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花魁?」上官修瞪大眼。

「對呀!」這真是個好主意。

「你是蠢蛋來投胎的嗎?」他開罵了。

「喂?」這傢伙真的一天不罵她會死是不是?

「又沒人拿刀逼你,你居然自己往火坑裏跳,不是蠢蛋是什麼?」

「那我問你,窩在這種地方,我要怎麼打聽消息?」她不想靠別人,更何況王叔現在也許自身難保了,再耗下去,什麼仇都不必報了。

「你可以不必待在這裏的。」這一年來,雖然有她相伴日子有趣多了,但他依然想趕她離開,這裏真的不適合她。

「我們可不可以別再討論這個問題了?」她一臉的不耐煩。

「阿岳,你若真成了花魁,不必多久你的仇家肯定找上門來,那你才真的是不必半個月就橫死吧。」他沒好氣地應道。

「其實仇家並沒看過我的容貌啦,嘿嘿嘿……」她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太危言聳聽了點。

「我看哪,你不僅在廢話還兼作白日夢。」他的胸口好悶,這小笨蛋竟然想去當花魁?可惡!果然不必兩年,她就沉淪了。

「喂!你又瞧不起我?」

「我是瞧不起你。」沒人會自願當風塵女的。

「無所謂,我的仇我自己報。」卓岳兒朝他扮個鬼臉,起身去找朱姨。

上官修一肚子火。花魁花魁,她以為花魁那麼好當嗎?惱火中更多些心疼,他一點都不希望讓任何男人輕薄她呀!

這是卓岳兒?

頭一回見她穿女裝,頭一回見她全身上下乾乾淨淨,雖然素凈著臉龐,一身粉色素衫,但她純凈絕美的容顏和玲瓏有致的身形,完全毋需多餘的胭脂飾品襯托,便足夠令人怦然心動,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隨即上官修蹙起眉頭,他真搞不懂,為何朱姨會同意她的爛主意?

瞧著在院子裏練舞的纖細身影,他真的是悶到最高點。

這小妮子身手不錯,跳起舞來有模有樣的,再加上她那傾城之姿,她想成為花魁是非常簡單的事,但他就是非常的憤怒。

明明他們只是同樣流落怡紅院的失意人罷了,她想當花魁是她的事,他憑什麼發火?

但三天來,他心中就是竄燒着熊熊怒火。

第一天他譏道:「就算你會跳舞又怎樣?」

小妮子居然當他是空氣,理都不理他,繼續練她的舞,讓他不爽到了極點,用更惡劣的話語恥笑她。

「你是在白費力氣,十六歲的小鬼沒有勾魂的本錢。」

卓岳兒停下動作,眯眼瞪着他。

上官修微微勾起嘴角,總算贏得她的注意力了。

「這樣跳不勾魂?」

「像個三歲孩子似的,想勾誰的魂?」完全無視胸中的波濤洶湧,他惡意恥笑道。

「真的?」

上官修翻個白眼,她的舞姿非常賞心悅目,很適合像現在這般關起門來跳給他看,令他大大地滿足,但來妓院的男人要的卻是欲,她的舞姿美則美矣,但離引起慾念的勾魂還有段很大的距離。

不過她這麼美,什麼都不必做,單隻是出現在眾人面前,就足以讓那些臭男人蠢蠢欲動撲向她了,真讓人火大!

「勾魂……是要用眼睛嗎?」她受教地問道。

「約略就是那樣吧。」他才不告訴她呢!

「這樣啊,我看那些姊姊跳舞時老是擠眉弄眼的,還以為她們是眼睛不舒服哩,原來對男人來說,那是在勾魂啊!」卓岳兒一擊掌,終於弄懂了。

「擠眉弄眼?」他差點狂笑出聲,那些姑娘聽見她這種形容會哭的,不然就是修理她一頓。

「那樣真的能勾魂?」她懷疑地看着他。

上官修聳聳肩。他是不覺得啦,但怡紅院生意很好,應該是挺勾魂的吧。

「我……」她實在不喜歡。

「小鬼還是早點放棄吧。」那種妖媚之術,她怎麼可能學得來?

「我走了。」她跳起來就往外走。

「你去哪?」他連忙拉住她。

「當然是去見習呀!」卓岳兒一臉「你很笨」的表情,揮開他的手就往前頭走去。

她居然還不放棄?上官修惱火的喝了一夜的悶酒。

第二天他譏她笑得太假,她先是一惱,又受教地再去見習,而他更不悅地發現她的學習能力高得嚇人,她的勾魂媚術進步神速。

不同於一般煙花女的粗俗外露,她只是回眸羞怯地掩嘴輕笑,不,她有沒有笑他都不確定,但男人的本能卻輕易被勾起。

這女人該死的天生就懂得如何玩弄男人!

「不管她會不會玩弄男人,成了花魁,終究還是會變成男人的玩物,她到底懂不懂?」上官修心裏滿是苦澀。

「咦?你說什麼?還有什麼要改的嗎?」卓岳兒停下動作,很和氣地問道。

對他的指正,她從第一天的火大想揍人,到現在的虛心受教,經過他的點醒再加以補足,連朱姨都說她太有天分了,絕對可以把男人迷得暈頭轉向,要什麼有什麼。

「沒。」他不太起勁地坐在門檻上。

「那你看我跳。」她有些害羞地扯扯裙擺,朱姨說沒穿上女裝跳不準,所以她換回女裝,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她的?

他聳聳肩,反正他說不,她也一樣會跳,有差嗎?

卓岳兒深吸口氣,口裏哼著曲兒,風情萬種地跳了起來。

上官修震懾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目不轉睛地緊盯着她曼妙的身影。

她的舞不同於一般人,想是融合了輕身功夫,一些輕跳轉身的動作特別的輕盈窈窕,再加上她亮麗出色的容貌,他根本移不開目光,其他人更不必說了,真讓人惱火。

「如何?還可以嗎?」跳完一曲,她緊張地看向他。

上官修怔忡地瞧着她,明明見她嘴唇動了動,他卻不明白她說了什麼,腦袋裏只有她誘人的舞姿。

「不好嗎?」見他皺着眉,卓岳兒的心直往下沉,學了那麼多還是不行嗎?

飛得老遠的心神總算回籠了,他看着她緊張的模樣,許久后才不悅地問:「你到底明不明白當花魁的意思?」

「啊?」

「你真能忍受一個個不認識的男人上你?」他說出兩人相識以來最粗鄙的話語。

卓岳兒愣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嬌美的臉上爆出陣陣熱浪,他說那是什麼鬼話?

「說呀!」上官修一步步將她逼進屋裏,還火大地踢上門。

「要、要你管!」她羞惱地嗆回去。

「我辛苦保護了你一年,到頭來竟是這種結果?你玩我嗎?」上官修憑着高她一個頭的優勢,將她逼到牆角。

「我……反正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非做不可?」他的大掌憤怒地握上她粉嫩白皙的美麗脖子。

「你想幹嘛?」一把掐死她嗎?

「你真能忍受?」他輕鬆就制住她想反抗的手,還空出一手由她的胸前一路滑向她的腰際。

「你你……」卓岳兒瞠大眼,這色胚在做什麼?

「如何?享受嗎?」他的大掌停在她渾圓的美臀上,故意地掐了兩把。

「你別鬧了。」她又羞又怒地掙扎著。

「我先道歉,原來你一點也不平,還挺飽滿渾圓的。」大掌再次罩上的她胸前,可上官修的眸里閃動的不是慾念,而是熊熊怒火。

「我殺了你這渾球!」她狂吼出聲。又摸?他是沒摸過女人是嗎?

「等你真當上花魁,你以為只是讓人摸兩把就可以了嗎?男人的欲/望是很可怕的,你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他邊說邊頂開她的腿,讓她感受男女身子的差異。

「我……你放開我。」卓岳兒被他粗魯的動作嚇壞了,偏又不肯服輸,抖著嗓子嗆道。

「都還沒開始吃,怎麼可能放開你?」他的目光移向她的胸前,修長的手指輕撥開她的衣襟。

「你……明明說我沒勾魂本錢的,別……」她用力掙扎著,卻只是更深刻地感受到男子的身子和她有多麼不同。

「在妓院裏,不勾魂只是比較不紅罷了,只要是女人,熄了燈也沒什麼差別不是嗎?」他惡意地笑着。

卓岳兒瞪大眼,真的假的?對男人而言,不論對象是誰都沒差嗎?

「尤其你還有傲人的雙峰,這會燃起男人的征服慾。」上官修繼續他的土匪行徑,大掌很不客氣又罩上她的渾圓,揉掐許久。

「放手!」她尖叫出聲,眼眶含淚,他真想辣手摧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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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紅院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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