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甜蜜的夜色

（六）甜蜜的夜色

唐婉兒發現那人準備起身，她不知哪來的勁，狠狠地抓住了那人的手，不讓對方離開。

「不要走……不要再丟下我一人……我不是多餘的……不是只有弟弟才是你們的孩子……不要丟下婉兒一個人……」

淚水突然落了下來。

那人見她胡言亂語，皺了皺眉頭，替她輕輕拭去淚水。

「芳草萋萋，銀雨霏霏，小草亦能成參天大樹……」

那人聽了唐婉兒的囈語突然怔住了。

【我啊，可以用這玩意兒吹出聲音來呢。】

小小的少年好奇地試了試，結果竹葉回應他的連個放屁的音都沒。

【你騙人。】

【那你聽著好了。】

某年與娘親走散，小少年在雨後見一貌美傾城女子坐在橋邊，動作洒脫好似俠女，那女子正拿著小小的竹葉吹奏動聽的音樂。

鳥兒在她周圍飛翔，魚兒在水中騰躍。

【怎麼吹出來的？】

【想學？】

【嗯。】

【那麼，我們定個約定吧，十年後的今日，我們再相見，到時，我便把吹得好的訣竅告訴你。】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定了！】

【我可是女子呢。芳草萋萋，銀雨霏霏，小草亦能成參天大樹，到那時候，徇，是你來尋我還是我來尋你呢……】

【你知道我的名字？】

【之前你娘親不是那麼叫的么，徇兒徇兒的。】

【真狡猾，我也要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

突然，狂風大作，母親尋得愛子，小少年再轉身，橋邊哪還有女子的影子。

為什麼唐婉兒會忽然習得這樣的囈語？難不成她見過那日的橋邊女子？或者是那女子？可當年那女子少則十五六歲，多則二十多歲，現如今過去十多年了，在年紀上也不對。也就只有前面一種可能了。

唐婉兒抓著那人的手勁出奇得大，彷彿要把那人的手腕生生折斷。

漆黑的夜裡，只有月色寂靜。唐婉兒臉色的緋紅愈發明顯，凌亂的衣物顯得格外誘*惑。

「不要走，難過……難受……」

唐婉兒像個溺水的人，死命抓住救命稻草，卻不知可能會把對方也拉入水中，然後溺斃。

看了這種情形，那人總算明白了因由。

「是被下藥了么，這可真是難辦。婉兒小姐再不放開的話……」

那人還在猶豫，想幫她又怕傷了她，看她痛苦也於心不忍，她邀約的態度又如此明顯。

他悔及當初，為何不隨娘親習得一些治療法子！娘親的醫術可不比御醫差。

唐婉兒的指甲已經嵌入那人的手臂中，他撥開婉兒長及臀腹的青絲，正眼對著她看，女子那雙剪水秋瞳洋溢著朦朧的水光，顯得更加楚楚動人魅惑迷人。

那人嘆了口氣。

「婉兒小姐事後若要怪罪，便隨你吧。」

日後，唐婉兒也不曾記起那夜，那荒唐的一*夜所發生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記得那溫熱的餘溫卻讓人有留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