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佛恩的抉擇
「請進，李察.雷坦斯先生。」出乎意料的是，那個面色陰沉的衛兵首領嘆了口氣，沒有選擇阻攔，「沒有貓膩，李察先生，父親他是勞累過度，生命走到了盡頭。大哥他之所以將佛恩發配到角落裡，只是想多分一份家產而已。」
「算你識相。」李察也懶得聽他們家族的破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領主府很大，現在領主快要去世了，衛兵也增加了不少。不過看到李察背後那五個標誌性的法球，這些衛兵都沒有阻攔，他們都聽說了他們的小少爺有一個強大的老師。
等李察來到領主房間的時候，這裡為了一大群人，一個瘦得已經皮包骨頭的老人虛弱地躺在大床上，佛恩正淚流滿面的跪在床邊，抓著老人的手。其他人李察沒興趣去認識，但是一個身穿白色教廷樞機主教服的老人卻引起了李察的注意。
那是一個擁有比尤里塞斯更為強大氣場的老人，他擁有獅子一般的頭髮和鬍子，充滿睿智和慈悲的臉上帶著一點點悲傷。他舉著一根華麗的法杖，法杖的頂端發出微微的神聖元素光華，似乎是在維持著老領主的生機。李察一進門，他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房間中所有人都很安靜，只有老領主虛弱的話音。
「佛恩……我最愛的兒子，你能夠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趕過來，我很欣慰。你也不要怪你的哥哥們，他們只是被利益暫時蒙蔽了心而已，我不想看到你們手足相殘。你雖然是我一次意外的結果，但是在所有子女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因為你善良、正直，就連喜歡美女這點也最像我了。」
老領主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
「這麼多年來，我最愧疚的，就是你的母親。我不能給她什麼，現在，我要走了。我能給你們母子的最後的東西，只有大量的遺產。只有你徹底捨棄在這座城市裡的地位，你才能得到安全。不要怪我，佛恩，這是對你最好的結局。從今天開始，你佛恩不再姓……」
「等等，老頭，說夠了沒有，再說下去你就沒救了。」一個意外的聲音打斷了老領主的話。眾人-大怒，紛紛怒瞪向聲音的源頭——李察。
「不要以為你是一個英雄法師，就能夠為所欲為，在這種神聖的時刻，你居然這樣無禮！來人，將這個人趕出去！」說話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貴婦。
「慢著！你是說你有辦法救老領主？」那個樞機主教攔住了貴婦，轉頭盯著李察看。
「廢話，這老頭只不過是被一隻虛靈寄生了，能有什麼大事。」李察撇了一眼那個貴婦，毫不客氣地走到了領主大床邊。
「你能說的是真的！老大！」佛恩激動得站了起來。
「給老子站起來，身為一個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加持系！精神驅散！」在所有人都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下，李察施法了！
眾人一陣騷動，正準備召喚衛兵。但都被樞機主教擺手攔住了。只見李察一張手，一個咒文陣就出現在了老領主的身上。緊接著一陣沒有實質的尖叫聲，從老領主的身上發出，刺得除了樞機主教和李察之外的所有腦袋一陣暈迷。
現在只有李察和那樞機主教，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一道淡淡猴子狀靈魂從老領主腦袋裡衝出，並沖向了窗口，準備逃串。
「還想走！這麼好的靈魂材料就給我留下吧！雜系，法師之手！」李察隨手一招，一隻同樣無形有質的大手抓住了逃串的猴子狀靈魂，並被李察抓到身前。
「那個是……」樞機主教很感興趣，眯著眼睛仔細看。可其他人都看不見這個虛靈，只感覺一陣又一陣的精神衝擊，弄得他們恍恍惚惚。
「老獅子，這都沒見過？枉費你身具磅礴的神聖元素法力，這叫虛靈，也叫幼生怨靈，是一個生前充滿怨念的人死後，靈魂不能完全消散而形成的，他們往往會寄生在精神比較旺盛但又沒有很高實力的人的腦海當中，以這個人的精神為食。等到宿主精神衰竭而死，他們就會成長，繼而尋找另一個宿主。如此循環，等虛靈完成成長之後，就會成為真正的怨靈……你幹什麼，老玻璃，放開我的手！老子對男人沒興趣！」
李察還沒說完，就被激動的樞機主教抓住了手：「你是說，勞死病是這種虛靈引起的？你有辦法治療所有的勞死病？」
「放開我的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不放，你將這種方法教我，我就放。」
「廢話，這麼簡單的法術都不會，教你就教你！」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廢話，我還假的的呢，放手！」
「假的？那我就不放，你打死我也不放。」
「我說你這老獅子，怎麼開不起玩笑！我說，會教你的！」
「真的？」
「真的……我算服了你了。」
…………
一場悲劇在一老一少讓人無語的爭吵中終結。驅散了虛靈寄生之後，老領主立刻醒了過來，並能夠下床走動幾步，現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修養。
領主府再次恢復了生氣，原本老領主打算和佛恩斷絕父子關係以保護佛恩的決定，現在也不用了。當他聽說李察的事迹之後，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老人居然拉著李察的手，紅著眼睛不斷感謝李察，讓很不適應這種場合的李察差點逃出領主府。
當天晚上，領主府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宴會，鐵山家族的所有親戚和高官以及李察一行都出席了宴會，除了譚雅和尼克不適合這種場合沒來之外。
「各位，請舉杯，感謝我們的創造者李察.雷坦斯先生為我鐵山領所作的一切！」老領主不顧剛剛恢復一點的精神，堅持走上了台。
「老爺，您病體剛愈，不要喝酒了。」說話的是剛剛在領主房間內，呵斥李察的貴婦。她的表情在李察看來，是強裝出來的喜悅。
「沒關係，老頭只是精神上的缺失，喝幾杯酒無所謂，只要不喝醉就行。」李察半蹲在椅子上，一手拿著一條烤腿，一手舉著一杯紅酒，全然不顧四周貴族和高官們嫌棄的眼光。
聽了李察的話，老領主哈哈大笑，那貴婦想要發作卻又知道不適合得強顏歡笑。
「李察先生真是真性情，我喜歡！哦，對了，我還沒為您介紹一下，真是失禮。」一杯下肚，老領主就為李察等人介紹起來。
老領主叫菲利普.鐵山，那個貴婦是老領主的大老婆——朱莉，下面還坐著三個老婆，其中原本沒資格出席這次宴會的佛恩的母親梅米也在場，坐在了佛恩的身邊，滿臉幸福地和佛恩輕聲說著話。
然後就是他的大兒子，也就是佛恩的大哥——埃德蒙.鐵山；
二兒子，也就是領主府門口那個臉色陰沉的衛兵首領——里奇.鐵山
三兒子是布朗.鐵山。
其他幾個兒子的名字，李察不耐煩記住。
還有就是那個樞機主教，被李察稱為「老獅子」的卡佩拉.鄧洛普。
介紹完畢之後，見李察對這不感興趣得自顧自吃喝，老領主笑了笑也不以為意，轉頭和阿納斯塔西亞以及尤里塞斯聊了起來。
宴會的現場開始活絡起來，人群按照自己的喜好一群一群聚集聊天。
卡佩拉著急著向李察學習驅散虛靈的法術，一直跟在李察的身邊，等李察差不多吃飽喝足的時候，他才發出了邀請：「李察先生，現在能不能教我那個法術了？我們順便可以去我的法師塔坐坐，只要李察先生看上了什麼，儘管拿走！」
「真的？那我要是看上了你的法師塔呢？」李察喜歡逗人的習性又開始發作了。
「這個……」不苟言笑的卡佩拉居然開始認真皺眉思考起來。
「我說你這個老獅子，真是……」李察無語了，碰到這種人，他感覺到很無趣無奈。
「我們走吧，這鳥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待了。我跟熊臉怪說一聲。」
這個時候，佛恩帶著梅米，以及那個管家馬克走了過來。
「十分感謝李察先生對佛恩的照顧，我們母子能夠再次團聚，全靠李察先生。」梅米一上來就一臉的感激狀。
「行了行了。一個晚上都是感謝的話，都煩不煩。我現在要跟著這個老獅子去他的法師塔，熊臉怪，你今後打算怎麼辦？是跟著我一起行走世間，還是留在這裡？」
佛恩一聽李察的話，認真地思考起來。
李察笑了笑，拍了拍佛恩的肩膀，轉身就走：「你好好考慮。」
「等等，老大。」等李察快要和卡佩拉走出門口的時候，佛恩叫住了李察，歉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后，拍了拍手吸引眾人注意。
「各位，我佛恩.鐵山在此宣布，放棄鐵山領主的所有繼承權，從現在開始，我只是老大李察.雷坦斯的隨從。」
人群發出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嘆聲，要知道，一個領主的遺產，即使被好幾個人瓜分，也足以讓一個人奢侈地生活一輩子。這麼大一份遺產，領主的小兒子居然說放棄就放棄！
佛恩的幾個哥哥和兩個姐姐也同樣震驚，一直悄悄注意著布朗.鐵山的尤里塞斯目光一凝，若有所思。他分明從布朗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被震驚所掩蓋著的陰沉。
老領主倒是沒多大的驚訝，他沉默了一會兒，就扶著額頭走出了房間。
「馬克叔叔，以後就麻煩您照顧我母親了。不久之後，我就會跟著老大一起旅行。」佛恩現在有點不敢看自己的母親，跟管家說了一聲后，徑直走到了李察的身旁。
「你這個白痴，誰說要丟掉遺產的？真是浪費！還有，我已經決定在東月王國安家了，你可以帶著你的母親一起跟著，到了那裡你們在找個地方住，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今天你就自己回家，好好安慰你老媽。」
李察狠狠地在佛恩的頭上來了一記狠的，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呵呵，老師難得會說這樣柔情的話，真是一個口不對心的人啊。」阿納斯塔西亞很高興，尤里塞斯也同樣放下了心口的石頭，這李察終於答應去他們東月王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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