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談話
積雷山以前就是鼎鼎大名的妖山，現在更是妖氣衝天了，黃天他們這次去南海，頗有些波折，但來回也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回到積雷山的時候，並沒有許多小妖前來迎接，黃天幾個老妖也沒有弄出大動靜，只靜悄悄來到了牛魔王的聚妖大廳。
現在群妖都在準備，這大廳中也有些空蕩蕩的，沒有幾個妖怪，牛魔王看了黃天身邊的觀音一眼，開腔說道：「我們這次總算將觀音這尊菩薩請回來了，接下來恐怕要不了幾天，那佛門就要找上門來了。各位妖兄都小心招呼好下面的小的們，隨時都要準備好迎接那佛門的雄兵。」
幾個妖怪心中當然清楚，不需要牛魔王說，都會準備好。黃天身邊的觀音雖還是那副淡然的神色，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複雜來，有些愣愣的看著黃天，直看得黃天有些心軟。
黃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對幾個妖怪道：「幾位妖兄，我不奉陪了，先下去與下面的孩兒們打聲招呼，讓他們準備一下。」
他又看了看身邊的觀音，繼續對幾人說道：「至於觀音，就讓她跟著我吧，請幾位妖兄放心，我一定會看好她的！」
幾個妖怪都在為怎麼處理觀音的問題傷腦筋，見黃天說得爽快，都點頭稱好。只有那牛魔王看向黃天的眼神有些不善，不過他也不知道怎麼才能看好觀音，只直衝沖的說道：「那黃兄弟可要將這位菩薩看好了，今天晚上我要招集群妖相會，你到時一定要將她帶到，下面的各路妖怪也要看看這觀音的風采，也讓他們定定心。」
黃天沒有說話，直接拉著觀音就走了出去，悟空當然跟在後面。出了大廳，黃天就對悟空道：「悟空，你先回我們駐紮的那裡，對青霞兩姐妹說一聲，也叫趙雲他們兩兄弟好好的準備一下。我帶著她在這洞府中好好轉轉，一會兒就回來！」他說著指了指觀音。
悟空心裡對觀音有些莫名的緊張，見黃天完全不怕觀音，他心裡也是佩服得緊，但也不想多待在觀音的身邊。看了觀音一眼，對黃天點了點頭道：「那大哥你小心些，我先過去了！」
說著一個筋斗跳向遠處，黃天看著悟空走遠，搖了搖頭，對觀音道：「我們隨便走走吧，也順便說些話！」
觀音也沒多說，只跟在黃天身邊，這牛魔王的摩雲洞雖沒有觀音那潮音洞那麼好的景色，但也寬敞自在。一路上有三三兩兩的小妖小怪，黃天也不管他，盡自帶著觀音來到一個僻靜之處。
這是一個大池塘，四周有幾叢樹林，周圍都沒有妖怪，黃天帶著觀音來到一叢樹林前。黃天定定的看著她，觀音也愣愣的看著黃天，眼神中出了悲戀之色，還有幾許茫然。
還是黃天開腔道：「恐怕你已經能想象到了，這次我們群妖與那佛門之戰是不可避免了，我先前確實騙了你。」
觀音神情還是那麼淡然，清聲道：「既然你們找上了我，那就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也的確不是你們的對手，沒有你的那翻話點醒我，我也只會是自討苦吃，倒並不會怪你。」
看得出來，黃天此時確實對觀音產生了一些微妙之情，聽了觀音的話，臉上也沒有表情變化。只靜靜的說道：「我是一隻老鼠精，從前就在靈山腳下聽從如來講佛，悟道成精的。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偷了琉璃盞中的一方清油，後來被佛門追得四處亂竄。最後雖逃得了性命，但我也在心中下了一個斷定，那就是只要有佛門在，那絕對就沒有我黃天的好日子過，所以我就打算好了，絕對不能與佛門兩立。隨後也幹了幾件事，很是破壞了如來的如意算盤，想來如來也絕對不會放過我了，所以我會長久的與佛門幹下去。」
觀音聽了這段話，神情還是淡然，只口氣有些幽幽：「從我接觸你開始，就知道你是個堅定的人，既然你打了這個主意，恐怕我是度不了你了。」轉過頭去看了看下面清澈的池塘，有有些忍不住的轉了回來，定定的看著黃天，眼神很是明亮，再吐出一片清音：「其實佛祖是個大肚量的人，只要你能前去再他面前皈依，他定然不會計較先前的事的！」
黃天呵呵一笑道：「說實話，如來是什麼人我並不清楚，不過要我去他面前當一條狗我確實沒興趣。況且這長久以來，佛門都在欺辱我們妖族，我們還是有些血性的，是該要拼一把了！」
觀音聽了他的話，也不在言語了，又轉過頭去愣愣的看著下面的池塘，黃天就在後面靜靜的欣賞著她。
此時她的神情氣質並沒有黃天剛見她時那麼完美，卻有點悠然的味道，人幽幽的立著，她那身上的香味也幽幽的飄著。黃天完全不能將先前那個八面威風，揮一揮衣袖他就遭了殃的觀音聯繫在一起。
黃天失聲笑了一下，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就一點不怕這神通廣大的觀音的呢？恐怕就是他們拉手的那一瞬間吧！
黃天看著她那有些飄揚的秀髮，腦中就回想起了觀音那玉手輕撫額前秀髮的那股風韻。他心中禁不住的就產生了一股衝動，心動不如行動，他出手了，伸出了他那雙粗手。
他也輕撫了一下她頭上的秀髮，上前了一步，深吸了口她周身那意味深長的香味。有些陶醉的說道：「觀音，恐怕你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早就是有了些糾纏了！」
他也不等觀音有所動作，繼續道：「我先前也是讓你難堪了，就是紅孩兒那一段，可能你也知道，要取那唐僧，我也是有份的。那時我和紅孩兒都有些懼怕你的手段，就散播謠言，說你和唐僧之間有曖昧關係，最後終究還是沒能讓你出手，從那時起，我們就該有了糾纏了！」
觀音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幽聲嘆道：「你真是個徹徹底底的大壞蛋啊，我兩次難堪都與你有關。」
她的臉上似悲似戀，她的語氣也婉轉悠揚，黃天也受了些影響，想起了些以前的事。也嘆聲說道：「我確實是壞得不能再壞了，這次佛妖相爭，起因就是因為紅孩兒，紅孩兒的死卻並不只是佛門造成的，我在其中也有份。呵呵，佛妖相爭，那得有多少死傷啊，雖然我妖族早就該奮起了，但這次爭鬥確實是都因我而起的，用你們佛家的話說，我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觀音並沒有驚訝黃天的言語，只幽聲道：「我先前也都說過，你真的是壞透了，我是怎麼度也度不盡你了！」
黃天呵呵笑道：「我卻並不需要你度，不管怎麼說，這次的爭鬥都應該是轟轟烈烈的，你就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吧！不管生也好，死也好，總有些問題要解決的！」
他們的談話是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因為此時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的出來這腳步聲也有些柔弱。有些緩慢，有些拖拉，也完全聽得出來這是一個傷心人，甚至有些絕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