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常曦呢,不過就一客棧的帳,對她來說還不算個難事,也十分輕鬆,雖然挺著個大肚子,倒也沒累著,不過,肚子裏的小傢伙長地壯實著呢,還乖的很,作息很是規律,早上該起床的時候,小傢伙才開始在肚子裏鬧騰,晚上睡覺從來不搗亂。

為此常曦總是撫摸著小腹笑眯眯地道:「真乖,不愧是我常曦的好兒子。」(話說常曦你怎麼就一定肯定是個兒子呢?)

既然暫時走不了,她也算在客棧里安頓了下來,既然安頓了下來,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養寶寶,如今懷孕已經六個多月了,她一天吃五頓飯,五星級酒店的飯菜還是非常不錯的,掌柜的也十分細心照料到她懷孕的事情,飯菜標準比一般的夥計要高,她還托掌柜給她弄了羊奶,每天早晚堅持喝一杯,古代的牛奶要比羊奶難弄的多,不過羊奶可比牛奶營養的多。

只不過羊奶的膻味太重,但也十分好處理,煮的時候放些花茶即可。

她還堅持早晚在院子裏散步半個時辰,每半個月也會去找大夫給自己把把脈,總之,她能想到對寶寶好的,都很認真努力的在做,她是越來越喜歡肚子裏的小寶寶了。

只不過她的針線活實在不濟,只能將這一個月剛結下來的月錢,去綉坊給自己的娃兒定做一些需要的衣物,也不是說小娃娃的衣服貴,她只是想讓寶寶舒服一些,選擇的料子都是很貼身軟和的,又要求了針腳要細密,這麼一來二去的,她這個月開的二兩銀子半貫銅錢就全部進去了。

不得不怨念,像昌嵐郡這種商人云集之地,物價也十分昂貴,二兩銀子夠有些地方的貧苦老百姓過上一年了!

常曦在海邊散步的時候,深夜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會想到昭帝,想到昭帝如果知道自己現在懷着身孕,肯定一張俊臉拉地又黑又長,卻又擔心的不得了。

她就微微笑了,摸摸小腹:「你父皇還不知道你存在呢。」說到這兒,她又微微發怔,側過頭看夏夜裏的明亮月光,聽着靜夜中的蟋蟀微鳴,她好像,在思念昭帝,真的好像是思念。

「曦兒,你到底在哪裏?」昭帝拿着板磚在自己額頭上拍了一下,曦兒已經離他而去半年了,他派去北朝的人也回了消息說並未見過皇後娘娘。

他明明預感她會去北朝,而且目標極有可能是尋曦閣,但他派去的人所回的消息都是未曾見過皇後娘娘,這裏是,那裏是,全國各地給他回來的消息都是。

每個回來的消息他都會第一時間親自拆開來看,寥寥數字,每個字都是失望。

他常常在深夜提壺酒,一個人坐在棲鸞殿的冰涼的台階上,對月當空,自斟自飲,除了夏夜的蟲鳴之聲,整個棲鸞殿都很安靜,不,是很寂靜,寂滅的寂。

她的嬤嬤和宮女都在冷宮裏住着,可冷宮也不像她在時那般熱鬧了,她不在,因為她不在,整個皇宮裏,不管他去什麼地方,去做什麼,身邊跟着誰,站在哪個角落裏,他都感覺到心中一片荒涼的寂寥。

而在這樣的如水一般清涼的夜裏,他的心就會很疼,就像被一隻手揪住了,一點一點收緊的疼,抽緊的疼,他忍不住「呵呵」笑了一聲,卻依然感覺心口喘不過氣的疼痛。

他給自己倒杯酒,端起來對着那空中孤零零的銀月,聲音沙啞而又哀傷:「曦兒,你到底在什麼地方?你能看見這樣的月亮嗎?」

你能看見嗎?他端著酒杯,痴痴地凝望着空中的月亮,喃喃道:「曦兒,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他臉上微涼,微微垂下頭,看着地面上宮殿花樹昏暗的陰影,聲音越發低沉沙啞:「回來吧,曦兒。」

以前或許不懂,可如今他做着與父皇一模一樣的事情,坐在空無一人的宮殿之中,獨飲獨酌,甚至有時大哭一場。

曾經他不懂,不懂父皇深沉的傷痛,他只能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如今他懂了,明白了,徹底的感受到了,可是父皇的愛人,他的母后卻永遠回不來了。

但曦兒還在,他想曦兒了,想地一顆心鮮血淋漓的疼,有生之年,他只要曦兒一個人,有生之年,他要與曦兒一起度過!

「啪」一板磚又拍在頭上了,疼,當然疼,他怕拍地不重不管用,他的額頭髮黑的淤血從未散去過,可是,哪裏又比的上心疼。

……

……

「老奴心裏可是真疼。」來喜揪著眉毛,一臉的苦相:「萬歲爺不拿腦袋當腦袋使,這一下砸過去,老奴看地心驚肉跳的,哎呦喂,那可是真疼,老奴數過,萬歲爺一天下來砸過最多的是三百六十五次,都趕上一個年數了,要不是咱們這些太醫弄出來的什麼冰靈化瘀散,萬歲爺的額頭早把淤血都給敲出來了,那可就破了相了。」

「公公,你才多大點歲數啊,這才幾天不見啊,都自稱老奴了。」念澄嗤笑不已,今個兒齊嬤嬤說吃包子,她就來了小廚房打下手,在這兒摘菜呢,來喜就來了。

來了就來了,看見桌子上有烙餅,一邊還放有洗凈的水靈靈的大蔥,他就舔著臉去廚娘那兒要盤秘制的醬料,卷了大蔥邊吃邊一臉苦相地訴苦了。

念澄就覺得來喜的苦相是吃大蔥給辣的,沒看他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不夠她剛嗤笑了來喜自稱老奴的事兒,來喜就來勁了,一隻手扯著自己頭髮往念澄眼皮底下湊:「你看看,你看看,娘娘這一走大半年,我來喜的頭髮都快白了一半,可憐我年紀也不過二十,就滿頭華髮,不自稱老奴自稱什麼。」

「行了行了,愛自稱什麼就自稱什麼,別在這兒礙事,還在皇上跟前伺候呢,一嘴的大蔥味。」念澄嫌棄道,還拿着菜挪了挪,與來喜保持距離的模樣。

來喜呢,三下兩下把烙饃卷大蔥給解決了,一抹拉嘴,又沖着空中哈口氣扇回來自己使勁地問,看嘴巴里是不是有味道。

這一幕倒是讓剛好進來幫忙打下手的念幼給看見了,不由笑道:「公公這是做什麼?」

來喜一見念幼倒是有點小尷尬,他咳嗽了兩聲,倒是讓念澄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來,這不,小尷尬就變成了大尷尬。

念幼見狀也明白了過來,笑了笑:「去味茶葉最管用,念幼去給公公取些桂花茶來。」

「哎哎,不妨事不妨事,老奴今天就是來問問。」

他一自稱老奴,念澄就在一旁偷笑,來喜見狀也跟沒看見似的,繼續道:「想問問兩位,知不知道皇後娘娘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知道的話,就說出來吧,老奴,實在是不想看萬歲爺如此憔悴下去了。」說完,擠出兩滴眼淚了,掩面而擦。

念澄想說甭瞎打聽,念幼卻是先開口了:「公公有所不知,去什麼地方,去哪裏,娘娘從未與奴婢們提起過,而且。」念幼聲音微微沉了下來:「奴婢們也很擔心娘娘。」很想娘娘。

來喜見念澄說這些時,目光充滿了擔心之情,就是鬧騰的念澄也安靜了下來,便知道此言非虛,來喜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

悠悠悵悵一口氣還沒嘆完,念澄就嫌惡地道:「公公你趕緊去吃桂花茶吧,吐的氣兒,一股那大蔥味。」

來喜尷尬笑了笑,而後看着念幼道:「既然如此,老奴就先走了,不過兩位要是能想起來什麼有利於找到咱們皇後娘娘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老奴啊。」

念幼念澄對看了一眼,心中對自家娘娘無比擔心,念幼點點頭:「那是自然。」

來喜這才心滿意足,又看着廚娘那邊正用刀剁著的肉餡,呵呵笑道:「你們今天中午是吃餃子還是包子,給我留倆。」

念澄瞪了來喜一眼,來喜才咳嗽了一聲,正正衣冠,外面還有隨他而來的小太監呢,御前總管的架勢還是得有的。

……

……

在常曦在客棧里幹了一個多月的時候,客棧里迎來了一位客人,其實這家高檔觀景酒店的入住條件五顆星,飯菜色香味意形樣樣拔尖也給五顆星,服務態度更是好到了無微不至,必需的五顆星。

是的,這樣的客棧在這樣的城鎮,入住的費用之高,怕是在昌嵐郡都數一不數二的,所以說這五星級酒店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每天入住的土豪鄉紳商人都很多,按說,不會有客人能引起她注意來着,可那天她就在櫃枱前算賬,那名客人是來投宿的,很是意外地低呼了一聲:「九九乘法口訣。」

這讓常曦的手都僵了一下,抬頭警覺地看向了眼前這位客人,可是呢,眼前這位客人隔着櫃枱還比她低半頭呢,而且是個穿着一身藍淺色的衣衫,五官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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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寵妃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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