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你愛我嗎

風將煙霧吹走，她眯眼淡笑，風姿嫵媚。

從遠處跑來一名手下，見到她連忙跪下道：「紅鯉護法，尊主回來了！」

紅鯉聽言勾唇，不急不緩吞雲吐霧，她的動作優美如畫一般，口一張，自紅唇中溢出白煙，整個人艷麗又頹靡。

她揮了揮手，慵懶道：「知道了。」轉身漫步往山下走，紅鯉身姿姣好，步伐尤其好看，那手下老實跟在她身後，卻一眼也不敢多看。

……

顏如洵剛一到無修山，便接到了一封書信，他展開看了兩眼，臉色越來越沉。

司流景小心翼翼：「主子……」

他沒看她，神色凜然，恰好看到走來的一抹紅影，眉間怒色一閃，走過去，冷笑着將書信甩到了她臉上，淡淡道：「給本座一個解釋。」

紅鯉微訝，俯身撿起那封信，仔細看完，輕笑一聲勾住他的手，柔聲道：「生什麼氣，這才剛回來，我給你準備了飯菜，先去吃一點。」

顏如洵深深看她一眼，抽開手，反握住她手腕，拉着她往殿中走。

紅鯉無奈輕笑：「你慢點，弄疼我了。」

顏如洵雖未說話，腳步卻放慢了些。

司流景眼看着他們遠去，怔怔的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小跑着跟上。

一旁的手下連忙拉住她，諂媚笑道：「這個時候您去幹什麼，尊主正找紅鯉護法有話說呢，別擾了尊主。」

司流景眼神茫然，哦了一聲，老實停了下來。

「您也跟着尊主忙了這麼多天，手下準備了飯菜，您去用一點？」也就這個傻子會在這個時候冒冒失失打擾尊主，真是沒眼色！

「好。」她點了點頭，聲音軟糯：「阿景要吃飽，好好保護主子。」

「您請……」

……

殿中氣氛冷凝，顏如洵眯眼打量紅鯉：「說。」

紅鯉笑得柔媚：「司馬聖對我很好，我心甘情願嫁他。」

「心甘情願？」顏如洵冷笑出聲：「司馬聖年近七十，好一個心甘情願！」

紅鯉臉色不好看，淡淡道：「歲數算什麼，他待我一片真心，世間男子何其多，我獨獨心儀他……」「為了我？」顏如洵打斷她的話，聲音極冷。

紅鯉頓了頓，轉過頭道：「一舉兩得，只要我嫁給他，乾元洞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尊主您重振無月教，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顏如洵冷笑，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頜，用力扳到他面前，聲音慢而輕柔：「本座還沒無能到要利用你來達到目的……」他慢撫她臉頰：「還是說……你真的想嫁人想瘋了？」

紅鯉欲推開他，卻被他反手制住直接扔到了床榻上，他跟着壓下來，溫柔地笑：「若你真想嫁，本座不是不能娶你。」

紅鯉目光微深，直直望進他眼睛裏：「您說真的？」

「這還能有假？」

他的手臂撐在她身側，墨發垂落下來落在脖頸間，撓得她心口也跟着癢了起來。

紅鯉輕聲問：「尊主……愛我嗎？」

顏如洵聞言動作一頓，皺了皺眉，淡淡道：「愛與不愛，跟我娶不娶你沒有關係。」

她看着他漫不經心的模樣，心中似空了一塊，冷笑一聲，側頭道：「勞尊主費心，紅鯉還不至於嫁不出去。」

「你以為你這樣說，本座就會讓你嫁給司馬聖了？」顏如洵表情淡淡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紅鯉心底苦澀，怒極反笑：「這是紅鯉的事情，與尊主無關。」

他挑眉，目色漸沉：「你再說一遍。」

「尊主說愛我啊，您說了，紅鯉就嫁你。」她看進他眼睛裏，掩住眸中期盼：「只要尊主您說一句。」

顏如洵沒說話，定定看着她。

紅鯉見他久久不語，眸中亮光逐漸黯淡，喃喃道：「尊主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何尋臨死前曾托您照顧我，所以您才說娶我，對不對？」

「別提他。」淡淡威脅，已然生怒。

「何尋是你唯一的兄弟，他的遺願你自然當成大事，但他不是我，怎知我心中所想？」

「住口。」

「我偏要說，何尋他沒有資格安排我以後要過什麼生活，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

顏如洵猛然湊近她，毫釐之間，他笑得殘忍：「本座說了，讓你別提他，你怎麼就聽不到呢？」

紅鯉看着他的眼神，忽感害怕，勉強笑道：「被紅鯉說中了？」

顏如洵聲音溫柔：「不，你說錯了，他不是本座的兄弟，只是背叛本座的人……」

「可他為你而死！」

「比我先死，就是背叛。」他唇畔浮着笑，勾起她一縷髮絲，輕揉慢捻：「本座最後再問你一次，嫁不嫁本座？」

而就在這時，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了，司流景端著碗跑進來，表情迷瞪：「主子主子，阿景給主子留了吃的……」

話說一半，在看到床上男女后猛然停住動作，手中碗滑落下來，發出刺耳聲響。

顏如洵皺眉，側頭，冷聲：「誰允許你隨便進來的，給本座出去。」

司流景獃獃的哦了一聲，丟了魂兒似得轉身往外走。

殿中重新只剩二人，顏如洵起身，看了一眼灑了一地的飯菜，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

紅鯉似笑了一聲，從床上起來道：「尊主不去看看阿景？」

顏如洵挑眉：「本座為何要去看她。」

紅鯉從袖間拿出煙管兒，拿火摺子點着，就著翡翠煙嘴深吸了一口，聽言笑了笑，並未說話。

「司馬聖那邊本座會派人應付，這段日子你就待在無修山，哪兒都不許去。」顏如洵走到她身邊，抽過她手裏的煙管兒，居高臨下看着她：「聽懂了？」

紅鯉含笑看着他，伸出了手：「還給我。」

顏如洵揚起手，鬆開煙管兒，煙管兒落地發出脆響，他揚眉：「啊……碎了。」

他說完便轉身往外走，紅鯉凝視着他的背影，眼眸深沉，半晌，蹲下，撿起煙管兒，喃喃自語：「是啊，碎了呢。」

——

司流景的屋子在距離顏如洵大殿最近的地方，旁邊就是小廚房，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她懷中抱着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沉默的坐在角落裏。

顏如洵從她身旁經過，看了她一眼，抬腿往前，剛一動，衣角被人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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