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種地我光榮
其他自耕農都以為他請了德魯伊祭祀，對土地施展過了神術，才能獲得如此頻繁的豐收。
「沒事，我想還有渠口的邊緣也得圍上木板，這樣應該就能阻止這些傢伙進入水渠了。」
亞瑟笑了笑，他不在意失敗，不過改裝工作卻肯定又得壓在自己身上。
畢竟是第一次在自己土地外的實驗工程，難免會出現些小小的額外勞動。
不斷嘗試新方法在他看來非常有趣，而且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失敗。
軟泥怪只能算是漫長他「創造發明」過程中遇到的一個小挫折。
成功毀了他半座倉庫的暴走蒸汽機，和差點沒熏死自己的炸藥，相比起來這可算不上麻煩。
越是深入了解這個世界，就越會發現，這裡和自己過去所在世界之間的不同之處。
這讓亞瑟一開始的穿越生活並不順利，語言，文字，知識，完全不同於過去的世界，只能從頭開始，進行漫長的學習。
「就當是再從頭上一次學了。」亞瑟接著燭光，翻看他父親留下的那些內容深奧的書籍時，只能咬牙堅持。
這個世界的規則與過去不同，這個世界的生物於過去也有差別，這給亞當融入這個世界帶來了不少阻礙。
那些他認為真理，在這裡卻被無情地被顛覆，那些不可思議的存在，在這裡才是常識。
好再有些東西不會變，植物依舊需要充足的肥料和充足的水分才能更好地成長。
生物成長中雖然多了點額外的需求，卻也不能阻礙亞瑟使用自己的知識去讓自己去融入這裡，獲得豐收。
在自己和維諾克大叔的田裡，亞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在這個世界不只有德魯伊和妖精們能傾聽植物的聲音，讓土地獲得豐收！
亞瑟經過十年的摸索，不斷的選種栽培，優化試驗田等各種手段，讓一部分另一個世界的科技，在魔法世界中展現出了自己的生命力。
不過魔法世界依舊還是農業社會，沒有機械，魔法的成本又太高，挖淤泥這種體力活，還是得交給年輕人們來干。
維諾克大叔回家照料牲畜和田地，留下兩個難兄難弟在水渠里繼續艱苦奮鬥。
「累死了！」挖了大半天的淤泥，亞瑟身上是又臭又累。
淤泥怪產生的淤泥，和普通的河泥不同，氣味像是埋在泥土底的臭瓦斯，每一鏟都要忍受嗆人的惡臭，神經再大條也受不了。
「臭死我了！」
和亞瑟不同，體力充沛的阿德可沒怎麼感覺累，春天剛過也不嫌冷，直接脫了衣服就跳進河裡，直接就朝著水底下鑽，想要搓掉身上難聞的臭味。
「呦！~呦！我說是誰這麼臭不要臉，原來是惹禍兄弟啊。」嬉笑的聲音傳來，河的另一邊傳來幾個令人厭煩的嬉笑聲。
「何必和小屁孩們一般見識。」亞瑟聽了這聲音就覺得無奈，這些二代到哪個世界都躲不開，轉了頭不打算理會，繼續休息他的。
不過這裡可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更何況阿德也不是個君子，鎮上的小霸王，打架小能手，哪裡受得了這般挑唆。
「噗~！」巨大的水花從水底泛起，一顆足有十幾磅重腦袋大的石頭，楞是飛過了十幾米的河面，砸在了那群小爺們的眼前！
「呸呸呸！該死的賤民，你們等著。」
幾個華服少年不甘地喊著，卻又不敢在靠近河岸，誰知那隻蠻牛，會不會把下一個石砸向自己腦袋。
「唉，阿德，怎麼又和他們杠上了。」聽到遠離開的聲音，亞瑟從草堆上坐了起來。
「一群欠收拾的小屁孩。」搓了搓又沾上河泥得手，阿德這才上了岸。
暴力發泄了一下阿德心情不錯，身上的臭味雖然依舊經久不散，可洗過減弱后，已經逐漸接近了，住茅廁而不覺臭的程度。
「最近天來的可真勤快，這群小傢伙都不用上課了么？」亞瑟打了個哈氣，這群貴二代比自己命可好多了，別看各個天賦不怎麼樣，但卻生來就不用擔心會餓肚子。
摩拉多河，也就是經過摩拉多小鎮的這條河流，沿著丘陵山脈由西向東切成了兩半。
河流的北面，便是那些小屁孩家裡的土地，摩拉多以及周邊村落貴族的土地，使用上游水量更充沛的河水，土地則由平民們為他們耕種。
而南面，則是他們這些自耕農，也可以稱作自由民。
這些自耕農們不是貴族也不是沒有自己土地的平民，他們更像是亞瑟所知道的農場主，擁有王國承認的私有土地。
只需繳納極低的稅收，便能享有自由決定如何使用自己土地的權利。
「這個世界的體系真是古怪，貴族們看似享有極大的權利，但實際上真正在歷史上留名的英雄中，很大一部分卻是出身於自耕農家庭。」
在研究這個世界的歷史時，亞瑟發現了這個古怪的巧合，而當他深思自耕農的由來后，卻又發現，這又顯得理所應當。
自耕農的土地並非來自於王國的封賜，而是以金錢向貴族和王國購買，但想要永久佔據大片土地，這顯然並非只靠金錢能夠達成的。
別看維諾克大叔一副老農的模樣，但家中卻藏著數量不遜色與他父親的藏書。
阿德更是從小被他母親揪著耳朵學習這些知識，包括另外幾個弟弟妹妹也都是同樣的待遇，和那些缺乏教育，甚至都不識字的平民，哪怕都在種田，本質上卻完全不同。
在生產力較為落後的世界里，知識和土地的傳承，都是被上層所掌握的，自耕農已經符合了這個特徵。
但自耕農並非掌權者，那又是依靠什麼維持了他們的知識傳承呢？
「不就是我曾祖父是個地行者階的戰士么？你父親不也一樣，中階惡魔術士。」年幼舔著糖塊的阿德給了亞瑟答案。
這讓他茅塞頓開，這也是他第一次認識到了這個不同世界中不同的規則，除了權利和金錢，力量也是決定資源和知識分配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