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岳母的路上

見岳母的路上

白大少做事風格一向是快狠准,提出這個生日願望后,絲毫不給夏目拒絕的機會,拉著她便回了小窩開始換衣服。

而夏目卻很緊張,猶豫了半響,才給母親撥了電話:「嗯,剛交的。」

「認識了一個多月。」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夏目覺得更恐怖了,以母親的性格一般會問她很多問題才對,如今竟只說了一句先見見面吧,便如往常一樣叮囑她回家的路上要多注意安全?

這,這,這簡直太讓人受寵若驚了。

繞是看出了她的擔心,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奢華,難得的大學生模樣,甚至還戴了一副黑框的平面鏡,用來遮掩過分妖艷的雙眸。

夏目看了,捂住肚子一直笑:「快摘了,你這樣打扮反而更會讓人注意到你的眼睛。」

白大少沉了沉臉,嚴肅萬分的說:「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夏目詞窮了,覺得今天大神的心情好的有些過分了。

可是當她手中攥住火車票的時候,才有了與他一樣的感覺。

這是見家長。

既然他能主動提出見她母親。

就代表,他希望能和自己一直走下去。

這樣的心意,她才剛剛發覺,真是太笨了!

夏目敲敲自己的腦袋,心裡感動的不得了。

身旁的白大少支著下巴,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她臉紅了,小聲解釋:「我只是覺得自己反應很遲鈍,也許敲敲就聰明了呢。」說完之後,她就開始想了,在這種時候男的一般都會安慰女的說,沒關係,我就是喜歡你笨笨呆呆的模樣。

誰知,她家大神很酷很酷的丟過來一句:「你才知道。」

於是,夏目默了,果然不能用平常人的思考角度來衡量大神。感動神馬的都是那天邊的浮雲吶!

「4410次列車的旅客注意了,4410次列車的旅客注意了……」甜美的女聲。

由於事發突然,又是凌晨一兩點,火車票都是現買的,且夏目堅持由自己出錢,所以兩人坐的就是那種人來人往,外加聲音吵雜的空調普快。

站台上,鬧哄哄的,大不多數是背著棉被出門打工的農民。

好不容易在人潮中擠上了車。

但是人太多,座位一時找不到,大多堵在車廂口,想等別人找到座位,不擠的時候自己再走。

結果,越堵人越多,亂成了一團。

夏目被擠的幾乎不成人形了,連呼吸都越發的難受起來。

白大少看了濃眉一擰,單臂將她扯到自己胸前,雙手伏在座位兩側,細心的將她護在了懷裡。

火車已經開了,哐當哐當地響著,搖搖晃晃的過了約莫五分鐘,大家才各自尋找到了座位。車廂里,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的座位並不是挨在一起的,而是頭靠在窗戶上,面對面坐著,相視一笑。

火車外還在飄雪,在如墨的夜裡,小小的雪花,就像是墜落下來的精靈。

麥田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翻滾而來,平靜而去。

兩人聽著歌,親昵的用著一副耳麥,曲子很好聽,只是簡單的「dalendalendadadada。"

這節奏淡淡的,很容易讓人入睡,夏目半窩著,略微眯了一小會兒,再睜開眼時,火車正在逐漸的減速,外面亮著燈,大片大片的蘆葦呼嘯而過。

白大少顯然很興奮,用手機拍了照片直接傳到微薄上。

睡的正迷糊的黃飛洪咆哮的打過電話來,開口便罵:「你丫出門旅遊不帶著我?還是不是好哥們了?」

白大少似笑非笑的挑挑濃眉:「什麼旅遊啊,我現在正在去見岳母的路上。」

當時夏目剛好喝著綠茶淑嘴,一口沒咽下去,差點咳的就地身亡。

他只拍著她的背,一副溫潤體貼的模樣:「喝慢點,又沒人同你搶。」

這是快慢的事嗎,這分明是你說話太雷人好不好!夏目拿眼睛橫他,企圖讓大神意識到什麼叫做收斂。

不過很明顯兩人的磁場沒在一個水平線上,某少很自戀的以為她這是在邀請自己一親芳澤,於是左手撐著桌子,站起身來,略微向前傾斜,頭低下的同時,右手快速的舉起筆記本,擋住兩人的臉,湊上去就是一記纏綿的法式長吻。

火車剛好停下來,進來了一批新乘客,有個小男娃,嘴裡含著大拇指,圓滾滾的眼睛充滿好奇的看著他們,其電流不亞於十萬瓦。

夏目見了,心裡那叫一個羞愧啊,整張臉縮在羽絨服里,雙頰紅的像抹了胭脂。

白大少卻絲毫不見一絲窘迫,轉過頭來對著孩子笑了笑,顛倒是非的解釋道:「我們這是在打招呼,你現在不懂,以後可以學,知道嗎?」

「你不要亂教小孩子。」夏目掐了下他手臂,臉上還紅著。

就那力氣給人撓痒痒差不多。掐在身上又酥又麻的,白大少樂的很,鍥而不捨的繼續給小正太灌輸某種奇特的思想,於是小男娃很真摯的不停點頭,在未來的數年裡,只要是見了順眼的人,必定用這種禮儀來進行友善的交流。當然,交流的結果往往強差人意,不是鼻青就是臉腫。

三人玩了一會,小孩子便哭了起來,合著一時太注意知識收集了,連媽媽的手是什麼時候放的都忘了。

白大少一見這情形,拿出一根香煙來,振振有詞的說:「是男人不,是男人就別哭。抽吧,抽會就好了。」

你還別說,這一招還真把小男娃給震撼住了,饒是沒聽懂他的話,哭聲停了一秒鐘。

就在白大少開始洋洋得意的時候,哇的一聲,震的那叫一個車動山搖。

夏目趕緊從地上把小男娃抱起來,邊哄著他邊從包里掏出糖果來,兩三下就將孩子治了個服帖。

或許是覺得夏目身上的氣息太像媽媽了,小男娃趴在她胸前不肯撒手了,甚至將頭埋在她胸前,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白大少把這細節看的清清楚楚,不動聲色的抬起手來,將小男娃拎過來,笑的明眸皓齒:「來,讓哥哥好好教育教育你。」

人們都說小孩子有天生辨別好人和壞人的本能,所以男娃那叫一個掙扎啊,眼淚汪汪的對著夏目伸著手臂:「阿幾,阿幾」(眾筒子:阿幾?什麼意思?某作:沒文化真可怕,用火星文解釋就是阿姐阿姐唄!眾筒子:你丫怎麼還出來!某作:小爺我樂意,有本事你們滅了我啊。於是雞蛋砸來了,爛白菜砸來了,小李飛刀也砸來了!)

夏目同學最看不得有孩子這樣啊,小心肝疼了個粉碎,趕緊將小男娃抱過來:「寶寶,別哭,別哭哈。」

看到這裡,白大少有點沉不住氣了,喉間直冒酸氣,不過大少爺他不表示出來。反而越笑越溫潤,學著夏目口吻說:「寶寶,別哭,別哭哈。你總讓姐姐抱著,她手臂會疼。」看人找的借口多麼君子,多麼的有力,多麼的無所不及。

哄夏目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可擱在孩子那雙火眼金睛的下,就顯得有點陰險了。

於是小男娃拼了命的往夏目懷裡鑽,邊鑽邊喊著:「悶狼來了,悶狼來了。」(眾筒子:作者,出來解釋!某作小心翼翼的看眼四周:悶狼,b市地區方言,指的是專吃小孩的惡狼,我媽曾經老這麼嚇唬我!)

白大少嘴角抽搐了一下……商場情場縱橫多年,人前人後無往不利的他,沒想到今天竟會敗在一個專吃自家媳婦豆腐的敗家小色狼手裡!!!

剛巧這個時候乘務人員走了過來,原來那小男娃的母親也在找他,急的滿頭大汗,就差快要哭出來了。

小男娃見了媽媽,立刻就笑了,摟著她的脖子一個勁兒的親。

「謝謝你們,真是太謝謝你們了。」男娃的母親操著一口北方特色的普通話,穿著家裡縫製的大紅棉襖,年齡不大,可臉上的皺紋卻是很多的。

母子倆買的都是站票,剛上車的時候,一個沒抓牢就怕孩子丟了,看的出這母親出身不好,卻極懂禮貌的。從包里拿出自製的柿子干來給夏目他們兩人吃。

夏目知道大神是極愛乾淨,乾淨的甚至有些潔癖。心裡還在擔心他會拒絕大姐的好意,沒料到他想也沒想接過來便吃,甚至多要了幾個,並以此為借口將座位讓給了他們母子兩人。

「我幫你拿包。」她伸出手,將他肩上的重量抱在懷裡。

白大少只是笑了笑,半倚在座位旁,慵懶的身姿立在吵雜的火車走廊上,別樣的風姿卓越。

在火車上聊天是經常發生的事,再加上夏目鄰家樸素的長相,小男娃的母親便與她聊了起來,時不時的發出幾聲爽朗的笑。

「大姐,你這是來市裡幹嘛啊?」夏目逗著小男娃,隨口問了一句。

那母親的眼光略微有些暗,聲音也放低了少許:「唉,能幹嘛,找我家男人來了。小孩都這麼大了,他連看都沒看過。都兩年了,每次打電話他都說忙,忙,忙。」

夏目手一頓,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也不瞞大妹子說,就我這情況你也看出來了。婆婆在家裡病著,眼瞅著快到年關了,再過上一兩年,孩子上學也需要學費啊。我實在是撐不下去,就想著來市裡找找。」那母親邊說著邊扭過頭去,眼眶微紅,還帶著笑:「誰想到他連見都不見我一面,打電話過去還是一個女人接的。鄉親們都說,那是他在外面找著高枝了,開始嫌棄我了。我心想他在怎麼嫌棄,就得看著兒子的面,給點錢啊。可」

夏目沒聽完,匆忙的說了句對不起,低著頭慢慢走進了車廂的衛生間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眼淚嘩啦一下就流出來了。

那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想的嗎。

所以不惜,賠上所有尊嚴。

只為了她的學費。

心是痛的,那是被埋了很久,被隱了很久,被刻意逃避了很久,而撕裂的傷口。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丈夫,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父親!

出來的時候,心情倒是平復了。

只不過眼睛竟然浮腫了起來,她懊惱的呻吟了一聲。

推開門,就見他站在外面,俊顏看上去多少有些冷。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反正被他看到了自己窘態,夏目也不逞強了,埋在他懷裡,使勁捶了他幾下。

白大少這個冤啊,想他除他媽以外,還沒讓人這麼揍過。不過剛才那哭聲還挺讓他揪心,揪的直想找出未來的岳父,好好一對一的用拳頭談一次有關責任的問題。

夏目揣完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太幼稚了,怎麼能把氣出在他身上呢。

於是誠心誠意的道了個歉。

白大少屬於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型,理所當然的索取一個淺吻。

兩人回了座位並沒有說什麼,那大姐也只當她是去廁所了,拉著夏目又聊了些別的。

從b市到小鎮的車程是四個小時,夏目怕他累到,幾次讓他坐下,自己站一會。

可白大少只是站著,似笑非笑的聽著她們聊天,從來都沒插過一次嘴。在兩女人同仇敵愾鄙視劈腿男時,做為一個男人說什麼都是錯的,所以他很聰明的保持著沉默。

到了小鎮,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鄉下的空氣特別好,一出站迎鼻而來的便是一陣清爽。不過畢竟是冬天,太陽還沒見,四周冷的出奇。

夏目說話還帶著哈氣:「大姐,我們一會向東走,去汽車站坐下巴,你呢?」

「不是一個地界兒的,我得去西邊。」那母親給小男孩剝了個雞蛋,憨厚的笑著。

夏目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心裡堵的發慌。

白大少拿出包里的紙筆,寫下一個號碼遞過去:「大姐,孩子想上學就打這個電話。」

「啊?這,這是哪個學校的電話啊?」那母親有些迷茫。

白大少向上領了領背包:「這不是個學校,是個培育人才的組織。」

「組織?不會是賣小孩的吧?」那母親嚇了一跳,直想退回來。

給讀者的話:

那啥大姐真事。那啥,我每月會固定拿出一百元給小孩,和你們一起做好事了。那啥,有些男人給我注意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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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傾心:大神賴上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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