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下）

斯塔維奇才沒管李昂在說什麼，平日裏雖然知道這間屋子裏在幹什麼，但米蒂亞一直不讓他進來開眼界。對那個瘋婆娘他一向沒什麼辦法。

這次終於得償所願，他幾乎看花了眼睛。

清一色的白花花的**，所有的姑娘無論丑的俊的，老的小的，全部赤條條的站在大廳中。

廳內的空氣並沒有因為人數的增加而變得暖和，所有的人都瑟瑟發抖的盯着推門進來的面具男和斯塔維奇。隨着他們進來的還有一股子寒風。前排的幾位女士顫抖的像寒風中的小野花。

斯塔維奇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的女人**並不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情。他趕緊在心理打消了晚上考察「洞口」情況的計劃。如此眾多的白花花的**，讓人感覺一陣**之後，還有一種本能的噁心。

米蒂亞的精神有些疲憊，但是當她看到李昂的時候，眼睛中還是爆發出了一股子狂熱。

「阿，先生你來了。」她用甜的發膩的聲音招呼著李昂，三兩下就竄到他的身邊。此時這個瘋狂的女人穿着一身少得只能包住重點部分的皮裝，大片大片的**裸露在外。她還特意的向李昂的身邊湊了湊，生怕他看不到她的性感。

「哦，米蒂亞，你今天的打扮真性感。」斯塔維奇性趣昂然的吹了聲口哨。

「滾！把你的狗眼給老娘閉上！」米蒂亞一腳踹在蠻人的脛骨上，疼得他抱着腿直打轉。

李昂根本無視女流氓的色誘，他每天夜裏在伊沙女男爵的身上瘋狂着他的**和暴虐，白天便能心平氣和的對待一切了。

「你把她們訓練的如何了？」

米蒂亞放過了斯塔維奇，她興奮的拍着手，「已經很棒了，根據您的安排，我特意教導了她們那些技巧，並讓她們練習叫聲和某些場合中能夠刺激男人的動作眼神和語言。甚至我還根據她們的特點初步培養出來了幾個你給我介紹的貓女郎、兔女郎。哦，你不知道她們的樣子，看得我都心動了。您要不要親自看一下？」

「要，我要親自看一下。」斯塔維奇死性不改的搶在李昂前面喊道，「試一下更好啊。」

米蒂亞藐視的瞅了他的下身一眼，看樣子似乎下一腳就要踹向那裏。這下色心正盛的蠻人老實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具體的我就不過問了。不過，這些人中間有沒有不願意在繼續這種生活的？我相信不會少的。」李昂說，「給她們一些錢，放她們回去。最好再幫她們編一些借口，比如在某個正經的作坊工作了多久，每個月能攢下多少錢，她有那些工友之類的。」

米蒂亞盯着李昂黑色的陰沉的面具，聽了這話，心中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這個男人有的時候不擇手段，陰狠毒辣，有的時候卻出乎意料的對一些本不該同情的人表示同情。他難道不知道即便讓這些妓女有了幸福的生活她們也不會感謝他嗎？她們只會把所有關於這裏的一切統統忘個乾淨！米蒂亞見多了這類人了。

「實際上沒有多少人想回去。」

「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她們，我相信有些人終究是不願意繼續這種淪落的生活的。」李昂看出了米蒂亞的不理解，他解釋道：「這些人有很多和普通的妓女不同。她們最初是被灰狼幫誘騙來的。經過了暴打和**才不得不淪落到如今這番模樣。如果她們願意選擇繼續這樣的生活，就讓她們繼續。如果不願意，就讓她們走。對她們好，對我們也好。嫖客們想看到的是活生生的能讓他們感受到**和精神上雙重快感的人，而不是一具具死氣沉沉的屍體。」

李昂不再去看米蒂亞的臉色，他繼續往前走，「該讓我們看看那些天使了。」

從大廳的旋轉樓梯登上二樓，走過一段漫長而幽靜的走廊。走廊兩邊掛滿了看似各個年代的各個人物的頭像。頭像中人物的表情都威武非凡，讓人看起來覺得是一個貴族在帶領着他的客人參觀他驕傲的城堡。而這些畫像則是他那些曾經擁有非凡榮譽的祖先的面貌。

人們的腳步在這段走廊里會從輕浮變得沉穩。就彷彿一下子從平民走進了貴族的世界。

李昂顯然對這裏的環境極為熟悉。他徑直走進一間房間。推開門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是羽鍵琴彈奏的《小狗圓舞曲》。樂譜根據羽鍵琴的特點稍稍有些更改，那位坐在琴前的女孩子一頭金色的長發瀑布般的披散在腰間，經過特殊的處理使它看起來柔順光滑。

她一遍又一遍的彈著這首曲子，一點都沒有發現李昂一行人的到來。

屋裏不只有她一個人。其他的幾個女子也都各有所事。有的在下一種宮廷里流行的小跳棋，有的在插花，有的兩個人一起隨着音樂跳着優雅的舞蹈。還有人正在背誦偉大的詩人的作品，順便似模似樣的評論兩句。

「很好。」米蒂亞拍拍手，吸引了女孩子的注意。

女孩子們都停了下來，她們一起望向站在門口的李昂。

李昂靜靜的站立在這裏。他感覺自己似乎是在把這些女孩子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如果她們只是普通的妓女，也許麻木和無知能讓她們堅強的活下去。但是一旦她們有了智慧，有了崇敬，對美好有了幻想，那麼等待她們的往往是無邊無際的苦難。就如同中國古代的名妓，這些才華橫溢的女子，有幾個獲得了美滿的結局？

「姑娘們，讓我看看你們的手。」米蒂亞命令道。

女孩們紛紛聽話的伸出雙手，她們白嫩的雙手上有些奇異的紅。只是這種紅已經很淡了，幾乎看不出痕迹。

米蒂亞滿意的點點頭。這些女孩子大多數都是破產家庭的俊俏姑娘、賣身的奴隸，外國來的難民還有破落了的貴族後代。在她們還年幼的時候沒少干體力活，手上都結了厚厚的繭子。自打李昂從安斯山脈歸來，和伊格維奇勛爵制定好這個計劃，她們就開始用特殊的溶液浸泡雙手，乃至全身。

這種溶液相當霸道，身上的老皮能夠順利的脫落。新長出的嫩皮真的猶如貴族少女的一般嬌嫩。再加上每日用熱水燙身後再迅速用冷水淋洗，她們每個人的皮膚都嬌嫩的猶如嬰兒。當然這樣的方法不可能沒有副作用。當她們年華老去的時候，她們的皮膚看起來會比任何人都稀鬆、蒼老。

「你們的訓練就要結束了……」李昂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