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寄一包香腸

第五章 寄一包香腸

屋內的光線比較昏暗,可能是因為沒有拉開窗帘的緣故吧,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我的視力。我心裡琢磨著:或許正是這種氛圍,更適合搞一些曖昧的事情出來。

今天她穿了一件藍白色的短袖t恤,一條淺灰色的半身牛仔褲,頭髮也精心梳理了一番,眉毛似乎還刻意畫了一下,樣子看起來更加嫵媚迷人。哦,不過,怎麼沒有穿睡衣呢?我覺得她還是穿睡衣的樣子更加風s迷人啊。

「東西在茶几上,你稱一下吧。」她將門輕輕關上,指著茶几上那酷似香腸的東西說道。

「這是裝的香腸啊?」我看著茶几上那一截截醬紫色,似乎還在蠕動著腸子狀物體問道。

「恩」她輕聲回道。

「這是你自己裝的嗎?」近乎相似的問題又以近似的語氣問了一遍,我都不知道我怎麼那麼羅嗦。

也難怪啊,大熱天的,居然裝香腸,她都不怕搞臭了,那不是浪費錢么。

我雖然不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但起碼的常識我還是知道的,在我們西南方,人們裝香腸都是在十一,二月左右,她怎麼就選擇在這個季節呢?

我用手摸了一下那香腸,還是濕濕的,而且,走近了,居然聞到,一股說不出的怪怪的味道。擦,這是豬肉嗎,難道已經都臭了?

「真要寄啊?你不怕臭嗎?臭了我們不負責哦。」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恩,寄吧,臭了不找你。」她斬釘截鐵地答道。

哦,尼瑪,感情她今天找我真的只是為了寄這點兒香腸啊,看來完全是老子自作多情啊,哎,想多了,想到這裡,我的耳根子就有點發紅了。

得到她明確肯定的答覆之後,我開始像模像樣地忙了起來。

首先,找了一個塑料袋將茶几上的香腸裝了起來,然後用隨身包里的迷你式電子稱稱了一下,18公斤,36元人民幣,隨後將那些香腸裝進了我帶來的紙箱子里,麻利地纏上膠帶,一切ok就緒。

接下來,就是開始填派送單了。

「收件人地址呢?」我起身,盯著她的眼睛問,本想這樣,她會再送我一些秋天的菠菜,沒想到她卻不拿正眼瞧我一下,尼瑪啊,難道是昨天把她的心傷透了?真是失敗啊!

「等一下,我馬上給你拿。」說完,她轉身,從裡屋里拿出一張身份證。

「你就照身份證上面的地址寫吧。」

我拿起身份證,看了一下身份證上面的照片,這不是擺放在她床頭柜上的那男人嗎?原來他叫張建國啊,這麼說來,他們就不是兩兄妹了。

「是你填信息還是我幫你填呢?」我也沒去八卦地打探他們兩者是什麼關係,直接進入了寄包裹的正題。

「我不會填,就你幫我填吧。」她誠懇說道。

「哦」。我本來就是一個內向靦腆的人,加上平時話又不多,即使遇到比較心動的人,都不知道如何搭訕。因此,她讓我幫她填,我就老實巴交地填信息。

我在地址欄里填道:西川省南江市經開區河邊鎮向陽村5組14號。

寫到這裡,我又抬頭望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這個地址好像我們公司到不了啊,估計只能到河邊鎮上。現在只有郵政的點比較大,可以覆蓋到村上去。」

「哦,這個村就在鎮子里的,我已經上查了,那裡有你們快遞公司的點。」她虔誠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收件人填張建國嗎?」我聽了她的話,心裡更加悲涼:哎,尼瑪,既然還上查了的,準備工作都做得這麼,看來真是寄東西的啊,不是找我解決生理問題的啊。

「不是,填向開秀吧。」她道。

聽她這麼說,我就老實地在收件人那一欄填上了「向開秀「的名字,之後填上了收件人的電話號碼;以及發件人的姓名,發件人的電話號碼。

「那個,你能不能不填發件人的名字和電話呢?」她見我快筆疾書,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尼瑪,怎麼不早說,老子都填好了你才說。

「啊——我都已經填好了。」我假裝不好意思地說道。

「哦,那還是算了,填了就填了吧。」她很隨意地說道。

本來就算了嘛,這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說實話,我最討厭在派件單上又塗又划的。

為了避免承擔不必要的責任,寫完這一切后,我把發件的溫馨提示給她快速念了一遍,然後又讓她在發件人確認簽字那一欄簽上她的名字。

「我——你就幫我寫了就是了,咱們都不是成了熟人了嗎?」沒想到,她竟然支吾著不肯寫。

尼瑪,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難道已經懶到不想抬筆的程度?或者是另有陰謀?

「你就寫寫吧,要不然到時候這香腸臭了的話,你還找我賠勒。」我板起一副苦瓜臉,說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放心吧,臭了真不讓你賠;我是懶得拿筆,你就幫我填了吧。——來,36元錢給你。」說完,她趕緊從她褲帶里掏錢。

我十分難為情地接過錢,然後很不情願地在發件人那一欄簽上了她的名字。

「好了,謝謝你了。」

「不客氣。」我道。

我站在茶几邊,等著她繼續說些什麼,不過她卻埋頭,不準備說些什麼呢。

尼瑪,難道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哦——如果沒什麼事了的話,我就走了。」我假裝這樣說道,看她有沒有要挽留的意思。

「恩,那好吧,拜拜。」熱啊,沒想到,她的回答居然這麼老實,乾脆,直接。

我頓時無語了,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了,於是只好拿起茶几上的包裹,戀戀不捨地往屋外走去。

「幫我把門帶上,謝謝。」說完,她又走進了自己的卧室。

哦,r啊,想想昨天她對我是何等熱情,今天咋個就這樣冷淡呢?不會是她大姨媽來了吧?!看來徹底沒戲了,我只好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日子就是這樣,一閉眼,一天就過去了,再一睜眼,這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話說第二日,我騎著電瓶車去天音寺,給一個叫普智的和尚送包裹。這天音寺乃是江北市的一座名寺,已有上千年的歷史,說它是「千年古剎」,也不為過。廟裡大概有十來個和尚,據說這些和尚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可小覷的法力,因此每日到這裡來上香的香客,完全可以用絡繹不絕這個成語來形容。

這些和尚沒事的時候不去念經,也跑到淘寶上去湊熱鬧,對於這一點來說,我是很不爽的;為毛,因為天音寺離我們的派送點實在太遠了,而且寺廟建在山頂之上,我那可憐的電瓶車,每次送這裡的貨,都如同老牛拉磨一樣的沉重,我是真心為它難受啊。其實每次有天音寺和尚的包裹,我都想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到我們點部來取,但是***啊,它這個點又在我們的正常派送範圍之內,如果我不送,讓他們自己來取的話,他們一個投訴電話打到上海總部,那我就只有「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每次去那裡送貨的時候,我都是板著一副苦瓜臉,恨不得找跟棍子在他們那光溜的腦袋上敲上一棒,然後再痛快淋漓地說:叫你狗r的買,叫你狗r的買。

這天陽光耀眼,倒不霸道。我站在天音寺的大門外,給普智和尚打了一個電話,這傢伙還是跑得挺快的,沒要到三分鐘就出來了,算是聊以慰藉我那受傷的心靈了。他接過包裹,二話不說,簽字畫押準備離去,忽又想起什麼了似的,回頭轉身,雙掌合定,道:「阿彌佗佛,施主印堂發暗,雙目晦暗,陰氣衝天,想必近日會大難臨頭啊。」

「大難臨頭?」我去你二大爺的,雖然老子給你送包裹心裡十分的不爽,偶爾也會問候一下你的十八代祖宗,但是你也犯不著這麼咒老子吧。

「不好,不好。」那和尚再次凝神,細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一面掐手指,一邊搖頭,表情甚是沉重。

尼瑪,看他這副樣子,貌似仙人下凡似的,難道還給我來個「仙人指路」?

「施主,貧僧法力淺薄,雖然算得你近日必有一劫,但是卻算不出是何劫難,你且等一等,待貧僧將此事告知明遠方丈,讓他為你算上一算,你看何如?」普智和尚再次雙掌合定,十分虔誠地說道。

哦,尼瑪,這和尚,難道最近在上買東西多了,沒人民幣了,所以想方設法找點票子,可也不能說老子要大難臨頭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不這麼說,我怎麼擔驚受怕,我怎麼乖乖地給他掏錢呢,不過好在老子腦瓜子轉得快,且立場堅定,不吃他這一套啊。

於是,我非常蛋定地說:「師傅,出家人不打誑語。」

普智和尚說:「不打誑語,句句是真。施主,你且聽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貧僧也正是心懷此願,所以才有此一說。」

心懷此願?尼瑪,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看他是心懷我兜里的票子吧。

於是,我麻利地騎上電瓶車,丟下一句話便走,我說「沒錢,不算,再見。」

「施主,等一等。」普智和尚在我身後大叫道,聽聲音甚是焦急。

不過,老子並不鳥他。

「施主,貧僧不收你錢的,你且回來啊。」普智和尚似乎並不甘心。

哦,尼瑪,都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說不給錢,鬼才相信勒。我又不是沒有聽說過,有些和尚或是道士一見面就說你要大難臨頭,然後叫你站住,他給你免費算上一卦,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破解。待你腳步站定,他就靈光一閃,說什麼此事也不難辦,只要花重金買下他身上的佛珠或是念珠,乃至假玉之類的,便可以驅陰避險,永保富貴。

再說,最近老子活得好好的,又沒得啥絕症,怎麼就會大難臨頭呢,這純粹就是瞎jb扯淡,我去年買了一批的表!

因此他這樣一叫,我反而將電瓶車騎得更快,r啊,你不是有法力么,若真是如此,那你就追上我這車再說啊。

不過普智和尚並沒有追來,只是在我身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嘆息之聲。

雖然已經走遠,但是這聲音卻似順著風聲傳來,讓我聽得特別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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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鬼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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