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懷心思

金碧輝煌，布置的不遜於皇宮的翰府內，麗蝶正跪在約翰面前。

約翰年逾五十，微微有些禿頂，面容古錯，長相極為剽悍。他現在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臉鐵青。

約翰剛剛從皇宮回來，就聽到兒子被人打的消息……和平常小打小鬧不同的是，這次居然死人了，而且不是死一個兩個人這麼簡單……自己兒子這一夥的僕從，幾乎被殺了個乾淨。死的人里，還包括一個檢察官的兒子！

當然，兒子吉斯沒有受傷，其餘人死多少約翰都不生氣。約翰生氣的是，麗蝶打昏了菲尼克斯，卻沒有把他帶回來，反而叫人把菲尼克斯送回了白虎子爵府！

約翰和梅丹尼素有矛盾，麗蝶這樣做，無疑是打了約翰一巴掌！

約翰是皇家劍士衛隊的隊長，本身實力已經到達傳奇領域。而梅丹尼統帥20萬大軍，實力只是天階劍士。所以約翰向來看不起梅丹尼。

吉斯時常去找菲尼克斯麻煩，未必就沒有約翰授意。

「麗蝶，你為什麼把菲尼克斯送回去？」約翰面若寒鐵，聲音鏗鏘有力。

麗蝶並沒有被約翰的氣勢所懾，緩緩應答。「麗蝶這樣做，完全是為將軍著想。少爺和菲尼克斯積怨太深，麗蝶擔心把菲尼克斯帶回來之後，將軍會聽少爺的話把菲尼克斯殺死。這次菲尼克斯出手殺人，肯定會受到帝國執法部的懲戒。如果將軍把菲尼克斯殺死……那麼錯就在將軍了。」

約翰剛才火氣上頭才沒有考慮周詳……聽了麗蝶的解釋后，他便冷靜了下來，沒有再責怪麗蝶。

他疑惑了一會，又問：「菲尼克斯那小傢伙，真的變得那麼厲害？」

「是的。如果我不是突然鎧化，要打敗他恐怕不容易。」

她之前和菲尼克斯交手，主動出擊一千多招，卻沒有正面打中菲尼克斯一次！而菲尼克斯只出手兩百招左右，卻打中她上百次……菲尼克斯的驚人劍技，在麗蝶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她卻沒有把實話說出來。沒有哪個地階劍士會四處和人說自己被一個中級劍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約翰有些不敢相信：「聽你這麼說，難道菲尼克斯在短短十數日內，實力暴漲百倍成為地階高手？」

麗蝶解釋道：「菲尼克斯的速度和力量只停留在中級劍士階段。他之所以能在百人之中橫衝直闖，是因為他的劍技太過驚人，每每能料敵先機、攻人弱點。而且……他身上的鬥氣非常古怪！明明是烈火屬性，可我的寒水鬥氣卻被他壓制！」

約翰想到了一些惡魔祭祀、邪神祭祀，可以藉助惡魔、邪神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功力。繼而想到……菲尼克斯會不會是這種情況？

如果菲尼克斯真的用了惡魔祭祀、邪神祭祀，他的實力進步也就不奇怪了。惡魔和邪神的劍技……不是凡人可以揣摩的。

「菲尼克斯和你交手的時候有沒有古怪的地方，比如有些像剛剛進行過惡魔祭祀的祭司那樣，渾身邪氣森森？」

惡魔祭祀、邪神祭祀，也就是把活物的生命和鮮血一起獻給惡魔、邪神，請求惡魔降下力量。惡魔祭祀、邪神祭祀……已經被帝國和光明神殿、生命神殿，三方聯手禁止。如果菲尼克斯使用的是這類祭祀，那麼，就可以借菲尼克斯來扳倒白虎將軍梅丹尼了！

想到這層，約翰就心情舒暢，當初晉級天階他都沒這麼興奮……

麗蝶一句話如冷水潑頭，讓約翰夢想落空。「菲尼克斯身上不帶一絲邪氣……他的劍術勇猛迅狠，鬥氣浩然磅礴！」

「他沒有一絲神志不清？」約翰仍不死心。

這時候，一個上身纏著繃帶的黑臉大漢走了進來。之前，正是這壯漢擋住了菲尼克斯打出的真氣，救了吉斯的性命。

大漢先一步替麗蝶答道：「當時的情況我可以作證，菲尼克斯絕對非常清醒。那時候，我帶著少爺離開，忽然聽到後面有風聲傳來，便把少爺往旁邊一推。哪知道我把少爺推去的位置，正好是菲尼克斯鬥氣攻擊的位置！」

「難道菲尼克斯的準頭不行？」

壯漢一臉驚悚，道：「當時，我剛好看到菲尼克斯眼露出喜色。依我看來，菲尼克斯已經算準了我會把少爺推開，並且計算出我會把少爺往哪裡推！我的動作，剛好中了菲尼克斯的計策！要不是我後來反應快，後果不堪設想！」

大廳里，頓時寂靜無聲。

菲尼克斯以17歲的年齡練成中級劍士，不足為奇。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十個天生奇才，能做到這點。

真正讓人膽寒的，是菲尼克斯那洞若觀火的戰鬥天賦。他以中級劍士的實力和麗蝶這個地階高手拚鬥的過程中……居然還能算計另一個高手！如果菲尼克斯也是地階的劍士……不，只要菲尼克斯是高級劍士，搞不好當場就能斬殺這兩個地階劍士了！

如果菲尼克斯是地階或者天階高手……眾人同時打了一個哆嗦，沒敢再往下想！

最終，還是約翰開口，結束了這次討論：「菲尼克斯亂開殺戒，肯定難逃厄運。大家不用為了這個魯莽小輩多費心思了，都散去吧。」

麗蝶總覺得不太對勁。菲尼克斯在戰鬥的時候都能把所有人計算的那麼清楚，怎麼可能算不到自己亂開殺戒，會引來牢獄之災呢？

沉思之中的麗蝶，沒有發現，吉斯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怨恨——

梅丹尼的子爵府中，也有人正被罰跪。這個人就是菲尼克斯。

他被一掌打中頸動脈暫時昏厥過去，並沒受重傷。以他的水準，應該能磨蹭到劍士麗蝶筋疲力盡……練太極拳的人簡直是打不死的烏龜！但是他擔心麗蝶的同夥會帶人來圍攻，所以才轉身逃跑。以他前世的打鬥經驗，對方打不過自己，速度肯定也沒有自己快。所以在以壓倒性的勝利姿態前，逃跑不失為一種上計。

他當時沒想到，兩個世界的武技差距太大了！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這麼多，居然還打不過自己！菲尼克斯剛意識到自己不該逃跑的時候，麗蝶已經搶先把他給打暈了。

「你倒是能耐了啊，單槍匹馬力戰百人之眾，還幹掉了幾十個！」梅丹尼臉色鐵青，伸出一腳就要踹菲尼克斯，海倫連忙攔住了他。

「孩子不是經常出去打架嗎，只是這次出手稍重了一點……」海倫把梅丹尼扶回座位，還沒有忘記轉身瞪了一眼菲尼克斯。

「我不是氣他出去打架出手太重，我是氣他考慮的不夠周詳……他要是有能耐把人全殺了，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他掩蓋罪狀！可是他偏偏殺不幹凈，最後還被人打暈送了回來！這像什麼話？」梅丹尼的話讓所有人呆若木雞。

菲尼克斯也抬起頭來，眼裡閃著精芒。

「父親，您的意思是，下次我設計完善，把人趕盡殺絕……您會幫我掩飾？」

梅丹尼閑暇的看著天花板，道：「我沒這麼說。」

其實，不單是約翰看不起梅丹尼，梅丹尼同樣看不起約翰！約翰武技比梅丹尼強又怎麼樣？他布防比梅丹尼強嗎？統軍比梅丹尼強嗎？吃的最好、穿的最好、薪水最高、最不會打仗，說的就是皇家衛隊。梅丹尼素來看不起皇家衛隊的成員，約翰這個衛隊長當然也被他看不起。

海倫聽出了梅丹尼的弦外之音，歡喜道：「老爺，你這次要幫菲尼克斯脫罪？」

「他是我梅丹尼的兒子，我不幫他幫誰？這件事處理起來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只要把罪過推到別人身上就行了。」

「可是，這次是菲尼克斯先出手的，怎麼能推？」海倫不解。

「這個我自會處理，你一個女人不要問太多。」梅丹尼果然有白虎世家的風範，夠霸道！海倫頓時語塞，白了他一眼。梅丹尼又向菲尼克斯說道：「這件事是在老傑克家門口發生的。你這兩天把他們一家接過來，免得他們受人迫害。老傑克的表演技巧不錯，我想讓他挑選府里幾個人做徒弟，教導他們表演技巧。」

菲尼克斯正有這個打算，立刻笑道：「是！」

「你可能有一段時間要呆在牢里，先做一下準備。」

「孩兒知道了。」

菲尼克斯離開的時候，看到小雲一個勁給自己使眼色。看來，晚上又要梅開二度了，或者是三陽開泰、四渡赤水……

這幾天沒嘗肉味，菲尼克斯感到自己的紫衫龍王有點蠢蠢欲動了！今天晚上，是要練一次大聖歡喜禪功，還是隨性發揮？真是難以抉擇啊！不如先練一次大聖歡喜禪功，再隨性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