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上輩子欠你的
風晚晴身子僵了一下,回眸時,畫風突轉又變回了懵懂純真的小眼神,歪著頭應了一聲,「嗯?煜哥哥你叫我?」
「嗯,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實在搞不懂她時而好時而壞的情況是怎麼個情況,就好像人的神經線,有時連接上了就很正常,但下一秒又不知怎麼的又搭錯線了。
帝若離捧起風晚晴的小臉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還故意使勁的捏了捏,見她沒有罵人,他的兩隻手又用力的搓她的臉。
「離離,你幹嘛,疼死人了。」
聽到她那麼叫自己,帝若離才抽回手,「葉凡當初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怪嚇人的。」
「這件事稍後再說,先去見見方丈吧。」
走了兩個台階,帝若離回頭看了看還杵在原地的連華,「你怎麼了?不舒服還是怎麼了?不是你嚷著來佛光寺的么?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害怕一樣。」
連華搖搖頭,抓著包袱的手緊了緊,邁開步子跟上。
鐘樓的撞鐘已經停止,但鐘聲卻在耳邊回蕩久久不去。
去見方丈的路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長的多,繞山修葺的台階一層又一層,右側的山壁上雕刻著佛像,左側則是一條長長的瀑布,低頭一看,還有幾個小沙彌在瀑布下扎馬步,繼續往前行,偶爾還會看到挑水的武僧從身邊跑過。
領路的和尚法號慧明,他直接把他們領到方丈院,只見院中站著一位身穿黃-色長衫,身披紅色袈裟的大師背對他們站著。
「方丈,幾位施主到了。」慧明行佛禮后淡聲道。
那位大師點了點頭,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他眉毛與鬍鬚皆是花白,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他細眯著眼,仔細的看了他們一遍,慢聲道:「老衲乃佛光寺主持,法號無相,不知幾位施主擅闖佛光寺所為何事?」
白煜拱手作揖,「我等無意冒犯,只是事出突然,貴寺中有一物能救我朋友性命,煩請大師成全。」
無相低眸看著風晚晴,「一切眾生,皆有佛性。欲凈其身,先凈其心,隨其心靜,即佛土凈。如有善因必有善果,這位小姑娘就是致閔月城百姓慘死的那位姑娘吧。」
「大師,那件事並非她本意。」白煜急忙解釋。
「哦彌陀佛,眾生平等,等她除去魔性再來吧。」
「既然眾生平等,大師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她一日不重回神位,閔月城的事會周而復始的發生,抑或是死去更多的人。」帝若離道。
「即已涅槃,即是重生。不可說,隨緣吧!慧明,帶幾位施主下山吧。」無相語畢,視線移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連華,「女施主,慧永已皈依佛門,你又何必執念於此。」
連華抿著唇,雙眸帶著期盼,「方丈,你就讓我見見他吧。」
無相雙手合十,旋身離去,口中默念著,「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方丈…」連華還想說什麼,慧明行了佛禮,比了個請的姿勢,無相不知何時已沒了蹤跡。
「方丈,你就讓我見見他吧。」連華掙開慧明的阻攔想要衝上去,奈何慧明像面牆一樣橫在她的身前,堵住她的去路。
「慧永師弟不會見你的,女施主隨小僧下山吧。」
「他怎麼可能不見我,求求你,最後一次,讓我最後再見他一次,只要問完最後一句話,我再也不會來打擾。」連華緊緊的抓著慧明的手,雙膝差一點就跪在地上。
慧明想扶住她,但男女授受不親,他不便與她發生肢體上的接觸,幸好白煜扶了一把,她才沒有跪下。
「連姑娘,你這是…」白煜不解,待觸到她憂傷的眸,他止住了話語。
「我沒有時間了,我只想見他一面也不可以嗎?」
慧明面露為難,沉吟了片刻,他還是搖頭,「請隨小僧下山吧。」
他們隨慧明緩步下山,到了山門,慧明行佛禮后便回了寺中。
帝若離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向白煜,「就那麼走了你甘心?」
「不然如何?」
帝若離不答,又看向連華,「你甘心?」
「不甘心!」連華倔強的抹去準備奪眶而出的眼淚。
「說到底,這些和尚不過是凡人,我們硬闖他們又能如何?我就不知道你為什麼人家說一句不可,你就火急火燎的出來了?她的命你不要了?」
白煜搖頭,「如果我們硬來,那和御翎有和分別?」
帝若離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寧願我有御翎那本事了。」然後指著在草叢裡抓蟲子的風晚晴,「你看看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們兩個能分分秒秒在她身邊保護她嗎?」
「欲速則不達。」
扶額,帝若離已經不想再說話了。
連華好奇的問道:「你們剛才說來這裡找東西?找什麼?」
在草叢中玩耍的風晚晴突然叫道:「找佛皇鼎啊。」而後,開心的跑過來,厚實的劉海上還掛著一隻綿軟的青蟲。
連華笑著幫她把青蟲拿掉,問道:「那是什麼?我沒聽小和尚說過啊,你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應該沒有錯。」風晚晴篤定的點頭。
「你這腦子時而好時而壞的,我已經不敢相信你了。」帝若離語帶無奈。
「我也不知道啊,有的時候腦袋裡有好多東西,有的時候又一片空白,煜哥哥,我是不是病了?」
白煜笑著摸摸她的頭,「晚晴沒病,只要找到佛皇鼎,你就什麼都記起來了。」
「連華,你清楚佛光寺的建築布局嗎?」帝若離問。
「清楚!」
「你還想硬來?」白煜蹙了蹙眉。
「你不想去,我也不會硬拉著你去,反正我只信一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各憑本事吧。」彎下身對著風晚晴說道:「瘋丫頭,你是跟著我到裡面去玩呢,還是跟你的煜哥哥在外面吃沙子?」
「我不要吃沙子,沙子不好吃。」風晚晴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
帝若離勾著唇,得意的看向白煜。
「好吧,既然你們執意如此,我也就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佛光寺自南向北,分別是天王殿、大雄寶殿、藏經閣、方丈院、習武場、千佛寺、鐘樓、塔林,帝若離和風晚晴從南邊開始找,而白煜和連華則從北邊開始找。
帝若離背著風晚晴,行動還算方便,穿過天王殿,他們便來到了大雄寶殿,此時裡面有一群的和尚在禪坐念經,有節奏的木魚敲擊聲傳入耳中,風晚晴不由顫了一下。
「別怕!」帝若離低聲安慰道,而後終身一躍,跳到了重檐歇山頂的正脊之上。
忽然,一聲悠遠的木魚聲落,一道低沉的男聲自大雄寶殿內傳來,「施主為何正門不走。」
既然被發現,帝若離也不打算逃避,他躍下地后把風晚晴平穩放下。
「不就是想比試一場嗎?來吧!」帝若離伸出手,手掌勾了勾。
無我手持佛珠,面容和善,乍一看笑容有些像彌勒佛,「論武功平僧又豈是施主的對手。」
「不比武?那你想怎樣?」
無我指著大雄寶殿內蒲團道:「就比禪坐,如何?」
帝若離眼角抽了抽,這明白著就是要他輸的節奏啊。
「施主若能贏,貧僧便讓行,施主覺得如何?」
「不怎麼樣。」帝若離直言道:「這個是你的強項我怎麼跟你們比,輸定了的事。」
「喔?」無我的臉上依舊是笑著,「施主既然已經認輸,請施主從何而來便回哪兒去吧。」
語落,數十名達摩院的弟子拉開架勢,持棍一字排開。
帝若離陰沉著臉,右手放在紅蓮劍上,準備迎戰。
就在這時,風晚晴指著無我,脆聲道:「大光頭,我跟你比。」
聞聽,站在前邊的達摩院的弟子不悅的喝斥,「監寺豈是你能出言詆毀的。」
「無妨!」無我緩步走向風晚晴,和顏悅色的問道:「小施主想跟貧僧比什麼?」
「天王殿外有一座蓮花池,既然比的是定力,不如到那裡去比。」
「小施主想怎麼比?」
「在荷葉上禪坐,誰先動了誰就輸。」
無我笑了笑,又問,「小施主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另外一個大光頭說的呀,欲凈其身,先凈其心,出淤泥而不染,其身夠凈了吧。」
帝若離差點沒笑出來,她竟然在人家的地盤直呼兩位佛光寺的得道高僧叫大光頭,真應了那句老話,初生牛犢不怕虎。
「如此一來,若是小施主贏了,貧僧也只能放你通行,而這位施主…」
「蓮花池旁有兩個木樁,你挑一個弟子跟他比。」
「什麼?」帝若離瞪大眼睛,錯愕當場,「瘋丫頭,你不要擅自幫我決定。」
風晚晴笑著揚起臉,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離離,你難道不行?」
某人瞬間石化,男人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不行,咬著牙,他很恨的說道:「行!上輩子欠你的。」
孽緣啊,他上輩子一定是殺了這丫頭,這輩子才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題外話:
(┬_┬)公司的同事公休了,蘇蘇只能下了班回家才有時間碼字,然後今天作死的加班,更得晚了,不說了,我煮泡麵去了玄女馭皇,步步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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