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偽裝

拖著疲憊的身體，我回到家中，很快進入了夢鄉，早上一起床，就收拾好一些東西，吃了父母給我準備的早飯，就匆匆出門。

「蕭瑜你們準備好了嗎？」我拿起電話說道。

「科子，我們早準備好了，約定的地方等你。」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我掛斷了電話，這蕭瑜和另外一名段林，可以說是我從小一起穿著開襠褲長大的，他們兩人同樣出生農村，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是可信的發小加鐵哥們，上次就是讓他們兩個喬裝成黑衣人，嚇唬宋老爺子的，這些年這兩人合夥在安林縣做了一點小生意，日子還算過的景氣，平時我們都是互幫互助，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我麻煩他們，這次去調查回收站，我一個人去肯定不行，也得找上幾個靠得住的人。

而蕭瑜是退伍的軍人，段林也讀過軍校，兩人身手自然也是有的，再加上這種特殊關係，兩人也有冒險精神，找他們兩人去，再適合不過了。

我騎著摩托車，很快來到安林縣，雲同路安詳回收站之外一處隱蔽的空地。

「你小子可算來了」見到我的到來，蕭瑜第一個迎了上來，原本的蕭瑜本是一個強壯的大漢，1米8幾的個子，身材魁梧，長相嘛極為陽剛，給人一種鐵一般的男人。但昨天晚上接到我的安排，此刻的他打扮成了一個中年大叔，穿著有些老土，臉上也髒兮兮的，頭髮蓬鬆而且凌亂，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汗味加煙味。

「我去你小子還真會偽裝，我都認不出來了。」我看了看他，那味道太過刺鼻，我急忙捏住鼻子。

「科子吩咐的事情哪敢不盡心？要知道昨天晚上半夜接到你的電話，我就在外面跑了好幾里地呢，一身汗味，故意不洗，回去之後一個勁狂抽煙。」蕭瑜一臉自豪的說道。

「看我也沒有少下功夫啊！」段林也走了過來說道。以往的段林是一個陽光男孩，皮膚極為白嫩細膩，典型的韓國歐巴的形象。而此刻的他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一頭蓬鬆的捲髮，皮膚化妝之下，顯得老氣橫秋，而且給人一種黑到髒的感覺。穿著也是那種工地大叔裝。

看了看這兩人，心中不時泛出一絲漣漪，這兩人皆是很在乎形象的，為了我的一句話，兩人自毀形象，心中難免有些感動。

「你小子叫我們偽裝一下，那你呢？」蕭瑜看著我兩眼瞪的老大。而我嘛自我感覺良好，一頭精神的短髮，典型的國字臉，但臉不胖，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贅肉，各種接近1米8的個子，身材還算魁梧，給人一種難得安全感，至於長相嘛，是那種普通青年，屬於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男人，居於不帥不醜之間。

「早給你準備好了！」說著段林從車上丟了一包東西出來，裡面是一些衣服，和假髮，還有一些粉底化妝品之類的。

「我去要不要那麼妖孽？」我翻看了一下這些衣服，都是顯得過於中性化，有的甚至極為妖艷，還有一些是大媽裝。

「我們覺得這些服裝很是適合你。」兩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去去去，一天天還有個正行沒有？」我白了兩人一眼，

「哈哈，快挑吧只有這些衣服了。」蕭瑜說道。

「成。」我看了看包裡面一件大花襖子，還一個假髮開始打扮了起來，不一會兒，我就變成了鄉村非主流大叔，連同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而我們把車停好，因為這裡距離安詳回收站起碼還有一里地，現在還是早上所以來往的人極少。蕭瑜事先就準備好了道具，麻布口袋塑料瓶子，和一些舊家電。

我抱著一台廢舊的電視，率先出發，其他兩人也陸陸續續的跟來。距離安詳回收站越來越近，這裡上空飄滿刺鼻的臭味，簡直可以讓人嘔吐，但沒有辦法，為了計劃，只能強忍著，因為我們這裡這回收站十分浩大，是鐵皮式的廠房，就一個大門口可以出入，而其他地方都安裝了攝像頭，一般人還沒有進入可能就被發現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想辦法從大門口進去。

此刻我看到大門口有幾個彪形大漢，穿著嘛除了臟之外，還算過得去，而大門口流出了一條巨大通道，供平時車輛進出內部，通道兩邊是很大的一個壩子，壩子兩邊堆著各式各樣的破銅爛鐵，但歸置得很有次序。

「你是來賣舊電視機的么？」此刻一個大漢迎面而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是的，你看看這電視機能賣多少錢啊？」我用一種沙啞的聲音說道，而後把電視機放在大漢面前。

「這電視雖然老是老了點兒，但還沒有爛呢，還能出字幕呢，不相信我抱進去放給你看看。」說著我又想抱起電視。

「行，都是一個縣的，還相信不過嗎？放在這裡吧。這電視機成色太舊了，頂多五十元。」大漢伸出五根手指道。

「大哥，加點價格吧？這電視陪伴了我好多年了呢，冷不丁要賣掉，我都有些捨不得。」我說著，就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電視機。

「那這樣吧，六十元。」大漢繼續說道。

「大哥還加點吧，這電視機真還可以看呢，就算裡面拆開了，零部件也不止這個價格吧。」我繼續一臉為難的說道。

「最多八十元，你看成就賣了吧，不成你換別家看看去吧。」大漢揮了揮手，此刻他顯得有些不耐煩。

「這個……」我陷入猶豫之中。

「你們這裡收汽水瓶子不？」此刻蕭瑜也來了，他拖著一個大麻布口袋說道。

「當然要收！還是按照市場價格。」大漢說道。

「那成我這裡啊，是我撿了好久的汽水瓶子，你來數數吧。」蕭瑜也想拖進去，但依然被大漢攔截。

「這樣吧，以後可以建立長期合作關係，你數吧，你說多少個就是多少個，我們也相信你，畢竟買賣是長久的嘛。」大漢繼續說道。

「哎呀我去，這大兄弟，真仗義。」蕭瑜一聽頓時裝著眉開眼笑，那感覺像是佔了大便宜一般。

「嘩啦啦」蕭瑜直接將麻痹口袋之中的汽水瓶子，直接倒在地上，遠遠望去一大片，而後開始裝模作樣的開始數瓶子。

「你這裡收爛鐵不？」此刻段林也來了，拿著一包爛鐵說道。

「也收！」大漢顯得有些不耐煩道。

「大兄弟，你看我這大老遠的抱來也不容易，再加點價格吧。」我一臉恭維的笑道。

「不成你這裡頂多八十元，願意賣就賣，不願意賣就別家問吧。」大漢言語之中有些許怒意。

「這鐵多少一斤啊！」

「大兄弟放心吧，我數到58個了，不會亂來的。」

「大兄弟加點錢吧？你看我也不容易。」

「問你呢廢鐵多少錢一斤啊，還有廢銅，舊書。」

「……夠了，一大清早，你們幾個就來吵吵。」大漢頓時發飆，我們三人一直說，本來他們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人，自然收購這些沒有耐心。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找茬的啊？什麼事情也要分個先來後到吧？看把大兄弟氣得。」我一臉怒意對著蕭瑜和段林說道。

「我在這裡數瓶子，惹著你了啊？」蕭瑜提高分貝說道。

「你賣你的，我賣我的，管你什麼事啊？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段林也怒道。

「我說你們兩個，一天天的走哪裡都有你們啊，上次我在街上撿垃圾，你們都要和我搶？」我一臉諷刺說道。

「咋的啦？這大街是你家的啊？只許你撿垃圾，不許我撿了？」蕭瑜站立起身，做出一個想要打人的姿勢。

「你們兩個一天天就在這裡吵吵，還記得有一次我撿了一包汽水瓶子，放在廁所外面，撒泡尿時間就不見了，是你們哪個偷的？」段林也加入爭吵之中。

「老子才不稀罕幾個破汽水瓶子呢。」我當下冷嘲熱諷道。

「那合計著你是瞧不起我了？」蕭瑜瞪著大眼又道：「給你說，肯定是他偷的。」

「放屁，你呀的找打是不是？」我當下摩拳擦掌。

「難道老子還怕你不成？」此刻蕭瑜吐了一口吐沫，直接掄起拳頭砸來。

「狗日的，肯定是你們兩個偷了老子的瓶子。」說著段林也加入混戰之中，我們三人打成一團，但事先都說好，不能露出有過功夫底子的痕迹。

「好了要打滾到外面去打？」大漢頓時勃然大怒。

「大兄弟，你來評評理，他們兩個人欺人太甚了。」我急忙拉著大漢手臂說道。

「大哥你說說這兩人還要點臉嗎？」蕭瑜對著大漢說道。

「大兄弟，這兩人真是沒皮沒臉的，我看啊，肯定是他們兩個把我汽水瓶子偷了。」段林也開始大吵大鬧起來。

由於我們鬧得太厲害，很快回收站一群大漢都是走了過來，一個個面色嚴肅。

「哐當！」蕭瑜直接抓起一根廢銅朝向段林砸去。

「快給老子放下，這銅老值錢了，砸壞了，非要你陪不可。」段林急忙閃避，一點點的靠近回收站大門。

「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個狗日的，草。」蕭瑜直接揮動手中的銅棍，到處追趕開打。兩人成功的吸引了目光了，我看到這些大漢身上帶有槍，但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敢開槍的，所以這些大漢只好上前阻止蕭瑜和段林鬥毆，而我趁著混亂場面悄悄的跑進了回收站躲避了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人都滾，要打架去外面，別在這裡吵吵。」外面傳來大漢的喝斥聲音。

「你給老子等著。」段林說著氣呼呼的就跑快了。

「媽的巴子，還有一個兔崽子呢？今天我要收拾他！」蕭瑜叫囂起來。聞言大漢們都一臉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丫的眼瞎啊？那傢伙膽小，我們開打的時候，早開溜了。」段林回過頭叫罵道。

「你說誰眼瞎啊？你給老子等著，今天非要收拾你呀的。」說著蕭瑜直接追了上去。見狀段林也撒開腿跑走了。

「你們看到另外一個人走了么？」一名大漢一臉謹慎的四處打量了一番問道。

「應該走了吧，這些窮酸人，又不知道我們這裡幹嘛的，有什麼好獃著的？」另外一個大漢笑道。

「是啊，今天早上還真有意思，要不是這裡不讓進，我還非得不勸架，讓他們多打一會兒。」另外一名大漢說道。

「行了，還是看好門口吧，雖然沒多少人知道，但上面吩咐了，不能疏忽大意，不然你我就變成了裡面躺著的那些屍體了。」一個大漢提醒到。聞言其他幾名大漢都是點了點頭。

而這些大漢不知道的是，我們身上都裝了錄音機。

...