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要聽話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然在家中的床上，看著母親一臉擔憂的樣子，媽媽那雙充滿皺紋的手，緊緊握著我手，早已經老淚縱橫。而爸卻在母親身後，此刻的老爸彷彿蒼老了許多，偶爾轉過身，偷偷抹淚。

「媽！」我輕聲呼喊著。

「老頭子，兒子醒了。」母親驚喜道。

「兒子你冷著了吧？爸給你做了紅糖薑湯。」說著爸爸急急忙忙離開了卧室，前去廚房。

「媽，我怎麼在家裡啊？」一時間我感覺到十分納悶，明明在暈過去之前，我還在停屍房啊，而且睡著屍體身上，難道只是一個夢？

「你啊，在停屍房暈過去了，好在老李師傅，把你背回來了。」老媽說著，拍了拍我的說，眼中滿是慈愛。

「師傅救我回來的？」我喃喃自語道。

「可不是嘛，你個臭小子，老是給你師傅添麻煩，要不是老李師傅啊，你這條小命啊，恐怕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母親說著，滿眼都是感激之情。

「那師傅呢？」我繼續問道。我知道師傅對我自是極好的，恐怕師傅為了讓我老媽不擔心，所以就沒有說我躺在屍體身上的事情吧？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讓父母擔憂呢？做兒子的，已然長大了，自是要讓父母越少操心越好。

「你師傅背你回來一身都被雪水打濕了，回家換衣服了。好在你就是受了一些凍，等下你喝點熱湯就沒事了。」老媽摸了摸我的額頭，一臉擔憂的說著。

「媽我沒事的，你看我身強力壯的，受些凍算個啥？」我笑道。

「不過科兒，老媽有些話不知道是當講不講？」老媽說著，眼神委屈，母親自是一個實在人，有什麼喜怒哀樂，都是寫在臉上。

「媽，我是你的兒子，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我安慰老媽說道。其實老媽的性格脾氣我太清楚了，當下我已然明白了一些意思。

「這老李師傅，為人自是極好的，你師母對你自是更不用說了，他們膝下也無子……」老媽說道這裡，眼神之中，有著不舍的樣子。而這個時候老爹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紅糖薑湯進來。

「來兒子先喝口熱湯，暖暖身子。」老爹端上一碗香噴噴的紅糖薑湯，看著這碗紅糖薑湯，足以見得父親是多麼心細之人，剛剛受凍的人，不宜飲食過於油膩，薑湯是驅寒的，而紅糖可以暖胃，此刻食用自是極好的。

「謝謝爸。」我接過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心中暖暖的，更是美滋滋的，這就是父母給與我最簡單的愛，父母是實在的人，愛從來不說出口，只是用行動證明。

「媽！我已然明白你的意思。」我喝了一口湯繼續說道：「你是讓我拜師傅為乾爹？」

「嗯！」父母眼神對視了一眼，但眼中還是有這難捨之意。

「放心吧老爸、老媽，我是你們的兒子，師傅師母自是對我極好，以後我一樣會孝順你們的。」我說著。其實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人疼愛自是十分高興的，可是他們又怕對方奪取了他們最疼愛的兒子，所以眼中有些不舍之情，也是理所應當。

「再多喝幾口！」老爹急忙說著，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

「老爸做的湯最好喝了。」我一口氣喝完之後說道。看到我如此喜歡他們做的湯，父母自是極為高興，在父母眼中，他們總覺得自己老了，怕拖累孩子，但有些愛難以說出口，只是在孩子的衣食住行上面，下足功夫。天下父母都一樣，這就是最簡單的親情。

「那先歇息一下，等下吃飯。」老媽急忙接過碗，而後遞給老爸說道：「師傅這個人，為人真正，當了十多年警察，沒少做好事，能夠成為他的乾兒子，也是你的福氣。」

「能成為你的兒子，更是兒子的福氣。」見到母親這樣說，我拍了拍母親的手，讓她放心。

「你也大了，懂事了，以後要聽你師傅師母的話。」母親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這類似的話，我從小聽到大，母親的口頭禪就是「要聽話」其實母親一直希望我能夠做一個正直的人，做一個有用的人，做一個像師傅那樣的人，頂天立地，但她讀書少，不知道怎麼去表達，所以從小就教導我「要聽話」

「兒子知道了。」我笑道。雖然這句話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但怡然很溫馨。

「對了你今天沒有去警察局找局長吧？」我問道。按照常理昨天晚上我一夜呆在看守室，之後父母知道了情況，定是急的火上澆油，肯定會去找局長說情。

「去了，去了。」老爹和老媽對視了一眼，默默了點了頭，眼中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委屈。

「這是咋了？局長給你們氣受了？」我急忙拿著母親的手詢問道。

「局長說的也在理。」老媽嘆息了一口氣道。

「他說什麼啦？」我繼續追問，雖然父母是農村人，但是還是極有自尊的人。

「這倒是沒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老媽揮了揮手道。

「快說！局長說了啥？」我再次詢問道。

「真沒事。」父親打著掩護道。

「快說，不然我去問局長去。」我難怪我一直感覺父母眼神怪怪的，享受受了什麼委屈。

「這個…」老媽有些難為情道：「他說，你能夠進入警察局，已然是極好的福氣，要知道想進警察局的人，可是排著隊呢，要你懂得知恩圖報。」

「這個王八蛋。」我叫罵起來，局長這個人真是會倚老賣老，我進入警察局第一是因為我的是警校畢業，自然有一定資質當警察，第二幾年前我進入警察局的時候，也全靠師傅器重我，而後安排我進入警察局的，而這些年我和師傅關係走的很近，加上局中雖然表面看起來和諧，但局長和師傅關係一直內鬥，局長是直接被任命為安林縣警察局局長的，而他上任的時候，師傅在安林縣已當了好多年警察，威望和資歷都比局長高，但師傅礙於潘安才是局長，所以很多事情沒有多加計較，反而潘安表面上各種器重師傅，背地裡經常給師傅出難題，這些都是我看在眼中的。而我和師傅走得近，自然局長也有些不待見我，這次父母前去，受到白眼，還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兒子啊，這些話你在家中說說就算了啊。」母親急忙叫住了我，生怕被人聽到了一般。

「這局長真是倚老賣老。」我再次抱怨道。

「兒子，畢竟人家也是局長，有的時候，你要學會為人處事，和你師傅關係好，自是極好的，但也要學會和局長處好關係。」此刻老爹勸解道。

「放心吧老爹我知道的。」我點了頭，但是心中早已經記下了，可能父母很多事情不知道，我也不敢多說，怕他們擔心，在他們心中，對局長的印象也並非是我心中的那般。

安林縣的夜晚，沒有繁華城市那般喧囂，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月光皎潔，滿天星宇，星辰點點，在大冬天這樣的夜晚是極為難見的。

「兒子快準備吃了。」老爸進屋說道。今天爸媽格外高興，因為在下午父母通氣之後，意思讓師傅和師母也過了一起吃飯，一者是為了答謝師傅，二者嘛自然是讓我認師傅和師母為乾爹乾媽。

休息了一天感覺身體好多了，來到餐桌前，看到一大桌子飯菜，讓我食指大動，這是師母和老媽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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