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夜 釘刑

第八夜 釘刑

「一名年輕女性被發現被人刺死與家中」電視里又在播放著一條新聞,攝影記者給了屍體一個近鏡,女孩很年輕,死狀恐怖我不由得感嘆一句:「好可憐啊」

「什麼好可憐?」朋友在我身後看著雲南地圖,忽然回頭問道

「女孩啊,這麼年輕就死了,還死的那麼慘」我朝電視指了指

「是很慘,不過你如果是法醫或者是警察在現場處理的話可千萬別說這種話」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他又要講故事了,逗他,「那有什麼關係,說句話而已」

「嘿嘿,有沒有關係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有一次在一家旅館投宿,沒想到居然發生了兇案,當時不知道,只曉得全樓的人都被叫起來,來了好一幫子警察把樓封瞭然后一個個提審後來才知道,一個旅客居然在地板裡面發現釘了一具女屍

女屍被抬出來的時候好象還沒腐爛,很年輕但我看不大清楚,你知道警察家住客里三層外三層的老闆在我旁邊,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婦女,已經坐在地上了如米奇林輪胎一樣的肥胖身體一開是沒看清楚還以為是海綿床她號號大哭,說不關她的事其實關不關她的事她這旅館都要關了

記得當時有個非常年輕的的警察穿著警服(好象是廢話)長的白白凈凈,頗有點像香港電影明星他看著女孩屍體說了一句:「太慘了」剛說完,他旁邊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警官就把拉開,然後在旁邊訓斥他,具體說什麼我也記不清楚了

然後一些例行的公事,很巧,為我做筆錄的就是那個年輕警察我把自己當晚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他他記錄的很認真,很像還在校園裡讀書的學生我看他應該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不然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避諱都不知道做完筆錄他剛要走,我遞了跟煙給他,他遲疑了下還是收下了既然一起抽煙,自然兩人就忙裡偷閒聊了下

「剛乾這行?」我試探的問道

「恩,真是的,我剛回家還沒洗澡就接到命令了,不過這案子也忒慘了」他還有點后怕

「對了,我看見有個警察把你拉過去和你說什麼啊?」

年輕人有點尷尬,不過停頓了下還是說了,可想而知這個人不會說謊呢

「他是我師傅,他幾乎和我爸一樣大了,不過老擺一副老爺子一樣的派頭,他有個兒子和我一般大,所以他老說要把我當兒子一樣管」他忿忿地說,「他說我不要命了,在現場居然說這種話,還說什麼趕快回家燒香還佛,洗個熱水澡之類的真是小題大做我不過說了句太慘了而已」

我望著他,看來他是真不知道在現場尤其是謀殺現場有不成文的規定數都別說同情死者或是要幫你報仇之類的話,最好就是干好自己的工作

「你叫什麼名字?」我想留下他的聯繫方式

「葉旭,旭日的旭」他筆劃給我看,「我是刑警隊的,那,這我的手機號」他隨手給了我張紙條我也回給了他一張他看了我的名片,驚訝道:「是您啊,早知道您見多識廣了」其實我也大不了他多少,但總感覺我比他老很多似的年輕人還是很好結交的,不過數年之後他是否還會如此爽快就天知道了

旅館是不能在住了,我只好另找了一家,剛才的謀殺案搞的我對木扳房都有陰影了之後我在這所城市又多呆了幾天,因為葉旭說讓我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最好別走太遠,方便問下話

第一天相安無事,可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葉旭的電話,是那種幾乎帶著哭音的電話

「是您么?我是葉旭啊」

「怎麼了,你哭什麼啊,前天不還好好的么」其實葉旭一打電話過來,我就有不好的預感了

「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求您了,我知道您一定能幫我,也只有您能幫我了」他哭聲越來越大我二話沒說,趕緊收拾東西,往葉旭告訴我的見面地址趕去

那是當地的一間咖啡廳,前些日子我剛好去過,所以還算熟悉一進門我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裡的葉旭他雙手握著杯子驚恐的望來望去

我快步走了過去,他看見我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一下抓住我的手,抓的我很疼,我好不容易才掰開

「你先放鬆點,這裡很安全,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我見他狀態很不穩定,鼻尖都滴著汗臉是刷白全然沒了前些日子的樣子

「出事了,先是黎隊,馬上會輪到我了」他抱著頭低聲說,「和你分開后,我和黎隊,也就是我師傅我們把案子處理完后打算開車回局裡吃點夜宵,然後繼續查案子那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案發的旅館離局裡大概有一刻鐘的車程黎隊開的車,雖然我們都有點困,但畢竟熬夜對刑警來說已是家常便飯,所以當時我們絕對是非常清醒的!不過我到寧願我睡著了反而好點」說到這,葉旭用顫抖的手端起杯子,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後似乎平靜了些他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

「黎隊和我邊開開玩笑邊開著車子大概十分鐘后,車胎莫名其妙的破了你要知道車胎可是我當天早上剛換的沒辦法我只好又下去看看那時公路上已經沒什麼車子了,而且我們走的路比較冷我走下去的時候一陣涼,鑽心的涼

我馬上發現是后胎破了接著我居然發現在輪胎上清楚的釘著一顆釘子,足有三寸多長,而且釘子看上去都已經生鏽了我好不容易拔出釘子,準備換備胎

這個時候黎隊還跟我說過話,無非是詢問怎麼了,我說有顆釘子把車胎扎爆了他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我在換胎時感覺越來越冷心想不應該啊,你也知道,這才什麼月份而且警服的質地還是很好的不過也沒多想,趕緊換完就又回去了

上車我才發現黎隊居然不見了鑰匙還插在上面,人卻如同蒸汽一樣消失了我四處喊著黎隊的名字但都不見回答我以為他去小解了,可等了一個小時也沒見人我開始害怕了,撥他的手機,結果提示不在服務區沒辦法,我把車開回局,在局裡睡了一宿」

「那應該是昨天啊,但你為什麼昨天沒來找我?」我奇怪道

「的確,因為早上黎隊又如常上班了啊,我問他,他只說有急事自己先走了,我還有點怪他把我一個人晾那裡不過見他沒事到也安心了兩人繼續查昨天的案子

那個死者很年輕,面容嬌好不過應該是從事暗娼一類的職業法醫檢查到她有性病,而且死前也發生過性行為不過最稱奇的是她的死法她是被人用釘子活活釘死的在她嘴邊又勒過的痕迹,可能是怕高聲叫喊雙手,雙腳,兇手很殘忍,最致命的是眉心一跟也是那跟讓她送了命然後屍體被翻過來又鋪回到地板上」

「你不覺得這樣殺人太累贅了么,殺一個*用的找這樣煩瑣么,還把地板拆了下來」我忍不住問道,因為你要謀殺一個人搞的事越多破綻就越大啊,搞那麼多密室啊,不在場證據啊最後總會有漏洞的什麼案子最難破?你在街上隨意殺一個人最難破!

「是啊,我們也奇怪,結果一致認定兇手是個變態」葉旭也說道

「事情本來沒什麼意外,但關鍵是中午出事了」他的聲音又有些顫了我耐心的聽下去

「午飯是我去買的,那時就我和黎隊在值班了買東西打雜一類的小事都我們新手去幹了,再說他年紀也大了當我買回盒飯的時候去發現黎隊捧著自己的手心大叫我馬上衝過發現他疼的頭上都冒汗了我翻過他捂著的右手但上面橫看豎看一點傷痕都沒有啊

但黎隊只喊疼,並形容跟針扎一樣我知道他是條硬漢,若是普通小傷他絕不放在眼裡,我只好把他扶到醫院去但檢查結果也一無所獲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黎隊喊疼」

「你是說手心?而且是針扎一樣?」我當是隱約覺得很熟悉,但卻沒想起來

「恩,黎隊是這樣說的後來他的疼痛稍微輕點的時候,我們有討論案子,當是黎隊的兒子也在,他還勸黎隊不要太勞累結果到了晚上我又被叫了回去,說黎隊又喊疼,而且這次都昏過去了我和黎隊即使上下級卻也情同父子我剛到醫院就發現這次他疼的是左腳,癥狀一樣,也是沒有外傷,但也是針扎一般」

「等等,你還記得兩次發作的時間么?」我想起了點什麼,問葉旭

「恩,第一次是中午,大概11點半左右,第二次是快凌晨,對,也是11點半」葉旭思考了一下,肯定的說

「11點半?」我暗自想了下,當時屍體被發現也是11點半!我更加熟悉了,但有些東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來葉旭看我皺著眉頭,還以為我不舒服

「我是在沒辦法了,我不能看著黎隊被活活疼死,我父親是被殺的,黎隊就是帶隊幫我父親破了案,所以我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考進來當了刑警我一直把他看做我親生爸爸一樣啊」小夥子說著居然哭了起來,開始還哽咽著,最後居然哭出聲了,咖啡廳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搞的我好不尷尬

這個時候葉旭的手機又響了,他哭的太動情幾乎沒聽見,還是在我提示下才接的剛說兩句他臉色就變了馬上抄起衣服拉著我往外走邊走邊說:「快去醫院,黎隊又加重了」我看了看錶,11點30分整

我又看到了那位黎隊長現在基本上已經不成人形了前天見到他的時候太一臉英氣,高大魁梧現在如同一堆柴一樣躺在床上,人黑瘦黑瘦的

「是不是右手?」我一見來就問道旁邊一位高大的年紀同葉旭相仿的年輕人很不高興地看著我,然後又看著葉旭,大概意思是這鳥人是誰?一進來就沒頭沒臉的一句

葉旭剛進來就去看望黎隊了,沒顧得介紹我這時他才反映過來,忙把我拉過來說:「他是黎正,是黎隊的兒子,不過他比我大幾歲,在大學讀研,好象讀的是社會學什麼民俗之類的」

然後葉旭又把我介紹個黎正,這小子全然沒把我放眼裡,知道后從鼻孔哼了一聲就拿了跟煙出去了說老實話他長的英俊,但他的姿態讓我很不舒服,而且自己的父親病在床上他看上去一點也不關心,反到是葉旭到像個當兒子的樣我感到奇怪,不過想想這人家的家事,我多操心幹啥還是先問問病情

「是右手再次疼痛么?」我靠近黎隊輕聲問

「恩」這個恩拖的很長,看來他沒說個字都要費很大力氣我想了下,把葉旭叫出來,當然,那個黎正也在,一邊抽煙一邊拿眼睛瞟我

「如果我沒記錯,黎隊應該在受釘刑」我一字一頓的說剛說完,葉旭就驚訝的很,而黎正彷彿沒什麼表情,反問我:「你知道釘刑是什麼么?別亂說」

「當然知道,釘刑起源與羅馬,本來是長老會處置叛徒或者臨戰逃脫者使用的一種刑法成名與聖經耶酥就是被釘刑處死的不過最早的釘刑不是十字形的而是t型或者x型的」我抽了口煙

「是又怎樣,這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黎正嘲笑著看這我,充滿挑釁,說真的有一種人就算第一次見也有想揍他的衝動,黎正絕對是其中之一我耐著性子繼續說

「釘刑最大的特點顯然是受刑人很痛苦,而且釘子可以釘住被害者的靈魂,不過如果被釘者有著巨大的怨氣,最好還是要把他(她)臉朝下處理屍體一旦被翻過來,他(她)就會把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償還給別人,記住,不是他(她)的仇人,而是隨機給另外一個人,而且每顆釘子相隔12個小時剛才黎隊就是11點30分發作的?」我一口氣說完,葉旭已經有些糊塗了

「笑話,這種無稽的事你也能說出來,我父親幹了一輩子警察為什麼他要受著刑法而不是真兇呢?」黎正激動的喊道

「是啊,我也希望是真兇」我望著他隨口一說,他忽然對葉旭喊到:「把這個瘋子帶走!」說完氣沖衝進病房了葉旭為難的看著我我拍了拍他肩膀,讓他送下我

我們在醫院門口又聊了下「黎隊情況不樂觀,據你說那女屍總共有5個釘子是?已經扎了三跟了,我們只有不到24小時幫她找到真兇,如果找不到,眉心那跟就會要了黎隊的命!」我不想嚇葉旭,但必須把事情嚴重性說清楚

果然葉旭又一臉哭相,他抓著我的手求我,「那怎麼辦?一天不到的時間怎麼去破這個案子啊您一定得幫幫我,要不然黎隊就沒救了!」說著居然要向我下跪我趕緊把他攙起來,心想這年頭居然還有這麼重感情的人

「我不是什麼道士也不懂法術,不過我們也要儘力一試,有些事情不放棄就自然又轉機這樣,我們先去看看那具屍體,你應該辦的到?」我扶真葉旭的身體,畢竟一名警察在這裡哭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葉旭也馬上調整過來

「不管,我就是把槍指著法醫也要讓他給我們看屍體」說著就拉我上車直奔停屍處一路上我心裡也沒底,釘刑我只聽別人說過,連書都沒記載也不知道這兇手從哪裡看來的,而且據說被釘死的人怨氣極大,搞不好救不到黎隊,我和葉旭的命也會搭進去

正思考的時候車停了,葉旭火急火燎地又把我拖進去

經過一番交涉我們終於獲得看看屍體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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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聞錄之每夜一個離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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