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不是祺晏哥將姊姊推到車子前,你怎麼可以說是他害死姊姊的?」聽到父親偏頗的陳年老調,郎菱不服氣地為軍祺晏挺身辯護。
「郎樺死掉的時候,他人就在現場,他當然得負最大責任!」年紀已六、七十歲的郎父,肺活量依然驚人。
「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一旁的郎母很無奈地說。
「照你這麼說,當時有多少路人在現場,他們也有責任啰?」郎菱握拳大吼。
「他們又不是你姊的男朋友!」郎父以不分軒輊的同等音量回吼,「是他丟東西讓郎樺去撿,害郎樺被車撞,他就是殺人兇手!」
「你絕對不可以跟害死你姊姊的殺人兇手在一起。」郎母也哭了。
「你有看過姊姊去世的臉嗎?她根本就不恨祺晏哥,而且姊姊死了,最最痛苦的就是祺晏哥啊!」
「最最痛苦的是生她、養她二十年的父母!」郎父用力一敲拐杖,「我的好女兒年紀輕輕就被一個男人害死,你叫我們做父母的情何以堪?」
「那我呢?」想到父母的重心永遠在姊姊身上,就算她死了也一樣,郎菱心口的怨氣此時怎麼也咽不下去。「你們反對我跟他在一起是因為姊姊,都沒有想過我!」
「你姊姊那麼疼你,你當然不可以跟害死她的人在一起。」郎父理所當然地說。
「那要不要去問姊姊?」郎菱指著牆上姊姊的遺照,「如果她答應我跟他在一起,你們是不是就不反對了?」
說着,郎菱拿過廳堂上的茭杯想到姊姊遺照前擲茭詢問,卻被跟上來的郎父兇狠地截下。「你別亂來!」
「為什麼不讓我問?」郎菱將茭杯扔在地上,「為什麼不管我做什麼,你們都要反對?」
「你搶了姊姊的男朋友,難道你心會安嗎?」郎母不悅地問。
「搶?」郎菱張口結舌,「姊姊死了呀!她人都已經死了,何來『搶』字可言?」
「就算是這樣,你還是不可以跟姊姊的男朋友在一起。」
郎菱咬牙怒瞪二十幾年來從不曾將她放在心上,永遠只想着郎樺的父母,轉過身去摘除牆上的遺像,重重放在父親懷裏。
「既然你們的女兒只有一個,那我滾好了!」
郎菱連行李都不想整理,包包提了就走。
郎母錯愕地望着丈夫。
「肚子餓了她就會回來了。」郎父絲毫不放在心上,「她哪次不是這樣?」
軍祺晏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低垂著頭、面露沮喪的美麗女子。
「怎麼了?」他低啞的溫柔嗓音有着安撫人心的力量。
他的長指一撫上她的臉,她的眼淚就掉出來了。
郎菱兩手張開,緊抱住軍祺晏,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間哭泣。
「乖乖。」軍祺晏摸摸她的頭,「先進來。」
關上了門,軍棋晏帶着郎菱到客廳的沙發上落坐,為她倒來一杯熱咖啡。「新聞的事讓你不開心?」
她搖搖頭,「大家……都很反對我們在一起。」
軍祺晏不由得失笑。
怕她困擾,他才說出只有她聽得懂的暗語,但沒想到她卻大剌剌地開誠佈公,震驚了模特兒界。也讓一堆熱愛她的fans傷心流淚。
這就是她的個性。
「現在要收回還來得及。」
「你要收回嗎?」郎菱驚慌地抬眼,「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了,不要讓我跟着你了?」
「既然大家反對,分開或許對你比較好!」他有些壞心眼地刺探她。
「他們反對關我什麼事!」郎菱急嚷,「是『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喔?」
「只有……」她咬了咬牙,「只有一個人反對,我才會退讓。」
「誰?」他明知故問。
「你呀!」她生氣地捶他的肩,「除非是你開口說不要我,不然就算要我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既然你心意這麼堅決,又何必哭呢?」他笑着擦掉她的眼淚。
「因為……」
因為邊茴跟父母說的那些話,讓她本來就很重的不安全感更加重了。
可她不能把她的不安說出口,這是她一意孤行選擇的路,只要他肯回應她的愛,她就心滿意足了,她不敢說出任何要求的話,她怕他會不耐煩地離去。
「因為什麼?」他大概可以猜得出來是因為什麼。
郎父郎母一定很反對他們在一起,尤其他還是「害死」郎樺的殺人兇手;公司那方面當然不希望炙手可熱的她選在此刻談戀愛,更何況她還是一陷入戀愛中就沉淪無法自拔的痴情女。
「沒受到祝福當然會難過啊!」長手長腳圈住了他,「人家哭一下下就好了。」
「我不喜歡看你哭哭啼啼的模樣。」
郎菱心中大驚,「我沒有哭了,真的!」她用力睜大眼。
「做點事改變心情吧!」她沮喪的模樣讓他看了也難過。
「要做什麼事?」
「洗澡。」他將她拉到背上,背她進入擁有超大按摩浴缸的大浴室。
「要一起洗嗎?」郎菱一臉天真無邪地問。
「我可以在外面等你。」他放下她,預備關門的手被拉住了。
郎菱紅著俏臉,雙手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要跟你分開。」就算只有一門之隔也不要。
「那就一起洗。」正合他意!
抬腳踹上門,迫不及待的郎菱已經將水龍頭統統打開了。
「這麼大的浴池要等水滿要多久啊?」郎菱坐在浴缸邊緣探下身,拍拍缸底薄薄的一層水。
「要等很久,所以先找點別的事來做。」軍祺晏拉起郎菱幾乎埋在浴缸里的上半身,薄唇在粉唇上輕柔輾轉。
四片唇火熱纏綿,兩人的手也沒閑着。
身為服裝設計師與模特兒,兩人脫衣服的速度可比擬光速,很快的,兩人身上就一絲不掛了。
「要不要進去等水滿?」軍祺晏撩起郎菱頰邊的發,邊吻邊問。
「嗯。」郎菱含糊地應聲,將浴缸外的兩條長腿併攏轉了個方向。
濕氣在浴室里造成薄薄的水膜,郎菱身子一轉,人就順勢滑入浴缸里,濺起小小水花。
「你這邊有可以玩的東西嗎?」郎菱抹掉臉上的水珠,望着精巧置物架。
「什麼的?」
「像精油、沐浴鹽之類的。」
「我有一些泡澡球,是從法國帶回來的。」
軍祺晏手橫過郎菱,手肘關節不意擦過雪乳上的粉色莓果,她微微一縮,感覺體內想要他的欲/望更深。
「等水滿再來玩。」她拉回他的手。
「我已經拿到了。」軍祺晏慢條斯理地張開手上的紫色泡澡球。
「那就讓它下去吧!」郎菱拿走軍祺晏手上的泡澡球,隨意丟入水底。
泡澡球一碰到水立刻冒出許多氣泡,像她體內的情慾,咕嚕咕嚕不斷往上冒。
她要佔有他!唯有讓他在她的身子裏,她才覺得這個男人是她的,是只有她能享用的。
她主動撲上去,吻他的唇、他上下滑動的喉結、他堅硬的鎖骨。
她喜歡聽到他呼吸變為急促的喘息,喜歡她吻他的喉結時加快滑動的節奏,那表示他的情慾也被她挑起,他也想要佔有她,玩弄個徹底。
縴手拂過他堅實的胸膛,粉唇含住小小的乳頭,溫熱的小舌細細舔著。
為了不讓另一邊感覺被冷落,她以纖巧的指尖揉捏着它,讓它為她而挺立。
水漸漸滿起,他身下的男性也因她的愛撫而逐漸挺起。
大手握住柔軟的雪乳,緩緩搖蕩,她的胸部非常豐滿,放在掌心沉甸甸的。
拇指揉捻著嫣紅蓓蕾,他想到台灣的女模特兒雖然有貼胸貼的習慣,但她的裸身其實已被很多男模特兒給看去了。
想到此,他莫名泛起一股嫉妒,下意識加重了手勁。
「啊!」郎菱因疼痛而輕喊出聲。「你捏得太大力了!」
「抱歉。」他托住她的臀部,將她身子托起與他四目相對。「你的男朋友都是圈內的嗎?」
「我沒交過男朋友!」她因他的「冤枉」而微慍,「我只想着你,怎麼去交別的男朋友?」
「喔……」他別有深意地拖長聲音,「難怪技巧這麼差。」
她的臉立刻生氣地爆紅,「你怪我技巧差,那我去找別的男人練習!」
她作勢要站起,他也未阻止,兩手攤在浴缸邊緣,臉上寫着「歡迎」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