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底誰失憶了

第二章 到底誰失憶了

好疼啊,頭好象要裂開一樣的痛苦,是穿越的後遺症嗎?吳天華勉強抬起了胳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醒了,他終於醒過來了――」耳邊傳來了興奮的歡呼聲,「天賜我可憐的孩子呀,你可要駭死為娘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格外清晰。

穿越過來連娘都有了嗎?真是太好了,吳天華不禁心裡一暖,作為一個孤兒來說,最渴望的就是有一個自己的家和一對愛自己的雙親啊,在現代已經壓抑了這種願望,但是穿越過來乍聽這種稱呼,那種久違了的渴慕不禁重新席捲心頭。

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如核桃皮一樣滿是皺紋的老臉,天呀,自己的娘已經這麼老了嗎?那自己什麼年紀了?不會已經是個大叔了吧?吳天華嚇的滿頭冷汗立刻坐了起來,頭上痛徹心脾的感覺讓他一陣昏眩又倒了下去。

「兒呀――,不要急、不要急,你想做什麼?要什麼我給你拿」老臉滿是慈祥的殷殷詢問他道,「鏡子啊,把鏡子給我――」吳天華幾乎是狂叫起來。

片刻之後一個銅鏡終於出現在他面前,看著面前的鏡子他不禁又一次呆了,這個鏡子里的是穿越后自己的相貌嗎?他有些不自信的搶過鏡子,對著鏡子里的那張面容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後騰出一隻手使勁兒捏了捏自己的面頰,鏡子里忠實的反應出了他的行動后,臉上的刺痛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傳入了大腦,這的確是穿越后的自己。

鏡子里的這張臉不但不是一個大叔,竟然是一個僅僅只有十七、八歲的相貌,但是讓他震驚的卻不是他的年青,而是他空前的絕色美貌,那張過分美麗驚人的臉,讓他立刻想起溫瑞安在小說中,形容四大名捕中老大無情來,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未見其俏而見其冷了,那種寂寞刀鋒冷的冷,而額頭上那一顆殷紅的硃砂痣,更讓整個面孔顯得生動無比的風華絕代起來。

這、這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驚恐的吳天華立刻又想到了這個問題,本來摸臉的手立刻又飛速的移動到了兩腿之間,摸到了男人那特有的象徵后,他終於鬆了口氣,只是這臉也漂亮的太匪夷所思了吧,不會是他的腿也廢了吧,想到這裡他顧不上腦袋的疼痛又一個鯉魚打挺的蹦了起來,身子居然出奇的輕盈和靈活。

他古怪的行為嚇到了所有的人,大家都面面相覷的瞪大眼睛盯著他,起來走了了幾步甩動了所有的零件兒發現的確沒有什麼殘缺,他終於又忍不住頭疼欲裂的感覺倒了下來,身邊的人有一聲驚呼的搶上來把他抬回炕上。

半晌之後過去了那種昏眩,他終於睜開眼睛問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什麼時間、我現在具體在哪裡?」聽到了他的問話周圍的人突然一致緘默了,所有的目光都停在了那個蒼老面龐的婦人臉上,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他問的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對嗎?吳天華不禁有些納悶兒的看著老婦人,老婦人小心的看了看他的臉色回答道:「現在是大唐武德五年冬月初三,時間大約是巳末了吧,我們在大名魏家村」,什麼?現在是武德五年的冬月?冬月應該是現代的十一月吧,怎麼時間竟然倒退了,寒煙明明說她在武德六年,難道自己後到的反而先來了?

「不對啊,這絕對不對,我怎麼可能昏迷了那麼長時間――」吳天華片刻之後立即喊了出來,「不對?!」老婦人的臉立刻一白,立刻不禁有些囁嚅的問道:「你、你已經恢復記憶想起來自己是誰了嗎?你、你要離開我們了嗎?!」

老婦人褶皺的面孔上立刻留下一行渾濁的淚水,看著周圍人同情而又憐憫的目光,吳天華的腦袋不由立刻木了,這是什麼故事,他忍不住問到:「我什麼時候失憶了嗎?我難道昏迷了一年嗎?」問完后他有發現了中間的錯誤,就算失去記憶一年,時間也不能倒流啊,而且穿越小說中不都狗血的說,那些穿越者過來都假託失去記憶么,難道他附身的這個主道兒原來就是個失憶者?抑或是哪個穿越者嗎?

想到這些他的腦袋不禁又痛不可當,望著他詢問的眼光,終於人群中一個奔四大嬸級別的女人嘆息了一聲,然後對那老婦人勸解道:「豬肉畢竟貼不到羊身上,我看你還是告訴這位公子實情吧,公子人品磊落必不會拋棄你們母女」。

這算什麼比喻方法?豬肉貼不到羊身上?誰是豬啊?誰又是羊!吳天華逡巡了一周后又重新把目光定在了那個滿臉歲月風霜、卻顯得愁苦慈祥的蒼老面容上。

老婦人猶豫了又猶豫,看著周圍贊同的觀望者,不禁艱難的開口了:「兒呀,其實你不姓吳,也不叫天賜,你姓字名誰老婦也不知道,去年的這個時間,我在山上打柴的時候,在雪地中發現了受傷的你,於是回來叫鄉親們一起幫我把你抬回了家,救治了九個多月後你終於清醒了,但是卻失去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何方」。

暈死了,吳天華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了,原來這軀體難道也是穿越?他竟然也是失憶,而且竟然也真的失憶了一年,這、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而且在現代的他真名是叫做吳天華的,而這個老婦給他起名叫吳天賜的竟然僅僅一字之差的驚人巧合。

看著他冷冷而沒有表情的樣子,老婦有些瑟縮,但是依舊努力的繼續講述:「民婦姓陳年青的時候就喪夫,一個人寡居到現在沒有子女和什麼親人了,看到失憶的你以為是老天賜給我的子嗣,因為民婦夫家姓吳,所以給你取名叫吳天賜」。

聽了這些話,吳天華哀嘆的同時,不僅也對老婦人生出了一種同情和敬佩,一個女人年青的時候就守寡到現在,這其中的艱辛不難想見,看看她那一臉歲月的滄桑就知道她是怎的艱難和困苦,而且他現在也發現了自己和她的身上,全是打了補丁的粗布衣服,救助了他這個軀體九個多月,說起來是很輕鬆,大約其中付出的心血和拮据也不是一言能道盡的。

偷眼看了看吳天華緩和的面孔和同情感激的目光,吳陳氏鼓足勇氣又道:「三月前你終於好起來能下地了,於是我就告訴你是我的兒子,因為受傷失憶的,一個月前你徹底好了,我又給你娶了一個媳婦,誰知道三天前你為了救馬嫂家的孩子,又被房梁砸到了頭一直昏迷到現在,現在你清醒了想起來了一切……」。

「天賜哥哥,小牛謝謝你――」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從那個建議老婦人說實話的大嬸身後挨了出來,在他的炕邊怯怯的拉了拉他的衣腳兒,終於讓吳天華從震驚中清醒,我的上帝啊,什麼和什麼了?他這個軀體居然有了老婆?!

「不、不、不――,我絕對不能要你給我娶的媳婦,我本來是有老婆的」清醒過來的他立刻條件反射的衝口而出,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齊刷刷的一下子射向他的炕腳兒,這時候吳天華才發現,炕腳兒立著一個大約也就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那小女孩兒的面孔長的應該說長的很清秀也很漂亮,只是尚未發育極其單薄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而略顯清瘦的瓜子臉上也是一層青黃的菜色。

「相公――,相公你不要遺棄玉兒啊!」終於聽明白了問題所在的那個小女孩兒,立刻嚇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行爬到了吳天華的炕頭不住的磕頭,看著那磕頭的小媳婦所有屋子中的人都嘆息了一聲忍不住垂下了頭,那個馬嬸已經不忍的把臉扭向了一邊。

呆楞的吳天華巡視了一周,不知道這又算什麼故事,正在猜疑間炕頭的小牛,已經蹲下身子用袖子給地下的女孩抹著臉上的淚水:「玉兒姐姐不哭哦,天賜哥哥人很好很好拉,他不會不要你的」說完他有站起小小的身子抻了抻吳天華的袖子滿臉期盼的問道:「你說是不是啊,天賜哥哥?你不會必要玉兒姐姐對不對?」

看著炕下磕頭如倒蒜般的那小女生,滿屋子不忍的面孔和一臉期盼的小牛,吳天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有些艱難的回答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有了妻子啊」。

「相公家裡的妻子在先,小月兒在後,為妾為婢做牛做馬小月都心甘情願,只求相公能留下小月侍奉身邊就成,否則小月寧求一死也絕對不會回去」女孩在炕頭終於直起單薄的身體,柔弱的臉上是一抹毅然決然的悲壯,而抬起的額頭已經因為磕頭磕青了。

在現代這個年齡頂多就上初一、初二的樣子吧,還應該是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小女孩兒,這個年代就已經嫁為人婦了,而且聽她的意思很顯然是不想回家,孩子不是應該在父母身邊最幸福么,她為什麼不想回家啊?吳天華有些莫名其妙的有把目光轉回吳陳氏。

「小月的娘家是鄰村的,他父親李二狗子是個畜生,上月賭錢欠債后要把小月三兩銀子賣給牙婆送到城裡的勾欄院中,於是、於是我就當了公子身上那個唯一值錢的玉佩,把小月買下來給公子做媳婦了」吳陳氏在吳天華的注視下小心的解釋道。

天呀,如此一筆亂帳兒,這個小女孩兒還不能退貨,送她回家后被賣去當妓女是一個問題,而看她的樣子是寧死也不會回她自己家去的,看來在古代想休妻也不是很容易的,難怪陳世美想殺媳婦而不是休妻,可是這個老婆還沒找到就先有了妾,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先把他們安撫下來,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畢竟這個小月年紀還小的很,可以等她長大再找個好人家,回頭把她嫁了就完了,想到這裡他終於嘆了口氣伸手拉起了那女孩兒。

看見他拉起小月,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小牛立刻歡呼道:「我就說天賜哥哥是好人,不會拋棄吳大娘和小月姐姐的」。吳天華沉吟了一下勉強爬了起來給吳陳氏磕了頭道:「救命之恩生同再造,而且我還是有很多事情沒想起來的,所以請您受我一拜,我認您為義母,從此您就如同我的親生親娘,我也別叫吳天賜叫吳天華吧」,僅僅不過差一個字而已了,相信沒別人回介意,而吳天華覺得還是叫自己的名字比較習慣」。

聽到這話立刻滿屋子的人都歡呼了起來,重新把吳天華扶回炕上,小月已經喜枚枚的去廚房打點了,屋子裡的人也都散了,只有吳天華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有些煩惱,希望這個身體是現代穿越來的,否則這個相貌和氣質絕對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說不定還會冒出什麼家人或者老婆,那可就沒這麼容易打發了,從今後他也應該習慣成新的吳天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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