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少女情懷

第163章少女情懷

全本小說網晚的戌時,正是慧賢雅敘的園中最熱鬧的時候,又兼巾萬剛節,午間的燥熱在此刻盡皆散去,園中涼亭閣台無數,樹蔭處處,最是納涼的好光景。

司馬小劍懷中揣著那些畫像,借著夜色的掩映。靜靜的躲在假山之上,拿眼四處逡巡。白天憑著會員卡來滿園找人卻一無所獲,讓她好不沮喪。

無奈之下小劍昨晚靈機一動,找到了李清照,總算有所收穫,將嫌疑的範圍縮小到七個人。這其中的四人,又是這裡的常客。怎奈夜色之中找人極是不便。小劍一無所獲。

忽然之間,假山的另一側傳來聲響小劍心生警兆,身形微伏,慢慢地挪了過去,凝神聽著那邊的聲音。

「端哥哥,你說我也去洌陽,怎樣?」一個女聲道。

瀏陽二字落入小劍的耳中,讓她渾身一個激靈,有戲!

果然。一個男聲傳來,略帶威嚴,卻是溫和好聽之極:「可是我許久不曾來看你,寂寞了嗎?」

女聲羞澀道:「才不是呢,我聽李主編和回來的人說,大哥那邊可好玩哩,有香水和許許多多新物事。」

男聲道:「這裡不好嗎?依我之見,這天下,沒有比京城更好的地方了,香水簡單。過幾日,我捎幾瓶給你便走了

女聲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好雖好,卻不甚自由。瀏陽雖遠,卻有大哥在。蓉兒小時候在河北,那時的生活再苦,也是自由的,想幹啥便幹啥。」

那男聲道:「自由?呵呵,說得也是。不過,瀏陽有你大哥。這裡可不是有我嘛。」

女聲道:「你還說,整日里正事不管,盡會偷跑出來。」

男聲似乎一怔。隨即笑道:「蓉兒,我卻問你,和我在一起,開心?」

蓉兒吃吃笑了起來。並不回答,算是默認了身邊的情郎。

司馬小劍大失所望,此處並無她所要的信息,正要離開,卻聽到那男聲道:「你大哥在瀏陽官兒做得不錯,要陞官了

小劍聽得大驚。心中暗道:「大哥?官兒,怎麼,難道那女的還是江耘的妹子不成?」

蓉兒開心道:「我也網聽園裡的掌柜們說起,再說。升不升的,還不是由著你。是的,大哥這般好心腸的人,定然是個好官。而且師師嫂子也快生了呢。」

小劍心中激動,「果然是她妹子。這麼說,也是我的妹子了。且聽聽那男子怎麼說。要是他不安好心欺負我妹子,定不饒他。」

那男聲的情緒好象很低落,默然不語,良久嘆道:「多哼。他江耘倒是意氣,想娶誰便娶誰。唉,聯,我不如他。」

蓉兒似乎感受到他的心事,靜靜地靠在他的肩邊,嫻嫻無語。

「下月初一,京城的禁軍神勇軍招收新員,你告訴小勇,讓他去報名吧。」男聲道。

「禁軍,小勇如何吃得消?」

「讓他試一試吧。我瞧他頗有勇力,又皆身家清白,若真能勝任,歷練一番,日後也勤任用。最重要的是樂得清靜,省得他時時煩著你,嘿嘿

蓉兒清聲笑道:「你卻打得好主意,我記得了。」

「時間不早了。再晚只怕進不了門。我走了,得了空再來看你吧。蓉兒。好好獃在這具,莫要胡思亂想。

過個一年半載,你大哥也許便回京城了。」

蓉兒點著頭,陪著那男子走出假山的暗處,朝園中的林蔭小道走去。

小劍怕暴露形跡。不敢再跟,緊緊盯著兩人的背影。心中盤桓一番,有了計較。

小劍換上夜行衣服,出了園子,往李清照家中而去,輕車熟路的翻牆過院,摸進了李清照的閨房。

李清照剛剛睡下。卻現司馬小劍果然去而復返,看著一身黑衣的小劍,李清照哀嘆道:「你真的要住這裡不成?」

「我昨日象和你開玩笑嗎?」小劍嘿嘿笑道,「放心,待查清了事情,我便走了。」

說完小劍也不客氣。利索的脫了衣服,只留一件短衣,露出了一身麥色的肌膚,看的李清照目瞪口呆。只見她褪去黑色勁裝后的身材惹火之極,一條白色的肚兜線繞在脖子之上扯得極緊,皆因胸前的部位太過堅挺,胸部以下腰部之上的肚兜間卻是中空,可以想象她那平坦的小腹何其平整光滑。長期的江湖生涯,讓她的腰部略顯粗壯,挺翹的臀部卻完美的勾勒出她迷人的腰身,少去了一分柔弱,平添了一分健康之美。

李清照看得雙眼放光。喃喃道:「美人兒,我,我也要習武。」

小劍看著她色迷迷的眼光,拍拍她的臉,笑著說道:「好說。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蓉兒是誰?」

李清照奇怪道:「蓉兒?」

「可是江耘的妹子?」

「喔,你說丘蓉啊」李清照反應過來,「是江耘的義妹,聽說是在京城收養的一個孤兒,現在在園子里的茶園做事,她還有個弟弟,叫做丘勇。」

小劍印證著剛才聽到的對話,點頭道:「原來如此。她可有一個。柑竹的聽口氣,象是個大人「這倒不清楚。」李清照搖頭道。趙估與丘蓉的事情,除了園中幾位核心人物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其中的關節,加上李才女每來不太關心園中的事物。所以也是不知究竟。

小劍見問不出其他事情來,便想著明日白天再去看看。累了一天,頗感疲乏,拉過床上的被子,便要睡覺。

李才女卻是興奮不已,摟著小劍道:小劍,和我說說,你和江耘怎麼認識的?是通過你姐姐嗎?你姐姐和他又是怎麼認識的?。

小劍皺眉道:「要我告訴你可以,你先把你的爪子拿開。」

七月份的整個潭州,都是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幾乎所有的荒地都被開墾了出來。玉米不擇土地、耐貧癮的栽種特點在這裡得到了最大效益的揮,田前屋后的小塊地,山勢稍平的坡地都被農人們平整了出來,精心伺候著。小心翼翼地播下玉米種子,期待著今秋的豐收。

瀏陽的百姓尤其高興。因為他們領到的玉米種子都是免費的,不象潭州的其他四個縣。只能領到有限的數量,想要再多的話,就得從商家手裡買了。

現在整個潭州。近乎百分之九十的土地都種上了玉米。為此,各縣的知縣和瀏陽的農政助理都雜示了擔憂,彙報到知府江耘那裡。對此。江知府卻有不同的看法:「不怕,現如今潭州商業興旺。沒有糧食正好便宜那些行商和糧販,自會有人運糧來賣。現今玉米的行情高,便種玉米好了。等過幾年,價格回落,不用我們說,農人們自會選擇種什麼的。」

儘管是農忙時節。農人們累的要死,但還是有不少人從潭州的各個。角落匯聚到瀏陽林老漢家的大院里。奔波之苦只為求財,林老漢的「貢梨栽培講座。已經開了十數期了。對於瀏陽的父老鄉親們,林老漢一概免費。至於外縣的嘛,對不起,交一貫錢。

「怎麼印字,怎麼貼老漢俱都告訴你們了。不過,其中還有一個要點,那就是必須要用江大人題的字。只有這樣,剪出來的紙才能在梨子上印上字。連皇上都說了,江大人的字好吶。」林老漢說得口沫橫飛,添加了許多主觀意識,讓他的「貢梨栽培講座」充滿了神秘色。

交了錢的人都心服口服,但仍然個別有心思的聽出其中的端倪來。原來這活簡單啊。剪個紙蒙上去就行。此番白白被這老漢賺了一貫錢。

對此,林老漢卻笑得狡黠:「不要告訴別人,告訴了他,你就白跑了,這一貫錢也白花了哈。」

「是這個理。是這個理。」別人再沒有話說,腦子夠好使,要不這錢怎麼都輪到這老頭賺呢。

周令繪聲繪色的把林老漢的光榮事迹說來,把江耘逗得哈哈大笑:「趕明兒把林老漢請來,來這潭州府講一講。群眾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此話不假啊。」

周令贊同道:「其實他們的要求真的不高,只不過風雨調和,政令寬鬆。財賦適當。這便夠了。」幾個月的政事歷練。平添了他身上幾分沉穩之氣。

「善。民生之策盡在循環之數,若是良性,財富積累,日子寬鬆,民生便一日好過一日,強盛與富足便由此而來,任何一個治世之期莫不出此理。

江耘感慨道。

正事已畢,江耘問道:「來潭州兩日了吧,周助理可去看過山上書院的師長?。

「還不拜」周令恭敬道。

「明春便要開科舉,你意如何?我聽山長說,以你之學識,若是不去,可惜了。」江耘問道。

「學生打算不去了」。見江耘無語,周令接著道,「實做不來違心文章。」

江耘會意,沉吟著說道:「往事以矣,如何不向前看。楊大人走之時,送我一詩。其中有一句,琢之磨之,乃成國器。」

周令知江耘之意。略略一笑,並不為所動,答道:「某之所為,已然問心無愧,不敢所求太多。不淌這渾水。少去許多應付,可謂之純粹,能做我想做的,豈非盡善?」

江耘雖然心中暗贊,卻仍是不甘心,心中想著如何勸他,一時無。

周令道:「聽張老先生說起,江大人的科考卻是後來居上?」

江耘心中一亮。有了計較,笑著說道:「對。說起來,我的文章極是平常。但卻是機緣巧合,皇上喜歡我的字,特意為我多選了幾名上榜者。江某遂有殿試的機會。面君之時,常揮,前人未之言,入了朝臣的法眼,由此後來居上。」

周令暗暗心驚,不明白江耘怎麼會和他說那麼多不該說的,只得靜靜的聽著,不敢插話。

江耘接著道:「便是這樣,江耘才得了榮寵,相比其他人,到是走了捷徑了。」說完,暗瞧著周令的神色,卻見他仍是波瀾不驚,不由佩服他的定力。

江耘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嚴格說來,江某並非錚錚之臣,有時候近乎媚上。你可知為何?」

周令淡然道:「江大人想做事。」

江耘。腿。說道!「子當順勢而為。有事可做,才能凹心舊中之抱負。江耘這麼想做事。是為了國與民。說一句誅心的話。比起奸臣誤國,忠臣之誤更讓人心痛呵。」

周令終於動容。喃喃道:「毒臣之誤?」

江耘激動道:「本朝便有例,而且有兩個。」

「江大人是說王相和」,司馬相公?」

「他們都是忠臣。但以江某看來,所誤之處都不小啊。我說那麼多,便是想告訴你,大丈夫要能屈伸,科舉之試,乃是一個晉身之舉,放下心中的樊籬,給自己一個更大的舞台。只有這樣,你才能做得更多。在這個舞台上。君王在看著你,祖宗也看著你,看著你的還有這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大宋之風雅。非是文人權貴之專利。亦有惠及芸芸眾生之權利。」江耘激聲道,站了起來,攤開雙手,「此路艱難,君可願與我同行?」

周令心中劇震。看著江耘熾熱的眼神,竟然不想再搖頭。

女人之間的友情很奇妙小劍和她姐姐重在親情,兩人相處之時,小劍的網強總會時不時的冒出頭來。李清照長這麼大,也是沒有什麼閨中密友。儘管兩人之間在瀏陽還有過不快,此番的相處卻走出奇的融洽。也許彼此相差的太遠,一文一武走了兩個極端,遙望對方的世界竟是自己不可企及,竟是彼此相吸。幾個夜晚下來,兩人幾乎無話不談小劍的江湖生涯幾乎說到口話燥,卻仍然滿足不了李才女永無窮盡的求知慾。

李清照掌著燈。指點著掛在層內的大宋全輿圖,興奮道:「劍,何不一路毀下去。杭州以南,便是明州,經台溫可至福州,那才好玩哩。說起來,我爹爹也差點上了那黨碑了,變法便變法好了,如何毀人名節,蔡京老匹夫此舉,的確太過。」

「我那時一路跟著他來了潭州。杭州大雪之時,在那薛奇輔的園子中,我也在的,混在人群之中,到見了他和那幫人鬥法,解氣的緊呢。小劍道。

「喔?聽人說。池出盡了風頭,可惜我易安居士不在。否則如何輪得到他出風頭,唉。」李清照哀嘆道,「那姜清清美則美矣,又彈得好琴,卻終是端了架子。遠不似師師好親近哩。還有那個鼻孔朝天的江南才子,也巴巴地跟到京城。倒是那個瘦竹老先生,能對了我脾胃。杭州的那些事兒,我卻是聽他說的。」

「那些詩詞,我也不懂,反正最後他卻是贏了。那團雪球兒砸在那公子哥的腳邊,氣的他臉都變了小劍回想當日的情形道。愈加興奮,「贏了之後,他又不要那畫兒,徑自走了,到有些江湖氣概,嘻嘻。」

李清照聽得有起,猛然轉身,惡作劇道:「你喜歡她,對不對?」

小劍促不及防。失神道:「喜歡?不知道,我從來不曾想過,只覺得他與其他人不同。不同在哪裡,卻是一時想不出頭緒來。」

李清照得勝般笑道:「傻子,那便叫喜歡。」

小劍回過神來。覺被她套了話去,怒道:「住嘴,喜歡她的是

李清照卻無賴。涎著臉道:「是的,那又怎樣。卻好過你偷偷藏在心裡。」

小劍笑了,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悠然說道:「你喜歡他,又能怎樣?」

李清照被抓住痛腳。惡力反駁,將油燈重重的墩在桌上,撲倒在床上,沮喪道:「我投降了。」

看看到在床上的李清照,小劍觸動心事,想起遠在瀏陽的姐姐,也是象她這般糾結,不由的怒其不爭道:「為何你們總是縛手束腳。我若是喜歡一個人便不管那麼多。」

李清照強辨道:「若你是我,你會如何?」

小劍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若是他也喜歡我,而且不願負了他娘子,那我便嫁給他。若是他只喜歡我,便擄了他去,浪跡天涯好

李清照聽得大笑。愁緒盡掃:「好,好,浪跡天涯,管他其他鳥事,當浮一大白。」說完,身子一翻,滾下床來,從床下拖出一壇酒來。

這次輪到小劍目瞪口呆,看著她熟練的拍開壇口的封泥,才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偷酒喝。

兩人也算酒逢知已。怎奈李清照中看不中用,酒量實在太差,不一會兒便醉得東倒西彎,獨剩小劍一個人自斟自飲。

推開窗戶。獨自坐在窗檯之上,入眼的是滿園的花影樹陰,漆黑的夜空之中,明月皎皎。正是一彎上弦,彷彿一個銀鉤嵌在空中,在劍的眼中,卻似一盞欲斟的酒碗,盛滿著無憂的少女情懷。

來,陪我喝一杯。

原來這些年,這些萬水千山的走過,總是有一點點累吧。小劍舉著酒杯,淺淺醇醇的笑著,臉角卻有一滴清淚。

嗯,沒什麼,那隻不過是一滴夜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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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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