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眾叛親離（三）

紫霞真人蹙了下眉，頗感意外輕離會這樣回答，斂了眉，背過身沒有直接說話。

「師伯……」繁音錯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唐昔是被玄火所傷，我教給風晚晴的五行訣中，正是玄火。」輕離繼續說著，淡漠的態度好似在陳述事實，好似指認的是陌生人而不是一手帶大的徒弟。

「師…父…」風晚晴眼中是滿滿的不信，五臟俱損皆不及此刻半分心痛。

雙手被捆無法自行站起，她只能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挪。

淚模糊了視線，為什麼，為什麼幾尺的距離，伸手就可以抓到的距離，她卻感覺師父離她那麼遙遠。

「證據！」繁音啞著聲音喊道。

「執法弟子昨夜看到有人到雲峰之巔把唐昔帶出來，身型與風晚晴相仿，唐昔是識大體知禮數之人，現在正在受罰，她會如此輕易冒著重罰逃離雲峰之巔，除了風晚晴不會再有別人。」

大殿上向來不言語的何芷雪忽然開了口，「我可以證明晚晴今晚沒在靈坊。」

「芷雪……」風晚晴不敢置信的看著情同姐妹的何芷雪。

斜睨著繁音，輕離繼續道：「你也說了，你們自小交好，唐昔肯為風晚晴背下私闖神劍冢的罪責，又還有什麼不願為她冒險的？」

「……」繁音愣住，「私闖神劍冢是晚晴？」

輕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繁音衝到風晚晴的身前，一把抓起她，質問道：「告訴我，不是真的，唐昔不是為你頂罪。」

風晚晴臉色蒼白如紙，任由繁音這樣抓著自己，虛弱的身子沒有一絲力氣，沒有血色的唇翕動著，微弱的聲音哽在嗓子發不出來。

還需要什麼解釋？她確實讓唐昔為她頂罪了，她可以跟掌門說明是自己做的，但是她默認了，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痛苦的閉上眼，點頭，淚，滑落。

緊攥著風晚晴的前襟，繁音幾乎咬碎了牙，「為什麼？你明知道她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什麼苦都願意受，為了你，明知道行不夠，她還是窺探天機自減陽壽，你卻還要她為你受盡冰寒之苦，如此也就罷，為什麼要殺她，你的心被狗吃了嗎？風晚晴，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

「我沒有……」

繁音揚起手要打，風晚晴閉上眼，靜待痛楚降臨，這一記耳光卻遲遲沒有落下。

「我不會打你，髒了我的手。」用力的推開她。

風晚晴沒了支點，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後腦嗑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腦子裡嗡嗡作響，她茫然的眸瞥向冷漠立在原地的輕離。

「既然唐昔幫她頂罪了，她為何還要滅口？」千葉問道，風晚晴的性子她多少還是了解的，殺人，她不大相信。

「唐昔的存在會威脅到她日後當選執掌弟子，未來的掌門怎麼能受制與人，她不會那麼傻。」

不是，不是這樣的。風晚晴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輕聲的呢喃，辯白顯得蒼白無力，「我沒有，我沒有殺唐昔。」

「那她為什麼那麼傻的還留在原地等我們去抓？」沈翹問。

「因為她們要好，誰也不會懷疑她。因為她是我的徒弟，她以為我會包庇她，即便知道是玄火術傷了唐昔也不會說出來，因為五行訣是我教的。可她機關算盡，卻想不到我會站出來指證她。」

謊言，全都是謊言！

師父…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個陌生而又冰冷的人還是那個疼她、愛她的師父嗎？

「既然證據確鑿，你要怎麼處置？」紫霞真人適時開口，琢磨不透的眸光望向輕離。

瞬間，所有的目光彙集在輕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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