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兩全之策

第171章兩全之策

全本小說網平清照此刻瞧見小劍講來。歡呼道!「小右。來得正好照心孔拔把,換換手氣。」

小劍淡淡一笑,問道:「此番如何?」

李清照苦著臉道:「別提了,今日網領了這個月的稿酬,二十多貫,還剩下四貫錢。見鬼了,順子都贏不了。」

李清照正抱怨著,場中已分出了勝負。贏的那人樂呵呵道:」劍,等會吃酒去。」

旁邊一人笑道:「黃公子,省省吧,別又吃酒吃到河裡去。」

在眾人的鬨笑聲中,那黃公子撓著頭道:小劍,上次喝多了,不知怎得就落了水哩。」

小劍掰著指節,嗤笑道:「喝完酒就不老實,是我踢你下得水,讓你清醒清醒。這麼快便忘了?」

聽著雅間里的對話,江耘頭大不已。小劍所處的環境,竟是如此的複雜,泥沙俱下,他這個做長輩的,真是心中有愧。

李清照一把奪過竹牌,了起來,口中說道:「最後一把小劍你看。」

小劍會意。從桌七拿起竹牌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說道:「梭吧。」

桌子上其他人都拿起了牌看牌,有搖頭蓋牌的,有抬頭看的,還有拿了錢下注的。那個黃公子倒也捧場,也不看牌。便從籌碼堆中抽出四張錢票,笑道:「小劍的牌,總是要跟的。」

李清照興奮道:「快點快點,要跟就跟,橫豎就這一把了。」

最終。有四個賭客都了下注,李清照利索地完牌,催促著小劍看牌,迷信的她堅信小劍的手氣比她好,自己連牌都不碰,倒是一個標準的賭徒。

小劍熟練得搓起了牌,隨著牌面的顯現,心中暗喜,將牌重重地墩在桌子上,叫道:「九、七兩對,通殺!」

「唉。起手八一對都沒牌,邪門了。大姑娘好手氣哇!」一賭客唉嘆道,不忘嘴上佔便宜。

小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再出聲,其他人也紛紛蓋了牌認輸。只有那黃公子,仍捂著他的牌在那邊磨蹭。

黃公子盯著小劍的臉看了一會,輕笑道:小劍你又贏了,嘿嘿。」說完,將牌一扔。便要去洗牌。

小劍卻是手快,從牌堆里抓起了他的牌。黃公子阻攔不及,討好地笑道:「上次的事失禮了,在下致歉。」

小劍手一展,看清了他的牌,赫然是三個五,冷哼了一聲,說道:「黃哥哥客氣了小劍不吃這一套,輸了便輸了。」

說完。從籌碼中間拿起一鍵銀子,拉起李清照的手,對黃公子道:「車錢你請。走了。」

黃公子不甘心道:「一起吃酒去?」

小劍頭也不回,應道:「下次吧。」

李清照嘟著嘴仍在懊悔那把牌,兩對又碰到三個,運氣壞到家了。乍一掀門帘,熟悉的臉映入眼中,臉紅得快到滴出水來。

糟了。糟透了,死小劍,也不和我說一聲,這次的醜樣,又被他瞧了個夠。

李清照一跺腳,急急得出了賭坊。小劍追著她上了車,江耘又好氣又好笑。告訴了車夫目的地后也上了車。

三人默坐於車廂之中,氣氛略顯尷尬。李清照心中千迴百轉。詢問的話兒終是說不出口。車行至聳源街口,江耘與小劍跳下了車,李清照卻不肯下車,紅著臉道:小劍,我今日尚有事,明日再來

小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看著江耘。江耘輕笑道:「也好,李主編今日累了,改日再會吧。」

目送著馬車遠去,江耘抬頭望天,深吸一口氣,嘆道:小劍,我又回來了。」

小劍雙手抱胸,斜睨著眼睛道:「回來又怎樣?官家殿里尚有一碑。今晚可願隨我去瞧瞧?」

江耘大笑:「好妹子,尚有大事要做。走,隨我來。」說罷。大步向慧賢園而去。

城西的秀源街一年多未見,已日漸繁華,因慧賢雅敘與戲院的緣故,街道上商鋪與酒肆四處林立,遊人如織,看得江耘又是興奮又是後悔,旱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多多購置幾處房產,給我的司馬掌柜留幾間。

慧賢雅敘,高雅清麗依舊,連門口的夥計都不曾換信子一身青灰的短褂。精氣神很足,遠遠地看著江耘朝園中而來,驚訝地張大了

巴。

「江。江園長,您,您回京城了?咋就一個人?」小信子結結巴巴道。

「哈哈。今日網到,微服而已,明白吧?怎麼樣,你那個小娘子是叫翠花吧?」

「小的明白。小信子已經娶了翠花了,端午後過的門,齊掌柜體諒我,讓她在園裡泡茶呢。

園裡的夥計們都是羨慕我哩。小信子在前頭帶路,一邊向江耘表達著感激之意。

江耘輕車熟路,走過棋苑,江耘揮了揮手。示意小信子不用帶路,便往博聞小築而有身後的小劍說道:「那倆老頭無趣的很,我去聽琴了。」

江耘訝道:小劍何時開始附庸風雅?」

小劍傲然道:「便許你風流快活,不許別人么?」說罷,一擺手,聳大步地走了。

江耘摸了摸」盯著小劍勁道、健美的背影。饒有興味地搖了搖頭川」京城的小劍卻是不同了呢。

哪怕是旬休之日,江氏兩位老哥也習慣在園子里窩著。到不是書報社的工作有多忙。而是他們兩人喜歡這裡的氛圍,有書有朋,夫復何求。當江耘躡手躡腳地走進博聞小築之中。兩位老哥正一人捧著一張報紙沉浸在書海之中。江耘悄悄地走到他倆背後,映入眼中的是一篇時政要文一《錢票之憂》。

江在看標題。便皺了眉頭,清聲道:「哥倆做的好大事!錢票有何之憂?。

江端禮頭也不回,說道:「商家斂財之物,如何不憂?」話一說完,覺出異樣來。乍一回頭,看到滿臉笑意的江耘,真是又驚又喜,急忙起身施禮道:「江社長

江在把按住了也要起身的江大哥,自己也坐了下來,笑嘻嘻道:「兩位老哥,別來無恙。」

江氏兄弟與江耘久別重逢,欣喜道:「江社長如何回京城來

江耘道:「回京敘職,今日剛到。在園中一路走來,熟人一個不見。還是你們哥倆好。」

江端友性急,說道:「來得正好,我去請邵籍來,你且安坐。」

江耘笑道:「也好,讓我聽聽你們的成績

江端禮見江耘獨自一人,問道:「江夫人不曾跟來京城么?聽賀大哥說,生產之時可吃了苦頭

江耘搖頭嘆道:「難產了,師師命大,終於挺了過來小兒卻傷了腿,略有小恙。取名靖康。現在娘兒倆尚在丹陽老家見老母。」

江端禮安慰道:「塞翁失馬,得小恙而避大禍,子顏勿憂。伯勤一個月前帶著齊掌柜回鄉成親去了算算時日,江夫人倒吃得喜酒

江在拍大腿。樂道:「我說怎麼不見兩位掌柜。原來跑去成親去了。如此正好。師師上京城。一路也有個照應。對了,賀老哥呢?」

江端禮微微一笑道:「聽琴。」

江耘訝道:「可是江南來的姜琴師?」

「呵呵,非也。」

「喔,明白了。哈哈,雲娘子。」

談話間。江端友也拉著邵籍興沖沖地趕來。邵籍意氣風,大聲道:「江社長。一別經年,風采依舊。瀏陽縣大治,已聞達於朝野,喜何如之。」

江耘起身施禮道:「瀏陽之治,若無《大宋天下》,又如何天下共知?江耘在這裡謝過諸位聲援之力了。」

江端友想起江耘網來的一句話,說道:「江社長素知我哥倆的秉性,《大宋天下》雖是社長所創。但我哥倆恭為主編。便持了公心,不能妄自偏綺。如君前所奏,新聞自由。」

邵籍描了一眼桌上的報紙,便略知事情大概,問道:「可是為了錢票之議?」

江耘擺擺手,寬慰道:「賢伯仲多慮了。我江耘所創之物,豈是這般怕非議的?若畏畏尾,事事如此,何來新制之說,瀏陽之治?」

「說得好!」門外一人大聲喝彩,中氣十足。賀暄寬袍大袖,邁進門來,伸手虛點江耘,贊道:「江子顏,人生精彩否?」

江耘苦著臉道:「瀏陽偏遠小城,事事躬親。嘔心瀝血,如何比得上京畿重地,花前月下,美酒佳音。」

賀老哥佯怒道:「小子莫要騙我,你在洌陽左擁右抱,不亦樂乎。小劍早已把你的事,告知我了。」

江耘尷尬道:「你如何聽她亂說。」

賀老哥成功避禍,便不再糾纏,正色道:「且談正事。依老朽之見,錢票之事,怕得卻正是非議。」

江輕心中贊道:「說來說去,還是賀老哥最對我的心思。」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問道:「願聞其詳

「所謂無商不奸,世人之公議。錢票固然便利。然商家之物,民眾總是存了戒心。」賀暄說道。

「據老夫所知,京城的錢莊,大量收存小民之錢,許以千二之月息。短視、好利之輩趨之若鶩。若長此以往,只怕有遠憂。」江端友

道。

「江老先生是怕那些商家斂財之後胡亂經營。有圈錢之虞嗎?」江耘問道。

「此乃其一。老夫只是想不明白,若是如此。只怕會滋長民眾好逐利、憊生產之惰性,不事生產,勤於鑽營。難道,不勞作便能坐享其成嗎?。江端禮說道。

江耘略一躊躇。說道:「請恕小子無禮,賢伯仲平日勞作否?」

「那是自然。老夫兩人每日忙於采編之事,如何不勞作?」

江耘笑道:「然也。農人忙於稻梁,先生則躬親於尺贖,均是勞作。如此小子下一個定義,憑藉自導擁有、善長之物謀利,謂之勞作,上至公相。下至平民,然否?」

「讀書豈能與耕田混為一談,此喻不當。」江端禮否認道。

江端友微一擺手,止住兄弟的高,說道:「然。

江耘繼續道:「既如此,以錢生錢,有何不可?有餘錢者生財有路。得錢之商家可多多行錢票,商賈之士則可免去帶錢之苦,流通貨物於天下,改善民眾之生活利、雙贏!事,有何不可江端禮仍是不服:「我只知道,這些間沒有憑空所創之財富。錢票之物。便利而已,卻如何說是雙贏?與那商家,自是獲利,與這些間百姓,又是何益?」

這次。端友老哥不曾出言,只是靜靜的盯著江耘。靜待他的回答。

江耘長身而起,一揮衣袖,侃侃說道:「我且舉一例,試為賢伯仲解。瀏陽之龍誕香水,風靡於京城。此物瀏陽所制,三貫錢一瓶。因錢票之故,商家免去運錢之累,大販於天下。香水所需之原料,山野之花。均是瀏陽之老人小孩采于山間,可謂之變廢為寶,老小因此得此勞作而獲利,一改生活之困窘。瀏陽閑散之人農閑之餘製作香水也因此有一份產業。京城之處才有此奇物。試想,若無錢票,則香水運至京城所需之成本大增,售價也將水漲船高。價高則量少,量少則產業隨之減少,花野之花自開自敗,瀏陽老小之閑錢何處來?京城之香水又只是三貫錢便買得到的?是故,錢貨流通之妙,便在此處,不是非此即彼,絕非運輸南北而已,此謂之錢貨流通加倍效應。這個道理,當年的王相公初窺門徑,奈何行之不得法,雖有市易之法,卻輸在制度。」

江氏兩兄弟啞然無語,江耘說得話,足夠這兩個老學究琢磨一段時間了。賀暄倒是不求甚解,笑罵道:「王相公卻只初窺門徑,你便掌握全局了么?蔡相公又如何?」

「此利器被他握在手中,已全然無益。益民和傷民只在一線之隔。江耘不忿,乃有新制江耘道。

在一旁默坐良久的邵籍說道:「經江社長之說,某也覺出錢票之利來。若是如此,朝廷若將其收歸。豈不更好

江耘微微一笑,搖頭道:「此是未來之事,現今的錢票只是初創,此議言之尚早。商家之事,尚有律可循。官家么,嘿嘿。」

江端友拱手道:「老夫今日有所得,江社長閑時可將錢票之利寫成文章,以解民眾之惑。」

江耘答應下來,不再深談,問道道:「一別經年,雖有消息往來,總不如今日面對面,書報社怎麼樣,諸位?」

一說到書報社,眾人都興奮起來,邵籍目視江氏兩兄弟,在得到兩人同意之後。率先說道:「反碑專題之後。江社長遠走瀏陽,我等不敢懈怠。上有長郡主維護之功,下有各位同仁同心之力,《大宋天下》雖歷經風雨,其勢愈堅,版面從四版增擴到八版,印數也從2刃粉增加份了。這其中的舊口份,運到了杭州、西京、江寧等地。」

江耘雖然從書信中得知大概,此番聽邵籍從口中說出,還是興奮不已。當初自己在杭州時聽唐煌所說,不過勸多份,卻不曾想到增長地這麼快。

江端友輕咳一聲,正聲道:「有喜亦有憂,因報紙擴版,八個版面所需的紙張導致成本大增,老杜竭盡所能,也只能將成本壓縮在十二文左右。這兩文的虧空便由那些招牌畫來填補。虧得齊掌柜能幹,也只能持平。所幸今年下半年江社長的義兄低價供應紙張,才略有贏餘。」

賀暄笑道:「江老哥,你倒是願作黑臉。上來就報憂,沒有你兄弟二人夜以繼日地勞心勞形。《大宋天下》如何有今日?子顏,便在上個月。向太后還嘉獎了書報社。謂其公心可嘉,方便民眾。」

江氏兄弟呵呵一笑,只說道:「樂在其中而已。」

江耘豈會不知兩哥倆的脾性,嘆道:「書報社有二老,我大可放手。」

江端友卻不許,說道:「雖不曾虧空,長此以往卻是不行的,稿酬也一直不曾漲過。若無盈利。如何運營。又如何補貼滴水書院之學子?邵先生曾有增加招牌畫之議,齊掌柜也曾徵求我哥倆意見。老夫之所以不許,卻是怕此消彼漲,招牌畫多了文章便少,如之奈何?江社長既來。必有兩全之策。

江耘大笑:「你又如何知道我有兩全之策?。

江端友老成持重,此番也開起了玩笑。道:「比之錢票之計,此策乃是微不足道,講來,老夫午後還要去書院講課,明鏡先生怕是等急了。」

江耘也不推辭。笑道:「此事簡單,只需加印一張,也就是四版即可。」

部籍疑惑道:「再擴版?如此豈不是事得其反?」

江耘神秘道:「加印的四版全是招牌畫。」

江氏兩兄弟大驚道:「全是招牌畫?」

江耘不再賣關子,解釋道:「非是每期。而是不定期的增加,可謂之特刊。其四版全都用來登廣告。按我們每張四版六文錢的成本。4次份增加的成本為出兩銀子,然而我們可以用此來登大幅招牌畫。4版賣出百兩銀子,有問題嗎,部先生?」

一昨晚話太多了,唉,自己打臉了,糗啊。大家給幾張推薦票安慰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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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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