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險的傾國MM
其餘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傻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雙眸瞪了老大。
「華子,怎麼了?」黃飛洪愣頭愣腦的問。
白大少連看都沒看他,緊跟著跑了出去,外面白茫茫一片,碰巧趕著了下班高峰期,處處車水馬龍,人山人海。
夏目招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卻發現雙手冷的緊。
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這次會做的這般不留情面。
可怎麼辦呢。
越來越喜歡。
越來越看不透那人。
越來越陷進去。
唯有守住這最後一條秘密,才不會惹來他的厭惡。
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以前說出喜歡二字時,他的表情,冰冷而高傲。
如果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的心思會攤開,**裸的暴晒在陽光下。
他會怎麼樣?
肯定會像上次那般開車就走。
到時候豈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
夏目渾渾噩噩的想著,付了車錢,便推門進了小窩,心裡怎麼都靜不下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她起了身,到廚房裡倒了杯水,心情才放鬆了下來。
朦朧中依稀聽見門鈴響起,只覺得怪異。她這裡是沒人知道的,就連舍友們也沒同說,最近一個個不是在忙考試就是在忙實習,只知道她出來住了,又沒溫過鍋,探過點,鄰里之間更是不會有人來拜訪的。
外面響了半天,她偏頭想了想,或許是房東有什麼事要說呢。
可沒想到一打開門,外面竟然是他。就那麼站在門口,活生生的站著,肩頭上落了很多雪花,墨發上也是,睫毛上也是。
她楞了神,半天不知道怎麼辦。
他看著她,聲音很沉:「對不起。」
道歉?對,他是應該道歉!
每次都自作主張,每次說吻就吻,每次都這麼突然的出現在她面前。
可為什麼,聽到他的道歉,卻覺得心臟更疼了。
因為那個吻對他來說,只是對不起吧。
根本沒有其他意義。
夏目深吸一口氣,算了,反正早就看明白了。
於是搖了搖頭。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
他說:「你進去吧。」
夏目嗯了一聲,這才驚覺他連外套都沒穿,一向性感的薄唇竟凍的毫無血色。
她不由的拉住他的手臂,關了門,尷尬道:「你坐著,我先給你倒杯熱水喝。」
他一下子笑了,細長的桃花眸異常明亮,嘴裡嘀咕著:「我還以為你會像上次一樣沒發現呢。」
夏目在廚房裡倒著熱水,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只端過來,看他臉上略微帶著異樣的紅,便又進卧室里,拿了幾片感冒膠囊:「白少,你把這個也喝了吧。」
他接過來,看著手上的葯,沙著嗓音說:「我餓了。」
夏目窘了窘,揪著頭髮啪嗒啪嗒的跑去廚房,邊淘米邊怨念,就大神那副被人拋棄的經典男二號模樣,她根本就拒絕不了!
果然,一副好皮囊,抵過千言萬語。
他倒是知道自己做錯了,再也沒提過方才親吻的事,只拿著遙控,開了電視,看著新聞。
夏目有種引狼入室的錯覺,大神會不會太隨便了點,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客人啊。
不過很明顯,某人並不這麼認為。
他端著茶杯,半倚在沙發上,讓人看不清表情。
其實白韶華在矛盾。
他知道她準備和男友複合。
所以想盡辦法阻止,於是組織了這次的幫派聚會。
原本想慢慢的引導她。
並且找準時機告白的。
沒想到竟然被飛洪那小子給毀了。
在深度,他忍不住才吻了她。
誰知竟換來了她那副表情,落荒而逃和不可置信還有發自心底的拒絕。
生平第一,怕惹來一個人厭惡。
他隨性慣了,從呱呱落地開始,便是讓人手裡捧著,想要什麼從不在乎別人的情緒。
可,如今不一樣。
他想也沒想就跟著跑了出來,連件外套都沒有穿,走了二十分鐘,才反應過來她興許回了那個從外面剛租的房子。
他只知道自己必須道歉,否則,以後她怕是連見都不願意見他了。
可走過來,才驚覺頭有點疼,大概是因為昨夜剛搬到來,連被子都沒帶,凍著睡了一夜,又在外面淋了雪,受寒了。
不過,她還是發現了。
心裡滋生出一股股的熱流。
即便是她不喜歡,他也放不開手了。
迷糊的想著,許是藥效上來了,白大少斜倚在沙發上,手臂撐著下巴,有些犯困。
夏目還在廚房熬著粥,感覺差不多了,便出來叫他,看到遙控掉在了地上。
便繞了過來,看他睡著的模樣,不張揚不背叛,不邪佞也不是似笑非笑。
很安靜的側倚在那兒,多了些內斂和乖巧。
像個孩子似的,毫無防備。
睫毛又密又長,讓人嫉妒的很。
她笑了笑,從卧室里拿過被子,想要替他蓋上。
他卻醒了,半撩著眼皮,手拖著腮,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輕咳了一聲:「吃飯了。」
許是他睡迷糊了,喔了喔,跟著她落座,拿起來便吃,又是優雅囫圇的模樣。
這個人在外面總是精明萬分,可到她這兒卻總是裝乖巧。
其實她是知道的,就是縱容了下來。
「我這幾天都在吃地溝油。」他喝著粥,沉沉的語氣裡帶著細小的彆扭。
她驚愕了下:「怎麼沒找個阿姨?」
「她們做的都難吃。」他抿下薄唇,臉也綳了起來。
夏目一下子笑了,想起校內里對他的評價,男人中男人,鑽石中的鑽石,還什麼優雅中帶著痞氣。
照她來看,根本就是個嘴刁,性子怪癖的主兒,難伺候的很。
「我上次住院,你都沒來看我。」
今日他的話彷彿特別多,而且那都是多遠的事了,他怎麼還記得,大神這人果然比較記仇。
夏目想著,替他夾了些榨菜,生病的人大致上都是不可理喻的。
「小目,你不是討厭我?」沉寂了半響,他開口了,眸低淡淡染著桃色。
夏目連忙搖頭:「白少,我上次就說過啊,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我們不是朋友么!」她喜歡還來不及呢。
他看了她一眼,突然怒道:「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胸腔悶的生疼,夏目自嘲的喔了一聲,是她太貪心了。
想來也對,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裡,過的快樂或委屈。」手機響了起來,她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側著身從外套里掏出電話,屏幕上顯示「林睿軒來電,是否接聽」。她看了看他:「白少,我先接個電話。」說著,便按了接聽鍵:「喂,睿軒。」
林睿軒清爽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說你從學校搬出去了?」
她點下頭嗯了一聲,卻看見白大少細長的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像是在審查。
她覺得彆扭,便起了身,順便想倒杯水喝。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帶著小時候的溫潤:「你一個人去外面住,膽子不小,你就不怕出點事。」
「能有什麼事,臉是最好的武器。」說完,她便笑了,以前這話分明就是林睿軒對自己說的。
林睿軒也笑開了:「成,小姑娘長大了。對了,上次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還沒告訴我媽,最近在實習,太忙。」想起公司還有個傾國mm,夏目扶著額頭,有點煩躁。
林睿軒換了姿勢,手肘有點發麻:「目目,我們兩個從小長到大,你那什麼性子我不清楚,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適合你。你以前不是總說等長大了要出書嗎?現在我也有能力了,你過來幫我,一舉兩得。」
夏目走到陽台,看著墨色中的白雪:「我考慮看看,深圳比b市暖和吧,b市都下雪了」
「這根本沒有冬天。」林睿軒笑說著,語氣沉了沉:「阿姨畏寒,而且在小鎮里呆著,總難免會有流言蜚語。」
夏目愣了下,小時候的一幕幕像是倒帶一樣來回放,或許她該回家一趟了。
「我知道,等我把事情處理好,過段時間就去深圳。」做了決定,收了線,再回頭望過去,客廳里空蕩蕩的,哪還有半個人影。
夏目走過去,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粥,機械的吃了起來。
原來,她與他,連朋友都算不上。
搖搖頭,洗漱完畢便躺會了床上,還是悶的慌。
數了幾隻小綿羊,便認真開始的考慮工作上的事,既然打定了主意,單台方面也要儘快處理。實習期是三個月,她不是半途而廢的人,堅持下來再走。
抱著這樣的想法,第二天夏目又精神奕奕的起了個大早。
出了小窩,才發現對面住了人,防盜門還半開著,不斷的咳嗽聲傳出來。
夏目敵不過好奇心,側身看過去,不由的啊了一聲。
大,大,大神?
他回眸過來,十指按在上衣的紐扣上,滿顏的生疏。
「白少。」夏目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除了吃驚還是吃驚。
他倒笑了,邪魅的扯著衣領:「小目,你是不是想看我脫衣服的樣子。」
轟!
這,這,這赤果果的調戲!
她就是個打醬油的,誰知不小心看到他大少爺在脫衣服。
而且脫衣服不是一般都應該關上門嗎?
他把防盜門開這麼大!
這不引人犯罪么!
正想著,他已經將襯衫的衣扣全都解了,半挑著眉頭,誘人不已:「想看,進來看吧。」
「我,我,我。」夏目結巴了,這事擱誰身上,誰不結巴。
他似乎特很喜歡看她出糗的模樣,一把將她拉了進來,嘭的一聲,將門甩上了。
夏目盯著他,臉火辣辣的熱:「那個,那個我要去上班了!」
他按著門把,根本不讓她出去,而後噗哧一聲笑了:「瞧把你嚇的,咳,咳咳,我叫你進來是想讓你幫我打下領帶。」
「白少,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逗我玩。」夏目嘆口氣,恨不得上去咬這大少爺一口。
他嗯了一聲,撫著下巴,似在思索,半響后,給出了一個另夏目吐血的答案:「不能。」
夏目憤恨了,丫,誰給她把菜刀。
她怎麼會喜歡上他,她要自盡!
「小目,哪個顏色好看?」他輕咳著,清冷的側臉帶了些蒼白。
夏目沒有理會他的話,只皺了下柳眉:「你病的這麼嚴重,別去上班了,還是在家休息吧。」
他聽了她話,緩緩笑開了,異常的好看:「不行,我要賺錢,攢老婆本。」
噗!
夏目好想吐血,這話由他說出來,可信度怎麼這麼低呢!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讓他喝葯再打領帶吧。
於是夏目跑對面去,折騰了一番,又跑回來,還帶著可可杯:「沖劑和糖漿。」都是上次發燒沒喝完的,沒想到竟派上了用場。
他也不客氣,拿來糖漿就喝,還一手指了指沙發上的兩條領帶。
夏目隨便選了一條,突然想起個事來:「白少,你怎麼會在這兒住?」
也不知道他喝著沖劑嘀咕了一句什麼,夏目沒聽清楚:「什麼?」
「沒什麼。」他抿下唇,語氣冷了:「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夏目惱了,轉身就走,就連他叫她,她也沒回頭。
是,她是傻。
老是任由他捉弄。
到了電視台,已經遲到了,經理的臉色有點難看。
夏目只覺得委屈,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怎麼可能遲到,這個晚上讓她失眠,早上惹她生氣的大壞蛋!
「今天法制頻道要錄製一期人物採訪,小目,你注意編輯圖片,採訪完要立即登在燕趙晚報上。」經理邊說,邊向她打著收拾,大致的意思是去頂層。
她拿著筆記本跟了過去,一進採訪部,不停有女職員在耳語,各個臉上帶著嬌羞紅。
「剛剛進去的那個男人好帥啊。」
「難道是新出道的明星?」
「自從上次小天王zero來過後,還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呢。」
「是啊是啊,好man啊,他剛才還衝我笑了,太迷人了!」
聽到zero,夏目有點失神,那個出身娛樂圈,卻不染風塵的少年,好像是個孤兒呢。
曾經有媒體報道過,他死後將所有遺產捐贈給了孤兒院。
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不過,這採訪部的mm們給人感覺——好花痴。
夏目窘窘的想,果然都是女人啊!
她理解,灰常理解。
並且從理解產生了好奇。
一會必須看看她們口中的男人,畢竟能和zero放在一起進行對比的,肯定不同凡響。
誰知她還沒跟著經理進去,就被一股蠻力拽開了。
是傾國mm,她笑的有點假,對著經理道:「燕姐,人事部那邊有事找夏目。」
那燕姐也不在意,只擺了擺手。
夏目翻翻白眼,被她拽的手臂疼:「柳小姐,我自己會走,你別拽著我。」
傾國mm冷哼了一聲,站在電梯里環胸打量著她,得意洋洋的模樣。
夏目起初還不知道她在得意什麼,等人事部經理看到自己拍案而起后。
她才明白了,原來她被人給穿小鞋了。
「夏目,單位請你來不是讓你嚼舌根的,而是讓你來工作的。現在的大學生,一個比一個不靠譜!」那人事部經理顯然是氣得不輕,臉上都一陣青一陣白的。
夏目其實並不是看重這份工作,而是看重實習報告上的反饋,她們學校對這方面特別重視,要是做不好,也許畢業證就沒了。
於是,她舔了下薄唇說:「經理,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嚼舌根是怎麼回事,但是我覺得我對得起現在自己所做的工作,希望你能調查下,也請認真看待下我的實習反饋。」
「實習反饋?你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還提敢實習反饋!你不知道嚼舌根是怎麼回事是吧。」人事部經理似是不打算繞她,撥了通電話:「編輯部嗎?叫小陳過來。」
小陳?就是和自己一起來的那個實習生?夏目迷茫的抿了下唇。
不一會,叫小陳的人就來了,從始至終都不敢看她一眼,只徐徐說著她聽自己怎麼污衊傾國mm的名譽,說傾國mm搶人男朋友,還被高官包養之類的話。
夏目瞪圓了瞳眸,覺得今兒肯定是走了八輩子霉運,沒錯,她是附和的點過頭,或者嗯了一聲。
可,這小陳是不是主語和賓語弄錯了。
明明這事是她說的,怎麼就賴在自己身上了呢。
「好了,小陳,你去忙吧。」那經理看著夏目,一副就算你解釋他也有人證的模樣。
夏目垂下了眼帘,語氣淡淡:「我對得起我現在的工作,就算對不起這份工作,我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一個人如果連底線都沒有了,隨便潑人黑水,沒意思。」
小陳明顯僵了一下,匆忙的落荒而逃了。
傾國mm在一旁裝的委屈,不虧是影視大學畢業的,眼圈竟紅了:「經理,你也聽見了,我沒招人也沒惹人,憑白無故被人說成這樣。」
那經理聽后,冷了冷臉,轉過頭對夏目說:「我會找你們學校好好談談你的狀況。」
夏目笑了,覺得這一出出跟演戲一樣,扯下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糯糯的語調中帶著倔強:「我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