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虎嘯龍吟

「哥比，你有事嗎？」菲尼克斯看到了哥比，眼中陰霾之色絲毫不遮掩。

這個哥比，不但平時剋扣院子的花費，還總給菲尼克斯使絆子。因為他從中作梗，害得菲尼克斯每個月零用錢只有50金幣，而他大哥奧賽羅則有500金幣。

哥比身材頎長，大概有兩米一左右，比菲尼克斯還高出一個頭。加上哥比相貌溫潤如玉，配上那套管家服裝，顯得很是氣派得體。

大娘派哥比來給菲尼克斯做管家，多少也有一點羞辱菲尼克斯的意味。管家比主人更英俊，更高大，穿的更體面，這算什麼話？

哥比古怪地看了一眼小雲，便對菲尼克斯說道：「爵爺，您的身體已經康復，按道理來說，您應該去見見您的父親白虎將軍梅丹尼，以及給大夫人報個平安。」

報個平安？當初把自己當作死狗一般涼在一邊，還不許人來照顧……菲尼克斯眼中怒火一現，旋即又消失了。他哼了一聲，接著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哥比絲毫不知道危險已近，兀自說道：「作為您的管家，我不得不提醒您，您和下人必須保持距離。當然，如果您實在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偷偷的來。在下人面前太過隨便，會失去你的威嚴。」

哥比這麼明顯針對小雲的話，立刻讓小雲駭的身子發抖。

菲尼克斯輕輕捏了捏小雲的蔥白秀手，忽然大笑：「我自然會找時間去拜見我父親，大娘那邊我就懶得去了。至於我和下人們的關係……誰敢說我怎麼樣？查理大帝的三王妃，當初不就是他母親的婢女嗎？難道你敢說，查理大帝是不顧皇家威嚴的雜碎！」

哥比感到難以置信，平日里只會動手，不會動腦的菲尼克斯怎麼變得這麼精明了？還能言善辯？他張口半天，才說道：「查理大帝是好皇帝。」

羅蘭帝國的皇帝就叫查理，無論是一世、二世、三世……還是現在的七世，都叫做查理大帝。那個娶了自己母親婢女的查理大帝，正是羅蘭帝國的開國帝王。給哥比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開國帝王的壞話。

忽然之間，哥比想到了反駁的話，道：「可是查理大帝天生奇才，他能做到的，爵爺您不一定能做到。美色會使你警覺降低、迷失在慾海之中。」

「的確！查理大帝能做到的，我是做不到。」菲尼克斯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哥比心中大石放下，心想爵爺總算服軟了。

驀地，菲尼克斯一記鞭腿猛然踢出，紅色的真氣順著這一記鞭腿狠狠擊出，正中了哥比左手！

哥比的手臂被踢的扭曲，發出了骨裂的聲音，接著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到了一面牆上。菲尼克斯好似閑暇地站在哥比面前，笑道：「如你所說，查理大帝能做到的，我做不到！以前，有人對查理大帝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和你剛才對我說的差不多。查理大帝忍住了……可我沒能忍住！於是我不顧貴族禮儀，出手打了你這個檀越的下人。」

哥比眼神里滿是戰慄……他怎麼也想不到，前幾天才被打個半死的菲尼克斯，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而且還實力大進！

過了好一會，他才意識到自己手臂被踢斷，狼嗷似的吼叫起來，不停在地上抽搐。

「哥比，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我同樣看你不順眼！現在我給了你一個正當的理由離開我……你只要和大娘說，以後我菲尼克斯見你一次打一次，估計她也不會讓你繼續擔任我的管家了吧？嘿！你可千萬別想著報復我，畢竟你還有兩個兒子，你不會為了一條斷臂的仇恨，搭上兩個兒子的命吧？也別想著我大娘能幫你報仇……怎麼說我身上也留著白虎世家的血脈，到了關鍵的時候，我父親肯定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也就是說，你白挨打了。」

哥比突然望著天空慘笑，道：「沒想到我哥比看人一輩子，居然看錯了爵爺……」菲尼克斯懶得聽這種走狗的廢話，朝著他的斷臂又踩了一腳，哥比劇痛之下昏了過去。

整理了一下鞋子，菲尼克斯朝幾個僕役說道：「把這傢伙抬去治療。哥比不敬我，我打斷他一條胳膊就算懲戒了，沒必要取他性命。」

「爵爺真仁慈。」

眾家僕看向菲尼克斯的眼神沒多大變化。平日里菲尼克斯經常帶人打群架，斷人手腳是家常便飯，大家都習慣了。

唯獨小雲，從菲尼克斯狠辣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一絲陰險的味道。菲尼克斯絕對不是控制不住情緒才出手的，他早就算計好了這件事！他比所有人所想的，都要聰明的多！

想起剛才菲尼克斯拿查理大帝的例子來搪塞哥比，小雲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自言自語道：「你是為了和哥比爭論，還是真有這樣的想法？你要效仿查理大帝嗎？」

菲尼克斯回頭看了小雲一眼：「小雲，你自言自語什麼呢？」

「啊？沒什麼！」

「搞不懂你們女人。」菲尼克斯攤開雙手，說道：「剛才我會不會太過殘暴？」

「不會。爵爺，你有著白虎世家的血統，當然是暴虐和狂傲的。只是你稍稍突出了一點點……」

菲尼克斯笑著問：「真的只是一點點？」

「嗯，真的就是一點點。」小雲也笑了起來。然後假裝不經意地提醒道：「任何害怕你的人，心裡一定怨恨你。爵爺，你必須掌握好『恩』和『威』，一味的殘暴，是毀滅的根源哦。」

「想不到我們的小雲還是一位哲學家！走吧，我教你做美食去。咱們不能因為來了一個雜碎，而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接著，菲尼克斯教會了小雲如何擀麵做麵餅，如何做拉麵。還教了她一些小技巧。這個世界真奇怪，有麵包居然沒有麵條和麵餅……於是乎『發明出』麵包和麵餅的菲尼克斯，被小雲當作了廚神！大肆吹捧起來！

等到了小雲走後，菲尼克斯才意識過來，剛才居然中招了！平日里自詡油鹽不進的自己，居然還是被那個15歲的小女孩拍馬屁成功！看來，心理方面的訓練還要加強啊！

走到門口的小雲臉上露出了笑容：「哼哼哼，事實證明我吹捧人的能力還是很高的，連小壞蛋也被我吹捧的飄飄然的。只是，沒想到小壞蛋居然會那麼多種美食的做法，我得找個機會再吹捧他一下，把做法騙過來才行。」自認為是淑女的小雲，絕對不會說出『拍馬屁』這樣低俗的字眼的。這是吹捧，不是馬屁！——

傍晚，菲尼克斯端著一盤千層餅，往母親的院子走去。他可不會認為打了哥比之後就什麼事也沒有！

先給母親賄賂幾個燒餅，讓她在父親枕邊吹吹風，指不定這事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層餅用的材料在這個世界比較難找，菲尼克斯弄了一個下午，才把千層餅鼓搗出來。有幾味材料用了別的東西代替，比起地球上的千層餅還要酥滑、香嫩。

「用燒餅賄賂人……這不是武大郎的絕招嗎！媽的，怎麼想起這個衰人。」

路上怎麼一個人也沒有？直到母親房前，才看到小雲正在站崗。她看到菲尼克斯，立刻朝菲尼克斯揮手，讓他不要靠近。

可是菲尼克斯偏偏假裝沒看明白她的動作，走到她身邊才笑道：「你幹嘛一直向我招手，想我了？」

「噓……我這是在向你揮手！老爺和夫人正在吵架呢，你還不快離開，被發現就糟了！」

「吵架？是關於什麼的？」

「關於你的。」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菲尼克斯整個人貼在了房門口，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果然隱隱傳來了爭吵聲。

「爵爺，你來這裡幹什麼。」

「送煎餅給母親嘗嘗啊。」

「我已經做了一次給夫人吃過了。」

菲尼克斯說道：「我這個餅，和教你的那個餅有些不同，其中的奧妙我改天再教你。」說完之後，拿起一塊千層餅就吃了起來。

小雲的嘴巴張開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她疑惑道：「你不是拿來給夫人的嗎？怎麼自己吃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吵架沒三五小時是結束不了的，也沒機會吃這餅了。我明天再做一次送來就行了。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仔細聽裡面的動靜……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說完又吃了一塊。神色自然，動作瀟洒！

菲尼克斯邊吃邊引誘小雲。正巧小雲沒有吃晚飯，很快就抵擋不住煎餅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