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車，那林，那女人
我回了房，出來的時候把一疊錢拍到她手上說：「你可別騙我啊，我手頭也不寬裕，只有這點錢給你，不多，也就兩千塊，你省著點用，足夠撐上一段時間了。」
「身份證的事你別擔心，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工作是不需要身份證的，比如說一些小飯館，小作坊。真干不慣那些工作的話你就找機會認識一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女孩，然後借她的身份證複印一份去應聘。身份證的辨識度不高，只要你們倆長得不是相差太多都不怕被人懷疑。」
女孩徹底被我說服了，她看著我感動得厲害，眼淚都快飈出來了，我忙拍著她的肩膀說：「別哭，以後你就要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了，如果不學著堅強點，就會被別人欺負，到時候誰都幫不了你。」
「嗯！」
她狠狠的點頭，咬著嘴唇強忍。我看她那一身實在不像話，突然想到有東西她可以用得上，於是又回了房。
我出來的時候遞給她一個小背包，裡面裝了很多以前庄香淘汰下來的衣服，上裝下裝都有，檔次不高，大多是三五十塊的。
這些衣服是我們混得還比較慘的時候我給她買的，後來她高升了，提薪了，就再也不穿這些衣服。分手的時候我讓她帶走，她直接叫我扔了，我心疼錢，沒捨得扔。
「都是些舊衣服，你要是不嫌棄就先穿著，等你找到工作賺到錢了再買新的。」
女孩的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我看看手機對她說：「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你就在我這兒過一夜吧，明天一早再打車去長途車站。坐車跑路不比是用腳的，不差那點時間。」
女孩點了點頭，猶豫一下問我：「大哥，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笑笑說：「怎麼？想報答我？行啊，我叫黃子剛，等你以後發財當了富婆，可一定要接濟一下我。如果到時候我還沒找著老婆的話，你最好也給我找個小富婆當媳婦！」我說完話自己都覺得好笑，於是哈哈笑了起來。
她看著我沒笑，等我笑飽了這才認真的跟我說：「大哥，我叫楊清怡，請你記住了，如果以後有機會，就算是讓我賠上這條命，我也會報答你的。」
我渾沒當回事，拍拍她的肩膀說：「行。不說那些太遙遠的事了，你先把這身衣服換了吧，太礙眼了，明天跑路也不方便。」
一夜無事，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起來了。
要不是怕被瘦猴攔截，我失業后的這第一覺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
楊清怡坐進計程車后戀戀不捨的跟我揮手作別，待車子走遠后，我拿出手機撥通了牛勇的號。
送佛送到西，我還是再幫她抵擋一陣吧。
牛勇一接通電話，迷迷糊糊的才埋怨我兩句就讓我一句話震醒了。
「什麼，你把瘦猴的媳婦勸跑路了？」
我不以為意的說:「別一驚一咋的，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我說他幾句就把我打電話給他的目的給說了，他聽我說完話后直接爆粗口：「草！剛哥，你行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笑罵道：「滾！正經點，沒跟你開玩笑。你就按我說的辦吧，等再過一兩個小時你就帶人殺上門去揍瘦猴，就說他的女人一早偷了我錢跑了，記住了，不僅要讓他賠錢，還要把他一條腿給我打斷了，省得他給我找麻煩。」
牛勇認命道：「行了，知道了。唉！你就害我吧，跟你做兄弟什麼好處沒撈著，還讓你支使著當壞人。還好你整的是瘦猴那小子，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我呵呵笑笑。
牛勇再罵我兩句然後說：「開車的事你抓緊點，今天黃昏以前一定要趕到接頭地點。不說了，我抓緊時間再睡一會兒，昨晚弄太晚了，現在還腰酸背疼的。」
我從他的話里想到他床上還趴著個媚態橫生的項小晴，頓時後悔起昨晚沒動那叫楊清怡的妞，話說，哥好象很久沒碰過女人了，那玩意兒會不會生鏽啊？
其實我是捨不得錢白花。本來就不夠，現在又丟了兩千塊，要讓小艾知道我拿給她的錢這麼搞，肯定得怨死我。給牛勇那朋友跑這趟活，具體還不知道能拿多少錢，要湊不夠錢給小艾的話，我是不是該去撞牆？
從市區趕去lb，轉兩趟車才一兩個小時，我見時間還早，就該吃吃，該喝喝，盡情浪費時間。
九點多的時候牛勇打電話跟我說事情辦妥了，於是我再不擔心楊清怡的事。中午睡了一覺，下午快兩點的時候才出門。
半路上的時候庄香給我打了個電話，一開口就問:「你明天早上有空嗎？」
我沉默半晌問:「又給我找工作了？」
她倒乾脆，「嗯」了聲后說：「我們老總的司機出事住院了，臨時需要找人頂一兩個月班，你正好失業，我覺得你可以做一下，然後邊打工邊找工作。」她說完又補充了句：「這不是長工，我不算幫到你什麼忙，你要不要來試一下？」
我不想跟她磨嘰太多，於是說道：「行，我考慮一下。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一路過去，我見路上交警挺多的，而且那些交警老鬼鬼祟祟的瞄路人，搞得我神經兮兮的。
是不是有人報料說有人要開黑車進城啊？
lb是個郊區小鎮，看市面還挺旺的，只是街道鋪位給人的感覺挺老舊的。
我一下車就打了個電話，然後叼根煙蹲在路邊等待。
我緊張了，都是讓那些交警給害的。
沒多一會兒，一個鄉農打扮卻一臉悍勇的傢伙向我走來。
我見他老四處張望就知道他應該就是正主，所以我一待他走近就遞了根煙過去。
他果然很不客氣的接了我的煙借火。
他不慌不忙的抽了會兒煙才問我說：「牛勇叫你來的？」
我點點頭問：「車子在哪？」
算了，拼一把吧，捨不得這身膘就賺不到學費。交警出巡而已，什麼時候沒有啊？未必就是因為我。
那鄉農再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這才丟一串鑰匙給我說：「你一直往前走，第二個路口路邊有輛本田。」
我一愣道：「本田？」
據我所知，本田雖然是名牌，可是好象價格一般都不太貴吧？怎麼還有人冒大風險從國外偷過來？國內沒有嗎？而且，如果只是二十來萬的車子的話，找人過渡一下就給幾千塊，這待遇也太高了吧？
那鄉農點點頭，遞給我一張紙道：「你把車子送到這個地址，放好車就可以走了，不用等人交接，鑰匙你也可以帶走。」
「這麼簡單？」我奇道。
「嗯！」鄉農答完話說：「錢我會打給牛勇，回頭你問他要。對了，你別隨便碰車子，老老實實的開你的車。」
我見他已經沒話要說的樣子，於是起身道：「行，那我先走了。」
鄉農點點頭，自己先攔了輛摩的走了。
我挺喜歡這丫的做事風格的，夠糙，像悍匪而不像走私客。
我找到第二個路口進去，果然看到一輛本田。我一認出是廣本雅閣2.4ex就狂撓頭：「搞毛啊，真被我猜中了，這車好象也就值二十來萬吧？」
車子倒也還新，雖然車身布滿灰塵，但不難看出它優良的底子。
那車還上了牌，我估計是套的，肯定不禁查，只能希望那些交警不攔我了。
我搖搖頭，懶得細想，開了車門啟動車子就揚長而去。
因為走的是國道，路況良好，我還以為不顛，誰知開到半路就聽到車子在響，也不知道是哪個方位，聲音挺奇怪的。
我耐著性子又開了一段路，它還在響，我坐不住了，便停車去看。
車子一停我就聽不到怪聲了，我檢查了一陣，著實看不出哪裡出毛病了。我正準備上車，突然感覺車子微不可覺的晃了下。
我一皺眉，盯住了車尾箱瞧。
裡面藏了什麼東西？居然會動？
我猜不出來不禁心痒痒的，雖然主顧交代過不能隨便碰車，我卻渾沒放在心上。
我過去開車尾箱，尾箱一開，一團黑影撲面而來，嚇得我忙護住臉。
臉是護住了，可我突然感覺下面有風襲來，忙夾腿捂襠。
。。。。。。
終歸還是晚了一步，我只覺得一陣刺痛從襠部猛然炸開，嗷一聲就叫了出來。
我倒下打滾的時候，認出剛剛打臉的東西只是繩子，然後就見到一個窈窕的身子鑽進了路旁的甘蔗林。
我大怒之下也顧不得去想那人怎麼會襲擊我，襠部才剛好一點我就追了進去。
蔗葉割人，我皮粗肉厚的不怎麼怕。
先我一步逃跑的那位就不行了，我沒多一會兒就見到她在前面撩葉慢跑。見到我后她驚呼一聲，這才加快了速度。
她再快終歸是個女人，被我追了一段路后就踉蹌幾步摔倒在了地上。
見我過來，她嚇得瘋狂尖叫，手撓足踢的要阻擋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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