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倩女幽魂40

水說：別傻了，你只是一條淡水魚。

魚說：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面對風浪。

水說：我不會因此而感激你。

魚說：我不想博得你的感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水說：你知道我不可能愛上你。

魚說：但你不能剝奪我愛你的權利。

水說：你這樣只會害了自己。

水和魚經過了一條大河，魚只剩下半條命。

魚說：我不知道還能陪你多遠。

水說：回去吧，這樣的日子不適合你。

魚說：不，就算到了最後一秒，我都不會放棄。

水說：你傻得迷失了自己。

魚說：那你能否試著接受一個傻瓜的愛呢？

水說：你明知道我的心早已被海佔據。

魚說：為什麼？你總不能試著愛上我？

水說：我只相信，海才是我的唯一。

魚和水經過了一條大江，魚的生命只剩下四分之一。

魚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樣？

水說：我會傷心，也會惋惜。

魚說：那如果海不在了呢？

水說：我會心碎，也會隨他死去。

魚說：難道我們的朝夕相處還比不過一個幻影么？

水說：沒有感情的相處只是多餘的記憶。

魚說：那海呢，你確信他會愛上你？

水說：他是我一生的夢，我不會放棄。

魚無語，默默地陪水走完了剩下的距離。

終於，他們到了海邊。水看到了她的海，但她卻不是海的唯一。

是啊，海有博大的胸懷，博大到可以容納百川在他懷裡嬉戲，卻無暇顧及水的存在。

水不願做海身邊眾多佳麗之一，她決定離去。

這時，她想起了魚，而魚早已奄奄一息。

魚說：我看到海了，他是那麼英俊帥氣，只有他才配得上你。

水說：但我卻覺得他撲朔迷離。

魚說：別擔心，總有一天，海會發現你並愛上你。

水說：也許我真的錯了。

魚說：不會的，你那麼愛海。

水說：曾經，也有一個人那麼愛我，可我卻忽略了。你說，你說呀，

說你愛我，說你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魚說：我不想給你一個兌現不了的承諾。

水說：你為什麼不能自私一點？

魚說：別這樣，愛你是我的權利，愛我卻不是你的義務。

水說：為什麼我總是那麼自私，那麼固執？為什麼我沒有早點愛上你？

魚說：別這樣說，那樣，我會走的很不安。

水說：為什麼你總那麼好，好到讓我感到無地自容。

魚說：忘了我吧，再去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

水說：你難道不是最值得我愛的人嗎？

魚說：別傻了，以後的日子，我不能陪你。

水說：我已錯過太多的日子，我不能再錯過你。

魚說：別這樣。

水說：我真的愛上你了。

魚說：我都流淚了，你看見我幸福的淚了么？哦，我忘了，因為我在水裡。

水說：不！我感受到了，因為現在，你在我心裡。

魚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在水的懷裡。

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故事有意思吧？」該死一號討好的笑著，那一臉諂媚，讓皮膚比摺扇還要折。

「還有十五秒。」上官傲蝶依舊冷聲。

上官傲蝶自然是懂這個故事的，也許就是畫兒或者她生命中的一段經歷的寫照。

她不喜歡這樣的故事。

知道畫兒存在，她就不喜歡悲劇。

因為害怕，害怕畫兒是一場悲劇。

該死一號聽聞「撲」的跪在地上。

這位怎麼還能記得時間，大多數人或者妖聽完這個故事，都會沉思冥想，想這個故事到底是什麼意思，魚和水到底是怎麼回事？亦或自己在愛情里扮演什麼角色，是魚還是水？

「別誤會，我不是害怕，畫媚三分鐘之內肯定到，我是隱形眼鏡掉了，我在找。」該死一號裝著摸鏡片的樣子。

「妖是不會近視的。你只有十四秒的生命。」上官傲蝶的眼中浮出殺氣。

與生俱來的讓人膽寒的殺氣。

「我自己報數。」該死一號哆嗦道，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14、13、12……1。」

「思念若雨，細細地，綿綿地來！紅了眼眶，濕了心扉。我願意等你，在每個艷陽高照的晴天，我願意等你，在每個細雨綿長的陰天，我願意陪你，走遍每個山川，踏過每條河流，戈壁大漠，亦或煙火繁華之地，我願意陪你一起度過，流浪也好，安居也罷，哪裡有你，哪裡就有存在的意義！??」

遠處傳來哀怨的聲音，那聲音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聽得人小心小肺小肝都要排排隊，踏步踏，走走黃泉路；聽得小鳥學猿嘀，小猿學豬走，小豬學羊叫。

「來了，來了，小仙女來了。」該死一號跌坐在地上，那汗不但不止，滾得更厲害了。

劫後餘生。

「?我為什麼等不來你？難道我的等待註定是虛無。不，就算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我也要等到你。」

聲音越發的悲切，樹上的葉子不勝其悲，「沙沙」的往下落。

樹葉自殺了。

「我不求一生一世，只願一朝一夕。如果可以，我想多陪你，朝看晨露，夕賞陽……可是……你的身邊，有她，裙擺飛舞，笑靨如花！而我，只能朝夕念你，日夜思你！」

「別念了，姑奶奶，我求你別念了，我的頭都裂開了。」是畫媚的聲音，「狼嘯天就在前面，你若再念，她就跑了，誰受得你這般絮叨。」

「嘯天，在哪兒？你在哪兒？」不遠處一個穿粉色抹胸紗衣的女子二手摸索著往前走。

「左左，左，右，右，右右……」畫媚在前面引路。

上官傲蝶看著女子，女子一襲粉色輕紗，眉清目秀，除了唇沒有血色，和她見過的小仙女無二致。

「嘯天……」小仙女的手已經摸索到上官傲蝶了，「嘯天，真的是你。」

「你就是小仙女？」

上官傲蝶話音末落，脖子就被摟得緊緊的，緊得像是要被勒斷似的。

現在看到的小仙女又痴又狂又瞎。

「嘯天，你好狠心……一千年了都杳無音信……」小仙女是哀哀怨怨，痴痴連連。哀出，觀之難讓人生出一輩子不想娶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