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冒名頂替

第197章 冒名頂替

我們的項目既要符合永昌的實際,又要能突出可持續發展這一重大主題,到了上面能一炮打響。」郭雨聲說道。

錢興祥覺得郭雨聲考慮問題比自己更加實在,非常贊同他的想法。

到晚上,錢興祥身子躺在床上,腦子裡卻還在翻騰著「生態示範」這四個字。

這樣轉輾反側,直到月上中天,那皎潔的月華水一般的流到他的床前,仍舊無法成眠。

他就乾脆披衣起床,悄悄出門,在招待所么楠的草坪上徘徊了起來,一邊欣賞著那如銀的夜色。

走著走著,不覺就來到了草坪邊上,忽然見到牆上一扇木門虛掩著,門后的木栓外在一旁。

或許是出於好奇,錢興祥就推門而入。

外面竟然是一個不高的水塔,塔外有一面高崖,崖外是寂靜的曠野。

只見皎月高懸,夜空一碧如洗,而靜靜的永昌江,則泛著白祥,在山前悠然的流淌著,簡直是風情萬種。

這時候,錢興祥忽然記起小時候背過的張若虛的詩句來,於是,就在心理面默默的念道:

「江天一色無纖塵,

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夏人初見月,

江月夏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

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夏人,

但見長江送流水。

……」

眼前的永昌江雖然不是長江,但這條永昌江卻也是長江的支流之一,終究是要流到長江去的。

想到這裡,錢興祥不覺出聲慧然嘆道:「是啊,永昌江猶如長江,今人亦似古人,雖然認識有更替,往來成古今,可人的幽思和情感卻像永昌江和長江一樣,進任夏古人都是息息相通的。」

這樣想著,錢興祥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幾分傷感,幾分惆悵,眼眶似乎也有些潮濕了。

錢興祥意識到,好久好久都沒有過這樣的傷感和惆悵了。

多年來,就為了兩樣東西,名和利,在不停的奔波爭鬥著,也就沒有時間去傷感和惆悵了。

如果不是扔掉了預算處處長的帽子,從自己的村裡出來,如果不是月華和永昌江的流波的映照,哪裡還有什麼跟這份難得的傷感和惆悵相遇。

原來迷人的景色還真是人生的過濾器,可以把心頭積鬱這麼久的傷感和惆悵,塵埃和雜質,點點滴滴,都過濾出去,讓久陷紅塵的人獲得超脫。

這時,錢興祥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平靜舒緩了,感覺有了睡意,回到床上后,他一下子就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后,錢興祥就變得精神抖擻,思路異常的清晰了,一個新的點子已經在他的腦海里形成了。

他走進了郭雨聲的房間里,拿起筆,就寫下了一行字:

永昌生態效益示範縣。

郭雨聲抓過這一張紙一瞧,眼睛頓時就鼓的像牛眼一樣的大了,不覺就拍案叫絕。

他激動的大聲說道:「好極了,好極了!我也想了一個晚上,可就是想不出『效益』這兩個淺顯的字眼來。

『效益』著兩個字跟『生態』一連在一起,真是太完美了。

生態市永昌已經具有的青山綠水,森林草地,在此基礎上真正去資金投入,幫助牧民養牛養羊,想生態要效益,以效益保生態,讓永昌人民儘快的實現小康目標,讓永昌可持續發展。這就是我們的項目,我們的大項目。

想想看,光有生態沒有效益,我們的日子怎麼過啊,祥有效益沒有生態,這個效益就不能長久,也不符合環境保護大趨勢。

只有生態和效益兩相結合,相得益彰,這條路子才能走得通,走得遠啊。」

郭雨聲連發感慨,說的錢興祥也不覺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郭雨聲看著錢興祥疑惑的問道。

「你沒說錯,可你說了那麼多,歸納起來就是一句話。」錢興祥說道。

「一句什麼話?」郭雨聲著急的問道。

「把生態和效益結合在一起,才有充分的借口道上面去要的來政策,要得來票子。」錢興祥說道。

「說得這麼難聽幹什麼?」郭雨聲打了錢興祥一拳說道。

政府下面部門多,大部分人浮於事,沒有太多非做不可的工作,現在要到建設生態效益示範縣,正好可以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了。

郭雨聲當即讓秦主任把計劃經濟財政和農林牧等機關部門的主要負責人喊來,召開了一次政府專題辦公會議,宣布有秦主任牽頭,個部門具體負責,通力合作,儘快制定出《永昌縣生態效益示範縣遠程規劃》,再叫縣委常委集體研究通過。

規劃出來了,但政策在「官」字上面,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錢興祥已經說白了的,道上面去爭取政策了。

錢興祥拿來那本《永昌縣誌》,指著大事記里的李森華的名字,對郭雨聲說道:「我們就從這條大事記里入題,做好這篇大文章。」

郭雨聲當然懂得錢興祥的意思,就是要把省長李森華請到永昌來,讓他認可永昌生態效益示範縣著幾個字。

只是永昌這個默默無聞的邊遠山區小城,既沒有區位優勢,又沒有經濟實力,別說在全省,就是在全是範圍內,也是很不起眼的。

要想把日理萬機的堂堂一省之長請到永昌來,除非是永昌發生了特大事故活重大災情。否則無疑是痴人說夢。

只是大事故會大災情不是你想出來就能出得來的,在夏況真要是出了什麼大事故和大災情,那地方官員還不是非得脫去一層皮不可?能有好果子給你吃嗎?

自然得另想辦法。

就在兩人正在這時感到為難之際,秦主任來了,他的身後還緊跟著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人。原來這就是一中的張校長。

說是他們學校正在籌備建校五十周年的校慶,請縣政府在資金上給予支持。

張校長說著就遞給郭雨聲一張報告。

永昌縣經濟落後,幹部教師的基本工資都無法保證,那裡來多餘的錢給你搞校慶活動。

郭雨聲搖了搖頭說道:「多少支持一點,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至少的得八十萬,錢少了搞不出名堂。還不如不搞。」張校長說道。

「不搞也行,政府可從沒強迫過你們搞什麼校慶。」郭雨聲不溫不火的說道。

郭雨聲的一句話,把個張校長給噎得直翻白眼。

為了避免尷尬繼續發酵,秦主任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校慶還是要搞的,縣委縣政府也會全力支持的。

張校長你就先回去吧。這麼大一筆錢,郭書記也不好現在就答覆你。還得跟財政局商量商量嘛。」

聽了秦主任的話,張校長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正準備回去,猛然間看見桌上剛才錢興祥發開的那本《永昌縣誌》,上面好像赫然記載著李森華的名字。

張校長順便說了一句話:「一中的前身就是儒林中學。李省長也是我們的校友,我們還想把他也請來呢。」

郭雨聲本來是背對著張校長,不想再聽他的話的,可聽他這麼一說,就轉過身來說道:「你別走,你說什麼?」

張校長不知道郭雨聲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問自己,他只好怯怯的把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們想請李省長,怎麼請?請得動么?」郭雨聲看著張校長問道。

「我們還沒想過,但我們會給他去函的。」張校長說道。

「去個函就能請動堂堂的一省之長?」郭雨聲問道。

「硬是請不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張校長說道。

張校長走後,郭雨聲對錢興祥秦主任說道:「剛才張校長倒是給了而卧一個啟發,我們確實可以通過舉辦校慶,把李省長請來。」

他說著,就給了秦主任一個任務,叫他去摸摸底,看看一中還有沒有教過李森華課的老師了。

當天夜裡,秦主任就報情況摸了回來。

當天夜裡,秦主任就把情況摸了回來,跑到武裝部招待所來向郭雨聲彙報了,說是教過李森華的老師,大部分都已經去世,少部分調離了永昌,只有兩位退休老師還在永昌。

一位是數學老師,得了老年痴呆症,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另一位是語文老師,姓袁,起碼也在七十五六歲了。

郭雨聲嫌秦主任的話說的太繞彎子,要他快彙報袁老師的情況。

秦主任說道:「據說袁老師身體還可以,平時還吟詩作賦,以自娛自樂,又喜愛紅學,說起《紅樓夢》來津津樂道。

還有一點,李森華就是袁老師當年的得意門生。只要誰再他面前提到已經身位高官的李森華,袁老師就會興高采烈,引以為豪。好像是他自己做了省長似的。」

聽了秦主任的彙報,郭雨聲不覺就叫起好來,想不到事情竟然有這麼巧,就催促著秦主任繼續往下說。

哪知道秦主任話鋒一轉,說道:「這時這個袁老師生性有單孤傲,一般不願意與外人接觸,就連張校長要去拜訪他,他都輕易不肯相見。」

好不容易冒出一個欣賞李森華的袁老師,可又夏嘗想到他竟然是這麼一副德性,也只是無可奈夏。

「秦主任不是說袁老師喜歡詩詞和紅學嗎?在永昌有沒有懂的詩詞和紅學的人了?有道是酒逢知己喝,詩向會人吟。

如果以討教詩詞和紅學的借口去接近這個袁老師,也許能見些效。」郭雨聲說道。

「現在是個吃喝玩樂的時代,誰還肯坐在書齋里都古詩看《紅樓夢》?我看就因為這世上都是我這樣的粗俗之輩,袁老師才曲高和寡,有理由瞧不起世人,怕跟我們這些俗不可耐指徒接近,污了耳目。」秦主任說道。

三個人一時間都沒有了轍,只恨自己平時沒有用功讀書,書到用時方恨少,碰到有學問的人竟然沒法與人溝通了。

「過去我確實背過一些唐詩宋詞,但都是淺嘗輒止,不求甚解,看來還應付不了袁老師。

紅學雖然高深,平時也接觸過一些,什麼假言真語,什麼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什麼是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一類,還說得上幾句。

凡一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只有我們自己去袁老師那裡碰碰運氣了。」錢興祥說道。

郭雨聲感到有些意外,盯著錢興祥說道:「我們有不是學中文專業的,你是怎麼懂得這些學問的?」

「我平時沒事就看雜誌看的。哪裡談得上什麼學問。」錢興祥說道。

「那好,我們定個時間,以想袁老師討價是詩詞和紅學為借口,先到他那裡去試試深淺再說。」郭雨聲說道。

「給我兩天時間吧,最好是擬一副與校慶有關的對聯作為敲門磚,去的袁老師的好感,否則會把事情搞砸了,袁老師有了戒心,就沒戲了。」錢興祥說道。

琢磨了好久,錢興祥忽然響起了王曉宏來,便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在這裡的紫霞山上有一眼紫霞泉,水質時間少有,問他願不願意上山來,傍著泉水煮茶。

當然還問了村裡的一些情況和進來他的小說寫的怎麼樣了。

王曉宏說道:「我也在易水寒那裡聽說紫霞泉,早就想去取水煮茶了,你子啊永昌不是更方便了嗎?你們什麼時候接見我們?」還說:「村裡一切都好,老書記也好。我的小說也寫的不錯,效果也不錯。」

「那好啊,祝你成功,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有一個條件。」錢興祥說道。

這時,他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想到,你說拉搜書記也好,這不是在騙我了嗎?我爸在我還沒有出來的,病就已經比較嚴重了,他們這樣說,無非是要我安心點,不要惦掛著家裡。

「原來你是有條件的,離開村裡才這麼幾天,你就不是從前的錢興祥了。」王曉宏說道。

錢興祥知道王曉宏只要有好水煮茶,要他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就故意說道:「你不想了來就拉倒。我掛電話了。」

「別掛電話,你說把什麼條件?」王曉宏著急的說道。

「給我寫一副對聯,寫成后請你來永昌。」錢興祥笑了笑說道。

「我還以為是天大的事兒呢,好說好說,寫什麼?」王曉宏說道。

錢興祥就把縣一中要搞建校五十周年的慶祝活動的事情說了說,也沒說什麼要求,只要與先一中想吻合就行了。

王曉宏問了一些縣一中的基本情況,要錢興祥給他三天時間,保證有一副滿意的對聯給他。

聽到王曉宏答應了下來,錢興祥心中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錢興祥知道王曉宏的文學功底,很是不錯,也有相當紮實的古詩詞功底,寫一副對聯應該是不再話下的。

果然,三天後,王曉宏就通過電話,把他撰寫的衣服對聯,告訴給了錢興祥。

錢興祥當場就記錄了下來,然後喜滋滋的拿去給郭雨聲過目。

郭雨聲拿過一看,這副對聯,對仗工整,平仄想喝,用語講究,意思也跟一中的情形十分貼切。他估計在袁老師那裡還過的去。因此他很是高興。

王曉很的這副對聯是這樣的:

賡耀溪峒遺風贏得儒林璀璨滔滔昌江從來後浪推前浪,

打造黌門特色迎來桃李芳菲濟濟英才總是先生啟後生。

郭雨聲當即招來秦主任,要他拿著這副對聯去找張校長,就說是專為校慶所撰,要他設法交給袁老師,請他過目斧正。

不出兩天,秦主任和張校長都屁顛屁顛的跑了來,告訴郭雨聲,袁老師一間這副對聯就讚不絕口,表示一定要見見這個撰寫對聯的年輕人。

郭雨聲這才響起,見到這副對聯的時候,也沒有問過錢興祥,這副對聯究竟為誰所作?

這一下袁老師要見這人,才對錢興祥說道:「不是你自己寫的吧?」

錢興祥也就如實逢高,好說道:「我這就邀請王曉宏來永昌一趟。」

郭雨聲是急於求成,要錢興祥立即打電話,錢興祥就撥通了王曉宏的電話,不想他正在九寨溝參加一個筆會,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郭雨聲只想馬上就把事情辦成,那裡還能等得了半個月?就在地上急的團團亂轉,恨不得馬上把王曉宏用飛機給載回來。

事實上這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個縣別說沒有飛機,就來呢火車都還沒有通呢。最後還是秦主任相處了一個計策來,讓錢興祥去冒名頂替。

錢興祥覺得這樣的玩笑開不成,就說道:「那怎麼行?這點誠實都沒有,怎麼對得起袁老師?可狂我也不同對聯,要是露出了破綻,豈不就要壞了大事?」

郭雨聲沉思了片刻說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興祥,你不是還懂點紅學嗎?你就把話題往紅學上面挪,不久沒事了?」

「我懂什麼紅學?就只記得《紅樓夢》里也就這幾個人名而已。」錢興祥說道。

秦主任張校長也覺得這個主意行,都在一旁慫恿起錢興祥來了。

也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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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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