江耘這一走,再回京城之時,已是數年之後。

而這一切。都拜奸人6匡所賜。此刻,他也混在人群之中,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在心中默念:「再見之時,某必讓你跪在我面前乞

延和殿是皇城五殿之一,位於景福殿之後,是最北的一個宮殿,其後隔了一道共辰門便是內殿。位於五殿正中的崇政殿是日常朝會之地,建築端莊凝重。氣勢恢宏,相對來說,延和殿更注重實用功能,趙估的書房便設在此處,朝會之後,會在此午休和小憩。自密折制施行以來,趙估便在殿中新設了一個「聞達司」任用了心腹之人任知事,專管那些從各地送至京城的密折。自崇寧二年施行以來。幾經擴展,大宋各地擁有密折權的人數已經從最初的二十多人增加到八十多人。本著諸事可奏的原則。那些裝著密折的朱紅小匣源源不斷地被送進京城大內,將大宋的各種信息彙集到此,雖不敢說盡納民風於朝堂,卻終歸有新鮮的聲音。

楚知事作為聖上趙估的心腹,每五日來「聞達司」一次,倒不是他偷懶,而是每月送達大內的密折不過六七十道,五日一清已然足夠。

這幾日的堆積下來的密折不多,正好十道。拆完了九道。在楚知事面前分成兩份,左手邊是說新法好的,三道,右手邊的是說新法不好的,比上個月要多了。足足四道,還有一個亂七八糟地不知道說些什麼,不管他。

楚知事拿起最後一個朱紅小匣,檢查了一下封口的火漆,確認無誤,打了開來。細看起來。這一看不要緊,皺眉趙皺越緊,手抑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楚知事不敢怠慢。將密折拿在手中,急沖沖地往趙估的書房而來。

值門的太監一把攔住了他,低聲道:「楚大人,聖上午睡未醒,請勿驚動。」

楚知事急道:「公公勿怪,此事重大,請為通報一聲。」

那太監卻是不肯,兩人正爭執間,趙估的帶著睡意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看著急匆匆地楚知事。趙估疑惑道:「聯想著是樞密院的人,卻不曾想到是你。何事驚慌?」

楚知卓將手中的奏拆遞上,奏道:「兩日前杭州來的密折,今日臣下剛剛折封。」

趙估從太監手中接過密折,看了起來。果然,事情不讓他震驚非常。

密折中只說了一件事。記述了丹陽江家的生平,以及自己的推。

趙估沉聲道:「去喚書院的院長來,讓他把那本《太平舊事》也找來。」

過了片刻。翰林書院的院長滿頭大汗,急急趕來,翰林書院雖有翰林二字,卻是個清水衙門,除了在朝會之時見過趙估,引剛分有單獨面聖的機會。加叉讓他帶卜前朝的**,真莫心7澆長嚇得不輕。見了趙估,心中驚慌不已,話都說不利索了。

趙估擺擺手,道:「免禮,拿書來。」

老院長連忙將:「皇。皇上,此書乃是**,藏書閣中便只此一本,已經封存了數十年,下臣敢擔保,絕無外泄的可能。想來。當初毀書之時,民間可能會,會有所遺漏,」

趙估的心思全在書上,迫不急待地翻了起來,最終停在最後幾頁,上面的字映入他的眼帘:「葬武功郡王后。太宗大賞其家人,清點人數,少一待產之侍妾,天家血脈自此流落民間,撼焉?幸焉?」

趙估手中的書本滑落在地,以手支額。良久,無力道:「去,去喚高俅來」

崇寧四隻七月十一日,大宋的使節團終於到達遼國上京道臨潢府,遼主耶律延禧正消暑於京城郊外的散水原。兩日之後,接見了童貫一行人。

一路行來,童貫對於江耘頗為看重,停駐之時,必格他帳中小坐,以示熱情。江耘的心情卻是矛盾之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帶來的連鎖效應。童貫開邊立功比歷史上早了幾年,此次更被他從趙估手中討來了出使遼國的好差事。

童貫受了青唐之勝的刺激,對兵事更加熱衷,自入了遼國境內,一路讓人畫了地圖,看得江耘又好氣又好笑,西軍積威之勝、錢糧之勝而已。童公公卻當了真,自認為是個軍事天才。有此禍端,大宋又如何避的了這個浩劫。於是,童貫每有所問,江耘總是以不懂兵事推脫,並委婉地提醒他,莫要忘了前車之鑒。

童貫深以為然,恨聲道:「某在前方拚命。老相公卻以卦者之言誤我。江學士所言甚是,攘外必先安內。」

江耘點到即止,你們兩家斗個,兩敗俱傷那是最好,只要給我時間,我江耘才能有所為。

散水原位於臨潢府西側,歷來是遼國皇室的避暑勝地,時值盛夏,此處卻獨擁清涼。入夜之後,行宮之外,篝火處處,宴席大開,遼主耶律延禧領率群臣親會大宋使節團。

耶律淳是江耘的老朋友,作為遼主的族叔,遼國的鄭王,位高權重,此刻坐在遼主下的右側,饒有興趣的盯著江在行人。整整兩年多未見,這滑頭相公到是混得風生水起了。

江耘跟在童貫身後向遼主行禮之後尚未落座,便聽到有人開始。

坐在左的北府宰相蕭兀納高聲喝道:「大宋以安官為使,無人至此乎?」

夜色中看不清童貫的臉色是紅是黑,江耘只看到他的背影微微顫抖,顯然已經羞怒非常。事關大宋之顏面,江耘豈能示弱,在童貫身後提醒道:「晏子使楚。」

童貫終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很快冷靜下來,昂挺兄道:「非是無人,各有所主耳。」

江耘心中暗笑:「童公公倒也讀過《春秋》,下面還有一句,賢者使賢主。不肖者使不肖主,我一個宦官么。嘿嘿。」

在人家的地頭,童貫亦不敢如此狂傲,下面的話終是沒有說出來。遼主耶律延禧揮了揮手,笑道:「童大使且入座,觀我上京之風流。」

話音未落,場中已湧入眾多女舞伶來。那一群舞伶人數極多,濃裝艷抹。動作極是撩人。身上的裝束也已然與大宋無異,若不是配著遼國特有的粗曠的鼓點和笛聲,還真讓人以為是在汴京的某一個花樓里。

歌舞過後是角斗之戲,角斗之後」還是歌舞,耶律延禧極為享受這場盛會。使節團,不關我的事。

童貫與江耘對視一眼,無聲苦笑,看來今晚沒有正事可談了。遼國的官員大多好酒,競相過來敬酒,童貫的酒量也是極好,數杯下肚,面色如常。

江耘冷眼瞧著上前耶律延禧痴迷的神色。這樣的君王,如何不亡國?曾經生猛無比的契丹血液,已經在他身上找不到半點。

沉思之間,一聲熟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一別經年,江學士風采依舊。」

耶律淳笑意盈盈,舉著酒杯站在江耘的面前調侃道:「場中皆是我契丹美女,豪放多情,江學士盡可放心大膽的看,絕不會有人揪耳朵,哈哈」

江耘此刻也認出了耶律淳,見他身上裝束。驚道:「耶律兄

「淳乃是遼國鄭王」說完,眨了眨眼睛低聲道,「上前之人喚我叔叔。

江耘大笑,笑聲中又是驚奇又是佩服,他倒是好膽色,借著出使之名來我大宋。

「且滿飲此杯,共敘友情。」耶律淳豪爽道。

江在仰頭幹了,笑著道:「多謝耶律兄,不曾給我個下馬威。」

耶律淳大笑,拉著江耘的手道:「江學士詞鋒甚利,淳豈敢爭鋒。來,隨我來,去瞧瞧我契丹漢子的勇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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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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