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子談話
看到蕭衍消失在黑夜裡，蘇玉函定了定心神回到自己的房間。
「真想不到小七會來！也許他發現了什麼，所以才如此神秘的來我們這裡！」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哼，你個老不死的當家主把你當傻了！看問題還不如小孩子看得透徹！嗚……嗚……嗚……我可憐的小七，眼睛不便，還跑這麼遠來！老東西，還不去照看著點，要讓我小七出了一點事，我跟你沒完！」蘇玉函把蕭靖軒一頓凶，就徑直哭上了。一把接一把地抹眼淚，把這個鐵腕人物蕭靖軒也弄得手足無措。
「別鬧了，已經讓影子暗中跟去了。唉，這孩子的耳朵太靈，我都不能保證影子會不會被他發現！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雙目失明的孩子！」
「嗚……嗚……嗚……我蘇玉函真是命苦，嫁了這麼一個沒用的男人！嗚……嗚……你們這些大男人，就應該像小七……嗚……我苦命的小七，就應該像小七說的那樣，全部揮刀自宮算了。留著那玩意兒幹什麼？禍害完了我們女人，又拿我們女人去保你們長命百歲嗎？嗚……嗚……嗚……」蘇玉函哭罵道。
「別呀！我們家還不都是你說了算的嘛！」蕭靖軒立時感到下面涼颼颼的，立馬投降！心裡還想著：「那也是我孫女，好像我要將她推入火坑一樣，什麼世道啊！」
「這可是你說的！明天看你表現！」蘇玉函見差不多了，立即拍板。
「這件事情不能由我直接出面，你先還得和大長老家打好招呼！」
「我自然省得！小七那邊的事情，你得多操心！最重要的是小七提及魑魅魍魎、百鬼夜行，你就沒想到點什麼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蘇玉函鳳目圓瞪，不怒自威。
「嘿，老婆子。你說我們小七他真的是個孩子嗎？我怎麼覺著他比我還老練呢？你看啊！這家族內族外他接觸不多卻能分析得明明白白。這說事情也是一道一道地清晰明了！你看他同齡的那些孩子，哪一個能做到這般！」蕭靖軒一面誇讚蕭衍，一面看蘇玉函的臉色，心道：「這老婆子最寵愛的還是小七啊！這說一句小七的好話的效果，比誇她一百句還來得強！」
「哼哼，那是當然！我蘇玉函的孫兒能是平常人嗎？」
「大小子、大丫頭不也是你的孫兒孫女嘛！那大小子就一悶葫蘆，大丫頭呢？如果不是小七，恐怕還真的就嫁過去了！」蕭靖軒撇了撇嘴道。
「哼哼，老眼光看待新事物！小七就是因為失明了，平時里又沒多少人說話！所以心裡一定比別人想得更多！因此，小七肯定因此養成了用心去思考問題的習慣！而且你剛才也說了他與外界接觸少，所以說他是旁觀者清！」
「對了老婆子，你說小七會不會暗地裡有名師指點啊？你看他修鍊的那些東西，以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蕭靖軒面露疑惑的看著蘇玉函。
「有沒有名師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那是我孫兒就夠了。不過他修鍊的東西的確很神奇！我倒是希望沒有名師指點呢！那說明小七天生就是武學奇才。對了說到這裡，我可警告你們，小七的東西除非他自己願意主動傳授。否則誰要打他的主意，老娘就找他拚命！他常常遭到人非議、打壓、欺辱，難道還要他無私奉獻？我們都要以己度人！今天四長老家的那個蕭陽就去了清音谷，想搶走夢瑩那兩個丫頭，要不是老娘剛好也在附近恐怕就讓他得逞了！」蘇玉函想得上午的事，心裡就窩火。
「你說的這個事情我也聽說了！今天議事之時那兩個丫頭的消息傳來，我看當時就有不少人心頭火熱，目露貪婪！明天的議事恐怕會有人會刁難！我做為家主在涉及到私情方面都不宜做得太露骨，因此有些事情老婆子你可以做！大長老家也可以做！」
「哼，這些人不就是想在小七身上得到好處嗎？我看誰敢！對了老不死的，這件事這麼辦……你看如何？」蘇玉函神神秘秘地在蕭靖軒耳邊嘀咕了一番。
「好手段！那就你去辦吧，女人之間比較好說話！」
「好，這邊我來辦！不過老不死的小七的事情，你可得給我抓緊了，而且小七可不想高調行事！最好給我留給小七，讓小七親自摘幾顆人頭玩！哼哼！」蘇玉函冷哼一聲，接著就出了門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好多年沒沾血了，難道老夫的寶刀就沒血腥了嗎？」蕭靖軒舔了舔嘴唇，目光凌厲。
※※※
迴路中的蕭衍二人一路小心避讓，倒也沒讓人發現端倪。不過蕭衍總覺得被人窺視，好幾次停下來卻又沒感應到人。
當蕭衍和詩語二人回到山谷出口時，那種感覺才終於消失。在內谷出口處蕭衍卻並沒有感應到四周有人存在，當下心中好奇：「難道就因為一條蛇，就把兩個王八蛋嚇跑了？不過也好，不至於被人發現！」
蕭衍二人順利通過房間後面通道返回了房間，還故意弄出了一點響動。
這時夢吟跑了進來看到二人，心中大喜。一把抱著蕭衍脖子：「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有事情嗎？」蕭衍這剛回來還沒來及感應前面大廳的情況。
「老爺過來了，已經快一個時辰了。不過，老爺並不知道你們不在房間里！」
「父親這麼晚來幹什麼？明天族會議事，父親即便是提前從城主府過來那也應該是去怡神居啊！」蕭衍心中疑惑，不過還是和夢吟、詩語往外面行去。
還不到大廳的蕭衍，首先感應到兩道熟悉的氣息。此時的蕭天逸正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而旁邊夢瑩手裡還拎著水壺。那樣子怕是給蕭天逸茶杯里添了不少次茶水了。
「孩兒見過父親大人！你們兩個丫頭，父親大人來了也不及時通知一聲！」蕭衍給蕭天逸見了禮，對吟、瑩二女也是一陣猛喝。
「少爺在修鍊，任何人不能打攪！」夢吟伸著脖子大聲道，頗有點慷慨就義的感覺。
蕭衍在身後，對夢吟悄悄地伸了一個大拇指！
「好了，別怪這兩個丫頭！修鍊要緊！為父不是個好父親啊，你娘不在家為父也不能常來看望你。這不想念衍兒了，所以就尋思著來看看你！」蕭天逸從主位上站起來，把蕭衍拉在身邊坐好。
「父親這麼晚來，恐怕還有其他事情吧？」蕭衍與父親說著話，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心裡卻在想：「這清音谷內恐怕還有探子，晚上的行動還是不要讓父親知道的好！」
「時間過得真快啊，韻涵也長大了！明天上午的族會議事，會討論你姐姐的婚事。到時你就在旁邊聽聽吧！」蕭天逸並不打算將心中的痛說出來，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蕭天逸覺得虧欠兒子太多，如果能治好兒子的眼睛，即便不能修鍊那也能如正常人一般過上正常的生活。
「姐姐這麼快就要有婆家了，是好事啊！不過母親和大哥都不在家，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蕭衍口中如是說，心中卻想：「父親還不知道明天的事情已經得到奶奶的支持！也不知道是我在裡面聯絡的！看來得慢慢引導父親明日持反對意見啊！而且此事再也沒有比父親站出來反對更適合的人了啊！」
「她們不在家，也沒什麼！我們都是修武者，沒有世俗的那一套！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娶！尋常人家十四歲就成家了。況且只要韻涵能幸福，我想她們在家也會贊成的！」聽得兒子的話，蕭天逸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父親大人此言說得在理！最終是要姐姐日後的生活過得幸福！不過……所以，我覺得此時還是等大哥、母親大人都回來了之後再做決定的好！」蕭衍又是一臉嚴肅地將在怡神居中所說的一部份話同父親說著。
「其實，父親大人出發點也是為兒女幸福著想，不過手心手背都是肉，當等同對待！而且父親剛才也說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娶！我們修武者只要修鍊到武師境界就有接近兩百歲的壽元。大姐才十六歲，可以說正是修鍊的黃金時期！大姐可是我們家的修鍊天才，據說最近已經突破到武士五階了！將來能超越父親也說不定呢！」蕭衍鄭重地道，心想：「父親你可不能因為兒子我，而去犧牲大姐的幸福！」
「為父知道怎麼做了！」蕭天逸心裡豁然開朗，心想：「韻涵終究是我自己的女兒！這事不能寒了韻涵的心！儘管現在反對有些遲了，但是如果我不同意誰也沒有辦法！」
他以為蕭衍說的是：「父親大人不能因為大姐的幸福而不顧大哥想法，不顧母親的想法！」而自己卻在想：「也對，不能因為衍兒就去犧牲韻涵，而且衍兒的眼睛也不是非得依靠他飛虎門，還可以再想他法！」
「明天族會議事之時，就看父親大人的了！我想爺爺奶奶肯定會支持你的！兒子我年齡小，又眼睛不便，族中那些老傢伙可不會過問我的意見！」見到不太費勁就使得父親改變初衷，蕭衍心裡也頗為高興！心想：「大姐畢竟是父親的女兒啊！哪有父母不愛子女的！說不定父親本來就心中猶豫呢！」
蕭天逸看著侃侃而談的兒子，恍惚之間覺得這面前的就是一個足智多謀、狡猾異常的老狐狸啊！
「這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啊！衍兒自從失明后，內心越發澄明了！如果是在世俗界，就憑藉這份智慧也能呼風喚雨了！唉！要是能治好衍兒該多好啊！」蕭天逸想著想著就是一陣失神。
感受著父親的情緒，蕭衍心中很無奈：「看來又被父親神話了！為何所有人見到盲人如果能正常生活就一定會覺得很神奇呢？君不見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帶著墨鏡的盲人，人們往往就會聯想到算命先生！天譴！唉，其實我們還是普通人啊！」
「父親大人，差不多還有一個多時辰就快天亮了！要不在這裡略做休息，用了早點再一起出發吧？」
「不了衍兒，剛入谷之時抓了兩個行蹤詭秘之人，正準備出谷去審訊一番呢！」蕭天逸說著就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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