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番外1】之選婿

189【.【番外1】之選婿

銀漢而今是太子,可謂是翩翩少年郎,和秦譽少年時十分相似!錦夕被尋回宮中也有些日子了,有銀漢這悶騷太子帶着,宮裏宮外的都熟悉得快!姐弟倆也正和了幼兒時表現,一個喜動一個喜靜。

文曲殿外,蕭襲月遠遠看着姐弟二人向武功師傅劍風學習射箭,笑着微微搖了搖頭。

「月兒為何搖頭?」

蕭襲月回頭一看,可不就是秦譽么。他一身黑底金色騰龍的龍袍,帝冠束髮。高大,威嚴,俊秀。三十五歲的秦譽比一二十歲時,模樣看起來沉穩了許多,更有味道了。

「陛下。」蕭襲月行了禮,笑對上秦譽幽深的眸子。「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都長這般大了,我們也老了。」

順了順她耳際的髮絲,秦譽莞爾,展臂就將心愛的女子落入臂彎里,低頭笑道:「如何老?朕以秦家列祖列宗起誓,蕭襲月永遠是千古以來最美的女人。」

輕輕捶了秦譽胸口一拳,蕭襲月忙瞥了瞥文曲殿廣場上練習箭術的孩子們,嗔了秦譽一眼。「老不正經。列祖列宗才懶得管你。」

他牙齒白亮亮的,又環上她腰。「你不就是喜歡朕不正經么?」

蕭襲月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卻沒再吭聲兒了。

這時,香魚跑來了。她現在已經做了蕭襲月的貼身姑姑,人稱香姑姑,諧音兒倒是和了「香菇」,私下底不少人關係好的人,例如荷旭,都這麼叫。

「娘娘,旭升公子來了,跪在鳳翔宮外硬是不走,說今個兒不見着娘娘和公主,就不走了。」

喲呵,聽這陣仗是賴上了。

蕭襲月正想着,便聽秦譽道:「亂棍趕走,錦夕斷不能因為這等聲名狼藉的浪子誤了名譽。」

蕭襲月忙叫住香魚。「且慢,讓他道殿中候着。記得準備些石榴糖糕給鄭公子。」

香魚唉了一聲,笑呵呵地去辦。

「你難道真的看上了這一窮二白、卻空有一身招蜂引蝶本事的混小子?」秦譽不滿,卻又對蕭襲月的決定無可奈何。對與蕭襲月,他是沒辦法只得全部都妥協的。

「他虛歲才二十二,已經中了科考,做了三品按察使,連那些一把歲數的老頭子都要對他恭恭敬敬,到你口中便成混小子了。臣妾瞧著,假以時日鄭旭升定然飛黃騰達。這都過去十五年了,他還對錦夕念念不忘,可見是個忠貞痴情之人。」

「朕才說他一句不好,你就冒出這麼多優點來。」秦譽深邃的眼眸流轉過一絲別樣的意味。「聽說那混小子曾說,錦夕朝你、定然是好女子,娶回家正好。可是?」

秦譽臂彎里,蕭襲月嗔了他一眼,邊一道走邊說。「他說這話時才不過幾歲,你倒是記了十幾年,難不成你堂堂九五之尊還吃起個孩子的飛醋了。」

秦譽挑了一邊的眉梢,略有些尷尬。

蕭襲月「趕走」了秦譽,自己去見鄭旭升。若是真讓他黏着來,恐怕鄭旭升得脫一層皮了!蕭襲月先踏進殿中,隨後便讓人去叫錦夕來。

鄭旭升竟還跪在殿中。

「不是讓你起來么,怎的還跪着。」

鄭旭升一聽蕭襲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忙回頭來看。「娘娘,娘娘,您終於肯見我了。」

不是她不肯見,是有人捨不得女兒,不讓她來見啊!蕭襲月和藹的笑着,伸手將鄭旭升虛扶了一把。「起來吧。」

「娘娘,旭升有事相求,不敢起來。」

蕭襲月心知他所為何事,也不強求。

「你說吧。」

鄭旭升抿了抿唇,似在掙扎猶豫着即將說出口的話。蕭襲月瞥了他一眼也不催促,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撿了一塊樣子最漂亮、討喜的糖糕,遞給鄭旭升。「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這糕點。」

鄭旭升雙手接過糖糕,捧在手心裏,抬起頭來喜形於色。聰明如他,當然知道蕭襲月這舉動背後的意思!她還是念舊的!

「多謝娘娘。」鄭旭升笑開。蕭襲月眼光確實不錯,這小子長大了眉清目秀的,真是端正討喜。

「娘娘,旭升今日是來兌現娘娘當年答應旭升之事的。錦夕公主如今已及笄半載有餘,當年娘娘曾答應旭升,許錦夕公主與旭升做媳婦,不知娘娘此話還算數不?」

一旁的香魚轉了轉眼珠,靜悄悄地瞧了鄭旭升一眼,又看了蕭襲月一眼。可憐的鄭公子,你要娶的可是兩個厲害人物的女兒啊,自求多福嘍……

殿中安靜,蕭襲月慢悠悠地喝罷了茶,才向鄭旭升投去一瞥。她這輕飄飄的一瞥,對鄭旭升來說那可是飽含着他滿心的希望啊!

蕭襲月瞧了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眼。

「倒是記不得了,年紀大了,什麼都記不住了。」

「娘娘,娘娘不記得了啊……」鄭旭升不料蕭襲月一反方才給他的念舊訊號,說不記得了。這「不記得」一下將他所有話都堵住了。

見鄭旭升俊秀的臉蛋兒垮下去,如同霜打的茄子,蕭襲月這才捏著太陽穴想了想,嘶了一聲。「好想,又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

鄭旭升如同一下從黑暗的谷底,飛上了陽光明媚的藍天上,雖不至於大喜大悲,但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裏神采一晦一明的變化是十分明顯。一旁的香魚忍不住笑出了一聲,見蕭襲月看了她一眼,才忙收住笑。

「本宮既然說了那話,定然不會食言。不過那會兒錦夕還小,無法自己做主。而今你應當也有所聽聞,錦夕性子活潑且自主,陛下與本宮亦不願束縛她過多。能不能得到她點頭首肯,還得看你的造化。」

鄭旭升年紀輕輕便坐上三品大員,自是有非同一般人的果敢、勇氣和智慧,堅定道:「無礙,旭升相信,若旭升與錦夕公主有緣,定然會……」

這時,殿門口突然蹦進個俏麗活潑的人影子來,一身綠色羅裙,一頭油亮亮的烏黑長發,笑嘻嘻地朝蕭襲月快步走來。「母后,你叫夕兒來有何事啊?」

「自是有要緊事才叫你來。瞧瞧你,整日摸弓拿箭的,也不多學學琴棋書畫,日後可如何嫁人。」蕭襲月慈愛的拍了拍秦錦夕的手臂袖子上的灰塵。

錦夕模樣和銀漢一樣,隨秦譽的多。秦譽那北齊第一美男子的頭銜也不是白來的,這不,女版模樣也嬌俏得緊!錦夕吐了吐舌頭,鄭旭升在一旁跪着,已經看呆了眼睛,嘴角微微笑,眼睛望着她儘是歡愉。

秦錦夕也看見了他。「母后,這位書生公子是?」

鄭旭升飽讀詩書,確實很文氣,卻不料蕭襲月開口介紹道:「錦夕,還不快見過你表舅舅。」

「見過表舅舅。」

秦錦夕乖巧恭敬的叫了一聲。

這一聲可怕鄭旭升給叫得欲哭無淚了!表舅舅……若算起來,蕭襲月確實是他的表姐,可,可他當時並不知道啊……一聲表舅舅,這中間生生就隔了一代!不過,北齊都講親上加親,他,他還是有機會……吧?

「見過錦夕公主。」

蕭襲月讓鄭旭升坐下。

「夕兒,在你不滿一歲時,你表舅舅就口頭向母后討了你做媳婦。當時你還小,也沒問你意見,母后就擅自准了。而今你也大了,今兒個自己看看,合意不合意。」

秦錦夕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才面帶羞澀的瞟了那方的鄭旭升一眼,紅了紅臉頰。「表舅舅五官端正,氣度非凡,當是極好的。不過……比起父皇還是差些。」

那能比嗎?鄭旭升心下暗暗叫苦。她父皇那可是九五之尊啊……說實話,看着秦錦夕這張和皇帝十分相似的臉,他心底都還有些潛意識的謹慎、忌憚,誰叫她爹實在厲害呢?

「休得胡言亂語。」蕭襲月威嚴道,然而眼睛裏卻滿是慈愛。

秦錦夕自然知道,當然不怕,又大著膽子瞟了鄭旭升幾眼,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表舅舅一表人才,就是官銜小了些。」秦錦夕扭着手絹,「母后,夕兒只想嫁給正一品的官兒。」

不待蕭襲月發話,鄭旭升道:「公主無需擔心,旭升定然勤奮上進,三年之內,定升一品!」

「可三年我已經成老姑娘了啊,表舅舅。你現在也一把年紀了。」

鄭旭升才不過二十二,蕭襲月挑了挑眉梢——真正一把年紀的在這兒啊……清了清嗓子,蕭襲月道:「休得對錶舅舅無禮。母后乏了,就先去歇息了。香魚,你留下伺候鄭公子,一會兒送他出宮吧。」

鄭旭升心涼了半截兒。完了,錦夕看不上他。曾經他還是國公府的嫡孫,而今,他確然是沒有什麼資格娶金枝玉葉……

蕭襲月走後,錦夕自己吃自己的糖糕,有一句沒一句問了他幾個問題,他答得似乎並不好,沒有什麼進展。看來,以後他也只能當個遠房的表舅舅了……

鄭旭升沮喪地從鳳翔宮出來。這時,天上正下着小雨,他也顧不得打傘,走在雨中,一步步直走到宮門口。路上有人恭敬的問候他,他也沒心情打理。「失魂落魄」,他而今算是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了……

「表舅舅……」

雨中,突然來了這個聲音,鄭旭升一下驚醒,仰頭便見一把水墨油紙傘。一雙水蔥似的素手執著傘柄。綠衣黑髮的美人,肌膚如玉,羞怯含笑道:「方才問了那麼多問題,卻忘記了問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一路淋雨出宮,鄭旭升都已經淋冷了。「什麼問題,公主且問。」

錦夕咬了咬唇,眼睛羞澀流轉着如同閃躲的兔子。「表舅舅何時向父皇請旨提親,又何時娶夕兒過府呢?」

鄭旭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錦夕,你……你說,願意嫁與我么?」

「表舅舅真是……夕兒何時說不願意了……」說完,錦夕已經臉紅成了一片。

鄭旭升,瞧了瞧四下——無人。於是他一口啄在錦夕臉頰上。

「好夕兒。」鄭旭升從懷裏掏出一束嬌滴滴的美人蕉。錦夕笑接過,捧著花輕輕依偎在鄭旭升懷裏,眼睛裏劃過狡猾的笑意。沒錯,她一早就在暗處看過鄭旭升了,當年的事也早就知道,便是故意和娘一起整整他,磨磨他。

可憐鄭旭升,還開心微笑着,全然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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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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