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起波瀾3

高鐵如閃電般飛馳在鐵軌上，衛平焦躁不安的在座位上狠狠的撓著頭，偶爾飄落的頭皮屑引來旁邊一位女乘客陣陣的嫌棄。

衛平家住山東臨沂，沂蒙山的山區。他的父親是一所中學的教師，母親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在衛平5歲時，父親有一次出差，在章丘市路段時，出了車禍死亡，是母親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又省吃儉用供他上學。孝順的衛平，最大的理想就是畢業后掙錢，把母親接到城裏享享福。一定要把母親治好！兒子這次帶錢來了，衛平暗暗發誓，就算傾家蕩產，也要給母親治病。這次，幸虧有剛得的25萬。

臨沂市XX醫院，衛平看到昏迷不醒的母親，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床邊掛滿了各種點滴的瓶子，禁不住淚如雨下：「媽！孩兒來看你了，你一定要好起來啊！」衛平的母親衛國娟面色很差，皮膚晦暗無光澤，幾日來不肯進食，只靠輸液維持營養。

「醫生！我母親究竟是什麼病？為何昏迷不醒？？」

醫生苦笑一聲：「你是患者的兒子吧？你母親不是昏迷不醒，而是我們在輸液里加了安眠藥！」

「為什麼？」

「患者剛來醫院時癥狀是突然昏迷。我們做了腦部CT，發現腦部有許多小的出血點，因此斷定是出血性腦卒中。並按腦卒中進行了治療。誰知道，病人隨後不但未有好轉，反而開始出現嚴重的精神癥狀。起初是胡言亂語，然後瘋瘋癲癲要打人，再往後就開始頭碰牆，用指甲狠抓自己等等……為了保護她，我們才給他點滴催眠的藥物。」

「那究竟是什麼病呢？」

「我們做了大量的檢查，但除了腦卒中以外，未發現其他病變。也算是病因不明吧！」

在衛平百般詢問下，除了得到「我們一定會儘力」的答覆之外，毫無所獲。

傍晚，衛平請大姨和左鄰右舍的街坊們在醫院附近一家飯店吃飯。一是感謝大家一起把生病的母親送到醫院，二是感謝大家湊錢墊付了醫療費。衛平表達了感謝之意，也還了大家墊付的醫療費。幾杯酒下肚，大家一掃沉悶的氣氛，餐桌上活躍起來。

這時，依然一臉愁容的大姨湊到衛平跟前說：「平啊，這次你媽的病非常奇怪，村裏的人都說是中了邪了!」

「中邪？中的什麼邪」

「也有說是狐大仙，也有說是魃。總之，是什麼不幹凈的玩意！」

「真的假的？」

「你媽發病前，去過石磨坊。從石磨坊回來就開始說胡話。一會兒說，我兒子是天將下凡，一會又說，有天外神仙要接她走。然後不幾天，就暈倒在馬路邊了，我們把她送到醫院，醫生也查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所以肯定是中了邪了！」

「哪個石磨坊？」

「就是山腰溪水邊那個磨坊！小紅鞋那個！」

衛平后脊梁骨一陣發涼，「小紅鞋」的故事，他可是從小聽到大的。

十里屯村，就在半山腰。衛平從小在這裏長大。《小紅鞋》的故事，是衛平的童年噩夢，沒有之一。故事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