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晚宴後續

「夏洛克，諾忒，早上好。」

「對不起，打擾你們打擾享用早餐了。」雷斯垂德大步走了進來，指著桌上的一杯咖啡問，「我可以嗎？」

「早上好，雷斯垂德探長。當然，請便。」諾忒點頭。那杯咖啡她並沒有動過。

「謝謝。」雷斯垂德端起杯子就是一大口。

「你以前就算是擅闖我的房間也沒說過抱歉。」夏洛克表示不滿。

「對你根本不需要說什麼抱歉。」雷斯垂德沒好氣的說道，「今天早上倫敦有發生了一起爆炸案。夏洛克，你記得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嗎？」

「我知道，你能不提保證這個詞嗎？」夏洛克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爆炸引發的火災燒了一間休業的酒吧，零傷亡。我早就知道了。你放心，不是炸彈客乾的。」

雷斯垂德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夏洛克，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洛克看了一眼諾忒，沒回答。

諾忒明白了，他們昨天去的那間酒吧被燒掉了。

「那你能告訴我誰幹的嗎？」雷斯垂德換了個問題。

「鑒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了。」今天的報紙似乎格外吸引人，夏洛克從雷斯垂德進來就沒抬過頭。

他話音剛落，雷斯垂德的電話就響了。

「你說什麼？意外？好的，我知道了。」

諾忒昨晚從哪裡離開，忍不住追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雷斯垂德掛了手機，「純屬意外。最近手頭案子太多，我有點草木皆兵了。」

手頭的麻煩事解決一件，他鬆了口氣，準備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謹慎點總是好的。」諾忒這樣說著，心裡是不信的。她猜測也許是女伯爵自己動的手，但是夏洛克又為什麼不揭穿呢？

「夏洛克，爆炸案有什麼進展嗎？」

夏洛克放下報紙，隨手扔在桌上，」這正是我跟你談的。我去拿樣東西，雷斯垂德，你和我一起走，具體的路上再說。」

雷斯垂德看著夏洛克鑽進卧室，低聲問：「昨晚上你和夏洛克吵架了？你的臉色難看極了。」

「沒錯。我和夏洛克吵架了。而且分手了。」諾忒坦坦蕩蕩的承認了，她再也不要頂著這個莫名其妙的身份了，「我受夠他了。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搬走了。就算分手了我和夏洛克還是朋友。我非常感謝這一段時間他願意暫時收留我。

雷斯垂德：「……」昨天還秀了恩愛他一臉恩愛今天就分手了嗎？他年紀大了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節奏了。

想想夏洛克是他boss的弟弟，雷斯垂德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麼，「諾忒，我覺得你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誤會。年輕人不要一時衝動，你也知道夏洛克有時候大多時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我們之間沒有誤會，只有矛盾。」諾忒冷笑。她知道夏洛克惡劣，但是沒想到會惡劣成這個樣子。

雷斯垂德張了張嘴還想勸兩句，諾忒搶先開口，「像我這樣出身的人必須現實一點，無論怎麼說，我的家族也不是他高攀得起的。」

諾忒微微一笑，補上最後一刀：「而且，我父親就我一個孩子，你覺得夏洛克會做上門女婿嗎？」

「所以還是長痛不如短痛的好。」

一擊必殺！

雷斯垂德默默喝了一口咖啡，夏洛克做上門女婿？那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此刻在卧室里默默偷聽的兩隻——

【哈哈哈哈，夏洛克你做上門女婿，哈哈哈~】

【不過事實上你連做上門女婿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妹紙嫌棄你嫌棄的要死。】

【閉嘴！】

「哦，諾忒，你這咖啡哪裡買的，味道真是棒極了。」雷斯垂德又喝了一口咖啡，扯開了話題，」我的女朋友很喜歡咖啡，我想買一點作為生日禮物……」

「我覺得你想買很難。那是諾忒最喜歡的巴拿馬香格里拉莊園埃斯梅拉達咖啡，每磅104美金。光你喝的那一杯不算上水和糖的錢，價值29.5英鎊。」夏洛克從房間里走出來，「而且我並不覺得你新交的女朋友值得你費盡心思討好她。她昨晚找你求複合了並且對你很熱情是嗎？那是最近她的另一個男友甩了她，在找到新的之前不得不抓牢你這個備胎。」

「夏洛克，我不想和你吵架。」雷斯垂德臉都青了。

「夏洛克！」諾忒語帶責備。

「ok。」夏洛克聳聳肩，「雷斯垂德，你能先出去嗎？」

「當然，你們好好談談。」雷斯垂德走到夏洛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女孩子嘛。好好哄一哄就好。」

夏洛克沒說話，卻也沒有出言反駁什麼。

「諾忒，我真的很抱歉，我……」夏洛克斟酌著措辭，他很少有道歉的經歷，更不會說甜言蜜語，所以只會重複蒼白的對不起。

「夏洛克，可以原諒的事，不說對不起也沒關係，不可以原諒的事，說再多對不起也沒用。」諾忒冷淡的說道，「你還有正事，還是快點走吧。」

「我……」夏洛克語塞。

【夏洛克，你要不要試試強取豪奪路線？我們直接生米煮成熟飯算了。】

【……】

夏洛克向前走了一步，諾忒跟著退了一步，目光警惕地盯著他。

【算了吧，夏洛克。你現在越是不肯罷休，妹紙越是氣。還是想好招再來吧。】

「你好好休息。我們晚上再談。」夏洛克留下一句話，離開了房間。

諾忒伏在桌子上，莫名的眼眶有點酸澀。

她其實心底一開始對和夏洛克就有期待吧，甚至出於少女不可言說的心緒，還自以為可以打動男神，讓他記住自已，把自己當朋友……甚至喜歡上自己。

這樣的她真是噁心極了，被利用也是活該！

剛發現自己對夏洛克·福爾摩斯懷著一些不可言說的小心思，卻是在現實被狠狠打臉之後，諾忒倒是清醒了很多，對於偶像只可遠觀而不可染指這句話有了清醒的認識。

之後的一整天，諾忒都沒見過夏洛克。沒有的夏洛克的時光清閑多了，喝喝茶，看看書，和哈德森太太聊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晚上，夏洛克還沒有回來，諾忒和哈德森太太一起吃了晚餐，很早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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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回到貝克街221b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了。

哈德森太太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就出來了，看上去是等候已久的樣子。

「夏洛克，你惹諾忒生氣了？她一整天看上去都精神很差，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哈德森太太一上來就用質詢的語氣說道。

「哈德森太太，那你知道我該怎麼讓她原諒我嗎？」夏洛克有些頭疼。

他的注意力被案件吸引時就不會想起這個頭疼的課題，然而炸彈客簡直是在拖延時間。他今天除了解決炸彈客的線索還順便破了一個珠寶偷竊案和一起路上的搶劫。

案子太簡單，他的空餘時間很多。但是情商的不足時間可彌補不了。夏洛克曾經想過直接催眠諾忒忘記算了。可是不行，那些記憶就像一個湖泊，大壩重建已經很脆弱了，那個夜晚就像一條水渠，稍微釋放著湖泊的水。如果夏洛克徹底堵上，那麼如果有一天大壩崩潰，諾忒根本承受不住。

哈德森太太顯得很驚訝，她還以為夏洛克要跟她頂撞幾句呢。她笑道：「女孩子嘛，道個歉，買點禮物哄哄她就好了。」

「我真是蠢，居然問你。你要是知道怎麼會連麵包店老闆都追不到呢。」夏洛克嘀咕了一句。所有人都說哄哄諾忒，可是他已經試過了，根本沒用！

【夏洛克，如果你那也算哄的話……】

【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甜言蜜語懂嗎？】

【我不可能一直說那些噁心人的話，那些話說一次就能起一輩子作用了？我的信用已經破產了……不是嗎？】

【……】夏洛克難得明白了一回，它無言以對。

「夏洛克！」哈德森太太生氣地喊道。

夏洛克已經噔噔噔上了樓。

屋子裡一片漆黑，毫無疑問諾忒也沒有給他留晚餐，更不會半夜起來給他現做。夏洛克沒有開燈，直接回了卧室。他洗完澡出來，看了一眼諾忒卧室的方向。

諾忒在床上輾轉，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水，嘴裡低聲呢喃著。

「果然，營造的假象只要破碎過就會有裂痕。」

【夏洛克，半夜擅闖女士的閨房可不是紳士所為。】

【是嗎？你的語氣不要那麼歡快那麼你的勸阻就顯得更真誠了。】

【……】

夏洛克俯身摸了摸諾忒的額頭，想了想，爬上了她的床。

【嗷嗷嗷，夏洛克你要幹什麼？！雖然我一直鼓勵你那麼做，但是現在你要是敢，妹紙一定會跟你拼了的！】

【閉嘴！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他把女孩摟進懷裡，撫摸著她的長發，低聲道：「好姑娘，不要怕。」

諾忒動了動，習慣性地鑽進來人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不要怕，那些只是夢，都是假的，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不要怕，有我陪在你身邊，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不要怕，我保證，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夏洛克慢慢安撫著，諾忒漸漸安穩了下來。

一夜無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