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福禍難測

第031章 福禍難測

第二天一早,李文才醒來后活動了一下筋骨,肋骨處還是隱隱作痛,李文才決定要與這個刁蠻郡主斷絕來往,於是便想找她說個清楚。

怎麼說比較委婉呢,就說八字不合,這明顯不對路,那就說郡主命太硬,跟她走的近的男人都難逃厄運,這有點太狠了吧,說的跟黑寡.婦似的。

「你在想什麼呢?」

正在李文才坐在樹下想如何與郡主告別,然後分道揚鑣,再然後老死不相往來的時候,發現郡主邁著小碎步朝自己走來,今天天心郡主一改往日華麗的身姿,而是穿着樸素的農家百姓的衣服,一件白色粗布小褂,下身圍着花圍裙,頭上罩着個碎花頭巾,一副典型的村姑打扮,不過這衣服穿在郡主的身上又是另一番感覺,似乎更有吸引力了。

天心手中端著一碗雞湯,來到李文才的面前說道:「我熬得雞湯,昨天砸死幾隻雞,所以只好便宜你了。」

「你還會做飯?」李文才咧著嘴,驚訝到了極致。

天心無辜的搖了搖頭,白.嫩的俏臉上還留有一道灰燼,看起來俏皮可愛。

「我哪裏做過飯,只是看府中丫鬟們做,所以就學着她們做了,你嘗嘗味道怎樣?」

李文才盯着面前的雞湯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就像小白鼠一樣,不過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心意,堂堂郡主竟為自己做飯,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要是不喝後果很嚴重。

李文才喝了一口,砸吧了兩下嘴,眉毛一挑叫道:「味道好極了。」

「真的,我第一次做啊。」天心如釋重擔一般的歡呼雀躍。

「那個,就是忘了放鹽了。」李文才話鋒一轉,道出了殘酷的現實。

「我說郡主大人啊,我這段時間覺得自己遇到了劫數,所以只有一個辦法能夠躲過此劫。」李文才一邊喝着湯,一邊正經八百的說道。

「劫數?什麼劫數?」天心擔心的問道。

「桃花劫,此劫兇險無比,一不小心便性命不保,唯有閉關靜養,除去心中欲.望之火,方能化險為夷。」李文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感覺身上罩着江湖術士的光環。

「既然是桃花劫,就把桃花一把火燒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天心替李文才排憂解難。

李文才大驚失色,郡主做事都是這麼果斷嗎,於是委婉的說道:「郡主過濾了,這次回去,我估計再和郡主見面了,因為我準備閉關一年半載的,我的傷沒有大礙,希望郡主不要有什麼牽掛。」

「閉關?」天心郡主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就這麼一個貪財好.色之徒,竟然說要閉關。

李文才鄭重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出了這村子,朝西便是南京城,朝南就是城陽地界,咱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了。」

「你,你這廝真的就把我扔在這裏不管了。」天心郡主氣的跺着腳,一副委屈的模樣。

李文才嘆了口氣,南京城如今暗流涌動,自己參與其中,只能淪為炮灰,而郡主不同,就算是壽王也不敢拿她怎麼樣,頂多就是把他作為一個棋子,如此一想,李文才便下定了決心。

宿老牽來一頭青牛,青牛後面拉着木板車,雖然簡陋,但這在村裏已經是最豪華陣容了,另外有兩名壯年作為護衛,配套很齊全。

離別之際,李文才將自己親手製造的飛機放在了板車上對郡主說道:「這是你讓我造的會飛的機,現在我就把它送給你了,你也可以把它獻給皇上,讓皇上龍游九天,一去不返。」

「胡說什麼呢,你真的不去南京城了?」郡主眼神中竟然有些不舍。

「拜拜了您吶。」李文才瀟灑的背對着天心揮了揮手,踢腳便走。

明朝後期戰亂不斷,內憂外患,所以馬匹相當稀缺,村中沒有一匹馬,李文才只能找了一頭驢作為代步工具,將身上所有的紋銀都給了宿老,畢竟都是窮苦百姓,一頭驢對他們來說那都是寶貝。

騎在驢背上,李文才慢悠悠的沿着田野的小路朝着城陽的方向行進,從這裏到城陽並不遠,用了半天時間李文才終於到家了,李文才騎着驢來到酒庄的大門口,發現老張竟然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看到李文才立刻一臉驚喜的迎了上來。

也難怪老張反應這麼大,其實在昨天天心郡主追擊程鐵的時候,朱景天為了保護郡主的安全,帶着手下從後面追趕,但是一直追到懸崖邊也沒有找到兩人的蹤跡,只留下一隻馬,所以朱景天以為李文才和天心郡主遇到了不測,所以就派人來告訴此事,老張一臉的悲痛欲絕,少爺大風大浪都過了,結果卻在這裏翻了船,誰能知道現在少爺又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李文才看到老張,總算是鬆了口氣,外面風浪太大,還是回家過安慰日子吧,老張不知道李文才到底有什麼遭遇,竟然騎着一頭驢回來了,而且還帶着傷。

南京城遇襲的事情錯綜複雜,連李文才都沒有太明白中間的細節,於是對老張問道:「派你去蘇州老家接我爹和老婆的事情如何了?」

李文才這麼一問,老張立刻把頭低下了,一臉為難的說道:「我和大傻兩人日夜兼程,總算是趕到了蘇州李宅,可是李宅早已經人去樓空,不見一人,後來打聽才知道,原來因為戰火,村中老幼全部逃離了,他們偕老帶幼朝南京城而去了,至於老爺和夫人有沒有到南京城就不可而知了。「

老張說完,發現李文才目光獃滯的看着前方,緩緩說道:「看來我是逃不過應天劫數了。」

老張不能明白李文才話中的深意,也只有李文才明白,如今南京城不太平,而自己也得罪了權勢遮天的東廠,應天無疑成了危險之地,但現在李文才沒有選擇。

「胡大哥在庄中嗎?」李文才回過神來,對老張問道。

老張點了點頭說道;「那大鬍子如今每天都來,一副鬱郁刮歡的樣子。」

李文才當然知道胡旱三鬱悶什麼,眼看着烤魚店的招牌越來越響亮,葡萄釀也要上市,本來是要大幹一場的,結果最關鍵的人物消失了,這能不鬱悶嗎。

李文才會心一笑,朝着酒庄走去,來到酒庄中央的泳池邊,李文才看到一個粗獷的身影在泳池中搏擊風浪,胡旱三黑黝黝的身軀如一條大魚一般在水裏游來游去,這讓李文才很不爽。

李文才有潔癖,像胡旱三這樣的壯漢,一臉絡腮鬍,在自己水池裏折騰,不知道留下多少細菌,於是來到池邊對胡旱三叫道:「胡大哥快上來,水中有蛇。」

一聽水裏有蛇,胡旱三從水裏跳了起來,三兩下便游上了岸,然後驚恐的觀察這水中的動靜。

李文才哈哈一笑走過來說道:「開個玩笑,別當真。」

胡旱三這才醒悟過來,扭頭一看竟然是財神爺回來了,於是胡旱三也不顧自己赤條條的樣子,張開雙臂將李文才一下抱住叫道:「老弟終於回來了,哥哥我想死你了。」

這下把李文才噁心的要吐,這是搞.基的節奏啊,於是李文才使勁掙脫胡旱三的雙臂,伸手說道:「咱們還是保持距離,老弟我扶傷在身呢。」

「老弟受傷了,看來這次去應天,兇險至極啊,是哪個龜孫子那麼大膽,敢對老弟動手。」胡旱三抱着粗壯的胳膊,信誓旦旦的說道。

「對方來頭很大,咱們招惹不起,所以只管做好咱們的生意就行了。」

「老弟這麼想甚好。」胡旱三一臉欣喜,沖身邊的隨從揮了揮手,然後坐在一張躺椅上,隨從端過來兩杯葡萄釀,胡旱三拿起一杯喝了一口,一臉的享受。

李文才更不爽了,這是鳩佔鵲巢嗎,自己不在,這貨成了酒庄的主人了,簡直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於是李文才對胡旱三說道:「胡大哥,別忘了咱們的約定,酒庄的生意我才是掌柜的,你是我的手下,凡是聽我差遣,你都忘了么?」

胡旱三這才醒悟過來,於是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說道:「老弟提醒的事,我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李文才瞥了胡旱三一眼,這貨膽子夠大,要是不在,他會不會把人家老婆當成自己老婆呢。

「現在烤魚生意在南京城已經很有名氣了,酒樓茶肆都希望和我們合作,正是時候把店開到南京城去,那可是一個龐大的市場,另外葡萄釀的事情,因為上次送給各官員的酒被南京城的不少官宦之家知曉,如今很多人都打聽這酒的來源,我看時機也到了,咱們是不是該行動了?」胡旱三滔滔不絕的說了一番,跟着李文才之後,談起生意來頭頭是道。

生意做到南京城是難免的事情,而且李文才決定要到應天攪弄風雲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選好店鋪,三天後,咱們的酒庄在應天開業。」

魚店酒店都在南京城打開市場,這是李文才早就計劃好的事情,但意料之外就是得罪東廠,而東廠的身後站着壽王,接下來會面臨什麼誰都說不好,而李文才覺得自己還是有的一搏,畢竟自己有這百十號人,還有郡主和小王爺撐腰,如何運籌帷幄就看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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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偽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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