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8.第588章 死性不改的人
隨後，百里無鬼又扔了個小瓶子給彥無殤，彥無殤抬手接過。
「你那牆外兩個手下的解藥！」百里無鬼說道。
「謝了！」彥無殤說，轉而翻下了牆頭。
「你當真要救她他？」蓮魘問道。
「咱們不是他對手，再者，咱們既無仇怨，舉手之勞而已。」
隨後，百里無鬼便進屋，寫了方子遞給門口還等著的彥無殤的手下。
此時，天色已暗。
百里無鬼送走兩個彥無殤的手下，就要關院門。
可是，在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腳步。
因為嗅到一股惡臭遠遠傳來！
百里無鬼因此側目，見得狹小的巷子里，一道倩影緩慢而來。
百里無鬼猶豫了一下，轉身進屋。
「且慢！」這時那倩影快走一步到了門前。
百里無鬼腳步一頓:「姑娘有事？」
那追來的女子聞言一陣沉默，而後卻譏誚道:「聽說有位神醫落腳在這裡，看樣子小女子認錯人了。」
百里無鬼淡淡道:「大夫有一個，卻不管婦科，這位夫人請回吧！」說著就要進屋。
「等等！」女子卻搶先一步攔在門口，剛想抓百里無鬼，卻被百里無鬼避開。
「夫人請自重！」百里無鬼的聲音都冷了幾分。
「百里無鬼！」那女子喊道，聲音里夾帶著切齒的恨意。
百里無鬼聞言倒是詫異了，在回頭看向女子。
女子這時取下臉上的面紗，露出半毀的容貌來。
百里無鬼微眯眼，依舊沒有認出眼前的女子是誰。
只是差不多已經看出，此女子染了很重的花柳病，而且還在惡化。
不出一年，差不多就要全身潰爛而死。
「你不記得我了！」女子譏諷而笑。
百里無鬼雖然想不起來此人，但聽她語氣，不禁回憶這些年招惹過誰沒有。
可是，好像他的至今的人生里，除了念宴子沒有別人。
不是沒有過追求他的女子，只是他從未放在心上，也覺得自己得罪不到什麼人。
看百里無鬼的樣子，女子卻是怒目而視:「我是柳清瑤，被你與彥無殤利用乾淨，卻棄之不顧的柳家大小姐。」
百里無鬼一愣，依稀記得這麼一個人。
開口道:「當初你想得到鳳凌楚才與彥無殤合作，結果你什麼忙也沒幫上還屢次拖後腿，讓我們善後，玲瓏最終還是和鳳凌楚在一起。這隻能說大家各取所需，可都成了算計輸了的敗寇，何來利用你一說？」
「可我變成今天的樣子全部都是你們讓我練的凝雪功所致！」柳清瑤憤怒的喊道。
百里無鬼皺眉:「這凝雪功玲瓏原本練的比你久也比你深厚都沒事！再說，你這分明得的是那種不幹凈的病。」
「你住口！」柳清瑤尖利的嘶喊，狀若瘋狂。
「你還跟我裝傻，你不知道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會因此中毒嗎？你們忘記六年前，我被迫嫁了一個噁心的男人嗎？」柳清瑤似哭似笑的喊道。
六年前，她怎麼逃也沒能逃走。最終被陸家抓了回去，陸家紈絝公子便是因此憤怒，在閨閣里對她各種****……
整整半年，她雖為名門正妻的名分，實際上不過是門口都不能出的禁臠罷了。
如此頻繁的同房結果，便是她那死鬼男人毒發了。
陸家人便求不能夠治病的，最後求到了鳳凌楚那邊。鳳凌楚一句她身上帶毒，便將她打入的地獄。
鳳凌楚終究沒有救活陸家三公子，陸家夫人自然不會放過她。
隨後讓人葯倒了她，找了十幾個叫花子輪流****她。
整整兩年，她幾乎生不如死。
終於，在某個夜晚，陸家人以為她病的差不多要死了，也不再繼續喂軟筋散給她。
她趁機逃出房間，一怒之下殺光陸家三房滿門而後帶著病逃了出來。
可是，一步錯步步錯，她的不歸路終究沒有回頭門。
整日嗅著自己渾身洗也洗不凈的惡臭，她感覺自己已經走在了煉獄的刀刃上。
可是，她不甘心。
幾次試圖找鳳凌楚與容無影報仇，幾次被當蒼蠅一樣丟出來。
她不明白，鳳凌楚為什麼不殺她。又彷彿明白，他這是讓她活著接受生不如死的懲罰。
「憑什麼？憑什麼呢？我只是愛他，卻為何不僅得不到他的愛，還遭到如此懲罰？」柳清瑤哭笑著喊道。
百里無鬼聽得柳清瑤說完，卻是一聲冷笑:「愛？你懂嗎？像你這樣，為了一己私慾，寧可置愛的人於死地的自私自利之徒，誰也不可能愛你！」
「我那麼做，還不是為了接近他，讓他多看我一眼！」柳清瑤爭辯。
「所以就要練可以害死他的凝雪功，害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包括當初幫助成王他們謀反！」百里無鬼笑道。
「那都是他逼我的！」柳清瑤激動的大喊，幾乎要撲上去撕咬百里無鬼。
百里無鬼退開一大步，冷笑:「自作孽不可活！你請吧，我與你沒甚好說的！」說著就要關門。
柳清瑤見此大驚，連忙衝上前:「不，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你是當年西越第一神醫，醫術不比鳳凌楚差多少，你一定能夠救我的對不對？」
聽這話，已經接近瘋魔了一般。
「我救不了你！」百里無鬼無情的道。
就算可以，他也不會出手。
如今他已經過平靜生活！而這一切，都是鳳凌楚看在容無影的面子上，愛屋及烏，眷顧了念宴子，福及他們。
明知道此人有可能是鳳凌楚故意留在世上懲處的，他瘋了才會出手與鳳凌楚為敵。
「不，你可以的。」眼睜睜看著門被合上，柳清瑤月色下的面目幾乎猙獰。
「百里無鬼，你若不救我，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柳清瑤在門外大喊大叫的威脅。
「我知道你身邊有個孩子，他不會是你兒子吧？」柳清瑤桀桀怪笑道，「你最好時時刻刻看著他——」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彷彿被人硬生生掐斷了一般。
門外，柳清瑤嘴巴大張，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心口，垂眼往看，可是，什麼也沒看見。
而後，嘭的一聲，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