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江南故人

第156章江南故人

全本小說網馬小劍和司馬嘯看著滿倉庫堆積的玉米頭大不巳。饒邀一川馬嘯不凡的身家也不免憂心仲忡。這倉庫里玉米的數量怕是不下兩千多。

司馬嘯的眉頭皺的正緊,司馬小劍火上澆油道:「大哥,你不知道,遠不止這個數哩。我聽姐姐說,江大人手中的四五千個,姐姐也

「什麼?」司馬嘯驚道,「身家再厚,也不能這麼亂來

「我也是這麼說。姐姐怕是昏了頭了。」司馬小劍嘟著嘴道。

「我去找她。」司馬悄急得轉身便走。

「怎麼,口口聲聲喊人家兄弟,臨事卻一點也擔當不起。」司馬倩帶著一陣香風飄了進來。

司馬嘯尷尬道:「妹子,你誤會大哥了。若是辦些正事,大哥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只是。此物雖好,但價格奇高,你又買了這麼多,聽說還遠遠不止這些。即使奇貨可居,風險也是太大。」

司馬倩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一指司馬小劍,說道:「大哥務急,且容我細說。拋開捧江大人的場不說,大哥覺得這生意小妹做得如何?」

「過於激進了。畢竟五六千貫的數額。是你我大半身家,此舉委實太過冒險。小妹從商多年,畢其功於一役乃是商場之大忌。」司馬嘯嘆道。

「大哥,香水作坊雖然開業只有數月,所賺取的利潤卻絕非數,保守估計的話也有兩三千貫了,除去一半要交給縣裡的利潤,也有千餘貫。況且隨著香水在江南的推廣。這個數字會越來越大。況且其中的利潤,說是一本萬利並不為過。」司馬倩信心滿滿道,「此次,我之所以如此大手筆,便是認定了這也是一樁包賺不賠的生意。」

司馬嘯眉毛一挑,沉聲道:「怎麼說?」

「以江大人的行事風格,必是謀定而後動。五;米既然高調登場,必然將在大江南北掀起種植此物的熱潮。人家販牛客都不惜賣牛而收玉米。我等豈能落於人后,目光只盯著眼前這一塊?。司馬倩娓娓說道。

司馬嘯訕笑著沒有說話。

司馬倩繼續道:「我們所收的玉米,可往京城,不日《大宋天下》必然大幅宣揚此事。可趁機高價賣出。」

「可是姐姐,你還收了那麼多小個的作甚?我若是農人買了作種,斷然不會買你這些小的。錢是小事,若是不出芽來,找誰哭去?」司馬小劍急道。

「可是,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在收呢?」司馬倩嫣然一笑,反問道。

司馬嘯急得直搓手,說道:「啊呀,別人買了是賣給酒樓的,數量都很哪象你這般多。若是酒樓壓你的價一時出不了手。天長日久可怎麼辦?雖然此物極耐貯存,但你沒有沒想過,當下半年玉米秋熟之後,此物還值不值那麼多錢?」

司馬嘯必竟是商場老手,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關鍵。

司馬倩卻並未象意料中那般大驚失色,好整以暇的從一大堆玉米中抽出一根來遞給司馬嘯,淡淡的問道:「大哥可嘗過此味。你仔細聞。

司馬小劍插言道:「我嘗過了,味道很好。」

「味道再好,也不過一道菜,平常人家絕對不會花幾貫錢去酒樓嘗這個新鮮。」司馬嘯道。

司馬倩卻轉向小劍道:「吃的時候那香味如何?。

司馬小劍老實說道:「很香,是從未聞過的味道,舒服到心裡去。

司馬倩雙手抱胸,傲然道:「所以,我現在所要做的事便是,在秋熟之前,儘快生產出玉米香型的香水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玉迷

商貿區的南區。瀏水下游的荒灘之上,司馬小劍奮力的將手中的石塊扔出,濺起一朵朵水花。

身後的江在臉輕鬆的坐在大石之上,看著興奮的小劍。

「官兒,你可知道姐姐收了那麼多玉米做什麼用?」轉過身來的司馬小劍也是雙手抱胸,一臉傲然的盯著江耘。

江耘苦惱道:小劍,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官兒。」

司馬小劍彎下身子。向著坐著的江耘啾著嘴不服道:「恩公?」

她自己或許不覺。坐在江耘的位置,恰好看到她因抱著胸而導致的兩個健碩的**因為擠壓更顯得誘人。江耘看得血脈賁張。紅著臉生生的轉過頭去,嚅嚅道:「叫大哥好了。」

瞧著江耘的表情。司馬小劍也意識到自己的惹火的身材給他帶來的麻煩。不過,豪放如她者,卻是絲毫不在意,反而很是得意,介面道:「只有身手比我好。才能做我大哥。」

江耘敗了,轉換話題道:「還能做什麼用?不是用來種就是用來吃么。不過,司馬掌柜的確氣勢非凡,那些小個的玉米怕是有風險啊,下半年一到的話

「哈哈哈哈。」司馬小劍放聲大笑,頑皮道:「果然是庸人所見略同。」

江耘眉毛一挑。感興趣道:「試問女俠高見

「玉迷香。小劍用雪白的牙齒咬著嘴唇,撲閃著眼睛道。

「玉迷香?玉迷香!」江在拍大腿,不由得為司馬掌柜的商業天賦所折服,「司馬掌柜果蔡是個奇女子。」

「姐姐說了,她會把一整顆玉米的香味濃縮到。香水瓶中,現在整日介窩在作坊里調製配方時倆公「貫錢一瓶。小劍興奮地咧著嘴。彷彿賺錢的是她一般。

「唔,十貫錢,在京城的確可以賣到這個數。好啊,她賺得越多,我便越開心。」江耘亦是大樂。

「姐姐這麼拚命幫你,你可莫要忘了她的好處。小劍提醒道。

「記得記得,江耘不敢忘。」

「有時候想想,你若不是官兒多好。想怎樣便怎樣。」司馬小劍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什麼?」江耘沒反應其來。

「你若不是官兒,定是個豪爽的人,一定比現在好玩的多。」劍二時之間頗多感慨。我姐姐想愛便愛了,藏在心中的這一句話終是沒有說出來。

「哈哈哈哈江耘仰頭大笑,「我若不是官兒,便隨著女俠闖蕩江湖,可好?」

「哼,象你這般書生模樣,我才不收你呢。小劍咯咯笑道,「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我瞧著他們京城來的有幾個人鬼鬼崇崇的,象是些行人。」

江耘搖搖頭,笑道:「那些是書報社的文人,初來乍到,難免新奇,你定是多疑了。」

司馬劍正待詳說,卻見司馬嘯尋了過來,遠遠的喊道:「賢弟,衙里的人帶了兩咋。人來巡你。」

江耘遠遠的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不由欣喜萬分,來的是杭州的故人,張粹和史濤!

江耘急走幾步,親熱的拉著兩人的手,樂道:「張大哥,史大哥,上個月才給你們去的信,沒想到你們這麼快便趕來了。」

「江大人有請,豈敢不來。我們哥倆也無甚要緊事,便同來了。」

「兩位大哥請,便在我司馬兄的作坊里坐一坐。」兩人瞧著司馬嘯服飾平常,多半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商家,默契的對視一眼,心想江大人還是這般愛交朋友。

坐定之後,史濤笑著說:「史某恭喜江大人了。瀏陽城的大街巷均是玉米飄香。」

江耘聞言。起身朝史濤深深的一躬,正色道:「史先生之功,重在千秋,請受江在禮。」

史濤大驚,連忙起身恭讓,連連說道:「使不得,江大人折殺民了。」

「不日的《大宋天下》必將詳述史先生的功勞,此物大惠我中國百姓,江耘感激之意,只是萬中其一。」江耘誠心道。

史濤大受感動,謙虛道:「說實話,史某絕沒想到會有今日之功。當初南下求種,也不過是受江大人所託。若非江大人識此物,史某也是入寶山而不知啊。」

張樟也笑道:「看來,我以後也跟著史大哥出海算了,說不定有一天也能立此大功哩。」

江耘自是不能冷落這位香水原料供應商,笑道:「張大哥,說來還不曾謝過你。便是你運來的那些物事,經江某一位朋友用祖傳的秘方精心提煉之後,製成了如今在大宋世面上極受歡迎的龍涎香。」

「啊?!這,這龍涎香便是用那奇臭無比的京魚糞製成的?」張樟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那倒不是,只不過是其中一道必不可少的原料,據說還添加了許多名貴的香料調配而成。」江耘心中向著司馬倩,有所保留。

「喔,原來如此。」張粹的訝異感去了幾分,「這龍涎香在杭州賣得很好,許多達官貴人搶著要呢。」

「張大哥,那龍涎香作坊的掌柜說了,只要保證原料的正常供應,所生產出來的香水會優先低價供應給張大哥。」江耘笑道。

張樟大喜道:「果真?此事不難,那京魚糞雖說難尋,但每年還能有一定數量的。好,江大人,掌柜的姓什麼,我呆會去訪一訪他。」

「喏,便是此處主人的義妹。你若要見,不妨現在去請她過來。

江耘道。

司馬嘯見此,連忙喚了一個夥計,交待了幾句去喚她妹子。四人坐在院中,喝茶聊天,說些瀏陽的趣事,只等司馬倩的到來。

江耘心中卻別有一番計較,自結識了司馬兄妹以來,一直得到他們許多無私的襄助。司馬嘯背後的略有規模的商業網路在江耘看來,遠遠還不曾揮出它的全部效益。加上大宋銅本位的貨幣財政所導致的銅錢稀缺的現實以及商業流通的不便,若是操作得當,完全可以催生出一種全新的流通方式,後世的匯通天下絕非空中樓閣。雖然在此以前,交子曾經出現在歷史的舞台上,但因為最後陷入斂財盤民的泥潭而銷聲匿跡。

江耘胸中千頭萬緒,一時之間卻理不出來,心中不由焦急,兀自沉浸在自己所構想的藍圖裡。當下告了一聲欠,獨自在院中踱步沉思。

從懷中摸出一直珍藏的那枚銅錢,江耘彷彿要將它看穿。若真是要辦此事,只能從商業入手,經濟決定上層建築的規律自古顛撲不破,拋開遠的不說,讓普通的民眾與商家受益,形成基礎規模,循序漸進是當務之急。結合眼下的實際。拉攏司馬家族商業圈、京城商業圈以及史張兩人的杭州商系甚至瀏陽本地的商戶做成一個小規模的流通系統,先把架子搭起來,做成類似於後世的票號商行,似乎是一個可行的方案。想到此處,江耘雙掌一擊,就這麼決定下六亦和在座的幾位商椎江耘回到座位,才現司馬倩早已到來。從司馬倩與張樟熱絡的表情上看。他們似乎已經就原料和成品互惠供應達成了協議。

見江耘歸來。司馬倩笑道:「江大人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

江耘似笑非笑,淡然道:「卻不是麻煩,而是有一個龐大的商業計哉想與各位議一議。」

史濤樂道:「江大人若是不做官而去經商。我等都是要甘拜下風。

江耘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時常在想,各位四處行商。恁多銀錢,都是怎麼帶的。江耘有些關於銀錢流通的想法。想要和各位交流一下。」

司馬嘯知他心意,說道:「江大人往日向我問起過西蜀交子之卓,可以為此?。

江耘點頭道:「正是。」

司馬嘯道:「西蜀之交子,原是我朝初年在西蜀出現,後備改良,景德年間由川中十六家富戶經營,用於商家大額收付之用。」

張摔補充道:「究其原因,皆因西蜀交通不便,且銅錢稀少之故。當地只有鐵錢。其價甚低,遠不如中原官鑄銅錢。蜀商出」攜帶不便。故有交子。只為行商之存兌之便。蜀商勢弱,這交子只在周圍州府內有效。」

司馬倩亦不甘落後,說道:「諸位所說,只是私交,官家行的官交卻也是流行過一陣拜」

史濤搖頭笑道:「熙寧期間之官交,卻是盤民之政,封樁之鈔本不到十之三。與搶錢何異?只不過數年,便銷聲匿跡了

江耘心道:「封樁鈔本?定是準備金了,十之三,這麼小的範圍,這麼小的公信力,絕對是低了的。」

司馬倩道:「江大人卻是何想法?」

江耘沉吟良久,慨然道:「我欲改良此法,與諸位謀一場富貴。」

眾人盡皆動容。司馬嘯小心道:「江大人,此富貴怕是太大,我等消受不起。」

「分弱合強,從小做起,從無到有,有何不可?。江耘試探著說道。

史濤雙眼之中。精光連連,沉聲反問道:「江大人既然不當我等是外人,敢問計刮如何?」

江耘抬頭道:「某是這般想的,史、張兩位大哥。司馬兄妹,京城富商,便是三大臂助。我等可各籌資金,開設錢莊票號,行可通存通兌之錢票。」

「錢莊?錢票?」其餘諸人的臉上都寫滿問號。

江耘思路打開,興奮道:「試舉一例:司馬大哥在瀏陽開設一介。錢莊,行面值為十貫的錢票。商人以十貫錢換一張票,可攜帶此票至潭州府上。在司馬小妹的設在潭州府的錢莊兌換成銅錢,收其手續費一百錢,交付其九貫九百錢,如此,一可免去運錢之苦,二可大保途中。

「若是在杭州換,手續費便可收其三百錢,若在京城,則是五百文。江大人。對否?」司馬倩激動道。

江耘撫掌笑道:「對。」

「不對。若是換了是我。往返杭州與京城,儘是從杭州買了錢票,在京城兌換,長此以往,只怕京城的錢莊無錢可兌。」張樟一時之間,還不曾轉過彎來。

史濤大笑。拍著張棹的肩膀道:「兄弟糊塗啊,自然也有象你這般,卻是從京城來杭州販貨的。我那船隊在泉州靠岸。從京城攜錢而來的商戶不要太多。」

司馬倩道:「張大哥的考慮不無道理,總有各州府之間的差異。若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差異之數。應該會有一個大致準確的數額。我們只需在銀錢的調配上做好功夫,便可防止兌不出錢來的窘境

司馬嘯亦道:「妹子此語乃老成之言。某以為,若真是要做,這開場的功夫一定要做足,不然擠兌之憂,足以將此富貴毀於一夕之

史濤卻稍顯樂觀,說道:「若是史某開的錢莊。我敢保證,蘇杭的朋友們卻是都敢信的。」

司馬嘯自覺受了輕視,不服道:「某雖然身家不厚,卻也是信譽卓著,朋友遍天下。」

司馬倩咯咯咯笑了起來,取笑道:「好了,兩位都什麼年紀的人了,怎象個初入行的毛頭小伙,爭些閑氣作甚?」

司馬嘯與史濤兩人老臉微紅,彼此對視一眼,擺了擺手,哈哈大蕪

司馬倩突然道:「若成此事,我等數人斷然不夠。但要是參與者一多,其中必有弊端。」

江耘謙虛道:「什麼弊端?」

「存兌之間。定然有個時間之差,好財之人必然會多些放貸、挪用之事。若是事,只怕危及全局,難以善了。」司馬倩一針見血道。

江耘皺眉道:,「的確會有這樣的問題存在。」

史濤試探道:「不若效法民間之習俗,乾脆行借貸之事?」

「只需讓其提供抵押之物即可。」張樟補充道。

江耘不禁啞然,一來二去的,看樣子你們想整出個銀行來不成?

江耘理了理頭緒,說道:「此乃後事,諸位覺得這錢集可開否?」

…感謝張熾和中山地圖兩位兄台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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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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